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迎親紛爭

兩日後。

王家大門一早就大開迎賓,以王天豪目前的身份,其地位在整個大齊都是尊貴無比的,更遑論豐城。

來自朝廷的達官貴人,國內各大世家,豐城名門望族,此時更是爭相巴結,一時間賓客盈門,絡繹不絕,恭賀道喜之言此起彼伏。

這時,天剛剛大亮,王家就已經不知接待了多少豪客,連王天豪這個先天中期的武者都忙得暈頭轉向,他手不停腳不住,既沒喝過一口茶,也沒時間停下休息。

家中的下人們更是個個頭昏眼花,只是眉宇間卻滿是喜悅驕傲神情,自從王天豪成為了護國武者,連他們這些下人地位都水漲船高起來。

大清早這一場下來,王天豪覺得比戰場上的一場大仗還累,況且此時婚禮才剛剛開始而已。

吉時一到,王天豪在眾目睽睽之下,翻身跨上一頭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在眾人的簇擁下,沿著早就鋪就的十里紅妝,往金家走去。

此時的王天豪早已褪去了當年的年輕稚氣,其頭頂白玉髮冠,身穿一件暗紅錦緞長袍,腳蹬一雙黑色麂皮靴,一派意氣風發的模樣。

人生三大幸事,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他已在短時間內佔了其二,如何不喜。

此時的他,只想快些見到石玉環,說起來,二人自從武院分別之後,已有一段時間未見了。

街道兩旁此時已經被來看熱鬧的百姓圍了個水洩不通,整個豐城幾乎萬人空巷,只為親眼一睹當今國內最年輕的護國武者真容。

眼看著王天豪的迎親隊伍走了過來,人群中一陣騷動,站在後面的人費力地探頭向前望去,爭相一睹王天豪這個豐城傳奇人物的風采,畢竟對於這些百姓而言,護國武者,那是有如神仙中人般的存在,平素可是看不到的。

此時並非春天,但是兩旁的道路竟然灑滿各色鮮花,陣陣花香襲來,讓人不禁陶醉其中,兩旁的樹上也掛上了無數的紅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彷彿在為這個喜慶的日子喝彩。

迎親的隊伍一路吹吹打打,從接踵摩肩的人群夾道中通過,很快就來到金家府邸門前,門口早就站了好幾位金家長輩,此刻正恭恭敬敬地等待迎親隊伍的到來。

「新姑爺來啦!」一個家丁模樣的年輕男子趕忙叫道。

周圍霎時一片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起,鑼鼓齊鳴,一群看熱鬧的孩子頓時歡天喜地起來,場面頗為喜慶。

王天豪到了府門口,立刻翻身下馬,他整了整衣冠,向諸位長輩作了一揖,口中恭敬地說著吉利話,一時間金家幾個長輩都滿意地點頭微笑,王天豪雖是個小輩,但在豐城算是大人物,今日如此知禮,讓他們頗為受用。

「怎麼,金家老祖居然未出來相迎,難道要我家少爺去請他不成?」一旁的許叔四下張望一眼,眉頭一皺,忽然開口道。

「喂,你這老頭怎麼說話的,我家老祖是你呼來喝去的麼,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金九爺生性陰梟,且脾氣暴躁,一聽這話,立刻嚷道。

「你是誰老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們金家也就只有金老祖能與我王家對話,他若不出來迎客,我們這個親還就不迎了。」許叔看都未看對方一眼,口中如此說道。

「你說什麼,你這個老頭別欺人太甚,這可是我金家的地盤,何時輪到你這個老東西在此耀武揚威!」金九爺簡直氣炸了。

「許叔,你這是」王天豪有些無奈,一方是玉環的家人,他不想得罪,讓玉環難堪,另一方是與自己親如父子的恩師許叔,他更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駁他面子,他心知許叔一心向著他。

一旁的金家家主眉間一絲怒意閃現,但硬忍著沒有發作,畢竟王家現今在豐城如日中天,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況且此次石玉環出嫁本是給金家增光添彩之事,他們也不想搞砸。

就在此時,一個略帶蒼老的洪亮聲音從院子裡傳來,說話間,金家老祖已經來到門前。

「王公子前來,老朽有失遠迎,不知王家有此等規矩。按照習俗,老朽剛剛一直在前廳等候,實在多有得罪。」金老祖說道。

王天豪有些尷尬,還未開口,一旁的一名堂兄又說話了。

「哼,什麼習俗,也不看看我王家什麼身份,金家的大長輩也不過如此,毫無禮數。」

「你你這個毛頭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你王家的家教就是這麼教育後輩目無尊長的?」金家幾個長輩紛紛氣結。

金老祖臉色發紫,暗忍怒氣,一言不發。

「沒有王家的家教,你金家如何能高攀上護國武者?就憑我王家是豐城第一世家,你金老祖也得出來迎接!你們別忘了,上趕著嫁給我家少爺的姑娘多的是,比你金家家世好的大有人在。」許叔冷聲說道。

「許叔,你少說兩句吧。」一旁的王天豪輕輕拉了拉許叔,有些心急道。

「公子,你可不能心軟,今日不給金家立威,他們還真不把我們王家放在眼裡了!」許叔道。

「對,對,許叔說得對,金家連豐城第一世家都敢不放在眼中,傳出去我們王家顏面何在?」王家迎親隊伍中幾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也跟著起哄道,臉上滿是傲慢。

「什麼狗屁第一世家,也不知道是誰封的,還有臉到處說!」金家人群中也有年輕人不甘示弱地回道。

金家老祖和金家家主一聽這話,心中暗叫不好,此話可是犯了忌諱。

果然,王家向來囂張跋扈慣了,自從王天豪得勢後,更是氣焰大漲,哪聽得了這話,頓時炸毛了。

就連王天豪也不悅得皺了皺眉頭,王家眾人七嘴八舌,甚至有人提議要當場比試,看看誰才是豐城第一世家。

一時間,現場氣氛緊張起來。

門外的吵嚷聲很快就傳進屋內,幾個喜婆一陣添油加醋,讓等待接親的石玉環心裡很不是滋味。

今天可是她的大喜日子,要是真見了血光,可是很不吉利的,但她一個待嫁女子哪能隨便拋頭露面前去勸阻。

她坐在床邊,皺著眉頭,緊緊捏著手中的喜帕,不由得心裡埋怨起王天豪來。

一旁的珍姨聽了外面的消息也心急如焚,只是她一介女流,雖然金家這幾年因懼著石牧,對她們母女各方面還是頗為恭敬,但此時出面也甚為不合適。

石玉環是她唯一的女兒,女兒的幸福是她最大的牽掛,看這情形,珍姨不禁擔心女兒嫁過去之後,會不會倍受欺凌。

一陣胡思亂想,她竟潸然淚下起來。

石玉環一見母親傷心落淚,也越發著急,從心底她是相信王天豪對她的感情的,但也不願看到家族蒙羞,更不想看到母親為此傷心至極,一時間自己也心亂如麻,不知說什麼是好,只能輕拍母親後背,讓她安心。

就在門口的雙方對峙,劍拔弩張之際,街角忽然緩步走出一個人影,其肩上還立著一隻彩毛鸚鵡。

石牧剛剛在街角觀察已久,雖然他對金家老祖可沒什麼好感,但為了珍姨和石玉環,他可不能袖手旁觀。

「怎麼,大喜的日子還要比武,諸位興致可不小啊。金家一群老弱病殘,看起來也確實不是你們王家的對手。」石牧收氣斂息,邊走邊笑道。

聲音不大,卻清晰無比的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一時間,金王兩家之人,紛紛轉首,循聲望來。

「你是何人,膽敢管我金家之事?」一名金家少年怒道。

「我是誰?恐怕金老祖最清楚吧?」石牧微微一笑,目光炯炯地看著金老祖說道。

「石牧!」金老祖與王天豪同時喊了起來,其餘一些連同金家家主在內的金家長輩臉上也是一驚。

許叔望著面前的石牧,心中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念頭翻滾下,選擇了沉默。

「呵呵,看來兩位還記得在下,在下不勝榮幸。」石牧說話間,已走到了金家老祖與王天豪身旁。

「石牧,你幾時回來的?」王天豪有些欣喜地看著他,雖說自己曾兩次敗於石牧手中,但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自己已是堂堂先天中期武者,看石牧似乎也到了先天的樣子,王天豪不禁再次躍躍欲試起來。

石牧並沒搭理他,反而轉向剛剛要求比試的那群王家子弟,朗聲道:

「諸位要比試可以,不如由在下來比吧,你們一次可以多上幾人,省得麻煩。不過我可不是代表金家,珍姨是我繼母,石玉環是我石家子弟,作為其兄長,無論如何也要為她掙一份面子的。」

「石牧,你爹早就入贅我金家,哪還有石家的份!」有金家子弟知道石牧,嚷嚷道。

「是嗎?金老祖?」石牧輕蔑道。

金老祖臉色早已氣成豬肝色,不過對於石牧他可不敢多說什麼,數年前的那場血腥讓其記憶猶新,再丟臉他也不能拿身家性命開玩笑,只能目不旁視,一言不發。

「既如此,在下比試也有個條件,今天是我妹妹的大喜之日,不管什麼方法都不能見血,想必王兄對此應該不會介意吧?」石牧忽然轉向王天豪道。

王天豪微微點了點頭,他被兩家人夾在其中,本就尷尬無比,石牧這麼一說,倒有解圍的意思,他哪能還有反對之意,恨不得盡快結束,接回石玉環,趕緊回去拜堂成親才是。

石牧見此,讓彩兒飛到高處,自己則緩緩朝王家迎親的諸人走去。未完待續。

《玄界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