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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也沒有深究下去。
  這件事,到這裡,似乎應該告一段落了,我也準備將我的哀痛,深深地藏在心底了。可是,事情的演變,卻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我以為事情已告一段落了,但是事實上,那卻只不過是一個開端而已。
  又過了四天,我一早便起身,照例做我自己定下的健身運動,我看到一輛警車,在我的屋子前停了下來。
  自警車走下來的一位警官,就是章達出事的那晚和我交談過的那警官。
  自從章達出了事之後,我對於警方人員,有了一種特殊的敏感。
  那種敏感,使我一看到了警方人員,就會想起章達當晚慘死的情形來,所以我對警方人員的來到,實在是十分不歡迎的。
  然則,不管你歡迎不歡迎,他們還是來了!
  白素開門讓他們走進來,那警官並不坐下,只是有禮貌地道:「衛先生,國際警方來了兩個高級官員,想和你談一談。」
  我和國際警方,有著很深切的關係,我甚至擁有國際警方的一種特殊身份的證明,我搖著頭,道:「如果是章達的事,我沒有什麼可能的了。」
  「不,」警官回答著:「是有關一位李遜博士,在他的住宅中失蹤的事。」
  我整個人都震了一震!
  李遜博士失蹤了!
  他曾暗示過說他的生命受到威脅,現在,他果然遇到了意外!
  我忙道:「國際警方的高級人員在哪裡?」
  那警官道:「在警局,如果衛先生不願意到警局去,那麼,我們可以安排在任何的地方見面。」
  我的確不怎麼願意到警局去,是以那警員的話,正合我的心意,我忙道:「如果方便的話,最好就在我家中,我和國際警方間的關係,那兩位先生,不應該不知道,他們能接受麼?」
  「我想沒有問題的,我去和他們聯絡。」那警官說著,轉身向外,走了出去,我等了十分鐘,那警官回來,道:「他們立時就到。」
  我請那警官坐,我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等著。
  十三分鐘之後,國際警方的兩個要員到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們看來,都很年輕,大約絕不會超過三十歲,他們中一個金髮的,一進來就自我介紹道:「我叫比利,金髮比利。」
  另一個好像是希臘人,十分英俊漂亮,但好像很害羞,比利指著他,道:「他是米軒士,我的同伴。」
  我請他們坐下,比利說了一番仰慕我在替國際警方工作時,立過不少功勞的恭維話之後,語鋒一轉,就轉到了正題。
  他道:「我們在調查李遜博士的神秘失蹤案,我們查到,他在失蹤之前的最後活動,就是打了一個長途電話,而那電話是打給你的。」
  「我曾接到李遜博士的長途電話,」我小心地回答:「那電話,我只和他講到了一半,他便突然掛斷了,我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意外。」
  「你怎知他發生了意外?」比利掠著他的金髮:「我的意思是,請你將這個長途電話的一切經過情形,都向我說一遍。」
  「可以的。」我回答。
  然後,我靜了一兩分鐘,細想當日的情形,再將長途電話的一切經過,講給比利和米軒士聽,他們兩人,都聽得十分之用心。
  等到我講完,米軒士才問了一句,道:「衛先生,你聽不清楚他在和你講話間,又突然和別的什麼人在說話,即便是一個單字也好。」
  我搖著頭,道:「我很願意盡我所能向你們提供消息,但是我只聽到,他在電話中,好像和人起了爭執,但是我一個字也聽不清。」
  比利和米軒士都不再出聲,他們伸直了身子,面上神情嚴肅。
  我問道:「李遜教授的失蹤情形怎樣?」
  比利道:「那天,李遜教授有八個學生,在他的住宅之中,討論一個問題,當問題討論到一半時,李遜博士提起了他的同事章達博士,他十分傷感,表示要到書房去休息一會兒。「
  比利揮著手,續道:「書房是和起居室相連的,他的八個學生都看到他走進書房去。細心的學生還聽得起居室的電話分機,響過『叮』地一聲,像是博士正在他的書房中打電話。「
  我忙問道:「他就在這時打電話給我?」
  「照時間來說,那個電話正是打給你的。」
  「接著又發生了一些什麼呢?」
  「接著,幾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學生們好像聽到博士在書房內講電話,但是根本聽不清講什麼,他們則在起居室中等著,等到有人感到李遜博士休息得太久了,去敲書房的門,已沒有人答應了。」
  在那突然之間,我有一種遍體生寒,異樣的恐怖之感,我道:「李遜博士,就那樣失蹤了?」
  「是的,書房的門是被那幾個學生合力撞開來的,撞開了門之後,書房中一個人也沒有,一切好像都沒有異狀,只是少了一個人!」
  我忙道:「不對,我想你們弄錯了,那個長途電話,不會是他在書房的時候打給我的。「
  「為什麼?」米軒士問。
  找道:「那很簡單,你想,書房中開始至終,只有李遜博士一個人,但是,我在長途電話中,卻聽到他和別人講話!」
  比利和光軒士兩人,都不出聲。
  我再次強調,道:「我聽到另外一些人的聲音,雖然我聽不清他們在講些什麼,但是我的的確確聽到他們的聲音,如果書房中只有李涵博士一個人──」
  比利歎了一聲,道:「衛先生,你的話,很有參考價值。」
  比利歎了一聲,道:「但是我們調查得非常清楚,根據電話局的紀錄,那長途電話,是在他進入書房之後,大約十分鐘左右打給你的,他在書房中。」
  「那麼一定是有人預先藏在他的書房中。」我固執地回答著。
  「有這個可能。」比利回答:「書房的一扇窗打開了,可能是有人要脅著李遜博士從窗口離開的,但是書房中卻一點也不亂。」
  「那可能是脅持者手中有武器。」我說。
  「我們也那樣想。」比利想了片刻,才道:「衛先生,你認為博士在電話中和你說了一種神秘的力量,那是什麼意思?」
  「我不明白。」
《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