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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帶著幾分受之有愧的神清,將那兩張大面額的鈔票,放進了他自己的袋中。
  而在另一邊的夾層之中,他卻找到一張摺疊著的紙,在那張紙上,只是一個號碼,看來那像是一個電話號碼一樣。
  高達立刻拿起了床頭的電話來,但是在拿起了電話之後,他卻改變了主意,只是將那紙也放進了衣袋之中,又走了出去。
  他打開了大門,站在門口,向倒在地上的三人招了招手道:「我走了,朋友!希望我們別再見面,就算非見面不可的話,也希望你明白,我是高達,不是金康,高達,你記住了!」
  他十分有禮貌地一鞠躬,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他看到門上釘著兩個亮晶晶的銅字:2A,他順著樓梯走下去,一共走下了六層,才看到了兩扇很大的玻璃門,以及大理石的裝演。
  一個穿制服的守門人一見到他,立刻替他推開了玻璃門,高達向那司閽彈出了一張鈔票。高達喜歡用千元的新鈔票,而當他在使用那種新鈔票之際,他總是用十分巧妙的手法,在鈔票上彈出『啪啪』的聲音來,高達認為那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
  高達走出了大門,又回頭看去,看到大廈的門口,有『快樂大廈』四個字,那是一個高尚的住宅區,高達看到他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
  他和其他浪子不同的地方是,他不喜歡跑車——或者應該說,他不喜歡有著漂亮外型的跑車。他的車子在外型上來看。殘舊得使人懷疑它是不是還能行走。但是這車子的機器,卻是意大利阿發羅密歐廠的優秀工人,用手工製造出來的。試車的時候,在歐洲的高速公路上,它輕而易舉,便達到時速一百六十哩!
  高達來到了車旁,拉開了車門,車中那種迷人的香味,又鑽入了高達的鼻孔,那是妮娜留下來的香味,昨晚妮娜坐過他的車子。
  可是這時候高達在陶醉之餘,他心中卻又感到事情顯得有點特別,因為他昨晚下車的時候,並沒有關上窗子,那股香味不應該再留在車中的。
  而如今他仍然聞到了那股迷人的香味,那只表示一點,妮娜離開車子,還是不久以前的事。
  高達只是略想了一想,依然坐上了車子,他並不擔心有人會在他的車中弄鬼,因為他車子的車頭蓋,不經過一番手續是打不開的。
  他坐上了駕駛位,發動了引擎,車子向前駛去,車輪轉動得十分快,但是他的腦筋卻動得更快。
  他第一個想求解答的問題是,為什麼妮娜要向那中年人說他是金康?
  這一個問題,高達立即有了答案,妮娜是在替金康找替死鬼,使那中年人認為自己是金康,妮娜或者更希望自己死在那中年人的手中,自己一死,死無對證,真正的金康自然也安全了。
  高達自言自語道:「蛇蠍美人,一點也不錯!」
  而妮娜真是蛇一樣的女人;她的胴體如此修長柔軟,當她仰臥在床上,輕輕擺動著她的身子之際,只是想起來,也是蕩魂蝕魄的!
  高達歎了一聲,他開始想第二過問題:為什麼妮娜在他下樓來的前一刻,還會在他的車中?
  這個問題也不難回答。妮娜在向那中年人『告密』後就離開,她卻可能留下偷聽器在屋中,而她就在樓下,到自己的車子中,竊聽褸上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她知道了樓上發生了什麼事之後,她才離開。
  那是唯一的解釋,如果妮娜還想繼續找自己的麻煩的話,那麼她應該跟蹤著自己才是。高達開始無目的地在大街小巷中轉起彎來,同時注意著倒後鏡,但是在十分鐘之後,他卻肯定,並沒有人跟蹤著他。
  就輪到第三個問題了:妮娜到什麼地方去了?
  要回答這個問題,可不怎麼容易了,但是高達至少有一點線索,那就是那個電話號碼,妮娜將那電話號碼放在那麼秘密的地方,當然是有特別意義的。
  高達才想到這裡,突然踏下了剎掣,車子也突然停了下來。原來就在那一剎那間,他想到了以前一直未曾想到的一點:妮娜的乳罩,所有的衣服,全都留在臥室之中,那麼她是穿什麼衣服離開的?
  這的確是一個極令人感到興趣的問題,如果妮娜不是離開得十分匆忙,她不會留下乳罩在床邊上的,但是妮娜卻沒有匆忙到那種程度的理由,那麼留下乳罩就有可能是妮娜的安排,是她預先佈置下的另一個圈套,是她預先準備好,在第一個圈套失敗之後的第二個圈套,等他去上鉤的!
  高達立刻又開動了車子,他從來也不是一個害怕圈套的人,尤其那圈套是像妮娜那樣的美女設下的。更而且,妮娜可以和金康連在一起,而金康又可以和一大筆款項連在一起!
  高達在二十分鐘之後,將車子停在一個多層停車場中,他走出了停車場,先在一家餐室中,享受了一餐豐富的早餐——那是他半年以來第一次早餐,通常他是只有午餐而沒有早餐的。
  然後他在鬧市中走著,進了林立的大廈中其中的一幢,上了十五樓,走入了一個私家偵探的事務所,事務所中十分冷清,只有一個美麗的女秘書,正在低頭翻閱著文件。
  高達並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來了,因為這裡是他好朋友的事務所,他有很多好朋友。朋友多,那也是浪子的特色之一。
  高達用十分輕巧的腳步,來到了那女秘書的背後,低下頭去,在那女秘書雪白的後頸上,吻了一下,還發出『嘖』的一聲響來。
《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