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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開揮著手:「你想想,那股力量,能使衛星失蹤,能知道你們最機密的密碼,那是超過人類力量不知多少倍的力量,你們都想利用它,把它據為己有,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羅開所說的,其實是最簡單的道理,可是看將軍的神情,他在這之前,顯然未曾想到過這一點,所以,他「啊」地一聲,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
  羅開又笑了兩了:「這就像兩個人打架,都想搬起一座山來,把對方壓在山下,可是,有力量把山搬起來嗎?」
  將軍又「啊」了一聲,口還是張得老大。
  羅開繼續道:「只是去弄清這件事,我看不出有什麼分別來!」
  將軍第三次發出「啊」地一聲來:「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對不起,打擾你們,我告辭了!」
  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羅開倒十分欣賞他這種行事的作風。
  他和黛娜留在書房裡沒有動,將軍的腳步聲一直遠開去,直到傳來了關門聲為止。
  黛娜慢慢地來到了羅開的身前,把臉埋在羅開的胸前,聲音之中,帶著惆悵和幽怨:「她……她比我好得多?」
  羅開低歎了一聲,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金髮:「不要把自己和別人比較,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每一個都是不同的!」
  黛娜抬起頭來,碧藍的眼睛之中,還是有著疑問,羅開又道:「對男人來說,每一個女人都是不同的,不能比較,也不必比較!」
  黛娜低歎了一聲:「對女人來說,只有她真愛的男人,才是獨一無二的,有比較,而且有最好的!」
  羅開吸了一口氣:「也許男女心理上有所不同,但,你愛我嗎?」
  黛娜震動了一下,又垂下頭去,沒有同答他。
  她和羅開在一起,有著極度的歡愉,可是,她愛他嗎?這樣簡單的一個問題,她沒法回答出來,和羅開在一起的歡愉,就等於是愛情嗎?當然不是,愛情,還應該有許多許多別的,不單是肉體上的享受和歡愉。
  自然,愛情也需有雙方肉體上的歡愉,但還要別的。
  她愛羅開嗎?還是更愛她自己,更愛她的工作?
  過了好一會,她才低歎了一聲,仍然沒有回答,再過了一會,她才用十分誘人的姿態,掠了掠發,抬起頭來:「是,我不應該怪你!」
  羅開淡然笑著:「我根本不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自然,你有怪我或不怪我的自由。」
  黛娜看來已經完全恢復了常態,甚至還有幾分輕鬆,她高舉雙手,把自己的頭髮撥向上,又鬆開手,讓頭髮披下來,她的金髮並不是太長,俱是在她這樣的動作之下,金髮仍然泛起層層的波浪。
  她道:「你一定是急於動身的了?」
  羅開笑了起來:「也沒有那麼急!」
  他說著,雙手已摟住了黛娜的腰,用力向上一提,把黛娜提了起來,放在書桌上,黛娜發出了一下嬌吟聲,腰向後仰去。
  當她的腰向後仰去之際,小腹卻向前挺出,以致她整個人,看來就像是線條極美的塑像一樣!
  羅開不由自主,發出一下讚歎聲,他先是欣賞著,然後,雙手就緊貼著她柔膩的肌膚,開始移動……當羅開在倦極而睡,睡了不知多久,又醒過來之際,他立時可以知道,屋子中已經只有他一個人,黛娜已經在他熟睡的時候離去了。
  羅開心中也不禁有一份悵然之感,這次相會之後,下次相會,會在什麼時候,什麼環境之下?
  他苦笑了一了,一躍而起,充份的休息之後,使他又恢復了無比精力,半小時之後,他已經在機場,兩天之後,他已經離開了外蒙古的烏蘭巴托,向唐努烏梁海地區進發。
  他決定採取陸路前往,只是為了要親近亞洲的土地,他對亞洲的大地山河,有特殊的感情。當天晚上,他躺在一個小型的蒙古包中,在寂靜的夜裡,可以令人聽到大草原上青草生長時所發出的輕輕的劈啪聲,那麼低悄悄的聲音,像是情侶在密語一樣。
  大草原是極動人的,一望無際的綠,略一抬頭,則是一望無際的碧藍,仔細看去,夾雜在草叢中的各種野花,有著任何可以看得出來的嬌艷的顏色。
  羅開只是割下了一些草,鋪在地上,他躺在草上,青草發出的清香,整個包圍住了他,使他每一次呼吸,都是深呼吸,他喜歡青草那種原始的,毫無顧忌的氣味。
  然後,他聽到了有物體移動的聲音,當聲音才一入耳之際,他不能肯定那是什麼物體在移動,是一頭小心的野免呢,還是一隻雉雞?但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接近他,這是可以肯定的事!
  第十二部 三天神仙旅程
  羅開維持著躺著的姿勢不動,物體移動的聲音,越來越近,終於停在他蒙古包的門口。蒙古包的門,只是一幅垂下來的毯簾,羅開這時,已經可以肯定──「移動物體」實在是一個人!
  羅開不出聲,在這樣的草原上,什麼人會這樣靜悄悄地走過來呢?他在想。而那人來到了蒙古包前面之後,也一直沒有出聲。
  足足過了三分鐘之久,羅開在和任何人比賽耐力時,總可以獲勝的,這次也不例外,在外面的那個人終於先開口了,那是一個極其甜美的聲音:「我的腳步再輕,你也一定早已警覺了,怎會還不請我進來!」
《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