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他對你的好
    一個受傷的女孩說:
    「你可以愛他,愛他的英俊,愛他的聰明,但請不要愛上他對你的好。在他善良、體貼下面,你摸不到他內心隱藏的幽暗的空洞。即便真是遇見了一個,他的好,也是屬於他的東西,隨時可以收回,可以作廢,隨時可以贈予下一個人。」
    他對你的好。也是值得愛的,甚至是最值得愛的。
    英俊和聰明是與生俱來的,幾乎不需要付出,也不需要努力。但是,他對你的好,是
    要付出的,要努力,甚至要犧牲的。
    誰內心沒有一個隱藏的幽暗的空洞?我們都是孤獨的野狼,習慣了形單影隻流浪荒嶺,一天夜裡,抬首仰望天空,竟愛上了其中一顆星星。
    它照亮了我心中幽暗的部分,它溫暖了我冷酷的雙眼,使我放下長久以來的戒備,使我想到終結我孤獨卻安全的旅程,使我突然很想對另一個人好,也使我憔悴了了悟,愛情就是想對一個人好,誠惶誠恐地把我對他的萬縷柔情雙手奉上,希望他笑納。
    只有當我如此愛著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想要對他好,才懂得對他好,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他而做,只想他快樂。
    也許,我終究做得不好,明明想他快樂,卻讓他傷心,但我是如此癡心的想對他好。
    愛一個男人,可以愛他的英俊,愛他的聰明,到請不要只愛這些。他的聰明,他的容貌。他的個性,他的錢,他的事業,都是屬於他的,只有他對你的好,才是他對你的情意。
    只是這份情意,讓你在他的人生中有了一席之地。
    是他對你的好。是他變得獨一無二,也使你變得獨一無二。
    也許他不英俊,他也不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但他是對你最好的人,那才值得珍惜。
    情逝的那天,他對你的好可以收回,但不能作廢,因為你擁有過,也將永為你所有。
    他贈予下一個人的,是另一種好。
    他對下一個人有多好,你不必去想像。當一個人活得日子夠長,也就會明白,這一生,我們愛的也許不只一個人,但我們對得最好的,卻只能夠是其中一個,從今以後,再也不可能對另一個人那麼無藥可救地好了。
    為什麼?因為,愛是累人的。後來的後來,我只想別人對我好。
    做一個懶惰的戀人
    「要找一個你愛還是找一個愛你的人?」這個問題早已經老掉大牙,依然常常有人問。
    我從來沒有為這個問題困擾過,我一定是要找一個我愛也愛我的人。可是愛情很難有絕對的公平,即便是一段相愛的關係裡,其實,男人應該愛女人多一些,因為女人是用來愛的,而不是用來欺負的。
    所謂公平,就是大家都覺得快樂,各得其所,求仁得仁,戀父的找一個成熟的男人,戀母的也找一個母愛氾濫的女人,而不是我愛你十分,你也要愛我十分。愛情從來就不是把兩顆心赤裸裸的放在天平上秤重量,你愛的人也愛你,這就是公平,你愛的人沒有你愛他那麼愛你,這也是公平,因為是你自己選擇的。
    年紀小的時候,我們要的肯定是一個自己愛的人,這件事情是無法讓渡的。後來的一天,當你老了,當你經歷過愛情的無常,當你在愛海這片江湖受過傷,掉過無數次眼淚,你也許會選擇一個愛你的人,而不是你愛的。愛是累人的,曾經那樣愛著一個人,到頭來也還是沒辦法一起,那倒不如讓別人來愛你。
    做一個懶惰的戀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從此以後,被人愛著寵著,被人捧在掌心裡遷就與呵護,從他身上看到從前那個情深一往,苦苦被愛牽絆著的自己,終於知道,愛是沒有絕對公平的,哪裡有幸福的時光,哪裡也有遺憾。
    男人心裡的男孩
    男人什麼都聽你的,你覺得他沒性格。誰又會愛一個她覺得沒性格的男人?
    他不聽你的話,那也不行,你的話他一句都不肯聽,你會覺得他對你不好、他不愛你。你說的話,明明都是為了他好。
    那麼,一個男人到底聽話到什麼程度,又要不聽話到什麼程度,才會教你心甜也心碎?
    愛一個人,不都是在心甜與心碎之間流轉的嗎?
    是有那麼一個人,讓你時而歡笑,時而掉眼淚,又在你笑的時候把你弄哭,在你想哭的時候把逗得你笑了出來。你其實沒那麼獨裁,不是要他什麼時候都聽你的,你只是不喜歡在你想他聽你的話的時候他偏偏不聽。可是,從一開始,你明明不是很想找一個聽話的男人,而是想找個你愛的,能夠和你說一輩子話的人,誰又知道,逗你笑的人,往往也是把你氣哭的人?
    終於你學乖了,想男人聽你的話,只會氣死自己,那麼,倒不如不要理他。當你不理他,他反而會聽你的。無論年紀有多大的男人,心裡若不是住著一個反叛的小男孩,就是住著一個長不大的小男孩或一個老小孩,看你愛的是他心裡哪一個男孩。
    愛情的時光隧道
    有人說,愛情是保持青春的不二法門。
    那得要看看是在哪個階段。
    愛情剛剛開始,互相猜測,患得患失的那段日子,的確讓人變得年輕。所有在這個階段的男女,都是春心蕩漾,容光煥發的,人也變得漂亮。人漂亮了,看上去自然也年輕些。
    過了頭三個月和頭一年,不再那麼患得患失了,想要年輕,需要的是甜蜜。甜蜜的情人和甜蜜的日子,總會讓人變得比真實年齡年輕一些,那是因為幸福。
    到了第三年,想保持青春,靠的是鬥志。大部分人過了第三年便會鬆懈,反正大家都已經見過對方最糟糕的樣子了,仍然肯花時間和心思打扮,希望自己看起來比去年,甚至幾年前更年輕,沒有鬥志怎麼行?有鬥志的人戀愛時變得會年輕些。
    十年後,或是二十年後,對同一個人,想要保持青春,靠的已經不是愛情了,而是個人的氣質和保養,這時候,要想突然年輕五歲,只有換一個戀愛對象。
    愛情是否讓人變得青春,還得要看看是什麼樣的愛情。有些愛情是會使人年老的。
    我們身邊不都有這些人嗎?他們談著一段拖拖拉拉又不快樂的愛情,日子久了,看上去又憔悴又蒼老。光陰豈會了無痕跡?苦戀的光陰更是飛快,一年好比三年。
    愛情這玩意,總是會讓人既年輕也蒼老,彷彿在時光隧道的兩頭顛簸。最糟糕的是,年輕過年老,就像一個人的年紀,不是由你選擇的。
《謝謝你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