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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耳其皇那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年輕人一點也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一點,這件事,可大可小,自己正在極其嚴重的關頭。他又坐了下來,道:「我看,不單是我上了當,你們也上當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是這樣——」
  年輕人本來是想將他自己,土耳其皇和奧麗卡三人之間的計劃,詳細講出來的,這件事,講起來雖然長,而且對方也不容易明白,但是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最好還是完全照直說,因為只有照直說了,才不會和情報、特務等扯上關係。而在蘇聯的情報,特務機構屬下的監獄之中,如果與這些扯上了關係,他就有可能在高牆和鐵牢之中,渡過他的一生。
  但是,他還沒有機會講出他的故事來,中間的那個人,就揮了揮手,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他一面說,一面將一張照片,推向年輕人,年輕人伸手接了過來。
  他當然認識這個人,照片已放得相當大,而且拍得很清楚,在照片看來,背景像是一個拍賣場,照片可能是偷拍的,照片中間的一個人,就是那個咬著雪茄的阿道爾夫.希特勒。
  年輕人點頭道:「是,我認識他。」
  桌後三個人,互望了一眼,有一種很狡詐的神情,年輕人連忙說道:「你們聽我說,事情正是由這這個人而起的,這個人,自稱是阿道爾夫.希特勒,他有可能,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的那個德國元首,我們——」
  年輕人講得雖然急驟,但是仍然彼中間那人,打斷了話頭,道:「他不是,你不必用一些謊話來騙我們!」
  年輕人呆了一呆,他不明白對方何以說得如此之肯定,中間那人又說道:「我們軍方,有著真正的希特勒已死的確切情報!」
  年輕人苦笑了一下,道:「那就好了,那麼,事情和我又有什麼相干?」
  中間那人道:「大有關係,這個人,襲用了希特勒這個名字,你先說說他真正的身份,和我們所得的情報,我們沒有空聽你編故事,只要你說實話!」
  年輕人又怒又吃驚,大聲叫道:「好,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你們能告訴我?」
  右邊那將軍現出一種十分陰森的神情來,冷冷地道:「當然,你不會一下子就說實話的,但是,當你參觀過我們這裡的設備之後,我想你一定肯說的!」
  他在提及「我們這裡的設備」之際,那種語氣,令人有不寒而慄之感。
  年輕人苦笑著,道:「實實在在,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找到了我,你們所得有關我的情報,一定有錯誤,我只不過是一個有機會就揀便宜的人,和任何國家的政治,都扯不上關係。」
  中間那人「哼」地一聲說道:「你太客氣了吧,在南美洲發動武裝叛亂,建立一個印地安帝國,不就是由你策劃的麼?」
  年輕人陡地一震,剎那間,他明白了,他陡地揚起手來、他有許多話要說,要為自己剖白,要告訴對方,他們弄錯了。
  可是他要說的話實在太多,一時之間,他只是叫了起來,道:「不是我!」
  中間那人陰森地笑了兩聲,道:「不是你,是誰?」
  當然,策劃那次武裝進攻的不是他,而是奧麗卡,但是,為什麼這幾個蘇聯的高級情報人員說是他呢?這一件事,再加上土耳其皇出賣了他,一切還不明白麼?
  一切實在再明白也沒有了,奧麗卡在陷害他。
  奧麗卡設下了圈奏,和土耳其皇合作,利用他的假設,使他上鉤,將他弄到了這裡來,到了蘇聯情報人員的手中,情形比被拋棄在南美叢林或是撒哈拉大沙漠中更壞,奧麗卡是藉此報復,報復他的掌摑,他早就應該想到的,奧麗卡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但是他還是乖乖地進了圈套之中,脫身不得了。
  這種報復手段,實在太凶了一點了。
  年輕人不由自主,歎了口氣,他的額上和鼻尖上,已經不住地沁出汗珠來。
  他朝著坐在面前的三個人,覺得要是不將事情弄清楚,自己是絕脫不了身的。
  這時,中間那人又抽出一張相片來!交給年輕人。
  照片上那人,他也是認識的,可是他決絕未曾想到,這個人在整件事情中會是一個重要人物,那個人,就是朱豐。
  在年輕人發呆間,中間那人陰森地道:「怎麼,看來有點臉熟肥!」
  年輕人憤然地放下照片,道:「不止臉熟,我根本認識他!」
  中間那人的聲音變得很嚴厲,道:「那麼你為什麼剛才提也不提?」
  年輕人道:「這個人是一個錢幣商,我只為了搜集錢幣,才和他有來往的,這個人在整件事情中,有什重要?我完全不明白!」
  中間那人冷笑著,接下了一具對話機的掣,吩咐道:「來兩個人!」
  年輕人跳了起來,衝向辦公桌,用力在辦公桌上敲著,叫道:「我說的全是實話!」
  桌後的三個人全然無動於衷,房間的門打開,進來兩個人,動作極快,不等年輕人有任何反抗的動作,就在他的身後,一邊一個,將他緊緊挾住,令得他動彈不得。年輕人喘著氣,他知道自己實在是到了有理說不清的地步,在這裡,完全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他的忙,而他自己,也可以說拿不出任何辦法來,奧麗卡這步棋,實在是下得太狠了。
  中間那人揮了揮手,挾住了年輕人的那兩個人,就拉著他向外去,年輕人在門口,用腳撐住了門,道:「去找土耳其皇,他愚弄了你們,去找那個叫奧麗卡的女人,去找他們!」
《大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