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重複實驗

  「你把他帶到了戰鬥學校了,是不是?」
  「凱羅特修女,我現在是在休假中。那意味著我被解雇了,也許你不明白I.F.是如何處理這些事情的。」
  「解雇!那簡直是誤判,你應該被槍斃。」
  「如果聖尼可拉斯修女有女修院的話,你的院長會讓你為這個非基督徒的想法鄭重懺悔的。」
  「你把他從開羅的醫院帶出來立刻送到太空了。即使我曾經警告過你。」
  「你沒有注意到是給我打的是普通電話麼?我在地球上。其他人都在戰鬥學校。」
  「他現在是一個連續殺人犯,你知道。在鹿特丹不是殺了一個女孩,還有一個男孩,那個人海格拉叫他尤里西斯。他們幾星期前發現了他的屍體。」
  「過去的一年裡,阿契裡斯正在進行醫療。」
  「驗屍官推算那場謀殺發生在那以前。屍體藏在魚市附近的長條的儲存庫後面。那掩蓋了屍臭,你知道。而且還在繼續,一個我讓他進的學校的教師也死了。」
  「啊,很對啊。『你』在我以前很早就把他送到學校了。」
  「教師是從樓上摔下來死亡的。」
  「沒有證人,沒有證據。」
  「完全沒有。」
  「你看到這裡也有這個趨勢?」
  「但那只是『我的』觀點。阿契裡斯不會不小心地去殺人的。他也不會隨便找人去殺的。那些是認為他無用、殘廢、失敗的人——他不能忍受羞愧。他通過得到絕對控制而讓那些人害怕讓他丟臉,從而抹掉那些恥辱。」
  「你現在是一個心理學家啊?」
  「我把事實擺在專業之前。」
  「推測的事實。」
  「我不是在法庭上,上校。我在對一個人說話,那個人把這個殺手放到一個孩子所在的學校中去,而那個孩子曾經計劃過去羞辱他。誰會為他的死亡吶喊呢。我的專門知識讓我確信,阿契裡斯『不去』打擊比恩的可能性是零。」
  「在太空中,那不像你想的那麼容易。你看到了,沒有船塢。」
  「你知道我是如何知道你們已經把他送到太空了麼?」
  「我相信你有你的信息來源,包括凡人和天神。」
  「我親愛的朋友,威威安·戴爾瑪博士,她是重建阿契裡斯的腿的外科醫生。」
  「我想起來了,是你推薦的她。」
  「在我知道阿契裡斯到底是什麼樣以前。當我發現了,我立刻打電話告訴她。警告她要小心。因為我的專長告訴我她也在危險中。」
  「那個修正了他的腿的人?為什麼?」
  「沒有人比那個看到他被全身麻醉躺在那裡外科醫生更認為他無助了。理論上說,我相信他知道傷害一個對他那麼好的女人是錯的。但是那也可以應用在頗克身上,那是他頭一次殺的人。『如果』那是他頭一次殺人的話。」
  「那麼說——威威安·戴爾瑪博士。你警告了她。她怎麼看?他在麻醉劑下小聲承認了什麼麼?」
  「我們不可能知道了。他殺了她。」
  「你在開玩笑。」
  「我在開羅。她的葬禮明天舉行。直到我促使他們去尋找一個皮下注射的針孔,他們還管那叫做心臟病發作。他們確實找到了一個,現在那被記錄為謀殺。阿契裡斯『確實』知道如何去閱讀。他學習到什麼毒藥能夠起什麼作用。他是怎麼讓她坐著等的我就不知道了。」
  「凱羅特修女,這怎麼讓我相信呢?那個男孩是大方的、親切的,人們都很親近他,他是個生就的領導者。那讓的人不會殺人。」
  「那死的是什麼人呢?當他初到學校時在全班面前嘲弄他的無知的教師。看到他在麻醉情況下躺著的醫生。讓他倒下的孩子群中的那個女孩。那個發誓要殺掉他,並且讓他藏起來的街道上的男孩。或許這些一致的意見會讓陪審團懷疑,但是那不該讓你懷疑。」
  「是的,你讓我深信危險會成為現實了。但是我已經警告了戰鬥學校的教官們可能會有危險了。而且我現在已經確實不負責戰鬥學校了。」
  「你還是可以『干涉』。如果你給了他們一個加急警告,他們會採取措施的。」
  「我會給予適當的警告的。」
  拿開了幾個大塊。現在鑲嵌在上面的部分被拆開從牆上它們被鉚住的地方丟下來了。而且現在,他們也更容易取下了。現在裡面的空間足夠讓戰鬥學校絕大部分的孩子爬進走廊的天花板內。
  比恩脫下了他的衣服,再一次爬進了空氣系統。
  這次感覺更狹窄了——讓人驚訝他到底長大了多少。他很快就找到了靠近爐子的養護區。他找出了照明系統的工作原理,小心地移開燈泡和隔熱牆到他需要的地方。很快就有了一個很寬的垂直軸,在門關閉以後,裡面非常黑暗,即使開著門,這裡也有很暗的陰影。他很小心地設下了他的陷阱。
  阿契裡斯從不驚訝為什麼世界總是由著他的喜好走。無論他希望得到什麼都能夠得到。頗克和她的小組,把他抬舉到其他欺凌弱小者之上。凱羅特修女,把他帶到在布裡克斯的教會學校。戴爾瑪博士,把他的腿修正,這樣他就可以「跑」了,這樣他和其他一樣大的孩子就沒有什麼不同了。
  而且,現在他在戰鬥學校,那個成為他第一個指揮官的人就是小比恩,他要準備把他藏到他的羽翼下,幫助他在這個學校得到提升。好像這個宇宙就是為了給他提供服務的,所有的人都在隨著他的渴望而共鳴。
  戰鬥室裡難以置信地冷酷。在盒子裡戰鬥。槍口指向,另一個孩子的閃光服被凍住。當然,阿布也犯了錯誤,他冰凍了阿契裡斯作為示範,取笑他對於漂流在空中、不能移動、不能改變漂流方向的驚訝。人們不應該那樣做。那是錯的,直到阿契裡斯能夠讓事情正確之前,那會一直困擾阿契裡斯。世界上應該有更多的仁慈和尊重。
  像比恩一樣。他開始看上去多麼有前途,但是然後比恩就開始打擊他。讓其他人明確地知道阿契裡斯「曾經」是比恩的爸爸,但是現在他只是比恩的戰隊裡的一個士兵。根本沒有這個必要。你不用把別人置於他人之下。比恩已經改變了。回到頗克頭一次將阿契裡斯打倒在地,在所有的小孩子面前羞辱他的時候,只有比恩很重視他。「殺掉他,」比恩說。他知道,那個極小的男孩,他知道即使他倒下了,阿契裡斯仍然是危險的。但是他看上去已經忘記了。實際上,阿契裡斯相當確定是比恩告訴阿布去冰凍他的閃光服並且讓他在戰鬥室裡面丟臉的,是他把他放到大家的面前,讓他們取笑的。
  我是你的朋友和保護者,比恩,因為你對我表現了尊重。但是現在我必須通過你在戰鬥學校的行為來掂量你的份量。你根本一點都不重視我。麻煩的是,戰鬥學校中的學生都沒有得到過任何可以當作武器用的東西,每件東西都做得完全安全。也沒有人會單獨行動。除了指揮官。他們單獨在他們的宿舍。那是被允許的。但是阿契裡斯猜測那些教官們有辦法在任何時間追蹤到任何一個學生在哪裡。他最好去瞭解整個系統,學習如何去規避它,在他開始把整個情況撥回正軌之前。
  但是他也知道:他必須學習他需要去學習的。機會會有的。而他,阿契裡斯,能夠看到那些機會並捉住他們。直到他親手掌握了這裡所有必須掌握的力量之前,沒有什麼能夠打斷他的提升。然後世界上將有完美的正義,而不止現在這個悲慘的系統,街道上有那麼多的孩子飢餓得要死、無知、殘廢,而其他人擁有特權,生活安全而健康。數千年來那些掌權的人都是傻子或失敗者。但是整個宇宙都服從阿契裡斯。他,只有他自己,才能改正弊端。
  在他來到戰鬥學校的第三天,野鼠戰隊進行了比恩作為指揮官以來的第一場戰鬥。他們失敗了。如果阿契裡斯是指揮官的話他們是不會輸的。比恩做了一些愚蠢的難以處理的事情,把所有的權利都交給小隊長實行。但是很明顯比恩的當初作出的選擇不怎麼樣。如果比恩要勝利的話,他需要控制得更嚴厲一點。當他試圖給比恩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那個孩子只是心照不宣地笑著——一個令人惱火的高傲的笑容——告訴他,取勝的關鍵就在每個指揮官,而且最後,每個士兵都能明白整個局面,自主行動去帶來勝利。那讓阿契裡斯想去打他,那太愚蠢,太固執了。知道如何去指揮的人不在他人的上面,不能讓別人在世界的一角去創造小小的混亂。他把這種尖銳的感情很辛苦的壓了下來。他把他的人一直打到服從。偉大的佛裡德裡克說過:士兵必須比害怕敵人的子彈還要害怕他們的長官。你不能用權威來規定去裸體練習。他們必須「交出」他們的頭顱,使用他們的思維和想法去執行領導者的規定。沒有人,只有阿契裡斯看上去明白那就是蟲族的最大的好處。他們沒有個人的想法,只有群體的意志。他們完美地服從女王。直到我們向他們學習了,開始和他們一樣了,我們才有可能擊敗蟲族。
  但是根本沒有必要向比恩解釋這一點。他不會聽的。因此他永遠不會把野兔戰隊變成一個蜂群。他在不停創造混亂。那讓人無法忍受。
  無法忍受——可是,就在阿契裡斯想他不能再忍受愚蠢和浪費的時候,比恩叫他到他的宿舍去。
  當阿契裡斯進入室內,發現比恩已經把牆板的一部分和通風口的覆蓋物已經移走了,正在邀請他進入空氣系統的時候,他驚呆了。
  「脫掉你的衣服,」比恩說。
  阿契裡斯覺得那是在試圖侮辱他。
  比恩正在脫掉自己的制服。「他們通過制服跟蹤我們,」比恩說。「如果你沒有穿著任何一件的話,他們就不知道你在哪裡了,除了在健身房和戰鬥室,那裡他們用真正昂貴的設備來追蹤每個人的人體熱量。我們不能去那兩處地方,所以,脫掉吧。」
  比恩是裸體的。這樣當比恩先做起來,阿契裡斯就不能羞恥於做同樣的事情了。
  「安德和我慣於這樣做,」比恩說,「每個人都認為安德是一個非凡的指揮官,但是真正的情況是,他知道所有其他指揮官的計劃,因為我們可以通過通風系統去進行偵察。而且不只指揮官。我們能找出那些教官正盤算什麼。我們總是提前知道。那樣取勝就不那麼困難了。」
  阿契裡斯笑了,那太酷了。比恩或許是一個傻瓜,但是這個安德,那個阿契裡斯曾經聽說過很多的人,「他」知道他正在幹什麼。
  「那可以容納兩個人,是麼?」
  「我能夠到那裡去偵察教官們,那裡有一個垂直的深井,非常漆黑。我不能爬下去。我需要有人把我垂下去並且把我再拉上來。我不知道在野兔戰隊我能夠信任誰,現在……你來了。一個以前的老朋友。」
  宇宙會再次隨他的意志轉移的。他和比恩能夠獨處了。沒有人可以跟蹤他們在哪裡。沒有人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去,」阿契裡斯說。
  「把我舉一下,」比恩說,「你的身高足以自己爬上來了。」
  很清楚,比恩以前曾經走過好多次。他很快跑過這個空間,他的腳和屁股在走廊中的燈光下閃著亮光。阿契裡斯注意到他是把手和腳放在哪裡的,很快他就像比恩一樣熟練地自己前進了。每次他使用他的腿的時候,他都感到驚奇。那能夠帶他到任何他想去的地方,而且能夠支撐他自己。戴爾瑪可能是一個熟練的外科醫生,但是甚至她也說他從來沒有見過別的外科手術中象阿契裡斯一樣的身體情況。他的身體情況全部被知曉,期待著強壯起來。在此之前,那些損傷的年頭,那是宇宙教給阿契裡斯不能忍受任何失常的方式。現在阿契裡斯的身體很完美,準備好帶頭把事情糾正過來。
  阿契裡斯非常仔細地觀察他們去的路線。如果機會自己來了,他會一個人回來的。他不能忍受迷路,或者讓他自己離開。沒有人會知道他曾經在空氣系統幹了什麼。只要他沒有給他們任何理由,這些教官們就不會懷疑他。他們知道的只有他和比恩是朋友。而且當阿契裡斯為這個孩子悲痛的時候,他的眼淚是真實的。他們總是真的,因為那些悲慘的死亡都是高貴的。偉大宇宙將通過阿契裡斯熟練的雙手來完成一項莊嚴的工作。
  當他們來到能夠看到框架的地方的時候。爐子正在怒吼著。火很好。它的殘留物很少。當人偶然掉到火裡的時候他會死的。一直都是這樣。比恩,獨自到處爬……如果他們走近火焰的話就太好了。
  但是沒有,比恩打開了一個通向黑暗地方的門。開口透進去的光,顯示出一個很暗但是進深不是很深的縫隙。「不要跨過那個稜,」比恩高興地說。他從地上拾起一根很細的繩子。「這是一條死線,是安全設備。讓工人在空間站外面的太空中工作的時候不會飄走到太空去。安德和我設置了它——把它繞到樑上,它能夠支持我進入裡面。你不能用手拽住它,如果它在你的皮膚上滑動是很容易割斷你的身體的。所以你把它繫緊在你的身上——那樣就不會滑動,明白麼?——還能支撐住你自己。這裡的重力不是那麼大,所以我可以跳過去。我們測量出來了。我可以正好停留在能夠從通氣口看到教官宿舍的層上。」
  「當你停下來的時候不會傷到你麼?」
  「像一條母狗,」比恩說,「沒有痛苦就沒有收穫,不是麼?我取下死線,把它繞在金屬的突起上,那會一直到我回來。當我要回來的時候,我會拉三下繩子。然後你就把我拉回來。但是『不要』用手。你向門外走,走出那裡。當你到了我們進來的地方,就繞過橫量,繼續走到你碰到牆的位置。就在那裡等我,直到我能自己蕩上來,從這個框架上來。然後我解開我自己。你就可以回來,我們把死線留在這裡準備下次使用。很簡單,明白麼?」
  「知道了,」阿契裡斯說。
  不是往牆走過去,只是不停走就夠了。讓比恩飄在空中,那裡他不能夠到任何東西。時間很多,足夠在黑暗的室內解開它。有火爐和風扇的噪音,沒有人能夠聽到比恩的呼救。然後阿契裡斯就有時間探測了。找到如何進入熔爐。把比恩拉回來。勒死他,把屍體扔到火裡。把死線沉到管道裡面。沒有人會找到它的。很可能不會有人找到比恩,或者如果他們找到了,他的軟組織也都被毀壞了。所有的扼殺徵象都會消失。非常感性。可能有一點突變,但是大情況不會改變的。如果出現的時候,阿契裡斯可以處理這些小問題的。
  阿契裡斯把死線的環從頭上套下去,然後在胳膊下面拉緊,那時比恩正在另一頭往線圈裡面爬。
  「好了,」阿契裡斯說。
  「確定它確實很緊了,那樣當我下到底部的時候,就沒有任何可以割到你的空間了。」
  「是的,已經很緊了。」
  但是比恩必須檢查。他把一隻手指插到了線的下面。「更緊一點,」比恩說。
  阿契裡斯又收緊了很多。
  「很好,」比恩說,「就是這樣。干吧。」
  干吧?比恩是那個要做的人啊?
  然後死線拉緊了,阿契裡斯被舉離了地。再經過幾次猛拉,他吊在了漆黑的隧道的半空中。死線深深地勒入他的皮膚。
  當比恩說「干吧」的時候,他是在對別人說。有人已經埋伏在這裡等待了。這個叛變的小雜種。
  然而阿契裡斯什麼都沒有說。他抬頭看他是不是能夠夠到他上面的桿子,但是他夠不到。他也不能爬上死線,至少不能赤手空拳,不能在這條線被他自己的體重拉緊的時候。
  他在線中蠕動,開始自己擺動。但是無論他向任何方向搖多遠,他什麼也觸摸不到。沒有牆,沒有任何能夠借力的地方。
  該說話了。
  「這是怎麼回事,比恩?」
  「為了頗克,」比恩說。
  「她已經死了,比恩。」
  「你吻了她。是你殺了她。你把她丟到了河裡。」
  阿契裡斯感覺到血氣上湧到了頭上。沒有人看到的。他正在猜測。但是那時……如果他沒有看見,他怎麼能夠知道阿契裡斯先吻了她呢?
  「你錯了,」阿契裡斯說。
  「無論我多麼悲傷。但是是別人為這個罪行而死亡。」
  「死亡?很嚴重的,比恩。你不是個殺手。」
  「但這個直井裡面乾燥的熱空氣會為我作到的。你會在一天之內被烤乾。你已經有一點口乾了,不是麼?而且接下去你將僅僅是被吊在這裡,成為乾屍。這裡是進風系統,這裡的空氣要被吸去過濾和淨化。即使你的屍體會發出一陣子臭氣,也沒有人會聞到的。沒有人會看到你——你在有光線的門的正上方。總之沒有人會進來這裡。不,阿契裡斯的失蹤將會成為戰鬥學校的秘密。他們將會說有關你的鬼故事來嚇唬新兵。」
  「比恩,我沒有做。」
  「我看到你了,阿契裡斯,你這個可憐的蠢貨。我不關心你說什麼,我看到你了。我從沒有想過我還有機會讓你為你對她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頗克除了對你好什麼也沒有做。我告訴她去殺掉你的,但是她很仁慈。她讓你成為街道之王。你就為了這個殺掉了她。」
  「我沒有殺她。」
  「讓我把情況展示給你看好了,阿契裡斯,既然你很明顯愚蠢到看不出目前的狀況了。首先是,你忘記你身處何地。在地球,你習慣於比你周圍的每個人都聰明得多。但是在這裡,戰鬥學校,『任何人』都和你一樣聰明,而且我們中絕大多數都比你更聰明。你以為阿布沒有看出你看他的眼神麼?你以為他不知道在他笑話過你以後已經被你打上死亡的標記了麼?你以為在我告訴他們關於你的事情的時候野兔戰隊的其他士兵懷疑我了麼?他們已經看到你有些不對頭了。成人可能會忽略掉,他們可能在你諂媚的時候被你買通,但是『我們』不會。而且自從我們剛剛出現過一則一個孩子試圖殺害另一個孩子的例子,沒有人會夠容忍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沒有人打算等著你去襲擊。因為這裡就是——我們我們從不在這裡的公正上搞欺詐。我們都是士兵。士兵們不會給其他人一個勝負參半的機會。士兵們在背後射擊,隨時說謊而且進行伏擊,對敵人說謊並且集中比其他的雜種可能集中的更多的人。你這種謀殺只能在市民中起作用。你太自大、太愚蠢、精神太不正常了才意識不到那一點。」
  阿契裡斯知道比恩是對的。他的算盤已經錯到家了。他已經忘記了當比恩說到為了頗克要殺掉他的時候,他沒有表現出對阿契裡斯的尊重。他也在試圖殺掉阿契裡斯。
  只是那不是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因此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路,你就吊在這裡,我們輪換地守衛來確保你不能找到出去的路,直到你死亡,然後我們離開你,回到我們的生活中去。另一條路,你招供出所有的事情——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不只是你認為我已經知道的那些——而且你要一直招供。對教官們招供。
  向那些讓你來的精神分析家們招供。直到你回到地球進入精神病院也不能翻供。我們不關心你怎麼選擇。怎麼選擇你也永遠不會再自在地走在戰鬥學校的走廊裡,或者其他的地方了。這樣……會怎麼樣呢?在死線上風乾,或者讓教官們知道你到底有多瘋狂?」
  「把我帶到一位教官那裡,我會承認的。」
  「你沒有聽到我解釋過我們是多麼毫不愚蠢麼?你現在就招供。在證人面前。還有一個記錄員。我們不會帶教官來到這裡看著你吊在這裡並且覺得你非常可憐兮兮的。任何來這裡的教官都會很明白你是什麼人,而且會有六個士兵來讓你保持屈服和穩重的,因為,阿契裡斯,他們來這裡。他們不會給別人逃脫的機會。你在這裡一點權利也沒有。直到你返回地球之前,你在這裡也不會得到權利的。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開始自白吧。」
  阿契裡斯幾乎大笑出聲。但是對比恩來說讓他認為自己勝利了很重要。同樣,現在,他是的。阿契裡斯能夠看到現在他已經沒有辦法留在戰鬥學校了。但是比恩還不夠聰明到僅僅殺死他,就那麼做就好了。不,比恩完全不必要那樣,不必要允許他生存下去。只要阿契裡斯還活著,時間就會讓事情向他的願望發展。宇宙會屈服到大門打開阿契裡斯自由為止。而且那只會早不會晚。
  你不應該給我留著一條路的,比恩。因為我有一天『將會』殺掉你。殺掉你和這裡其他任何看到我無助的人。
  「好的,」阿契裡斯說,「我殺掉了頗克。我勒死了她並且把她扔到了河裡。」
  「繼續。」
  「還有什麼?你想知道她在死的時候如何大小便失禁麼?你想知道他的眼睛是怎麼突出的麼?」
  「一次謀殺不能讓你當作精神病人監禁起來,阿契裡斯。你知道你以前也幹過。」
  「你為什麼這麼想?」
  「因為那不會困擾你。」
  那永遠不會造成困擾的,第一次也一樣。你只是不明白權利是什麼。如果它「困擾」你了,你就不適合「擁有」權利。「當然,我也殺了尤里西斯,但是那只因為他是一個麻煩。」
  「還有?」
  「我不是一個胡亂殺人的人,比恩。」
  「你生來就是要殺人的,阿契裡斯。全都說出來。然後讓我相信你『確實』什麼都說出來了。」
  但是阿契裡斯把它只當作一個遊戲。他已經決定什麼都說出去。
  「最近的一次是威威安·戴爾瑪博士,」他說,「我告訴她不要在全身麻醉的情況下做手術。我告訴她讓我清醒,即使是疼痛我也可以忍受。但是她必須要控制一切。好吧,既然她真的那麼喜愛控制,那她為什麼背對我呢?為什麼她愚蠢到以為我真的有槍呢?我狠壓她的後背,我這麼做了,這樣她就不能感覺到針就在壓舌板(口腔醫生為了觀察喉部使用的醫療工具)壓著她的地方扎進去了。就在她自己的辦公室,死於心臟病突發。甚至沒有人知道我曾經在那裡。你還想知道麼?」
  「我要知道所有的,阿契裡斯。」
  那花費了二十分鐘,但是阿契裡斯給了他們全部的編年史,所有他曾糾正的七次錯誤。實際上,他喜歡這樣告訴他們。沒有人曾經有機會明白現在他多麼有力量。他想看他們的面孔,那是唯一錯過的事情。他想要看到那些令人厭惡的表情,那會顯示出他們軟弱,他們無力謀求權利。馬基雅弗利明白。如果你想得到權利,你就不能從殺戮中退縮。撒旦·哈森知道——你必須願意去用你自己的雙手殺戮。你不能總是站在後面讓別人去為你做。而且斯大林也知道這一點——你永遠不能對任何人忠誠,因為那只能讓你軟弱。列寧對斯大林很好,把他的機會給了他,讓他毫無困難地成為了權利大門的掌握者。但是那不能阻止斯大林先關押了列寧,然後殺掉了他。那是那些傻瓜永遠不會瞭解的。所有的軍事作家都只是哲學家的枴杖。所有的軍事歷史——絕大多數都是無用處的。戰爭不過是偉大的人用來得到並且保持權利的工具。而且唯一阻止偉大的人物的方法,就是柏拉圖的方法。
  比恩,你不是柏拉圖。
  點亮燈吧。讓我們看看那些面孔。
  但是燈沒有點亮。當他們完成了,他們就離開了,只有光透過了大門,照出了他們離開的側影。一共五個人。都是光著身子的,但是搬運著記錄設備。他們甚至已經測試了,來確定已經得到了阿契裡斯的供詞。他聽到了他自己的聲音,強壯而且堅定。自豪於他做的一切。那能夠向軟弱的人證明他是一個「精神病人」。他們會讓他活下去的。直到宇宙再次傾向於他的意志,並且讓他自由地用血和恐怖統治地球。既然他們沒有讓他看到他們的面孔,他就沒有選擇了。當所有的權利都到了他的手中的時候,他必須殺掉這個時候在戰鬥學校裡的所有的人。無論如何,那是個好主意。既然所有的這個年齡的聰明的軍事頭腦都被同時組織在這裡,很明顯他們在是為了安全地管理,阿契裡斯將必須消滅每個曾經出現在戰鬥學校名單上的名字。然後就沒有任何競爭者了。然後他在有生之年繼續測試孩子們,找到任何有軍事才能的最輕微的火星的人。希律王知道你該如何保持權利。
《安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