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七彩神鞭紅魔女

    二人側身向洞口慢慢移進,卻見裡面是一片暗淡無光,好在他們都有夜視之能,微一注目,即可看清楚裡面情形。

    洞口內並不深,移進約五丈之遠即到一個石門前,石門大開,只見裡面是間巨大的石室,石室左側有張大石床,在石床上竟真個綁住那『迷樓瑤姬』,這時正拚命在掙扎中。

    床前擋住身著八卦道袍的「八卦教主」,他此際顯得有點筋疲力倦,但仍是在死抵活擋,其對方確是『絕天劍』辛威,形勢緊張無比。

    辛威手中仗著非常銳利的長劍,然並非名劍,他一面攻擊,一面冷聲喝叱,似已將「八卦教主」看成甕中之鱉。

    五穀蟲已看出「八卦教主」手中的『八卦神牌』揮動乏力,於是即同『鬼眼叟』現身出來。

    「鬼眼叟」一雙眼睛只在搜索那把「神劍」的下落,他立即對五穀蟲傳音道:「酒蟲,『神劍』不見了,莫非是『白龍神』取走了?」

    五穀蟲搖頭道:「『迷樓瑤姬』比什麼人都精靈,她不會輕易交給別人的,你出聲叫停吧,先試探一下他們打鬥的原因再採取行動。」

    「鬼眼叟」立即閃進石室之內,同時發出嘿嘿的陰笑道:「兩位可以休息一會了。」

    這一聲陰笑傳出,在打鬥中的兩人同樣聽得很清楚,那怕在十分緊張當中,他們不但知道來了高手,甚至還聽得出是誰的聲音,尤其是『八卦教主』,因為他側面對著石門,在眼角里同時映進了兩個對頭的人影。

    「鬼眼叟」一見二人仍不停鬥,隨又厲聲道:「你們不聽話嗎?難道都不想活了?」

    「八卦教主」本來已處於危勢,這時又見有兩大強敵到了身前,甚至還堵住石室出口,試問他如何不驚懼萬分,心中一亂,手中必懈,簡直連招架的餘力都沒有了。

    辛威年輕氣盛頭腦自然較「八卦教主」反應靈敏,他雖知身處危境之中,但仍狠毒無比,一見有機可乘,長劍如電點出:「八卦教主」擋之不住,被迫使勁旁閃!

    然他雖逃一命,甚肩窩已遭辛威長劍插進,悶哼一聲,幾乎無力支撐,好在石床將其背部抵住,竟忍痛朝旁急滾。

    五穀蟲為人光明磊落,一見不忍,大喝衝出,如風接近「八卦教主」,順手一把,將他急向石室門口摔出。

    當此之際,「鬼眼叟」私心自用,他竟想將『迷樓瑤姬』搶到手中辛威無暇再追「八卦教主」,同時也知道難過五穀蟲一關,一覺背後有異,立即橫劍掃出,大喝道:「哪個敢來?」

    他這一劍硬將『鬼眼叟』阻在五尺之外,同時眼看那『八卦教主』已狼狽竄出洞外。

    「鬼眼叟」並不馬上進攻,只在五尺外嘿嘿笑道:「神劍何在,趕快交出來!」

    辛威橫劍當胸,仰首大笑道:「你們認為那劍又到了我的手中?」

    五穀蟲上前沉聲叱道:「那女娃已被你擒住,其中不無可疑。」

    辛威冷聲道:「不錯,這淫婦確是被我擒住的,但卻仍未迫出神劍的下落!嘿嘿,如果神劍已到了我的手中,想想看,我能讓她活著?」

    「鬼眼叟」陰聲笑道:「這話只能欺騙他人,在老夫與酒蟲面前豈能讓你胡說,不久前我親眼看到你被那紅衣蒙面女和『九魂道君』追著,如何被你逃脫我不過問,只問你有什麼東西支持你的膽量在此停留?嘿嘿?還有『白龍神』將『迷樓瑤姬』藏在這裡,相信你是知道他的厲害,拼著一死前來,總算你是有種,將『迷樓瑤姬』擒住而不離開者恐沒有其人!」

    辛威面色一變,他聽了『白龍神』之名而全身發冷,但這時已無能闖走,牙根一咬,大聲吼道:「『鬼眼叟』,你既知道那個白衣人就是『白龍神』而故意阻我離去嗎?」

    五穀蟲接口叱道:「交出神劍就放你逃生!」

    辛威大吼道:「逃生?嘿嘿,你們就不怕嗎?那只有天知道,莫說『神劍』未被我找到,就是找到了也不能交給你們,換句話說,神劍在我手中,我還怕『白龍神』不成?

    到時只有你們兩人倒霉,為今之計。咱們要逃就一塊逃,再遲恐伯來不及了,『白龍神』是因發現那紅衣蒙面女和『九魂道君』才離開的,他一旦追查無著,返回相信在即。」

    「鬼眼叟」側顧五穀蟲傳音道:「這小子難道真沒將『神劍』得手?」

    五穀蟲似亦有了疑問,不理『鬼眼叟』,沉聲對辛威叱道:「你既沒有得手,為何在此停留,甚至還被『八卦教主』纏住!」

    辛成已感時間拖延可怕,急接道:「這有三個原因,第一、我不知道那白衣人就是『白龍神』。第二、我將『迷樓瑤姬』困住尚未逼供時,即被『八卦教主』闖了進來,第三……」

    他忽然鄭重的遲遲不接,兩眼注定五穀蟲道:「你可知道我在『金剛獄』中情形嗎?」

    五穀蟲搖頭道:「只聽說你己毀去第一獄中總機關。」

    辛威仰首望著室頂,發出一聲歎息道:「我知道總機關是不錯,那是在暈迷中模糊看到的,那『優越谷主』帶走『迷樓瑤姬』時,凡在第一獄中的一舉一動我都記得,但後來清醒時,詎料那總機關早已毀去。」

    五穀蟲望了「鬼眼叟」一眼詫異道:「那是誰毀去的?」

    「鬼眼叟」陰聲笑道:「還是問這小子吧!」

    辛威冷笑道:「這個疑問也是我沒有即刻離去的第三原因。」

    五穀蟲道:「這疑問你想在此室查出?」

    辛威道:「你們可知總機關是被什麼力量毀去的?」

    「鬼眼叟」大異問道:「難道不是掌力?」

    辛威沉聲道:「誰有那種開天闢地的掌力。」

    五穀蟲更覺有異,急問道:「或許是上古名劍毀掉的?」

    辛威搖頭道:「除了這淫婦手中那把劍,縱有干將莫邪也休想動那機關分毫,但我確定不是這淫婦所為,何況機關又非利劍所削呢!」

    他指著『迷樓瑤姬」又道:「這件事情我想在她口中可以問出一點線索。」

    「鬼眼叟」嘿嘿笑道:「看在你小子將她擒住分上,這次暫且放你逃走去吧,這個娃兒再不用你問了。」

    辛威橫劍冷笑道:「你這老奸詐想得真還滿周到,但恐不太順意吧,你過來試試看!」

    「鬼眼叟」舉掌就待攻進,口中陰笑道:「怕你小子不乖乖的滾出洞去……」

    五穀蟲伸手一攔,鄭重道:「別動手,我們都處在危境,時間一久,勢必等來強敵,要解決,咱們離開此洞後再談。」

    「鬼眼叟」嘿嘿笑道:「你不怕這小子帶人開溜?」

    五穀蟲不理,急對辛威道:「小子,人由你背著,快點出洞吧,但勿存心開溜,否則我老人家要揍人。」

    辛威也知道時間越長越險,瞪眼向五穀蟲道:「你敢保證這老奸詐不施暗算?」

    五穀蟲沉聲道:「他如敢動手,那我們就一同合手!」

    辛威知道五穀蟲言出必行,於是翻身近床,右臂一伸,順勢將「迷樓瑤姬』抱起,問道:「誰在前?」

    事情擺在「鬼眼叟」眼前,反對則迫使五穀蟲翻臉,答應則必定要他走在前面,猶豫中,他忽然靈機一動,暗忖道:「洞口外有谷主守住,只要我一丟臉色,這小子還能走出多遠?」

    他雖然顧慮到五穀蟲揭穿他與前面副谷主的私謀,但勢成兩難,他不得不採重點.於是向五穀蟲道:「酒蟲,你可要將這小子在後面看緊。」

    五穀蟲道:「少費唇舌,洞外似有異聲傳來,可能是有事情發生了!」

    「鬼眼叟」轉身凝神,似亦感覺有異,陡的衝出道:「不對,洞外已經打起了!」

    辛威背著「迷樓瑤姬」居中,回頭對五穀蟲道:「咱們這樣互不相讓,到頭來只怕都無好處。」

    他知道洞口外有「優越谷主」把守,有意提醒五穀蟲警惕。

    五穀蟲回頭笑道:「你只為了『神劍』才擒此女。我老人家卻比你多一份任務,要放棄只有在你。」

    此際的「鬼眼叟」早已不見人影,及至洞口,忽見他奔轉急阻道:「不要出去,洞口已有兩大敵人!」

    五穀蟲一面提防辛威逃走。一面行到洞口瞭望,目光所及,不禁大急道:「白龍神回來了。」

    他看到一個全身雪白的人物立在洞外十丈之處,現在白衣人的東、南、北三面還有三人,估其情勢,顯然是一種四角僵持之局。

    「鬼眼叟」點點頭,悄聲道:「剛才那紅衣蒙面女還和我谷主打得非常激烈,同時,那『九魂道君』也與『白龍神』連攻不停。」

    辛威雖然夾在兩人之間,但他心中有數,此際誰也不敢出手暗算,傳音道:「我們如何出去?」

    五穀蟲沒有回答,「鬼眼叟」已拿不定主意,兩人都默然不語。

    辛威忽然靈機一動,暗暗忖道:「我如在此際退進石室,他們一定又要跟進,但事先以當前情況作威脅,這兩人可能都被鎮住不敢動。」

    一念既動,立即傳音道:「二位既不敢逃,又不敢鬥,難道就在這裡待著不成?」

    五穀蟲聽他出言有異,立向「鬼眼叟」傳音道:「這小子在試探我們的勇氣了,下一步他定還有花樣耍出來。」

    「鬼眼叟」聞音大急,眼角不時瞄著辛威,顯也在打什麼主意!

    五穀蟲似已猜透他的心意,又傳音道:「閣下切勿冒失,他的『天機內功』可御任何點穴指法,搞不好必定引來洞外強敵,咱們只有冷靜觀察其下一步目的。」

    「鬼眼叟」雖仗著「優越谷主』作後援,但此際卻與進洞時的情形不同了,「優越谷主」憑一人之力,絕難取勝另三方任何一人,聞言後立即打消企圖。

    辛威知道他們在互相傳音,甚至還察出「鬼眼叟」的陰謀,不禁又傳出冷笑的聲音問道:「二位,你們真沒辦法衝出嗎?嘿嘿,那我只好退進石室去等著了。」

    「鬼眼叟」見他邊說邊朝後退,不禁轉身待阻。

    辛威陡然傳音喝止道:「你敢動?」

    「鬼眼叟」聞言一楞,同樣傳音喝道:「難道老夫就不能去?」

    辛威冷笑傳音道:「只要你敢再行三步,我姓辛的立即朗聲大叫!」

    「鬼眼叟」聞音變色,真的不敢再動!

    五穀蟲正色行出,傳音道:「我老人家素不受人威脅,你叫罷。」

    「鬼眼叟」伸手一攔,傳音道:「酒蟲,讓他退回去休息,諒他逃不出此洞。」

    五穀蟲為了顧全整個形勢,他不得不停止行動,眼看著辛威轉進內洞而去。

    當此之際,忽見洞外有了變化,那是『白龍神』突然一掌斜劈,閃電般攻向『優越谷主』!

    「鬼眼叟」一見大驚,急對五穀蟲道:「這傢伙太不光明!」

    五穀蟲輕聲道:「你那傀儡谷主不是斗開了,他卻反向『九魂道君』出手呢!」

    「鬼眼叟」詫異道:「這是什麼打法?」

    五穀蟲笑道:「你再看看!」

    「鬼眼叟」忽見「九魂道君」亦向旁閃,同時卻朝紅衣蒙面女連揮兩掌:而紅衣蒙面女也不回攻,異鞭起處,居然猛襲『白龍神』!」

    「鬼眼叟」似已看出名堂,駭然叫道:「他們是『不守大車輪』鬥法!」

    五穀蟲點頭道:「你看,還有變化,『白龍神』又朝『九魂道君』出手了。」

    「鬼眼叟」又驚道:「這到底是怎麼搞的?」

    五穀蟲道:「這是『四象易位』,但還是只攻不守的打法,此中如有一人的輕功稍遜,其他三人的內勁都會集中到那一個人的身上。」

    「九魂道君」避開『白龍神』的攻擊,順勢卻朝『優越谷主』下手,他們的身法快到極點,方位千變萬化,漸漸由四個人的人影變成八個,八個雙十六個,須臾之間,洞前竟是一片幻影紛紛。

    五穀蟲忽然想到這個時候正是逃走的大好良機,於是轉身又朝洞內奔進,甚至連『鬼眼叟』也不通知。

    「鬼眼叟」感到身邊有異,回頭己不見五穀蟲的身形,自怨道:「我怎看得這樣出神,連酒蟲離開了都不知道。」

    正當此際,洞口突然閃進一人緊急道:「總管,谷主只怕是三人中最弱的一位,我們如何才能出手相助?」

    來人即為那前副谷主,「鬼眼叟」搖頭道:「除了與斗的四人,外人都無法出手相助,這不是普通打鬥場合。」

    前副谷主大急道:「谷主如敗,你我勢必難逃。」

    「鬼眼叟」搖頭道:「你還不知洞內的情形吧?」

    前副谷主道:「我已看到辛威背著那『迷樓瑤姬』,揣想是他先到得手,但被你老和五穀蟲脅迫住了,只是不明神劍下落而已?」

    「鬼眼裡」鄭重道:「你猜得不錯,神劍現還不知下落,我們必須將『迷樓瑤姬』奪到手中不可。」

    他想想又道:「你在洞口把守,就是五穀蟲也不要放其出去,讓我進去看看。」

    前副谷主點頭應是,立即閃到洞口,緊注著打鬥情況。

    「鬼眼叟」轉身急奔,但還沒有到石室門口就看到五穀蟲衝了出來,一見不禁大異,冷聲問道:「酒蟲,你一人不聲不響的進來何為?」

    五穀蟲面色嚴肅,聞言冷叱道:「你一生謹慎多詐,但卻膽小如鼠,我酒蟲不想到進來,你還敢進來嗎?在洞口不是我阻攔,那小子還能逃得了?現在完了,我們兩人都栽了跟頭!」

    「鬼眼叟」大驚道:「他如何能逃?」

    五穀蟲冷笑道:「你我都忘了他輕功出眾,他竟由石室後那形似天井中拔升而上。」

    「鬼眼叟」急急奔進石室,邊走邊道:「那我們要快點追上!」

    五穀蟲冷笑道:「我酒蟲的輕功不敢上,你憑什麼去追?」

    「鬼眼叟」已奔到地頭,抬頭一看,疑問道:「這怎能難住你我上升?」

    五穀蟲道:「我們只圖出口是不難,假設上到中間而突遭襲擊呢?」

    「鬼眼叟」聞言一呆,忖道:「洞頂上有兩個小鬼頭把守住出口,那辛威可能還沒出去,要不然他也就被打下來了,既未出去,又不下來,這是停留在中途無疑,我們上去真是危險,嗨,我的思慮竟不如酒蟲仔細啦!」

    五穀蟲見他不吭聲,又冷笑道:「怎麼樣?上還是不上?」

    「鬼眼叟」那還敢上,但他忽然想到由那崖隙出去查看丁吉和於卜是否還在當地未動,同時眼睛一轉,似有對五穀蟲不利的企圖。

    五穀蟲真能細察入微,不等他開口,即冷笑道:「老奸詐,你不要動腦筋,崖隙口一定有那前副谷主把守住了,否則你不會單獨進來查看。」

    「鬼眼叟」還是裝著不解道:「這有什麼可瞞的?同時與此地毫無關係。」

    五穀蟲冷聲道:「你不敢由此上去?」

    「鬼眼叟」點頭道:「你既說出厲害,上去自是不可了。」

    五穀蟲道:「那你就想由崖口出去了?」

    「鬼眼叟」又是一點頭,嘿嘿笑道:「這是當然,假設你那兩個小鬼守不住,辛威豈不是逃脫了。」

    五穀蟲哈哈大笑道:「你還想和我酒蟲一道去追?」

    「鬼眼叟」裝著正色道:「那!那還有疑問?」

    五穀蟲將手一擺道:「我酒蟲不想在崖隙口遭人兩打一,要去你就請便。」

    「鬼眼叟」知道被他識破陰謀,發出一聲嘿嘿怪笑道:「你不在此時趁機出洞,還恐沒有再出去的希望了。」

    五穀蟲見他聲落人去,霎時鑽進崖隙不見,於是喃喃自語道:「那怕你狡猾如鬼,這次的當是上定了!」

    語畢,他轉身就朝天井似的洞頂上拔升。」

    「鬼眼叟」剛剛奔到崖口,一眼看到前副谷主正在焦急的等著,不禁問道:「有什麼事?」

    前副谷主一指洞外道:「谷主在輕功上不弱於任何一人,現在全憑內功動手了,看勢只有他一人最差,你老須想個辦法解危。」

    「鬼眼叟」伸頭外望,面上立顯驚惶之色,他看到洞外情形大異,四個打鬥之人此際已停止搶攻,一個個如老僧坐禪,分四面盤膝於地,間隔與距離各只五丈之遠,八隻手都是平伸向外,每個人的掌心都射出兩股色如火焰般的氣體,在那樣怒嚎的北風中,居然不散不動,時接時縮,接觸時竟發出郁雷似的震耳之勁。

    前副谷主又追著說道:「你老快想辦法,谷主內力伸得慢,縮得快!與他們三人似有不同!」

    「鬼眼叟」道:「谷主在七個時辰之內還不致吃虧,我們追辛威要緊,他背著『迷樓瑤姬』由斗形的險洞口拔升逃脫了。」

    前副谷主道:「你老一人去吧,谷主這邊不能無人在旁監視!」

    「鬼眼叟」不再耽擱,獨自翻上崖頭,略一察看,立即朝一處峰頂急奔!

    那座奇峰的距離不遠,他判斷那就是斗形沉谷口的所在地。

    詎料事出意外,忽然自峰頂衝起兩小巧的人影,如疾矢般飛向西南,瞬息隱沒於峰下一片森林之內。

    「鬼眼叟」一見起疑,自言道:「那是酒蟲帶來的兩個小鬼!」

    不加思考,筆直就朝那森林急追,同時喃喃道:「辛威出洞了,酒蟲一定是在前面,那兩個小鬼想必是累功不足而落後了。」

    這一追,估計約有五個多時辰了,竟是由黎明追到傍晚,「鬼眼叟」漸漸有了疑問,他想到五穀蟲不致離得這樣遠,同時他始終察覺兩小的去路毫未轉過一點彎曲,於是,他再不存著暗跟的主意,加緊輕功,似有追上兩小逼問口供了。

    在「鬼眼叟」前面的確是丁吉和於卜,他們二人是奉了五穀蟲的指示,專在那峰頂負責引誘「鬼眼叟」追入歧途的,因此之故,「鬼眼叟」一在峰下露形,他們就衝起向西南狂跑。

    這個時候,兩小似己發覺『鬼眼叟」追蹤有異了,當他們到達一座險峻石峰上時,丁吉陡然叫道:「阿於,『鬼眼叟』的輕功加勁了,我們快隱起來。」

    於卜見他音還未落,身形卻奔進一堆亂石巖中,於是急跟而進,悄聲問道:「我們的調虎離山計還不到時候?」

    丁吉聽出「鬼眼叟」的破空之聲已到附近,不敢出聲,傳音道:「他已看出我們的計策,現在要向我倆當面出手了。」

    「鬼眼叟」顯己覺出兩小停止前進了,登上石峰即四顧不暇!

    石峰上的地形非常險峻,遠有森林,近有亂石,他看了良久一無所見,面上顯出急怒之色,同時嘿嘿兩聲言道:「這兩個小鬼真還不簡單……」

    於卜聞聲暗笑,傳音丁吉道:「他就在我們左側數丈之處!」

    丁吉看看天色越來越暗,同時又聽到「鬼眼叟」已在四處搜查,悄聲道:「我們還要拖延兩個時辰才夠,否則丁爺爺恐怕展不開手腳。」

    於卜忽然伸直身子,奇怪道:「『鬼眼叟』哪裡去?」

    丁吉正待開口,陡聽『鬼眼叟』發出嘿嘿的陰笑聲道:「原來你兩個小鬼仍在此地未動!」

    於卜開聲就待跳起,丁吉一把將他按住,緊急傳音道:「別上當!」

    「鬼眼叟」本來是隱身施詐,一見仍無動靜,又喝道:「你們真要老夫掏出來不成?」

    於卜吁口氣,暗罵道:「這老傢伙該死!」

    忽然,於卜想到自己二人的力量並不俱怕『鬼眼叟』,急傳音丁吉道:「出去,咱們兩打一,怕什麼?」

    丁吉搖頭制止,傳音道:「打起來無法控制時間,我們必須拖到適當時候去會丁爺爺。」

    「鬼眼叟」在老輩中是數一數二的奸詐人物,這下被兩個小孩子整得有點耐不住了,搜又搜不出,詐也沒有用,只聽他破口大罵道:「龜孫子,老夫如將你們掏出來時,一個個要剝皮抽筋!」

    兩小聽出他滿口都是四川省村言,心中同時有點冒火,加上時間已差不多了,於卜首先就要發難。

    丁吉深恐搞壞五穀蟲既定計劃,強忍傳音道:「再等一會,我們如能偷偷溜去就不要理他,否則就現身去揍他。」

    於卜耳聽一聲巨響轟起,急急道:「我們快離開,『鬼眼叟』在盲目發掌了。」

    「鬼眼叟」似怒到極點,他真的一掌一掌的朝四外亂石猛劈不停,顯為借亂石飛射來將兩小逼出。

    出他意料之外,兩小早巳遠離他掌勁範圍之內,卻將另外兩條人影引到了石蜂之上,他的第十掌還未發出,耳聽身邊有人冷笑道:「『鬼眼叟』,咱們久違了!」

    聲落人現,「鬼眼叟」愕然,原來他眼前現出「九陰教主』和「八卦教主」。

    「鬼眼叟」指著「八卦教主」冷笑道:「你我見面並不久,辛威那一劍尚未忘記吧?」

    「八卦教主」顯為傷癒不久,聞言大怒,嘿嘿笑道:「今晚你恐不止負傷而已!」

    「鬼眼叟」估計自己的功力足可逃生,膽子並不十分怯懦,僅對『九陰教主』的「魔曲銀笛』略具戒心。

    「八卦教主」側顧「九陰教主」道:「道兄還讓他多活一時嗎?」

    「九陰教主」順手探出「魔曲銀笛」怪笑道:「他不挑撥『優越谷主』向我們下手,今晚或可網開一面。」

    「鬼眼叟」已將功力運到十成,聞言嘿嘿兩聲道:「二位不要得意,今晚大不了搞壞我追尋五穀蟲罷了。」

    「八卦教主」哈哈笑道:「原來你還在此地做夢啊,那酒鬼存心派出兩個小東西引你上當,他自己卻朝東北方向背道而去。」

    「鬼眼叟」沉聲道:「兩位可知酒鬼獨去之因?」

    「九陰教主」冷笑道:「可惜那辛威又將酒蟲擺脫了!」

    「鬼眼叟」大聲道:「二位將我纏住不放,只怕那『神劍』已到辛威手中去了。」

    「八卦教主」冷聲笑道:「『迷樓瑤姬』已將『神劍』事先藏沒,就是本教主的師弟也沒逼出口供,憑辛威能到手嗎?你真是越老越糊塗!」

    「鬼眼叟」陡然驚聲道:「那個白衣人並非是『白龍神』!」

    「九陰教主」哈哈笑著插言道:「白前輩己歸道山,但他老人家的武功卻在幼徒身上發揚更盛了。」

    「鬼眼叟」聽來並不輕鬆,他知道在「白龍神」手中教出來的人物絕不好受,於是大聲喝叫道:「二位同時上吧。」

    「八卦教主」一展手中「神牌」,橫跨三步,側身欺近。

    「九陰教主」則高舉短笛,立由正面硬上。

    「鬼眼叟」不讓二人聯手,雙掌一分,急朝「八卦教主」迎上。

    丁吉和於卜眼看三人霎時幹上,於是遠遠的現身出來觀鬥,存心抱漁人之利。

    「鬼眼叟」仗著輕功強過對方兩人,他一面守住心神,防止「九陰教主」的「魔曲銀笛」,一面避重就輕,存心不和兩人同時接獨,打來雖感吃力,但也有驚無險。

    丁吉警告於卜道:「『九陰教主』的『魔曲』似單獨對敵而發,你我心神上現毫無感覺,一旦他發現我們時,其『魔曲』之音必侵襲而來,你要提足丹田真氣慎防。」

    於卜道:「那我們還在這裡看什麼?丁爺爺沒追著辛威哩。」

    丁吉道:「我們不可讓『鬼眼叟』這時死亡,必要時還須防助他脫險!」

    於卜楞然道:「這是什麼話?」

    丁吉道:「他如死了,將來師叔去找誰查『優越谷主』的寶藏?」

    於卜啊聲道:「你確實比我想得周到……」他停了一下:「只怕他有逃脫時機就不管你我遭險了。」

    丁吉道:「這是意料中事,所以我們要見機而為。」

    在這須臾之間,「鬼眼叟」已以最迅速的動作向『八卦教主』劈出五十餘掌,但亦避開了「九陰教主」的銀笛。

    「八卦教主」知道自己無能獨抗,他一面與「九陰教主」採取聯手,一面運「八卦神牌」嚴謹封閉門戶。

    「九陰教主」看出自己這面大有漏洞,立即傳音「八卦教主」警告道:「道兄留心方位,你的空隙太大了,這奸詐會趁機逃走!」

    「八卦教主」的功力不如「鬼眼叟」,他幾次仗「神牌」力抗都無法抵擋,加上對方的輕功尤勝,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聞言後傳音道:「道兄的寶笛怎麼了,加勁進擊呀!」

    「九陰教主」沉聲傳音道:「他現在正施全力守住心神,寶笛之音無法侵入,非等他功力稍減不可。」

    「八卦教主」知道此人不能再放,否則後患必不堪設想,於是情願遭受強烈壓力而不再躲避,硬仗神牌咬牙苦擋。

    「鬼眼叟」一見事情不妙,只得採取半攻半守之勢,但這一來局勢有變,頓給「九陰教主」迫近身來。

    兩小觸目大急,丁吉急喝道:「我們上!」

    於卜本不願意,但想到「優越谷主』的寶藏都在『鬼眼叟』手中時,沉喝急躍而前大叫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來了!」

    「鬼眼叟」心中雪亮,他知道兩小是因了什麼原因出來的,詎料這老奸詐不但不領情,反而暗暗通知「九陰教主」和「八卦教主」道:「兩位大教主,請問『祥和金簫』與我姓郭的誰重?」

    「八卦教主」目睹兩小已從兩側攻到,急叫「九陰教主」停手道:「道兄請暫停,我們倒要問問老奸詐這話的道理!」

    「九陰教主」急向旁閃,同時朝「鬼眼叟」厲聲問道:「前言何意,你別想借此逃走?」

    「鬼眼叟」忽見兩小同時立足不進,急急道:「我們如果捉住這一雙,足可迫使其師交出『祥和金簫』,二位速採行動。」

    「九陰教主」和「八卦教主」聞言會意,同時返身抄出!

    丁吉反應奇速,看勢不對,急呼於卜道:「快走,郭老鬼真不是東西!」

    於卜也不等閒,一閃接近他的身旁,同時全力回奔,急急道:「我們快進森林!」

    三個老的不算不快,但都想不到兩個小鬼比他們更加精靈,圍抄不成,只有拚命追趕!

    下了石峰就是森林,兩小眼看已只有數丈了,丁吉心中大喜,急對於卜道:「現在不怕了,咱們和他們捉迷藏吧。」

    於卜正待接口,但突然有了發現而驚住,一楞之餘,駭然叫道:「白衣蒙面人,阿丁快朝左邊逃!」

    這一聲驚叫,首先將「鬼眼叟」駭得回身狂竄,他已看清楚那是『白龍神』之徒,丁吉恐防於卜有失,不向左,偏向右,拉著他就往森林奔進。

    白衣人沒有阻止丁吉和於卜,他仍立在森林近邊處一點未動。

    「八卦教主」似已看出什麼嚴重情形,他輕聲攔住「九陰教主」道:「道兄暫勿過去,敝師弟有了重大事情了。」

    「九陰教主」輕聲道:「令師弟高姓大名?道兄可否見告?」

    「八卦教主」道:「道兄不是外人,敝師弟姓譚名天峰,為家師視如生命之人,連山人亦要奉承三分。」

    「師弟有事要我師兄去辦嗎?」

    白衣人發出一個沉沉的聲音答:「是的。」接著問道:「師兄可知『萬眼神翁』死了!」

    「八卦教主」陡然大喜道:「這是武林一大喜信!師弟怎麼知道的?」

    白衣人嚴聲道:「這是昨晚之事,『萬眼神翁』剛剛在昨晚悟出恢復功力之法,同時又將『金剛獄』的殘餘總機關打開了,詎料就在那時被其徒『優越谷主』殺死!」

    「八卦教主」突然大叫道:「這是真的?『金剛獄』被困之人呢?」

    白衣人道:「可說是全部脫困了!那個什麼『屠龍公子』現正在找尋『優越谷主』聽說他曾發誓要替『萬眼神翁』報仇!」

    九陰教主如飛走近,大驚道:「此人一出,我輩將無寧日,貴師兄弟請在此地細談,在下須去召集手下應敵了,恕不奉陪。」

    「八卦教主」見他轉身如飛,眨眼奔馳而去,急對白衣人道:「師弟找愚兄有何交代?」

    白衣人道:「小弟本與紅衣蒙面女、『九魂道君』、『優越谷主』等,打到最緊要關頭,但一聞到這消息即不約而散,同時發現那紅衣蒙面女竟如飛奔往『半步危』方向而去,此女可能亦與『屠龍公子』有莫大關係,那是非『恩』即『仇』,因此尾隨追蹤,詎料追到這座森林即失去形跡了!」

    「八卦教主」道:「師弟想要愚兄同查紅衣蒙面女的蹤跡?」

    白衣人搖頭道:「小弟想請師兄火速通知教中弟子普查『屠龍公子』的下落。」

    「八卦教主」立道:「這個愚兄馬上就去,但師弟必須有個地址,否則無法通知消息?」

    白衣人拔身縱起,答道:「小弟不會離開天山,目前還要偵察『九魂道君』和紅衣蒙面女的行蹤。」

    「八封教主」見他去勢如電,隨即亦不耽延,轉身朝北奔去。

    未即,森林中有人朗聲道:「阿丁、阿於出來!」

    另一方響起丁吉的聲音大叫道:「阿於,那是誰在叫我們?」

    又聽於卜的驚喜道:「是師叔!他也在這裡!」

    在森林邊緣的兩側,同時出現了三個人,左邊為丁吉和於卜,右邊則是一個藍衫青年,他就是久困於『金剛獄』中的『屠龍公子』康燕南。

    丁吉一見首先搶身迎上,大叫道:「師叔,剛才那『白衣人』譚天峰的談話你老都聽到了?」

    康燕南顯得神情沉重,聞問點頭道:「你們可知紅衣蒙面女的來歷?」

    於卜跟著走近,搶接道:「江湖上現還無人能知她的底細,丁爺爺也尚在探查哩。」

    康燕南向二人問了一會近來武林動態之後,又將自己出獄的經過說出道:「那個『優越谷主』真正是個人面獸心的東西,他如果不是偷襲,『萬眼神翁』已能運用新恢復的功力抗拒了,他殺了師傅之後,甚至還想殺那個文如爭大叔,幸好經你師父及時趕到,用神簫將他驚走。」

    丁吉問道:「我師父呢?」

    康燕南道:「他現在和白嬤嬤、文大叔、白公公等四人去了南天山有事。」

    於卜道:「『金剛獄』中被困之人都出來了?」

    康燕南點頭道:「可惜為叔出來時已未見到一人,只聞『九親王』遭『盜竽』前輩打成重傷,目前由『帥字旗』晁牧、『五顆星』毛刀利護送回京去了。」

    於卜忽然道:「阿丁還忘了一事沒告訴師叔,那辛威己將『迷樓瑤姬』搶走了,丁爺爺現在追查中。」

    康燕南道:「丁爺爺已經為叔遇見了,惜未多談又分手,聽說那把神劍是經『迷樓瑤姬』藏匿了?」

    丁吉接道:「一點不錯,如果『迷樓瑤姬』被辛威逼出口供,那把神劍必又落人辛威之手。」

    康燕南道:「目前無法獨找辛威,只希望於途中遇上他就好辦,當務之急,為叔必須找到『優越谷主』,此人如不早除,他的功力恐連為叔的都無力壓制。」

    於卜道:「師叔剛才見到白衣蒙面人了,你老看出他的功力嗎?」

    康燕南道:「此人目前是武林中三大勁敵之一,為叔估計他的功力竟與『九魂道君』差不多,唯那紅衣蒙面女則不知深淺!」

    丁吉道:「師叔現在往哪裡去?」

    康燕南道:「你們跟著為叔就是,去的地方向難確定,第一步我們先朝西走。」

    兩小同是應聲問道:「你老要追白衣蒙面人去?」

    康燕南道:「他在找我,我則反盯著他後面,看他的察覺力如何,這也是試探對方功力的有利辦法。」

    時已到了深夜,兩小只默默跟著他前進,經過數座高峰之後,康燕南回頭盼咐道:「我們如果發現白衣蒙面人時,你倆立刻自行隱形勿見。」

    丁吉道:「師叔準備和他動手嗎?」

    康燕南道:「衝突絕對難免,但不叫他識出你們與為叔的關係,這雖不能瞞他多久,然暫時必須這樣作。」

    於卜看看天上,輕聲對丁吉道:「今晚天上沒有一片雲,明天可能會出太陽!」

    丁吉悄悄的答道:「你別出聲,師叔似聽到什麼動靜了!」

    康燕南忽然指著左前面道:「我們快點,那峰後必是懸崖?」

    丁吉駭異道:「有什麼不對?」

    康燕南道:「崖下傳出女人的尖叫聲!」

    距離還有五里餘,在兩小的耳中卻沒有聽出一絲動靜,從此可見他的內功已到達什麼程度了!

    於卜想:「師叔的內功比以前又精進了。」他首先衝出,招呼丁吉道:「阿吉,莫非是辛威在拷打『迷樓瑤姬』吧?

    只有他一人,我們也不伯!快!免師叔操心,咱們去搶!」

    康燕南急急吩咐道:「你們小心點,假使那是辛威在逼『迷樓瑤姬』,其附近絕對埋伏有其他厲害人物,千萬不可冒失衝出!」

    兩小一面應著一面加緊衝出,僅僅於數口氣之間,雙雙已登上那座峰頂,於卜指著峰背駭然道:「師叔真個料事如神,這不是懸崖嗎!」

    丁吉悄聲道:「別大聲,我們先到懸崖上去,俯察一下動靜再說。」他回頭看看康燕南,又道:「師叔還沒到?」

    忽然一聲女子的尖叫聲又從崖下升起,於卜趕急衝到崖邊,俯首下看……

    丁吉跟著問道:「看到嗎?」

    於卜搖搖頭,悄聲道:「崖下太深,聲音似從崖壁內發出!」

    丁吉看看崖下情形,忽然指著一處道:「那石後有人!」

    崖下都是岩石和古樹,一眼絕難看出全部情形,於卜仔細注目,陡然驚駭道:「紅影,那是紅衣蒙面女!」

    丁吉突又指著一株古樹上道:「你看,那紅影東面!」

    於卜尚未看到,背後響起康燕南的聲音道:「那就是白衣人譚天峰,你們當心,西邊那古松頂藏著有個老怪物,為叔雖未見過他,但判斷就是『九魂道君』!」

    言還未盡,突見他目射精光,又很聲道:「那傢伙也在,這次不能讓他多活了!」

    丁吉忽問道:「是誰?」

    康燕南沉聲道:「那個『優越谷主』宇文化,他還帶了『鬼眼叟』和那前副谷主!」

    於卜到處找,但就沒有發現,悄聲道:「師叔,他藏在哪裡?」

    康燕南指著崖下右側道:「他靠著崖壁腳下藏著與另外三方成四角對方之勢,看來都在窺伺辛威一人,只要『迷樓瑤姬』一吐實話,馬上就會發生『神劍』的爭奪戰,你二人可不能出面。」

    丁吉道:「師叔,你老不去救『迷樓瑤姬』?」

    康燕南輕輕歎息一聲,沒有開口,搖搖頭,表示有苦難說之情。

    忽然,他又啊聲道:「奇怪,今晚人數不少,那遠處四周都有人藏著哩……」

    話未完,他陡的回頭注目!

    丁吉和於卜受了警覺,亦同時回頭驚注!

    背後峰頂有條黑影,來勢如風,須臾到了十丈之外,康燕南招呼兩小道:「是丁老前輩!」

    來影居然是五穀蟲,只見他突然煞腳停步,良久才發出驚喜的聲音道:「燕南!」

    康燕南帶著兩小走過去,接近時長揖道:「前輩,燕南又遇上你老了!」

    五穀蟲大喜道:「謝天謝地,我們有你趕到就不怕了,快,別的不談啦,你快去救一個人,此地目前不致發動。」

《大盜紅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