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常帽與魔毗盧

    沙士密聽他提起西裡奇,知道此老又是一個南洋異人,拱手道:「老丈在此觀鬥,不會無因,晚生這晚不願出手。」

    文來公輕笑道:「你要保留神通對付『兩極光魔』?其實你如不得到神巫王的神矛,只怕對光魔非常吃力啊!」

    「原來你老也知道兩極光魔?」

    又來公道「還有更使你不明的哩!」

    「什麼?難道還有比兩極光魔更強的?」

    文傑公道:『不錯!南極『白鯊神君』就是其中之一,說穿了你恐怕不信,南極四魔就是白鯊神君的手下。」

    沙上密閉言一楞:文老!你搞錯了吧?南極四魔各不相干啊,還有各不相讓啊!」

    「年青人,論神通,老朽不得不向你豎大拇指,論天下武林正邪,連西裡伯和須彌老邪也不得在我面前擺架子!告訴你,南極四魔是白鯊神君個別收服的,他們之間在沒有得到白鯊神君指示之前,他們之間當然各不相關。」

    沙土密緊張道:「這是非常嚴重的問題,文老,清指示我,今後我如何應付?」

    「沙大俠,你太客氣了,你必須請示天外天武聖神,不過第一步你非得到神矛不可。」

    紫宇和烏拉沙靜靜的不開口僅這時同聲驚叫道:「神巫王突然閃走了!」

    沙土密聞聲抬頭、正逢另外兩團光華也如飛電般閃去,只留下湯姆呆呆的立著。

    文來公哈哈笑道:「他們犯心病了!」

    沙土密道「文老,此言何指?」

    文來公笑道:「湯姆手中的飛龍神劍!」

    沙士密道「啊!」

    這時只見湯姆還在發呆。文來公道:「你們快會他,不然還會懵懂下去!」

    沙士密見他要走,急問道「文老.那兩頂帽子是什麼一回事?」

    文來公回頭道:「有隱身咒,現在已與赤道無常,泰城古佛身物一體,只要這兩魔被除,其帽也會毀滅。」

    烏拉沙已經奔向湯姆,說明是飛龍神劍驚退了三邪,這時湯姆豁然道難怪.但卻奇了,他們似在注意我的面目。」

    適逢又走近的紫宇笑道;你是白種人,劍是中原劍,三邪自然犯疑呀!」

    這時沙士密走近笑道「這一場之後,必使得三邪有段長時間狐疑不定了。」

    接著.紫宇帶路邊走邊笑道:湯姆今後也就名聲更大啦!」

    湯姆急將神劍還給沙士密道:「沾光沾光,剛才一場還真過癮。」

    沙士密接過笑道:「動手時看清帽子下的人影沒有?」

    「沒有,那兩頂帽子真神奇.我能套一頂多好!」

    烏拉沙道:「不要想啦!將才有個南洋老人文來公對老干說過,你和他動手的邪門,一個叫『赤道無常』一個號「泰城古佛」他們的魔帽已經和他們練成人、物一體.人存帽存,人亡

    帽毀。」

    沙士窯笑道:「得到那種帽子我也不願意帶.正人帶上也成了怪物啦!」

    「紅披風!「烏拉沙忽然看到左側有人披著一件紅披風一閃而隱。

    沙士密道:「小心,那是南洋八魔之一的「赤道影子』黑教主!」

    紫宇道「你怎麼知道?」

    沙士密道:「剛剛你回頭不是看到文來公又轉身對我說了一些話?」

    「他還說了些什麼?」

    沙士密道:他說八魔全在這條路上。現在只有「海峽老盜』、「洪濤活屍』和「越都神魔』尚未露面,遇上不可大意。」

    紫宇道:「提到殭屍,我倒是想起北極在三年前發生『玄冰殭屍』了。那真是可怕東西!」

    烏拉沙不等她說完就搶著問道「是全身通白的屍體?」

    「對!全身是冰!」

    烏拉沙驚叫道:「我師父就收了三具這種屍體.我還當他研究木乃伊!不過不一定是『玄冰殭屍』,他把屍體安置在法壇重地。」

    湯姆道「我遇過西屍魔,那只是白衣屍體,聽說也是神巫王的傑作。」

    沙士密道:『我三弟收拾好幾具西屍魔,西屍魔與玄冰殭屍不是一回事!而洪濤活屍卻是人,這又與真殭屍是兩碼事,至於神巫王所收的和紫宇所說的有無關連就很難料了。」

    紫宇道:「殭屍本身就是非常可怕,如再加巫術操縱收煉,其威力必勝過超級高手。」

    沙士密問道:「紫宇,三年前北極玄冰殭屍是什麼一回事?」

    紫宇道:「在北極七十度區,有一座冰峰,形成已萬年了!高約千尺,是純冰形成,突然於一天,我的監示站發現無故分裂為二,其中冒出幾十條玄冰人物,互相拚鬥,最後勝利者無幾,但這些勝者踏上陸地逢人就撕,猛喝人血。」

    沙士密歎聲道:「那種殭屍不僅僅是屍體,而是靈與天地之氣形成,非至剛至陽之氣無法克服,如果加上玄功鍛煉,只怕連神巫王也控制不住,甚至會起巫作用。」

    紫宇道:「在北極以冷出名,可是玄冰殭屍的冷,比起冰山下的玄冰還冷十倍,一個愛斯基摩高手不是被殭屍撕裂而死,而是靠近殭屍凍硬死亡。」

    沙士密道:「那是那愛斯基摩人的內功高之故,要憑外動接近,那是準死無疑。」

    一行尚未走過冰峽,忽見前方空中舞動著一個影子,大家一著驚疑。

    湯姆嚇然道:「又有打鬥!」

    紫宇道:「不是在空中打鬥,而是那兩影子不敢落地,只在空中聯手向下攻擊。」

    沙士密笑道「這下被你看準了,不知攻的是什麼人?這人沒有輕功,但他的武功十分驚人,居然逼得兩個輕功絕倫的人物不敢下來動手?」

    烏拉沙道:「有古怪,武功高的人不能全無輕功,你們注意,我們雖然看不到那遠的地面,但那人總得縱起幾次吧!」

    沙士密聞言一怔,認為有理,急急領先奔出道「那地方的地形必定有起伏!」

    紫宇道:「那是冰峽出口,地面冰簡無數。」

    大家正在向前接近之際,忽見紅影一閃,同時有人大聲道:「中原劍王,不宜太急!」

    沙士密忽見一個身披紅披風的高大老人,由一處冰巖走出,一著楞了,他良久才拱手道:「黑教主!幸會了!」

    高大老人嘿嘿笑道:「為何不乾脆叫老夫為『赤道影子』?人家把我列為南洋邪魔。」

    沙士密看看兩女和湯姆神情緊張,一笑:黑教主,人家是人家,我是我,你我從無過節,我豈能以無理相向呢!」

    那很好,不愧為中原劍王,叫我塔裡亞好,這是南洋地無人知道的我的真名。」

    「塔老,不,我還是稱你為紅披風好了!」

    紅披風,啥,你管我改號,好極了!」

    塔老,前面的情況你是看到了?

    「飛起的你已會過,他們就是印西老煞、馬來巫師!」

    「啊!對手呢?」

    是一具冰屍!我也遇過,那是此去北極的一大障礙,好在它飛不起,否則不堪設想。」

    這時湯姆想接口但又怕黑教主不理他,話到口邊又停。

    沙士密注意到了,問道:「浪子,有話就說?」

    湯姆未開口,黑教主嘿嘿笑道:「歐陸大殺手居然有修養!」

    「紅披風!因為我們之間還在和平時期。」

    「可能嗎?」

    「不可能我就不在這裡找劍王說話了,只要我對劍王身上的東西不起野心,永久和平不但可能,甚至還有好感呢!」

    「好」湯姆道「印西老煞和馬來巫師為什麼苦拼冰屍?」

    「紅披風!」烏拉沙更不待黑教主回答而搶問:「他們有企圖?」

    「聖女姑娘,印西老煞和馬來巫師不是個無利糾命之人,他們已經中了寒毒而不退,當然有其必須拼下去的理由,乾脆告訴你,冰屍體內有極光球。」

    紫宇驚叫道:「有可能!」

    沙士密道:「難怪冰屍不怕打!」

    黑教主道「那兒地面已經死了不少人!」

    沙士密大驚道:「你老看到了?是那些道上的!」

    「老千,你放心,死的不是中原人,我看到分裂的屍體中有格陵蘭之煞師徒,羅剎陰火,還有北極冰母派中高手.開始是那批北極原始人引起的,否則印西老煞和馬來巫師還不知冰屍體內有極光球哩!我來阻你前進原因,是我看到另外一個屍魔也在前面。」

    黑教主說完又問沙士密道:「冰屍發出的屍毒太寒了,我幾乎中上。」

    「塔老,那不是屍,冰屍埋在冰峰,少說也有幾千年,屍體不腐,毒已成靈,那是靈毒.你老身體可有什麼不適?」

    「老千,沒有!」

    「不對!你覺得有點口乾吧?」

    這一提,黑教主面色大變,他說不出話了。

    沙士密道「塔老放心,那只是感染上一點點,不過這一點點如果不發現,十日後.你的功力必會漸漸為抗禦靈毒而消失。」

    「老千,你不會要我求你吧?」

    「那裡話.我點穿你有感染,那就證明我對你有真誠!」說著,伸手拉住黑教主又道「這種靈毒,我本無能為力,好在我遇過天外天武聖神,他傳了我十輪金剛大法,你老自己運功.馬上有感覺。」

    黑教主的內功已到了聖之境,只要一提氣,立覺一股無以為名的力量來自沙士密的掌心。須臾運轉全身。

    沙士密收手笑道:「煉化了!」

    黑教主立感口乾沒有了,不禁哈哈大笑道:「我婆羅門教有句聖章,一念明澈,福既生焉,我今天證實了。」

    湯姆道「怎麼說?」

    黑教主道「南洋八大門派,人家硬說我們為首之人為魔,又把我加上八魔之首.近日聽到其他七人有對沙大使不利之說我就不太贊同,因為我追到這裡想向沙大俠作個試探,這試探好壞全在一念之間,當我看到沙大俠時有好感,那種歪念就沒有了想不到我因此一念,而得到七十年功力免遭大劫。」

    兩女聞言,同聲歎道「這也許是緣啊!」

    沙士密道:「不說這些閒話了,快看印西老煞和馬來巫師不見了。」

    黑教主道:「那他們一定是感染了大量靈毒!」

    沙士密道:「你這一提起,我倒是真有疑問了。」

    「你有什麼疑問?」

    「這些玄冰殭屍恐怕與神巫王有關了!」

    紫宇道「一定是,神巫王明知殭屍無法將各路高手撕死,但卻有放出屍靈毒氣減退各路高手的功力,之後他可以自己動手除掉。」

    黑教主大驚道:「這一手好陰險!」

    沙士密道「紅披風,你快去通知你們南洋諸老,叫他們盡量避開玄冰殭屍。」

    「老千,你反要我去警告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紅披風,他們要找我那是另外一回事,你如不去通知他們,只怕他們到不了北極,也回不了南洋,修煉不易,你快去找他們。」

    黑教主慨然道「這又是你們中原人的忠恕之道的發揚!

    好吧,你不把他們視為仇敵,難道我還不知撿個人情送。」

    沙士密道「你到泰城古怫和赤道無常時,先查查他們是否真中了靈毒!如真中了,你就以你的內功倒轉三陽替他練化靈毒,他們中毒一定不深。」

    「倒轉三陽?」

    沙土窯道:「這是十大金剛法中初練之法,足可除去輕中靈毒之效。」

    「嗨!老千,你對我居然授意這種大法!」

    「別自己見外了,你快走!」

    黑教主感慨不已,將手一拱道:「老千憑你這種心胸,武林中還有什麼可爭鬥的,後會了,我希望另外七魔能接受你這種真誠。」

    烏拉沙看到黑教主走後,她心中對印西老煞和馬來巫師擒她的仇恨也消了,忖道:「老千這種大量,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烏姑娘!你心中在想什麼我知道,容人是美德,一個人如常把怨恨放在心中,他的青春容易老化,更非修身之道。」

    「老千,我知道,我們走罷!」

    剛出冰峽,湯姆忽然看到兩綠衣女子,他竟跳起來了。

    烏拉沙發現沙士密正在驚訝,不禁格格笑道:「老千,你怎麼了,這浪子是看到老情人了!」

    沙士密輕拍湯姆道:「真的,快招呼呀!」

    烏拉沙又哈哈笑道:「他不敢!」

    紫宇道:「為什麼?」

    「他是風流浪子,到處追女人!」

    「啊!「紫宇大笑道:「那兩女一定很美,叫什麼名字?」

    馬拉沙道「姐姐海達妮,號愛琴女史,另一個是妹妹瑪利雅!」

    沙士密道:「她們發現我們了,正在觀望呢!」

    浪子湯姆忍不住道:「一定是『紅海奇士』出了事啦!」

    沙士密道:「怎麼扯到紅海奇士身上去了,紅海奇士又是誰?」

    烏拉沙搶著道「紅海奇士是浪子的交心好友,名阿卡,武功奇高.後來愛琴女史愛上了阿卡,浪子就不再與阿卡見面了,不過我得憑良心解釋,浪子不是吃醋,而是不願與知己爭愛!」

    沙士密哈哈大笑道:「這才是好朋友、大丈夫!」

    浪子湯姆尷尬道:「別說好聽的,我有自知之明,在西方、在非洲,我在女孩子眼中的印象非常不好,老千,烏拉沙過去討厭我,也就是風流二字,其實我是放浪一點,有口無心。」

    沙士密大笑道「你像極了我三弟中寶,現在中寶被藍雲霞管得很緊,再也不放浪不羈啦!好,我們去會會!」

    這邊的尚未到,那邊已響起嬌聲:「湯姆斯金,真是你呀!」

    那是妹妹的聲音。

    「瑪利雅,你們也要去北極海?」

    忽見那姐姐迎上道「你去那裡裝死了,這兩年連影子都不見!」

    湯姆哈哈笑道「海達妮!阿卡可好?」

    「哼.你還想到他,那真是難得,他卻找你兩年了。」

    「找我兩年?」

    那對姐妹真是美,金髮碧眼,楚楚動人.只見海達妮道:「快介紹朋友呀!」

    「對,這位是老千,這兩位是紫宇姑娘和烏拉沙!」

    「聖女烏拉沙!」

    烏拉沙拱手道「別客氣.愛琴女史,你找浪子有事?」

    海達妮道「頓河鬼盜窩瓦格搶了巴格達,殺死中東高手七十餘人,掠奪財物無數,擄去少女近百.阿卡正在找浪子聯手。」

    湯姆大驚道:「只找我,加上你姐妹?」

    瑪利雅道:「當然不夠!」

    湯姆向沙士密道「窩瓦格號稱『頓河鬼盜』,是羅剎黑士帶最凶狠的強盜王,手下高手無數,武功橫掃歐非和中東,勢力之強,歐非各國談虎色變,我要請你加入。」

    沙士密道「我如何能去.你是知道的!」

    湯姆也知道這北極之行是沙士密最重要事,不能用友情逼他,急得直搔頭。

    愛琴女史海達妮向烏拉沙道:「聖女,你能加入我們嘛?」

    烏拉沙點頭道「義不容辭,不過我得須知道頓河鬼盜的老窩在什麼地方?」

    瑪利雅道:「不必去找他老窩,他已帶了全部精英去北極了!」

    湯姆跳起叫道:「好極了!」他立向沙士密道:「這下你沒有話說了?」

    沙士密笑道:「那得先找到你好友阿卡才行.他是指揮,也許他已找足幫手了。」

    海達妮道:「阿卡和我約好,不管找到找不到湯姆,我們都在莫曼冰谷會面。」

    紫宇道:「那是最大的愛斯基摩村!」

    「對」瑪利雅道:「窩瓦格的人馬必定會經過那座谷。」

    「紫宇!先掃除頓河鬼盜,之後再入他老巢救人?」

    海達妮道「阿卡早有安排,救人已另外組織了隊伍!」

    沙士密道:「這就對了,消滅盜幫只是以除後患,救出那一大批女子才是緊要事情。」他忽然運起神功,立將自己變成一個瘦長青年向大家道:「你們都看清楚,從此我已不是沙士密,也不是老千了。」

    眾女一見.同聲驚叫,只有湯姆歎聲道「我知道你能千變萬化.但沒有想到你說變就變,這太神奇了。」

    沙士密笑道「會變的人太多了,這只要玄功練到九層就行,你們說,此後叫我什麼?」

    紫宇笑道叫你什麼都可以,問題是,你這樣前去北極,豈不是連你自己人也不認得了。」

    沙士密道:「不要緊,見了我自己人時,我會傳音通知。

    湯姆道:「我替你取個寓意字號如何?」

    「什麼寓意字號?」

    湯姆道:「我們叫你千化好了,意思是武老千變化的,這一來你自己人一聽,必定會心領神會,不會叫穿你的行藏!」

    「好極了,湯姆,你真有一套!」

    湯姆道:「我們一道六人行動不便,我先和海達妮姐妹先走,見了阿卡,我會先以千化這人告訴,別的暫時不說。」

    紫宇道:「這很好,你快走,出了冰峽就目標大了!」

    湯姆立與海迪妮姐妹告別先行,沙士密和紫宇等了一會再動身,不久,忽然一陣酒香隨風而來!

    沙士密驚疑道:「這是那裡來的酒香?」

    紫宇道:「你聞得出這是什麼酒香?」

    沙士密搖頭道:「我喝酒不多,算是外行,你知道?」

    紫宇笑道:「這是羅剎烈酒伏特加酒,世界聞名。」

    沙士密道:「這附近有羅剎村莊或城市?」

    「沒有!」

    「那就奇了!」

    忽然有人哇哇大笑道「居然沒有人想到我拉夫尼亞這號人物,可惜可惜。」

    沙士密拱手道:「在下千化,這位姑娘叫紫宇,不意路過此地,得遇閣下。」

    拉夫尼亞腰帶長刀,背背西方式的大銀酒壺,年約三十,看樣子非常豪邁,只見他拱手道:「兩位要去那裡?」

    紫宇道:「我們要去莫曼冰谷!」

    「好極了!我也要去,不過不在這時,兩位先行。」

    雙方拱手告別後,紫宇笑向沙士密道:「你知道是誰呀?」

    沙士密道「你知道?」

    「他的名字聽說過,他又是一個歐陸高手,號『裡海神刀』,又號『歐陸酒神』,你看到他的銀壺了,那是他神刀之外的另一武器,此人八成也與『紅海奇士』有交情。」

    沙士密笑道:「那就可見阿卡這人交遊滿歐非了,我倒是想結識這個奇士。」

    紫宇笑道「這叫英雄惜英雄,論交遊,你更名滿天下呀!」

    「我不算交遊,我只是遇合,我連歐非兩洲都沒有去過,來羅剎也只是為找紅冰主宰,想不到一扯扯出如許問題來。」

    紫宇道:「你不來,我也會找你到中原!鵝媽媽,老鯨王,海豹神,他們都是去中原找你的後來又加上愛斯基摩神。」

    沙士密歎道:「我還不知能否替你們除掉禍害呢!」

    紫宇道「一開始,我們只希望除掉白熊精,現在禍害太多了我不知還能否在北極住下去。」

    沙士密道:「你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見機行事!」

    紫宇歎聲道:「我作夢都想不到北亟亟光珠會引來如許世界高手,使我迷惑的是南極四魔背後還有白鯊神君這號大魔頭。」

    沙士密見她憂形如色,勸道「一切你都不用擔心,我有全盤打算,這事急不得,急了會亂方寸。」

    紫宇道:「士密.我們有好久沒有看到「夢中女」拉馬干了,她是夢世界的少主,人並不壞。」

    沙士密道「我見過她三次,人太驕傲,她仗著『三魂遊』玄功太目中無人。」

    誰說我目中無人,你才目中無人!哦,你又變成這樣難看了。」

    忽從一處雪堆裡衝出一個少女來!

    紫宇嬌笑道「你藏不住了!」

    「啊呀!是被姓沙的激我出來!」

    沙士密笑道「你在暗中作壁子鬼,不掏你出來,不知要盯到幾時?」

    「姓沙的,原來你也發覺了!」

    「吁,拉馬干,輕聲點,他這副模樣才變不久!」

    「幹啥?」

    紫宇輕聲道:「我們要去莫曼冰谷幫場,越少有人知道他真像越好。」

    「這我知道,是『紅海奇士』阿卡請你們去的?」

    沙士密道:「叫我千化,或老化就行,這段時間你去了那裡?今後不再生我的氣了。」

    「嘻嘻,誰生你的氣!聽著,我是來替諸老頭送信的。」

    「送信?」

    「怎麼?不相信,告訴你我是由無邊大士請求找你的。」

    沙士密大驚道:「非常重要?」

    拉馬幹道「無邊大士、企鵝仙翁、凡塵王母、半個僧、倒頭人,加上你師父賽摩勒都被天外天武聖神請去了,此去北極之行.他們可能無法分身。」

    紫宇驚向沙士密道:「士密,天外天八成真的出了空前大事了,早先聽說天外天九九老人、一百老人和大老倌趕回去了想不到還請去我們世界諸老前輩去。」

    沙士密道「天外天最大的敵對者是『黑暗魔王』,也是最大的反對派!」

    紫宇問道「拉馬干,天外天還有兩個重要人物你見到沒有?」

    「你指的『唏哩呼嚕』和『鬼扯蛋』?無邊大士他們諸老正是他們兩老請去的啊!」

    沙士密道:「現在使我心掛兩頭了!」

    紫宇道「千萬別心掛兩頭.老頭們去天外天也許不是什麼危難凶險,就算有,在這裡同樣不是平安前途。」

    拉馬幹道:「那批老太婆老頭都是身經千險萬難闖過來的,否則天外天為何不請你去?這證明武聖神須要道德重之人幫助。」

    紫宇向沙士密催道「快點走吧,此去莫曼冰谷還遠,萬一路上又出事,那會誤了阿卡的事,湯姆和愛琴女吏姐妹去了很久啦!」

    拉馬平道:「原來那兩個女子是海達妮和瑪利雅,我說呢,難怪湯姆斯金那樣熱心。」

    三人奔了幾十里,沙士密忽然笑起來了。

    「阿千,你想到什麼了?」紫宇驚訝的靠過去。

    「我?」沙士密仍舊帶笑道:「我想到我這次算是走得最遠了。」

    拉馬干格格笑道:「沒想到你真土!」

    「不錯,就我中原地方來說,我也只直奔過長白山。」

    紫宇道:「你似有感而笑,但又說不出口?」

    「對!這一連數日我沒有看到一株樹,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拉馬干大笑道:「你還不知道這是苔原地帶?」

    「知道呀!紫宇曾說過!」

    拉瑪幹道「但你不知『苔原』兩字的意義?」

    紫宇見他直搖頭,笑道「這一帶屬寒帶地區,但也不是經年下雪,天氣最暖的時候,只有十度!雖不下雪,但還是很冷,這種氣候不適宜樹木生長,但苔癬還是有的,故名苔原帶。」

    「啊!原來是這樣,不久前,你說過什麼黑土帶,那又是什麼意義?」

    拉馬幹道「這還要問,西伯利亞以南,加上整條窩瓦河流域,土地都是黑的啊!」

    「那是什麼原因?」

    「格格」拉馬乾笑完又道:「你真土,上古時,這一帶植物特多,久之自毀,毀掉的植物混入泥土把土都搞黑了,這種土,淺的有一公尺多,深的有六公尺,農作物永遠不要施肥。」

    紫宇突然嚷聲道「怪事,你們看,天空中,雪花裡飛起是什麼?」

    沙士密道:「我早就看到了,是兩隻鷹,有什麼奇怪的?」

    「老千.在冰天寒地帶,所有動物能在冬天出現的,十成十足都是白的,不是白的就不出來了!你看那兩隻,都是紅色,紅色鷹不但沒有.何況還在這寒帶出現。」

    沙士密道「這倒是真的,我連聽都沒有聽過有紅鷹而且紅得如血一般。」

    拉馬乾麵色非常沉重,她似在想到什麼,良久歎聲道:「難到真有這個人!」

    紫宇道:「哪個人?」

    拉馬幹道「最近我從中歐來,聽說中歐出了一個奇人.他叫卡木隆.號血鷹王,難道這兩口血鷹?……」

    紫宇急問道「血鷹王怎麼樣?」

    拉馬幹道:「傳言這人武功高不可測,神秘異常,他有兩隻稀世血鷹,通靈善鬥!對了,老千,聽說你也有兩鳥兩獸?」

    沙士密道:「不錯,鳥名『魔禽』,我把它公的取名銅飛釘,雌的取名鐵飛打,打起架來,勝過普通高手!獸名狴,也是一雄一雌,雄的叫它大潑,雌的叫二潑厲害可生撕虎鵬。」

    紫宇道:「我見過,真的是神禽神獸,可是它們好久沒見過,是不是怕冷?」

    沙士密搖頭道「它們產自須彌山極高峰頂。那種寒冷不下北極,不過它們常常隱身不露喜歡在暗中跟隨,近來可能又暗跟我三弟了。」

    「對!我見到時,它們就是跟在你三弟中寶身後。」

    拉馬幹道:「血鷹王的血鷹也很厲害,不過主人更厲害。」

    沙士密:「我倒是想會會這人,他是白人?」

    拉烏幹道:「是黃種人!」

    「我中原人?」

    「不,是匈牙利人!」

    沙士密啊聲道:「那是蒙古一支,號馬扎兒人!」

    拉馬幹點頭道:「馬扎兒人在匈國佔百分之八十!」

    沙士密道:「血鷹王的消息就只有這一點?」

    拉馬幹道「傳言他在歐陸自稱沒有對手!」

    沙士密道:「他連紅海奇士和湯姆也瞧不起?」

    「還有酒神!」

    「酒神?」

    拉馬幹道:「湯姆斯金沒有告訴你有個拉夫尼亞其人?此人號裡海神力,好酒如品,又號酒神,與湯姆很不錯。」

    紫宇道:「此人腰掛長刀,背有一隻銀酒過來?」

    「對,你們見過?」

    沙士密道:「不久前見過!」

    紫宇突然驚叫道:「快著側面!」

    大家一看側面雪地死了三隻大北極熊,如同開膛破肚,腸肚外流,血卻不多。

    沙士密嚇聲道:「被殭屍撕死的!」

    「對,連血都吸光了!」拉馬乾麵色大變。

    紫宇道「甚至不是西屍魔,而是玄冰殭屍干的.我們要當心。」

    沙士密在附近發現留下不少比常人還大一倍的腳印,不禁駭然。

    拉馬干側耳叫道:「前面冰山那面有什麼聲音!」

    沙士密道「快走,八成又是玄冰殭屍為害什麼?……」

    二女不敢搶先.緊緊跟在沙士密後面,冰山不高.當三人登上時,不禁全愣住了,發現哪有什麼玄冰殭屍,而是兩個武功絕倫的高手在拚命。

    沙士密自認還從未見過那種高手,他這時看呆了,更奇的是,連二女都未見過打鬥雙方是什麼人物。

    紫宇問拉馬幹道「年老的我們不認識.年青的難道你也未見?」

    「沒有!」

    沙士密道:「老的該不是窩瓦格『頓河鬼盜』?如是他,我們這次去莫曼谷就不好搞了。」

    拉馬幹道:「窩瓦格還不到五十歲!」

    「那年輕的呢?」

    「老千,你對白人和黃人都分不清,這個年輕的是黃人啊!嚇.他是血鷹王!對,一定是他。」

    沙士密道「假設那老的也是黃人,那他就是白鯊神君了,可惜他們的雪帽都遮去大半張臉了,連鼻子大小都看不清。」

    拉馬幹道「你一定是中原南方人,少見你們北方冬天的人之故,你們北方人到冬天,同樣被雪帽遮去大半張臉,我見寒帶人見多了,一看就分得出他是那種人。那老的也是黃人不錯。」

    紫宇道「我聽文來公說,白鯊神君還是東贏人!」

    沙士密道:「對,他似說過!」

    這時那一老一少打得驚天動地,當地十丈之內,都被他們發出內功所溶化了。

    沙士密這時一言不發.似在靜靜的觀察雙方的神通。

    紫宇歎聲道「年輕的如是血鷹王,那就難怪他瞧不起湯姆斯金和紅海奇土、裡海神刀了!老千,你怎說?」

    拉馬干一拉紫宇「別攪他!……」

    紫宇一看沙士密的神情,但不見他有什麼緊張,於是輕輕向拉馬平道「你看得出神啦!」

    忽然.只見沙士密一拉二女道「我們繞道過去!」

    「過去?不看結果?」

    「看不完.非五千招難分勝負.我們別誤了湯姆之約。」

    拉馬幹道「多看看對你有利啊!」

    「不用了!」

    紫宇道:「他們煉的是什麼功夫?」

    「老的練的是印加古神通,年輕的武功非常雜,但以希臘古神功為主。」

    二女被沙士密帶著,繞過冰山再上正道.不過他還是在想什麼,很少說話了。

    還沒有進入莫曼冰谷,地面上就看到橫七豎八的屍體了,

    沙士密大叫道:「快走,雙方接觸很久了,你們動手殺進谷去。」

    「嚇,老千!你不動手?」拉馬干懷疑沙士密是什麼意思。

    沙士密道:「除非與湯姆和愛琴女史姐妹動手的我可出手,否則在我眼中如何分敵友,也許都是白人,那不殺錯才怪!」

    紫宇道:「說的也是,連我也會錯!」

    拉馬幹道:「該死的湯姆,他為何不來接我們?」

    「手都動了,他如何分身,快走,見機行事好了。」

    未進谷,先已聽到殺聲連天,及至谷內,發現處處都是撕殺,有的一對一,有的以多為強。

    沙士密向拉馬幹道:「你快去找右面三對一的?」

    「老千,怎麼辦啊?雙方都不認識。」

    沙士密道「接近時大聲問!」

    「我明白了!」

    紫宇見拉馬干衝了出去,笑道:「好辦法,問那面是紅海奇士的人。「她說完也要動。

    「慢點!」

    「老千,怎麼啦?」

    「我叫你幫哪一堆,你再動。」

    「幹啥?」

    「紫宇,你忘了我對你有保護責任。」

    「不會哪,我找弱的殺!」她不再多說了,人已衝了出去。

    沙士密緊緊跟著,但不出手,其實他是不願多殺,於心不忍。

    二女幫了一批又一批,拉馬干的三魂遊神通,一分成三影,快速絕倫,一問清故人,出手如風。紫宇的北極海神功更妙,逢者倒地而不死,但卻失去再鬥之力。

    忽然從遠處衝出兩個女子,如風奔向紫宇.而且嬌聲叫主人!沙士密一看,想道:「那是紫宇的貼身侍女——牧雪和靈宮!」

    不錯,紫宇一見二女,似也大出意外,驚問道:「牧雪、靈宮,你們也在這裡?」

    牧雪叫道「主人,我回去北極一次。再出來就見到沙三少他們啊!」

    「什麼,沙三少?」

    靈宮道「是啊!沙中寶和藍雲霞他們啊,還有如意龍女,吉祥童子、一陣煙、程道高、八桿子他們,現在他們快到九十度了。」

    紫宇又解決了一批,這時立住道:「你們被誰請來莫曼冰谷的?」

    牧雪道「是須彌老邪和財老千呀!說湯姆要人手呀!」

    沙土密走近笑道:「二者不在谷中?」

    靈宮道「他們怎麼會管這裡的事?」

    紫宇道:「湯姆在什麼地方動手?」

    牧雪道「在村裡,快跟我來!他被五六個強盜圍攻,看樣子非常吃緊,敵人太多,我們的人太少。還有,那紅海奇士阿卡獨鬥窩瓦格已經負了傷!」

    沙士密道:「快領路!」

    牧雪、靈宮領著向愛斯基摩人的村中奔,只見村裡更亂,首先看到兩個女子被十幾個大漢圍住,那正是愛琴女史姐妹,沙士密向紫宇道:「你們三個快去幫忙,先別管湯姆,我去找湯姆。」

    紫宇忽指道「老千,快看那冰丘上,那不是湯姆是誰?」

    沙士密看到八個高手把湯姆緊緊圍住,不再多說.拔身而起,如箭射去,一到,雙手十指齊發十道勁氣射出,他施展黑陽指。

    湯姆突然聽到嗤嗤聲音,豈知敵人竟是慘叫倒地,不由一楞。「浪子,別發呆。你的朋友在那裡?」

    聞聲一喜湯姆看到背後立著沙士密,他在這種時候還不忘沙士密的外號:「千化,你來了!」

    「少廢話!那阿卡呢!」

    「在後面!他一指大冰屋。

    沙士密隨他朝冰屋後面奔,一到就看見一位中年白人和一位青年白人打得難解難分,可是青年白人滿身是血。

    湯姆大叫道「老千!你別動.替我監視!」

    沙士密見他全力沖.同時大叫道:「阿卡,退開!」

    阿卡真能挺,只見他哈哈笑道:「我不要緊!」

    「狗屎」湯姆不管三七二十一,勇往直前,放手猛攻

    那中年白人吼聲道「浪子,我不在乎你們聯手!」

    沙士密袖手旁觀,知道那是窩瓦格盜首,雖然看出他比阿卡強,但卻沒有以一故二的功夫。

    湯姆加入不到五十招,只見窩瓦格漸漸攻少於守!

    當此之際,突見飛來一人.寒光閃動,接著一聲慘叫,猛見窩瓦格血冒三尺,身倒於地。

    沙士密一看來人就是酒神拉夫尼亞,他竟一聲不響出手。

    紅海奇士大叫道:「酒鬼,你才來?」

    「阿卡!群盜崩潰了,逃的無幾。」

    湯姆立即拉二人引見沙土密,哈哈笑道「只有你一人?」

    沙士密道「那不是都來了!」

    遠遠走來四個女子,湯姆噫聲道「除了紫宇姑娘……」

    沙士密道:「有兩個名叫牧雪、靈宮.另外一個你們不認識?」

    紅海奇士阿卡大叫道:「夢中女拉馬干!」

    拉馬干遠遠立住不動了,嬌聲道:「你們快追愛琴女史姐妹,她們猛追盜匪,恐怕有險。」

    紅海奇士急向沙士密道」千兄!不能多陪.容後再聚!」

    他拉了湯姆和酒神,急急拱手而奔。

    沙士密迎著紫宇道「這也好,我們繼續前進!」

    牧雪道「拉馬干也跟去了!」

    靈宮道:「她早就說過另外有事!」

    沙士密道:「希望湯姆等不分開……」

    紫宇問道:「你怕什麼?」

    沙士密道「我擔心血鷹王!」

    「年輕人,你又擔心血鷹王卡木隆嘛?難道不擔心鷹後?」

    不知在什麼時候.忽從側面出現一位老白人來.沙士密立知其人非同小可.小心拱手道「老丈請了,不知如何稱呼?」

    「老朽南斯,老弟的易容術真是神乎其神。」

    沙土密聞言,又吃一驚,不敢胡扯.誠聲道」晚生沙士密,請老丈多多指教。」

    「哈哈,沙老弟你的開誠,老朽太榮幸了,可否結伴同行?」

    「當然當然,榮幸的是晚生,老丈,這三位是……」

    「知道知道,女神主僕,老朽早已知道!」

    紫宇道:「老人家,鷹後是誰?」

    「姑娘!她就是鷹王的妻子!」

    沙士密道:「有其夫必有其妻,無疑又是一位目中無物之人。」

    「唉「老人歎聲道「他們夫妻有名無實,同修希臘古神功,論驕狂,妻還勝過於夫,他們雖不邪門,但一切行為只知有已。」

    沙士密道「驕者必敗,剛者必折,他們一生只怕太孤獨了。」

    「說得好。老弟,鷹王之驕,起因只怪老朽,老朽如不在兩年前拒不與鬥,他們也不致於今毫無忌憚。」

    言下之意,老人的武功決不在鷹王之下,沙士密聽來,心中有個譜,笑道:「老丈一定會過白鯊神君了?」

    「交手三千招,可惜他有印加神功護體。」

    沙士密道「老丈也要去北極?」

    「老朽無奪寶企圖,老弟盡可為。」

    「那裡那裡!晚生此行,純粹是為了朋友!」

    「老弟,願否旁觀一場奇鬥?」

    「奇鬥!」

    「不錯,西屍魔要過拉爾冰峰,必定會遇上玄冰殭屍,殭屍斗殭屍,豈不一場奇鬥。」

    紫宇驚聲道」那太驚險了,我們快走!」

    沙士密道「拉爾冰峰在什麼地方?」

    紫宇道「不繞路,此去約五十里,不過地形非常險峻!」

    沙士密笑向老人道:「希望兩害同歸於盡!」

    「老弟.不可能!西殭屍有千餘年,玄冰殭屍有三千餘年,加上玄冰殭屍還有小極光護體,不過惡鬥必定罕見!」

    紫宇立即領路,興奮自不待言,她回頭對兩侍女道:「到時千萬勿出手!」

    「主人!我們那敢!」

《北極獵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