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8章 真相大白

其實沈嬈這個時候,更是滿腦子漿糊,絲毫也不比喬良、呂高雲等人好多少。估計靳有為是柳俊的朋友。這個事情,她也只跟柳俊打過電話。若不是柳俊通知了他的朋友,別的人豈會無緣無故跑過來「助拳」?只是柳俊因何有偌大面子,竟能交到這般厲害的朋友?

這個靳有為,對衛生局長喝來呼去,不是一般的牛氣。

不過眼下卻不是仔細探討內幕的時機,還是趁著機會,先將正經大事辦了再說。

沈嬈社會經驗是欠缺了些,人卻非常聰明,馬上就說道:「好的,靳先生,呂局長,這個事情還是由我爸爸跟你們說吧,他更清楚。」

與這些社會上乃至官場上的大人物打交道,自然還是交給經驗豐富的沈月山去應對比較妥當。

靳有為一聽,忙即上前兩步,與沈月山握手:「你好,沈叔叔是吧?我叫靳有為!」

靳公子倒也細緻,既然柳俊叫了自己過來,並不親自出面,自然也是為了顧忌一個影響問題,卻是沒必要在這裡公然宣揚自己和柳俊的關係。

呂高雲不由駭然。

靳公子竟然叫沈月山「沈叔叔」,太顛覆了。

靳有為的老爺子,可是靳秀實啊!

瞧沈月山的年紀,也就四十幾歲,比靳公子大不了十來歲,靳公子卻如此放低身段,真不明白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說靳有為與那個漂亮的年輕女教師之間有些「曖昧情事」,還說得過去。但剛才靳有為的表現和所言,呂高雲聽得清楚看得明白,很明顯,靳有為並不認識沈嬈,只說是受朋友之托。

那他那個朋友,可當真大牌得很。一句話就指使了靳有為,綜觀a省,如此牛逼的大人物,簡直屈指可數。

只是這些大人物之間,又有誰會和沈嬈或者她的家人拉上什麼關係呢?

不懂!

頭痛!

沈月山更是驚駭莫名。靳有為一進來,威風八面,全然不將喬科長之類放在眼裡,衛生局長在這位嘴裡都成了「縮頭烏龜」,不問可知乃是了不得的角色。這般大人物,開口叫自己「沈叔叔」,卻如何擔當得起?

「是是,我叫沈月山,靳先生太客氣了,沈叔叔這個稱呼,無論如何當不起……」

沈月山手忙腳亂,握住靳有為的手,一迭聲地說道,神情甚是惶恐。

靳有為哈哈笑道:「當得起的!令嬡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你自然就是我們的長輩了。」

要說靳公子,還真是夠朋友,不但出手為柳書記解決麻煩,還給足了沈嬈和她的父母面子,等於是給柳書記掙足了臉面。

身為大牌衙內,場面上的道道,果然拎得清。

「哈哈,是是……哎呀,靳先生,呂局長,快請坐吧,站著說話多不好意思?」

沈月山也算見過世面的,很快就回過神來,知道現在不是刨根究底的時候,馬上一迭聲的招呼靳有為和呂高雲入座。又叫服務小姐添加碗筷。

「哎呀,靳先生,呂局長,也不知道你們會來,這個菜都殘了……小姐,快,把菜譜拿過來,我們再點菜……」

沈月山忙不迭的招呼服務小姐。

靳有為笑道:「沈叔叔,不用那麼客氣了,我吃過飯了。那個,服務員,拿杯子過來,我喝兩杯酒就是了。老呂,你吃過了沒?要不也來兩杯?」

呂高雲忙即陪笑道:「吃過了吃過了……行,靳公子有興,我該當作陪的。」

沈月山如論如何不肯用殘菜招待貴客,雙方推讓了幾句,最後還是依著沈月山的意思,加了三四個菜,再上了一瓶茅台酒,大家重整杯盤,再次入席。

喬良的酒早就醒了,規規矩矩坐在那裡,要多端正就有多端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腦袋裡翻江倒海,哀憐地望著沈月山,只希望他手下留情,不要在呂局長面前告狀告得太狠了。

瞎子也看得出來,呂局長對靳有為那是敬畏有加。

只要靳有為發句話,估計呂高雲會毫不遲疑收拾了自己。

喬良很清楚,自己屁股下那個科長的寶座,四條腿至少已經折了三條啦,能不能涉險過關,全都要看沈月山怎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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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山正眼也不瞧他一眼。

對喬良,沈月山著實是恨之入骨了。倒還不全因為他欺負人,更重要的是他望向沈嬈的那種貪婪眼神,令得沈月山暗地裡咬牙切齒。

只不過眼下暫時還沒搞清楚靳有為到底和沈嬈之間是個什麼關係,也不清楚靳有為到底是何種來頭,沈月山亦不敢造次。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有二十萬貨物捏在人家手上呢。

這個才是大事。

「來來,靳先生,呂局長,我敬二位一杯。」

沈月山端起酒杯,很客氣地對靳有為和呂高雲說道。

「好,乾杯!」

靳公子刻意抬高沈月山的身段,也不客氣,舉起酒杯和沈月山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沈叔叔,你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放心,別的地方我不敢說,玉蘭市嘛,還是沒問題的。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情,我都能幫上忙。」

靳有為笑著說道。

「那是,靳書記在我們a省,那是威望卓著的老領導啊……」

呂高雲便忙不迭地拍了一記。

靳書記!

喬良忽然渾身一顫,悠忽之間,想了起來。

星宇地產,可不就是靳書記的兒子搞的嗎?敢情眼前這位,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靳衙內。

想通了這一點,喬良幾乎要嚇暈了過去,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渾身發抖,衝著靳有為結結巴巴地說道:「靳公子,對……對不起啊,我……我真的不知道沈……沈總是……是你的朋友……」

喬良原本想要說「沈老師」的,總算他尚有急智,關鍵時候改了口。

天知道這個女老師與靳公子是什麼關係!

高官顯宦人家,對這個影響,可是很在意的,哪能隨口亂說。

靳有為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說道:「這下子知道了?狗屁!你什麼玩意?狗膽包天,誰你都敢訛,老實點給老子坐那,閉上你的鳥嘴,待會跟你算賬!」

喬良渾身亂抖,戰戰兢兢地坐了下去,屁股下如同幾千百根鋼針在一齊攢刺,腦袋裡轟轟作響,完全亂成了一鍋粥。

教訓完喬良,靳有為又轉向沈月山,換上了笑臉:「呵呵,沈叔叔,我聽說,你有一批貨,在我們這裡遇到了一點麻煩?」

「啊,是啊是啊,喬科長說,衛生不達標,要全部沒收,還要罰款十萬……唉,靳先生,呂局長,我雖然是個生意人,也是秉承良心做事的,衛生不合格的食品,肯定不會生產。我懷疑是衛生局的同志取樣的時候,出了點差錯。」

沈月山謹慎地說道。

呂高雲立即說道:「沒事沒事,肯定是他們出差錯了。這樣吧,沈總,你那批貨在什麼地方,我待會就安排專業人員去抽樣檢查,只要檢驗合格,那就沒問題了。」

這個話說得很得體,靳有為便沖呂高雲點了點頭,表示讚賞。

剛才與柳俊通電話的時候,說得比較簡單,靳有為也只是瞭解了一個大概。如果這批貨沒問題,當然是最好。真有質量問題,卻也不能隨便銷售出去。靳有為瞭解柳俊,知道他斷然不會因為朋友的關係,為區區二十萬的食品護短。

真要補償沈嬈和她的父母,有的是其他辦法。

沈月山便望向張秋,淡然說道:「張總,那批貨,你存放在哪裡?」

自從靳有為進門,所有人都將張秋當做了透明的。以他的身份,也確實入不了靳有為等人的眼角。但整件事情,卻是他挑起來的。沈月山對喬良這個科長,或許還多少存有些忌憚之意,對張秋這個所謂的「朋友」,那可是真正的恨之入骨。

交往多年,想不到他竟然出這樣的陰招來害人。

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當此之際,張秋也明白,自己闖了大禍,一時貪婪,惹出了大亂子。原以為沈月山一個外地佬,不可能在玉蘭市有什麼過硬的關係,不想就冒出靳有為這麼一個「大老虎」來。

張秋和喬良一樣,渾身亂抖,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沈總,請你原諒,我……真不是我故意的,我……我也是沒辦法,人家逼債逼得太緊了,不還錢就要砍斷我的手腳啊……」

靳有為一聽就明白了,此事的關鍵,還真就著落在這個張秋身上。估計此人不知是何種原因,欠了別人的債,落下大窟窿補不上,就打起生意夥伴的主意來,串通了那個喬良,栽贓誣陷沈月山,想要吞了人家的貨。說不定那批貨,都已經銷售出去了。

沈月山大怒,罵道:「張秋,做人不是這樣子的。我們一起做生意,也有十來年了吧?我沈月山對你怎麼樣,你心中有數。你要真有困難,可以跟我說,能夠幫到你,我肯定會幫。但你這樣子搞,實在太不像話了,你這是坑人啊!你……你混蛋!」

張秋滿頭的冷汗,如同瀑布般流淌下來,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重生之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