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半夜裡又摸過來

    不過馬小樂很沮喪,看了老半天,脖子都酸了,還是沒看到有什麼起色。馬小樂頭向後一仰,摔倒在床上,「媽媽的,什麼旱鱔魚,管個鳥用!」說完不斷捶打著柴蓆子,「娘啊,這可怎麼辦,我不是男人啦——」

    這聲音聽起來很淒厲,門口的大黃狗都害怕了,直著脖子「汪汪」叫了兩聲。馬小樂趴在窗口向外看看,沒啥動靜,治瞧見大黃狗在門口站著,夾著尾巴。

    「媽媽的,啥玩意把阿黃給嚇著了,莫不是有狼啊。」馬小樂穿上褲子,摸了床下的魚叉,躡手躡腳地走到院子裡。大黃狗看到馬小樂出來,尾巴才晃了晃,喉嚨裡嗚咽了一下。

    馬小樂並不作聲,走到院門後,藉著月光從竹籬笆門的罅隙裡向外瞅,很安靜,沒啥情況。「沒用的狗東西,是不是白天干二愣子家的阿花累沒神了,瞧你個竦樣。」一說到這裡,馬小樂一下又蔫了,「我現在連阿黃都不如了,還有啥用哦。」說完蹲了下來,低下頭去。

    就在馬小樂低頭又抬頭的那一瞬,他看到了大黃狗肚子底下伸出來一個東西,晃晃悠悠的。湊近一看,馬小樂忍不住罵了一聲,「你個騷丸子,半夜還翹狗*!」話一出口,馬小樂眉毛一抬,都說吃啥補啥,如果把狗*吃了,興許就更厲害了呢。

    馬小樂端起了魚叉,看著大黃狗眼睛放光,可過了一會,他就扔了魚叉痛苦地叫道:「阿黃噯,我可捨不得打死你!」大黃狗可不明白啥事,抬頭看著馬小樂,時不時伸出舌頭舔舔嘴巴。

    就在馬小樂垂頭喪氣地拖著魚叉要回屋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說啥你連阿黃都不如了?」馬小樂一驚,穩了穩神才弄明白原來是乾爹馬長根。

    「乾爹,你又和乾媽干仗了?」馬小樂問。

    「誰又和你乾媽干仗了,我嫌力氣沒處用是不?」馬長根提高了嗓音。

    「那你怎麼這麼晚又來了?」

    「我不是來看看你嘛,今天看你沒精打采的,怕你有個啥事想不開。」馬長根進了院子,裹了卷旱煙。

    「你真沒和乾媽干仗?」馬小樂又問。

    「你這孩子,咒我是不?」馬長根抬腳踢了馬小樂的屁股,「你乾媽正歇息呢。」

    「晚上不回去了?」

    「回,等會再回去,再好好教訓一下你乾媽,省得她整天作威作福的說我沒用!」馬長根一臉的豪氣,口氣顯得很霸道。

    「乾爹,這麼說那旱鱔魚是真管用了?」馬小樂忽閃的眼睛問。

    「臭娃子,你問這幹嘛!你小心思整天都想啥了?」馬長根脖子一歪,「小樂,告訴乾爹,你是不是想媳婦了?要是真的,過年把我給你張羅張羅,看你急得個熊樣,更霜打的茄子似的。」

    「不是,我……」馬小樂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而且也不好意思說。

    「你什麼你。」馬長根吐了口煙,「小樂,這人活著得有耐性,不能由著性子,之前對你管教少了,你缺少耐性。就說你被學校開除的事吧,不就因為你摸了人家的奶子嘛,你要是有耐性,不摸人家的奶子,你現在不也初中畢業了麼,沒準也能和范支書家的棗妮一樣,*個縣重點呢。」

    一提起范棗妮,馬小樂恨得牙癢癢的,「那個臭丫頭,總有一天我要好好整整她!」

    馬長根一聽樂了,「呵呵,你這臭小子,原來你是看上范支書家的棗妮了啊!不過你得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能看得上你嘛,嘿嘿。」

    馬小樂被馬長根這麼一說,更加急了,「乾爹,我沒看上棗妮,就是恨她!」

    「你小子,不要以為老子沒讀過書就不懂,那電視上不老是會說麼,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你看你剛才對棗妮咬牙切齒的,那就說明你喜歡上了人家!」馬長根美美地吸了口旱煙,「小樂,現實點吧,眼界別太高了,趕明個有空我就長長眼,找個一般人家的姑娘得了,支書的家的事,你就別費心思了。」

    馬小樂被這麼說了一通,也沒了脾氣,要真是說起來,他還的確蠻喜歡棗妮的,可是他能感覺到棗妮對他的冷淡,這讓他在棗妮面前很自卑,一點自信都沒有。

    「行了你小子,好好長長身體吧,過年把兩年的再想媳婦的事。」馬長根說著走出院子,帶上了門。

    「乾爹不坐會了?」馬小樂也巴不得馬長根走,但他有意試探一下。

    「坐個屁,這會估計你乾媽現在回過神來了,我得再耍下威風去!」馬長根邁著大步走了,踩得泥土地「撲撲」直響。

    馬小樂撓了撓後腦勺,自語道:「乾爹吃了旱鱔魚管用,我咋就沒啥反應呢?」馬小樂皺著眉頭進了屋子,把魚叉朝地上一扔又爬上了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汪汪汪……」大黃狗很亢奮地叫了起來。馬小樂揉揉眼,很不情願地爬起來。這是他給自己定的規矩,只要狗叫得響亮就得起來看看,肯定是有情況了。馬小樂懵懵懂懂地下了床,走到院門口瞧了瞧,也沒啥動靜,「阿黃,你再叫我就閹了你!」

    馬小樂轉身進了門,一個小小的聲音卻傳進了耳朵,「小樂,小樂!」這聲音將馬小樂嚇了哆嗦,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下,還真有女鬼不成?!那光棍漢錢入田曾對他說過,一個人住野外裡頭,半夜會有女鬼來找,專吸人精,能把人吸死過去。

    「誰啊!」馬小樂顫巍巍地問了一聲。

    沒有回答,只有一個白影子從門對面的花生地頭站起,向門口走了過來。

    「鬼!鬼啊!」馬小樂一聲驚呼,「啪」地一聲關上竹籬笆門,解開大黃狗的鐵鏈子,「阿黃,看著門啊,別讓鬼進來!」大黃狗得到了命令,又「汪汪」地叫了兩聲。

    門外沒了動靜,馬小樂眼睛都直了。

    「馬小樂,你個小***,快開門!」

    馬小樂腦袋一懵,這女鬼還知道他名字啊。可仔細咂摸了一下,原來是張秀花。馬小樂趕緊開了門,「表嬸,深更半夜的你咋摸來了呢?」

    「嬸子不是想你嘛,下午給那二愣子壞了事,可我心裡還一直想著你呢。」張秀花閃了院子,二話沒說就摸向馬小樂的腿襠,「小樂,你嬸子說話算話,下午說要給你日的可沒日成,這不現在來補上了麼。」

    擱在以前,馬小樂可是十二分的歡喜,可如今他硬不起來了,心裡頭虛得很,「表嬸,你看這時間這麼晚了,恐怕不合適吧?」

    「怎麼不合適,我看最合適了,人不知鬼不覺的,我就不信那二愣子半夜還來你這兒!」張秀花拉著馬小樂向屋裡走去。

    「村……村長呢,他沒在家啊?」
《混世小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