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佳人話魔

    正在這時窗外傳來一個清脆悅耳但微含怒意的聲音:「獨孤敗天滾出來。」

    獨孤敗天四人同時一愣,出屋觀看。「轟」獨孤敗天感覺自己的頭腦一陣暈眩,面前站著一位絕代佳人,正是傾城傾國、艷驚天下的李詩。佳人白衣勝雪,清麗絕俗的容顏不沾染一絲塵世之氣,似一輪清冷孤傲的明月聖潔無比。

    獨孤敗天暗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剛對霧隱峰的美女們耍了些手段,李詩就找上們來了。」司徒三兄弟這時也回過神來了,臉紅的相互看了一眼。老騙子,張平和老戚三人也從屋中走了出來。張平和老戚兩人雙眼發直,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張平喃喃自語:「天那!世上竟有這等絕色!」老戚道:「風華絕代,絕代佳人一不小心被老大給泡上了。我……我哭……」老騙子也道:「美的不像話,真是便宜獨孤敗天這個小子了,我老人叫要是再年輕二十年……唉!再向天還二十年……」

    「閉嘴。」只見李詩手中寶劍一揮,一道淡淡的藍光擦著老戚三人的頭皮飛了過去。「轟」的一聲,將三人身後不遠處的牆壁擊的粉碎,化為飛灰。三人嚇得面如土色,司徒三兄弟也是目瞪口呆。獨孤敗天也是大吃一驚,李詩這隨意的一揮竟然發出了可怕的先天劍氣,那是高於先天真氣一個級別的神功絕技。他心中暗暗思量:為什麼數月不見她的功力突飛猛進到如此地步,難道已經達到了王級境界?這怎麼可能,這也太可怕了吧。

    剛才一聲大響過後院子裡的人逐漸多了起來,眾人無不驚歎於李詩的絕世容顏。「獨孤敗天你跟我出去一下。」說完李詩如凌波仙子般飛出了院落。

    「打架狂,我們跟你一起去。」

    「對,我們也去。」

    「不,你們都留在這裡,我不會有事的。」說著他朝外走去。院中的其他人紛紛露出艷羨的目光,議論紛紛,瞧他們那副神色大有將他大卸八塊的氣勢。

    獨孤敗天暗道:「美女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啊。」無論他怎樣努力,李詩總在他前面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疾不緩的奔行。眨眼間二人便已來到了霧隱峰的半山腰。山間奇花異草、蝶飛蜂舞,陣陣花草的香氣沁人心脾。美景、佳人讓獨孤敗天一陣神往。

    「獨孤敗天今天早晨你胡說了些什麼?」佳人一臉怒意。

    「咳……今天早晨……咳,我和幾個美女開了幾句玩笑,誰知那幾人竟然是霧隱峰的高徒。」

    「我問你到底說胡說了些什麼?」

    「我……我說你是我的表妹。」

    「你……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麼如此胡說八道?你……我殺了你。」李詩手扶劍柄,滿臉怒氣。

    「這能怪我嗎?你的那些師兄、師弟發誓說要殺我這個『什麼天』幫你出氣。我要是不早些和你『沾親帶故』,不被他們殺了才怪。」

    「唉!我著相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苔,從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獨孤敗天感覺李詩那清冷孤傲的身影雖然近在眼前,但感覺異常悠遠。

    「獨孤敗天我將來要殺死你。」絕世的容顏佈滿了寒霜。

    他立時嚇了一大跳,「李詩妹妹,你別生氣,有話好好說,若有得罪之處……」

    「你給我閉嘴,誰是你妹妹。我不計較你以前胡說八道了些什麼,並不代表就此你可以在我面前胡言亂語。如果你想稱呼我的話,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李詩手扶劍柄,冷冷道。

    「好」獨孤敗天笑容一斂,沉聲道:「李姑娘我到底有什麼地方又得罪你了,不會是長風鎮的事情吧。」

    「哼,獨孤敗天當初你在長風鎮的卑鄙行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早晚我會以不違背誓言的方式向你討回來的。」李詩說到這裡臉色早已通紅,身軀微微有些顫抖,過了好長時間才慢慢平靜下來。「再有,你盡可放心,我不會將你捨身成魔的事情講出去的。在我眼裡你是清風帝國我的武林新星,新一代崛起的高手。不過——————早晚有一天我會在你成魔之前將你斬於劍下。我不僅要對自己的誓言負責,也要對所有的江湖人負責,更要對大陸人民負責。」

    「這就是要殺我的原因?」

    「不錯,我早晚要取你性命,你早作準備吧。」

    獨孤敗天發自內心的感到一陣悲哀:「在你眼中我真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嗎?我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早晚會成魔的。十年也好,百年也好,以你的資質在這有生之年一定能夠堪破生死——————達到聖級境界,成為不死之魔,擁有不死魔體。不死之魔的可怕之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比聖級高手還要可怕數倍。為了天下蒼生,我必須將你斬殺於劍下,你我早晚會有一戰,你早作準備吧。」

    獨孤敗天內心最深處一個聲音在悲歎:「難道所有的人都這樣認為嗎?」獨孤敗天感覺內心深處有一種莫名的悲哀,忍不住仰天長歎:「難道『遇捨身成魔者殺無赦』真的就是一條永恆不變的真理嗎?難道連霧隱峰這種超凡脫俗的淨土都要受世俗思想的左右嗎?難道聰慧如李仙子這般人傑也相信這等謬言嗎?難道世上就沒有一個人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嗎?」獨孤敗天越說絕激動:「為了天下蒼生,哈哈……多麼理直氣壯,多麼意正嚴詞,情操是多麼的高尚啊!殺了我就是武林的守護者,大陸的救世主,想不到我這條命竟是如此不一般。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等到將來呢?你大可趁我現在功淺力薄,將我擊殺於此,成就你李仙子一世英明,流芳於後世,受萬眾敬仰。」

    李詩美麗無雙的容顏沒有一絲波動,緩緩開口道:「我說過不會將你的事情公諸於眾,殺你絕不是為了博得世人尊敬,更不是為了留名於世。我現在不殺你是有原因的,雖然你非常有可能功達聖級,但也不排除在今後的歲月中你會發生些意外致使功力停滯不前。再有,你身為人子,如此年紀輕輕就失去生命,你的父母怎麼辦?我會在適當的時機,為你營造一個適當的環境,讓你轟轟烈烈、英雄似的結束你的一生,當然前提是你肯合作。至於你所懷疑的『遇捨身成魔者殺無赦』我有理由相信它,霧隱峰密室的典籍中有一本殘缺不全的古書,詳盡的記載了關於不死之魔的事情。雖然少了最後幾頁,但足以說明不死之魔的可怕。」

    獨孤敗天怒極反笑:「哈哈……你將我的後事都安排好了,你就那麼自信將來一定能夠將我斬殺於劍下?」

    李詩道:「我即使不敵、敗在你的手裡,或者死在你的劍下,你也絕不可能倖免於世,有人會殺你的。」聲音說不出的自信。

    「呵呵,真可笑,明明要殺我,還要養虎遺患。」

    「你是在逼我殺你嗎?」李詩手扶劍柄,整個人變得空靈起來,一絲殺氣隱隱透出。獨孤敗天感覺李詩那如夢似幻的絕世容顏越來越朦朧,彷彿有一層霧氣又似一層面紗遮住了那傾城之色。他暗暗吃驚:怎麼會這樣,這是什麼功夫?

    李詩周圍彷彿有淡淡雲霧繚繞,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朦朦朧朧、如夢似幻。「獨孤敗天你真想在此時此地和我一戰嗎?

    獨孤敗天心道:「開玩笑,你現在的功力明顯高於我,又是在你的地盤,我找死啊?」他嘴上道:「不,幹嗎跟你一戰,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一下。」

    「不勞你掛心,霧隱峰的門人有霧隱峰的行事標準,但求無愧於心。」

    「明白,這樣殺死我,你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所以不惜養虎遺患——————給我一個機會,呵呵……霧隱峰不過如此。 」

    李詩「倉」的一聲拔出了長劍,遙指獨孤敗天,劍上光華流動,她整個人被雲霧包裹住靜靜的站在那裡。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對望,相互凝視。過了好長時間李詩「倉」的一聲,又將長劍還於殼中。

    「獨孤敗天你不知道那段歷史的可怕,不死之魔殺人千萬,血水染紅了半邊天,他的腳下枯骨萬千,萬千枯骨堆積成山。當時世上有五名聖級高手,根本無法奈何於他,被他生生擊斃了三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為了避免一場災難,即使錯殺,也絕不放過。」

    李詩默然無語。過了一會兒,獨孤敗天一掃剛才的激憤之色,笑嘻嘻道:「李仙子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請仙子去林間散步如何?」

    「哼,獨孤敗天你今天早晨和我的那些師姐們亂說話,我還沒跟你計較呢。你可不要將主意打到我的那些師兄身上。」說著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又冷冷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不想聽到任何有關你和我的事情,我不想聽到任何風言風語。」說完李詩似一片雲朝山上如飛而去。

    「唉!長風鎮的李詩已遠去……」獨孤敗天笑了,笑的很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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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