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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風忙道:「羅開先生,我們需要潛艇,希望你能代表我們,到荷蘭去訂購。」
  羅開呆了一呆,竟然未能一下子就聽得懂,他揮著手:「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這一次由布姬重複,羅開當然是在第一次的時候就已經聽得清楚了,只不過由於驚訝,所以才要求再聽一次。
  一時之間,羅開的心中,疑惑之至。他一生中遇到的奇事極多,這次事件,至少至今為止,絕不能說是最不可思議,可是實實在在,最莫名其妙!
  先不說這個組織要潛艇來幹什麼,最莫名其妙的是,何以這個組織認定了自己可以買得到潛艇?
  他正想說什麼時,布風已補充了一句:「當然是最先進的核潛艇!」
  羅開攤開了雙手——他很少有這種姿勢,因為通常,人擺出了這樣的姿勢,是表示了對事情的無可奈何,可是這時,他真的十分無奈。他更問:「兩位憑什麼,認定我可以有資格使荷蘭國會批准我的要求,把最先進的核潛艇賣給我?」
  布風和布姬互望了一眼,布姬的聲音聽來十分柔膩,有著一種無可抗拒的要求:「全人類都知道亞洲之鷹是無所不能的!」
  羅開直視著她,一字一頓地回答:「那是並不美麗的誤會,我絕不是無所不能,至少,我自問無法令得荷蘭國會通過賣一艘潛艇給我,尤其我是代表著一個神秘的組織。這件事,沒有人做得到!」
  布風聽得羅開這樣說,像是突然之間,老了十年——面上的皺紋忽然多了起來。布姬則輕咬著下唇,低聲說了一句:「你認識的人多——」
  羅開一揮手,就打斷了她的話頭:「就算我認識荷蘭女王,也沒有用處,要知道荷蘭是一個民主國家,不可能有什麼大事是在暗中進行的。」
  布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是不願做,只要你願意做,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羅開緩緩搖頭:「中國有一個著名的哲學家說:挾泰山而超北海,是不能也,非不為也,我是真正做不到!」
  布風和布姬互望一眼,在布風的身上,忽然發出了幾下「滴滴」地聲音,布風立時轉過身去,自懷中取出了一隻小小的方盒子來。羅開無意看了一下,心想這種傳呼機也當真太氾濫了。
  可是,接下來,他不禁對布風有點另眼相看,他看到布風伸手按了一下,那方形小盒彈了開來,竟是一具十分輕巧的微型電話,他一面把那微型電話貼近身邊,一面向門外走去。
  到了門口,他轉過頭來,向布姬和羅開道:「對不起,我有重要的事,需要立刻離去!」
  他一面仍然在聽著電話,一面已打開了門,向外走了出去。在門關上之後,羅開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他對布風另眼相看的原因,是他知道,雖然流動的無線電話已十分流行,但是大都十分笨重,小巧而靈便的還只在設計的藍圖上出現,或者只是極少量的手工製作,並沒有大量生產。
  布風所用的那具微型電話如此精巧,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
  當然,羅開只是略想了一想,並沒有再多想下去,因為布風一走,就只剩下他和布姬兩個人了!當一個空間之中,只有一男一女,而那個女性又對男性有所要求,而且聲言只要男性答應,她就可以付出一切代價的時候,氣氛自然而然,有點與別不同。
  羅開站著不動,布姬慢慢地向他走過來。她走動的姿態,適度誇張而極度優美——別忘了她是一個著名的模特兒。等到她來到了羅開的身前的時候,羅開發現她幾乎和自己一樣高。同時,羅開又發現她的一雙大眼睛中,有著謎一樣的神采。
  她雙手先交叉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撫摸著,然後,又撫摸著她的細腰。慢吞吞的動作,加上慢吞吞的語調:「曾經有一個畫家說,我身體各部分的比例,是最標準的地球人身體,完全合格。」
  羅開「哦」地一聲:「我還以為這種話,只適宜出自一個解剖學家之口。」
  布姬不理會羅開的諷刺,她那合乎一切標準的身體,開始柔軟地扭動,眼波橫溢,流向羅開:「這……對事情有幫助嗎?」
  羅開笑了起來:「要看是什麼事情,例如到荷蘭去買核能潛艇,就一點用處也沒有。」
  布姬身子地扭動在漸漸加劇:「如果再加上瑞士銀行中可以隨便你動用的十億美元呢?難道也沒有用?」
  羅開明知自己無法完成的她的委託,所以對她的誘惑,自然也想抗拒,他的心中,竟然一動也不動!
  非但雙腿不聽從意願,他的雙手,簡直成了反叛,竟然圍成了一個環,把布姬的纖腰,圈到了手臂之中。
  布姬的雙眼,半開半閉,她的氣息有點急促,口唇其實並不幹,可是她卻伸出舌頭來,輕輕地舔了一下。這時候,如果她繼續提出要羅開去荷蘭買潛艇的話,羅開的雙臂雙腿,一定會開始服從意願的指揮了。
  可是,布姬卻用別人聽了魂飛魄蕩的聲音道:「再也別提什麼潛艇了……我想知道……我想……」
  她說到後來,含糊不清,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可是她的身體語言,卻再明顯不過。
  她的嬌軀突然貼向羅開,羅開覺得懷中突然擁住了一個柔軟香馥的侗體,而且那侗體還在扭動著,自然而然,摩擦著令人興奮的部位。
  她的雙唇,輕吻著羅開的頸子,也把自己的粉頸,擺在羅開可以吻得到的角度。
  然後,她不但吻,而且是輕輕地噬咬——事後,羅開才醒覺到,她一定是這方面的專家,可以說是一個挑逗異性的專家。
  她的每一下咬噬,或輕或重,她的每下吮舔,或長或短,都能挑起最原始的情慾。在她這樣地挑逗之下,不能再作有條理的思考,只叫人想到一點:原來人的牙齒和舌頭還有這樣的功用。
  那一定是最古老。最原始的功用,早就被人遺忘了的,可是卻又儲存在遠古以來的遺傳記憶之中,這時,被完全喚醒了,人自然也回復到了原始時代。
《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