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闆，賭裂的風險想必你比我還要清楚吧，這三塊毛料，說老實話，我是可買可不買的，這裂下去是漲是垮，神仙都不敢來斷，你開出個六百多萬的價格，分明就是沒有誠意了……」
    「宋老闆，話不是這麼說的，這三塊毛料開天窗的地方您也看到了，都是陽綠，只要是能滲進去，那就是穩賺不賠，這價格並不算高。」於老闆雖然話說的是慢條斯理，不過價格始終不肯相讓。
    宋軍有點動了火氣了，這精瘦老頭顯然把他們當凱子來宰了，其實宋軍還不太瞭解這看私貨的門道，所以才會動氣。
    還有一種就是看私貨，這裡的價格不怎麼透明，往往是毛料商人漫天要價，購買者就地還錢，但是最後成交的價格，基本上雙方都能達成一致，不過宋軍這會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說話也就不怎麼好聽起來。
    一旁的掮客小鬍子看到場面有些僵，連忙出來打圓場，宋軍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去，卻是不肯再和於老闆談價了，示意了彭師傅一眼，讓他上去談。
    彭師傅顯然是不怎麼會談價格，語氣比宋軍還要生硬，這價格報出來後，就再也沒有說話，聽得於老闆那臉色在昏暗左右搖擺的燈光下，顯得是那樣的陰晴不定。
    於老闆想了一會，咬了咬牙說道，那臉色像是被人拿了棍子捅了菊花一般，擺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彭師傅還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一口咬死了自己所開的價格。
    於老闆在心裡這麼一思量，這玩賭裂的人不是沒有，但也不很多，與其把這幾塊毛料壓在手上，不如賣出去算了，當下說道：「好吧，咱們是第一次交易，來日方長，就當我於某人和幾位交個朋友了，就按彭師傅的價格成交，不知道幾位是現金還是轉賬？」
    「轉賬，於老闆計算一下價格吧……」
    「三塊開裂的毛料一共是一百零一公斤，零頭咱們就不算了，一百公斤吧，另外兩塊加起來是四十公斤，總計二百四十萬整。」
    「於老闆，您別著急啊，我這還有一塊毛料沒看呢。」
    「呵呵，小兄弟別急，你這塊毛料我看了，當著彭師傅的面，我也不說虛的，這塊毛料表現雖然不怎麼好，但也是出自帕崗廠的老坑料子，六千塊錢一公斤，你看怎麼樣？」
    「莊先生，這塊料子賭性不大……」
    「彭師傅，這老坑種的料子價格您也知道，我可是沒瞎要啊。」
    「六千塊錢一公斤，二十公斤的話可就是12萬元rmB啊，算了，我還是不要了，於老闆，我就是想過把解石的癮頭，可是這花十多萬解一塊石頭，太敗家子了，算了，算了……」
    「小兄弟，帳不是這麼算的啊，這裡面要是能解出翡翠來，怎麼著也不止十二萬塊錢，就是出塊拳頭大小的翡翠，你也能保本了啊，這不連帶著還能過把手癮呀，一舉兩得，多好的事情嘛。」
    莊睿臉上露出一副舉棋不定的神色，看了看地上的毛料，轉頭向宋軍問道：「宋哥，您看呢，我買不買呀？」
    「說得那是啊，一刀下去十來萬就沒有了，那忒不過癮了。」莊睿自言自語的說道。
    於老闆看到莊睿還是傾向於不買，不由得有些著急了，這蚊子再小它也是肉啊，話說回來，十多萬也不算是個小數目了，別看這毛料表現不好，他從緬甸拉回來，也要花上好幾萬塊錢的。
    於老闆指著架子腳下的那塊石頭說道：「喏，那塊，就你剛才看的那塊毛料，和這塊加起來，算是七千塊錢一公斤，怎麼樣，那塊只給你算了一千塊錢一公斤，不是搭頭白送還是什麼啊。」
    「冷靜，一定要冷靜。」
    莊睿這話有些傷人，於老闆聞言也激動了起來，喊了小鬍子給搭了把手，將靠近邊角處架子上的幾塊半賭毛料都拿到了地上，然後彎下腰去，將那塊全賭毛料給拉了出來。
    「小……小伙子，你讓彭師傅看看，這……這要不是打木坎廠老礦坑出來的毛料，我老於要是說了一句瞎話，天打五雷轟。」
    於老闆看模樣不像是裝的，真的是生氣了，也難怪，這些毛料都是他的寶貝，雖然這塊表現很差，沒有任何翡翠毛料的跡象，但他的確是從緬甸老坑礦裡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