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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先生,你是一個可伶的小孩子!」木蘭花搖著頭,歎了一口氣,「你自命為一個聰明人,但你卻是一個傀儡!」
  「這是什麼意思?她這樣說法是什麼意思?」——高翔心中迅速地轉著念。
  但是他卻一點也想不出木蘭花那樣說法,究竟是指什麼而言。
  他的身子向前略欠了一欠,想要出手擊去木蘭花中的槍,或是轉移木蘭花的注意力,使他可以得到奪槍的機會。
  但是,他才一動,木蘭花「格格」笑著,已向後退了出去,退出了房門,冷冷地道:「坐著別動,不然子彈可絕不留情!」
  「木小姐」,高翔笑嘻嘻地,其實他心中卻著急得很,「你剛才說我是傀儡,我還有些不明白,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
  木蘭花正待啟齒欲言,只聽大門樓梯處,響起了一陣口哨聲。
  木蘭花向後退去,喝道:「別出房門,你是輸定的了!」
  木蘭花以極快的身法,打開了大門,閃身向外而去。
  而高翔也以更俠的身法,撲出房門,奔到大門前,但是,當他拉開大門之際,樓梯上黑沉沉地,已根本沒有人影了!
  高翔在大門呆了一呆,立即回到了房中。
  他撥了撥警宮的電話,那面在電話一響時,便有人接聽。
  「晤,我是高翔。」
  「我是孫警官,什麼事?」
  「剛才我取得的那份資料,可有副本麼?」
  「嘿……」那面的聲音在猶豫:「有的,你為什麼問這一點?」
  「快將翻本整理出來,我立即到警局來取。」高翔說。
  「慢!」孫警官的聲音十分急促,「這是特別案件,即使在警局的內部,也是保密的,你不能到警局來,你為什麼要副本?」
  「請不要問原因!」高翔當然沒有法子說出,整個文件夾已被女黑俠木蘭花盜走了!
  「好的,二二十分鐘內,你在思南道轉角處等候我們的人!」
  高翔收了線急匆走下樓去。
  街上十分黑暗幽靜,高翔並沒有看到,在他下樓的一分鐘前,木蘭花仍隱在街角,當他下樓之後,木蘭花才身子一縮,退到一輛車子之旁。車中有人將車門打開,木蘭花一閃身進了車子。
  街燈暗綠的光芒,照在車中另一個人的身子,那人也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十分美麗的女郎,而這個女郎正是剛才和陳嘉利探長在一起的那個穆小姐!
  她的面上神色,十分焦急。木蘭花才一上來,她便低聲問道:「蘭花姐,得手了麼?」
  「得手了,快開車!」
  「得手了為什麼還等那麼久?」
  木蘭花一伸手,暇下蒙在臉上的黑布,她的面上,突然現出了一個十分惆悵的表情。
  她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和她身邊的女郎差不多年紀,但是卻顯得清瘦些,薄薄的嘴唇,堅挺的鼻子,大而明亮的眼睛,都顯示她是一個聰明、果斷,異乎常人的女郎!
  大名鼎鼎的女黑俠木蘭花,竟是這樣一個嫵媚嬌艷的女子,這只怕是許多聞名喪膽的人,所絕對想不到!
  車子無聲地向前駛去,木蘭花一直在沉思著,一聲不出。
  她身邊的女郎也專心地駛著車。
  車子在黑暗的馬路上迅速地駛著,約莫十分鐘後,在一幢洋房面前,停杷下來,洋房的鐵門打開,車子駛了進去。
  木蘭花和車中的女郎,一齊下了車,進了屋子,直上二樓,到了一間精緻的屋子中。
  木蘭花坐在椅上,仍在沉思,那女郎道:「蘭花姐,快看看,有些什麼資科?」
  木蘭花打開了那只文件夾,向文件夾中的文件看去,那只文件夾中,只有一張紙,紙上的字,也很簡單。
  而同時看著那一張紙的,不止木蘭花一人,還有高翔。
  高翔已經取得了副本,他在街角處,倚著街燈,展開了那張紙。
  「二月十七日下午三時,在山頂廣場上與一個跛足人會面,跛足人是某國的特工人員,他將會帶賀天雄去和運死光武器來的人接頭,會面的暗號是『太陽』。這是僅有的資科。」
  高翔將那張紙看了兩遍,便將之撕成碎片。
  木蘭花將那張紙看了兩遍,也將之撕成碎片。
  那一晚,是二月十六日,第二天便是二月十七日了。
  二月十七日,並不是假期,在山頂遊玩的人並不多。
  下午兩時,在登山的道路上,梗出現了一個彎腰僂背的老公公,面上全是皺紋,穿著一件長袍,拄著一條手杖,在慢慢的走著。
  這位老人帶著許多糖果,見到小孩子,便將糖果送到小孩子的手中,而他看著孩子津津有味地吃著糖果,他便慈祥的笑著。
  二時四十分,這個老公公在山頂廣場上的一張凳上坐了下來。
  他坐了下來之後,炯炯有神的眼光,向四面張望著。不管他面部的化裝,和他的姿態是多麼像一個老公公,但是他這隻眼睛,卻瞞不過精細的人。
  老年人絕不可能有這樣一隻眼睛的。
《巧奪死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