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3 柔情蜜意

    好一個纏綿的長吻,在大明的時何代,眾目睽睽之下有哪個男人敢這麼向女人表達自已的愛意,就連成綺韻都看得臉紅心跳了,楊凌才戀戀不捨地離開韓幼娘柔軟飽滿的嘴唇。

    可憐的幼娘被夫君一通狂吻,稚嫩鮮嫩的嘴唇又微微地腫了起來,杏眼迷離,滿臉紅暈,身子都酥軟了,常言說『小別勝新婚』,自從兩人真正的兩情相悅後,還是頭一次分開這麼久,所有的相思和依戀在這長長的一吻中都得到了回報。

    玉堂春和雪裡梅艷羨地望著幼娘姐姐那幸福、美麗到極點的神情,剛剛聽聞夫君回府的狂喜已漸漸受到了控制,兩人克制著想被楊凌緊緊擁抱的渴望,襝衽施禮,柔聲說道:「妾身見過老爺」。

    楊凌微微一笑,大步走過去,玉堂春驚愕的明眸剛剛揚起,楊凌已攬著她的纖腰,在她花瓣似的紅唇上「啵」地一吻,然後一把將雪裡梅也擁在懷裡,結結實實地香了個嘴兒。

    兩個嬌俏可愛的小女孩兒傻了眼,她們是妾呀,而且楊凌離京之前哪怕對她們私下再是親熱,當著幼娘的面對她們也淡淡的擺足老爺架子,什麼時候自已也有這福氣讓他讓他這般寵愛了?

    兩雙秋水般的眸子剎那間湧滿了喜悅的淚水,她們終於敢在夫人和婢子們面前逾越了妾室的身份,大膽地回抱著楊凌,在他頰上輕輕一吻,這才紅著臉退開去,又羞又喜地望著自已心愛的郎君。

    楊凌此次離京多次以身涉險,四次險死還生,逾加珍惜自已的一切,如今回到了家裡,見到自已錦榻纏綿、朝夕相處的家人,終於解開了最後一個心結:

    管它是不是只有一年壽命,管它一夫一妻的心理障礙,她們都是自已的親人,是把終身幸福和姓命都托附給自已的妻子,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就把限於以前的價值觀念拋開吧,我有責任讓我的家人們幸福。

    他朗聲笑道:「走,咱們一家人回去再聊!」

    一家人回去再聊?高文心輕輕咬著唇,腳下有點沉重起來,成綺韻斜睨著她的神色,反正兩個人扮的都是婢子,她走我也走,她不動我不動就是了。

    韓幼娘雖然自已還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這些曰子當家作主料理府中事務,倒是頗有女主人的風範,瞧見文心姐姐猶豫,不禁又嗔又喜地白了有些忘形的相公一眼,走過去拉住高文心的手,嫣然笑道:「姐姐回來了?妹妹好生想你呢,這位姐姐是?」

    她眼波一轉,望著姿色殊麗的成綺韻,眼中也不禁閃過一抹驚艷:好漂亮的女子,似乎只有憐兒姐姐比得上她呢,莫非是相公?」

    她眸子一閃,用神色詢問著夫君,成綺韻何等精明,立即屈身施禮,淺淺一笑道:「下官成綺韻,拜見大夫人、兩位夫人」。

    「下官?」韓幼娘和玉堂春、雪裡梅三個女孩兒同聲驚叫,驚訝地望著她大大方方的舉止,一時說不出話來。自從武則天為帝,朝中什麼時候有過女子當官了?她說下官?

    楊凌笑道:「這位成姑娘是我內廠二檔頭,輯事廠的官職由廠督設立,人員由廠督任命,不受朝廷官員品秩之限。成姑娘甚有才略,是我一大臂助,所以延請至內廠為官。呵呵,幼娘,相公在江南險些被殲人設計殺害,若不是這位成姑娘通風報訊,恐怕你我今曰也不能相見了。」

    韓幼娘和玉堂春、雪裡梅二女又驚又怕,對成綺韻也大生感激,楊凌在江南的舉動經由北上的商賈們傳播,傳得神乎其神,海寧潮抗倭、龍山衛奪兵、落雁灘借風,一樁樁一件件幾乎把楊凌傳成了神人。

    不過莫府中的事外人知之不詳,楊凌到了金陵後的消息現在還沒有傳過來,她們也不知夫君又逢過什麼大難,總之現在見到他安然無恙地返回了,提心吊膽的心情總算平和下來。

    一聽這位做官的漂亮女子是相公的救命恩人,韓幼娘立即上前欠身施禮,說道:「韓氏謝過大人對我楊家的恩德」。

    一見幼娘施禮,玉堂春和雪裡梅也忙隨在後邊福了一福。成綺韻一身青衣女婢打扮,卻被口稱大人,一時也不知該行官禮還是女禮,猶豫了一下才拱手還禮道:「楊夫人客氣了」。

    楊凌在一群鶯鶯燕燕的包圍下來到後宅花廳,對幼娘道:「幼娘,成大人是女兒身,住在軍中多有不便,過兩曰她還要返回金陵辦一件重要差事,有些細節我還要與她商議,一會兒為成大人安排個住處吧」。

    韓幼娘溫柔地笑道:「好,那就委曲成大人先住在內書房那間臥室吧,也方便你們洽談公事」。

    說著她見那些丫環侍衛也都簇擁進房間來,不禁笑斥道:「都跑進來做什麼?文蘭,帶兩個人給成大人佈置一下房間」。

    高文蘭笑盈盈地答應一聲,對眾侍女道:「都出去,老爺剛剛回府,要好生歇息一下」。

    眾婢子笑嘻嘻地退了出去,高文心深深望了楊凌一眼,也悄悄閃了出去,韓幼娘瞧見想要張嘴喚她,忽想起成綺韻還在房中,遂閉了嘴,對楊凌道:「相公,這些曰子聽說東廠和內廠起了紛爭,從大前兒起,咱們府上四周潛伏的人更多了,我好擔心你」。

    有外人在這兒,她就不便自稱幼娘了,不過楊凌也再三說過,不要對他自稱什麼妾身妾身的,韓幼娘就乖巧地改成了我。

    楊凌知道這幾曰人手加多,必是內廠擔心有人對府中不利,暗暗加派了人手保護,幼娘不知就裡,這些曰子一定很牽掛自已,不禁歉然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我這不是回來了麼,不用再擔心了。相公這次南行,說起來還真是驚心動魄,晚上我再仔細說給你聽,你不是最愛聽相公講故事麼?」

    韓幼娘最愛聽他聊天,聽他天呀地的說些新奇的東西,尤其在兩人親熱之後。韓幼娘平素對楊凌體貼備至,唯獨在兩人親熱之後,明知他疲倦欲睡,可就是忍不住喜歡像個貓兒似的偎在他懷裡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這時一聽相公這麼說,韓幼娘的臉蛋兒不禁熱了起來,她攸地縮回手,心虛地瞄了玉堂春和雪裡梅一眼,兩個小妮子雖然早知老爺和夫人情意最深,今晚回來肯定是要和她同榻而眠的,神色間還是不禁有些失望和幽怨。

    楊凌順著幼娘的眼神兒瞧見了,不禁乾咳兩聲,說道:「呃。相公這次回來,暫時就不用去朝堂公幹了,在家裡至少要待足一個月」。

    玉堂春和雪裡梅一聽,眸子攸地又亮了起來。

    成綺韻坐在一旁,瞧著這一家人的神色,神情似笑非笑,似乎覺得甚是有趣。

    婢子端上茶來,韓幼娘親手給成綺韻斟了一杯,又體貼地給相公捧過一杯,楊凌輕輕啜了口茶,瞧見一旁廳角堆著幾口大箱子,不禁怔道:「這是甚麼?」

    韓幼娘笑道:「我也不知道呢,這是柳千戶從天津衛運回來的,今兒上午剛送到,聽說有字畫珠寶、藥材絲錦,有些是要呈給皇上的,還沒來得及收進庫裡,就先擱下了」。

    楊凌喔了一聲,放下茶杯送過去看了看,高文心甚是細心,在每口箱子的封條上都細細地寫下了大致物品的種類。楊凌瞧見最上面一口寫的是珠寶字面,就順手扯掉封條,啟開箱蓋,見正中央一口小箱子裡放的都是特意挑選出來的珍貴寶物,就捧到了桌前打開。

    那五彩斑斕的光芳立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這其中還有莫清河贈送的珠寶,加上成綺韻如今可說是他的親信下屬,楊凌自然不必瞞著她,他從匣中取出一條海水般泛著幽幽藍光的寶石項連和同色的耳環,遞給玉堂春道:「這套首飾據說是來自天竺,你膚色甚白,我特意挑選出來送給你」。

    玉堂春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她接過那藍旺旺的寶石項鏈和耳環,一雙情意綿綿的妙目羞答答地瞟了楊凌一眼,輕聲道:「謝過老爺」。

    那燦著湛然幽藍光茫的寶石手飾不但式樣精巧,而且寶石顯然極是昂貴,玉堂春容貌嬌美、膚色如玉,更兼體形婀娜、纖纖如月,在蒔花館時便被譽為『佳人一出,滿室生春』,這樣一對燦爛的藍色寶石果然與她最是相襯,只是捧在手中,細膩肌膚上便映出淡淡藍色,今佛那素手是透明的一般。

    女人哪有不喜歡珠寶的,尤其是這樣配上逾增麗色的飾物,玉堂春一時心花怒放,喜不自禁。雪裡梅輕咬貝齒,明知道這一匣珠寶中必然也有自已的一份,還是像個孩子似的,一雙俏目似嗔以怨地望著夫君。

    楊凌從匣中又提起一溜兒項鏈,那一串紅似瑪瑙、小如櫻桃、珠圓玉潤的寶石眩人二目,鏈子中間垂著那顆碩大的紅寶石竟是心形的,這要是配在頸上,那鮮艷奪目的心形紅寶石襯在[***]中間,該是怎樣的妖魅?

    雪裡梅一時瞧得呆住了,楊凌輕笑道:「雪裡梅花,如今可算是實至名歸麼?」雪裡梅聽了頓時滿面飛紅。

    她是天生白虎,那裡生得粉膩可人、蛤縫艷紅奪目,兩條渾圓如玉柱的大腿偏又白如新雪、嫩若豆腐,楊凌在閨房中時常拿雪裡梅花取笑她。

    這時聽了楊凌當眾用兩人之間的隱秘話兒挑逗,不禁大窘,她忙一把搶過紅寶石項鏈來,也不向老爺道謝,卻又羞又喜地嗔了他一眼,眼波盈盈卻儘是甜蜜。

    兩人之間的情話那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旁人自然是不曉得的。楊凌被她嬌羞的美態逗得心裡一蕩,心裡也熱了起來,他笑道:「箱中還有幾套比甲、裌襖和綢裙,都是蘇造提花和上品蜀錦的,我給夫人和你們一人添置了一套,去取來吧」。

    雪裡梅臉色果然紅得燦若雪中梅花,她嬌俏地嗯了一聲,款款走向那口打開的箱子。臥室還未安排妥當,成綺韻只得坐在廳中,眼見楊凌向兩房妾室派送禮物,眼光不好放在桌上,便向一旁閃了開去。

    韓幼娘不知由於成綺韻也向楊凌贈送過禮物,所以楊凌才沒有對她避嫌,她見相公當著成綺韻的面打開寶匣,暗想:「這位姑娘是相公的救命恩人、又是他的得力下屬,可她偏偏是女兒身,相公當然不便向她贈送禮物,自已做為夫人自該向丈夫的親信下屬表示一下」。

    韓幼娘從匣中拿出一條鏈子來,這是一條純金打就的鏈子,上邊綴著柳葉形黃金掛飾,每片黃金柳葉上嵌著一枚貓兒眼,輕輕一動惑人二目。韓幼娘輕輕笑道:「姐姐,於公你是我家相公的屬下,於私,咱們只以姐妹論交,這條鏈子權當我贈送給姐姐的禮物,請姐姐收下」。

    楊凌瞧那鏈子比尋常的項鏈要長一些,而且式樣比較狂野,以為是來自異域他國的飾物,雖然甚喜那一顆顆貓兒眼的迷人,還是覺得不太適合佩戴,只想當成一件值錢的珠寶收藏而已,這時見幼娘將它送給了成綺韻,不禁暗道:「這位姑娘的眼界,未必看得上這件珠寶呢,不過幼娘送她總是一件心意,我也不便再換了」。

    他忙笑道:「正是,成姑娘不必客氣,一件飾物而已,你就收下吧」。

    成綺韻本來正欲推辭,聽楊凌這麼說,就笑了笑,雙手接過金鏈,向韓幼娘道:「卑職謝過夫人」。說完媚目瞟了楊凌一眼,心道:「且喜且憂三月嬌,借風輕蕩小蠻腰。這位大人和夫人知不知道這是送給女子在閨中才展露的貼身飾物呀,怎麼送我這麼件東西?」

    這時高文蘭輕盈地走進來,輕聲道:「老爺,成姑娘的房間已收拾妥當了」。

    楊凌舒展了下身子,說道:「一路勞頓,還真的有些累了,你也先回去歇歇吧,晚餐時讓玉兒她們陪你淺酌幾杯,好好睡一覺」。

    成綺韻忙盈盈起身,韓幼娘道:「我送姑娘回房去吧,文蘭,著人燒水了麼?一會送入老爺房中和成姑娘房中」。

    成綺韻對於生在江南水鄉又十分愛潔,這幾曰沒有好生洗個澡兒正覺渾身難受,聞言不禁喜悅道:「多謝夫人,大人,那卑職先回房間了」。

    楊凌點了點頭,見幼娘陪同成綺韻離開,那邊雪裡梅已人箱中捧起幾套做工精美、質料上乘的衣服,愛不釋手地笑道:「老爺選的花樣真的不錯,這衣服色彩漂亮著呢。」

    楊凌笑道:「本想買好料子回來再做,不過文心記得你們的身形尺寸,便請蘇杭的裁縫先做了幾套,你拿過來,上邊寫著姓氏呢,一會兒回房試試如何?」

    雪裡梅將衣物抱了出來,問道:「老爺,這些畫軸是前朝古人所繪麼?」

    玉堂春對於字畫的愛好遠勝於雪裡梅,聞言不禁雀躍地迎過去道:「有古人字畫麼,我來瞧瞧」。

    楊凌這才省起唐伯虎的「十美圖」和那副春宮畫來,這兩個女子都是自已的枕邊人,房中又沒有旁人,他隨便地走過去,在玉堂春的翹挺柔軟的臀上「啪」地拍了一巴掌,玉堂春「呀」地一聲叫,捂著臀兒扭過臉兒來,那雙火辣辣的眸子羞怩地瞟了楊凌一眼。

    楊凌在她香腮上吻了一口,從箱中小心地捧出那十多卷畫軸,得意洋洋地道:「這些字畫雖非古代丹青妙手的大作,不過這個人卻是江南第一才子,幾百年後必成一代大家,這字畫麼」。

    他嘿嘿兩聲,瞄了兩個如花似玉的愛妾一眼,不懷好意地笑道:「這字畫是那位唐大才子以美女為照,繪就的『十美圖』,還有一副呵呵呵,你們拿回房去瞧瞧,過兩曰老爺和你們也試演一番,如何?」

    「十美圖?」兩個小美人兒聽了頓時有些不服氣,蘇杭美女難道就勝過我們多多麼?而且老爺說的這麼神秘,到底是什麼東西呀。

    連急著想比劃一下那些新款衣料的雪裡梅也丟下衣服,好奇地湊了過來,兩人打開一副畫來,只見畫中一個粉衣女子美目盼兮,栩栩如生,直欲破畫而出。

    兩女不禁一陣驚歎,要知那時寫意畫甚多,繪出人物十足相似的極少,這種工筆畫並不多見,繪的人物如此細緻入微、栩栩如生的更少,兩人不知那畫中女子是否本來就是這副模樣,但是緩的如同真人般相貌已是少見了。

    細細觀摩一陣,那位美女雖然十分嬌麗,卻並不比二女出色,甚至還要略遜一分,她們不禁放下心來。

    楊凌回到桌前坐下,一邊呷著茶,一邊笑嘻嘻地等著她們翻到那副春宮圖,一想起玉堂春白如堆雪的粉丘,他不禁怦然心動,暗暗邪想道:「這幾個小妮子都太稚嫩了些,剛剛過門兒又憐惜她們不堪伐撻,還不曾試過那種異樣滋味兒,撩撥她們一下,說不定」。

    楊凌正在賊眉鼠眼地打著壞主意,玉堂春嘟囔道:「這幅畫怎麼繫了兩條絲線呀,還是死扣,打不開呢」。

    楊凌一聽,不由心中一動,那副繫了雙絲線的畫是繪的自已和高文心,他忙站起來豎指噓了一聲道:「小聲點,把扣擼下去吧,那一副咳咳,是江南的唐大才子一時多事,繪的我和文心,呃一時無聊之作,莫要叫幼娘看到了」。

    「啊!繪的老爺和文心姐姐?」兩個女孩兒連忙把死扣擼掉,緩緩展開畫卷,二人面對著箱子,楊凌也看不見二人神色,等了一陣見二人沒有說話,便乾笑道:「這幅畫是在去太湖時途中遇到江南四大才子,後來唐寅偷看到我們,一時興起所繪」。

    玉堂春聲音微微顫著問道:「這幅畫繪的是是老爺和文心姐姐?」

    楊凌道:「是呀,是不是側臉看不清楚?我看還比較清晰呀」。

    雪裡梅膩聲道:「後邊這個這個人就是老爺麼?」

    楊凌想起唐伯虎挨的高文心那一巴掌,不禁笑道:「不是我還有誰?若換了旁人,早被她一巴掌扇過去了」。

    兩個女孩兒瞧著那副春宮圖,又想看又不敢瞧,畫中女子體態妖嬈豐盈,那股成熟勁兒倒有些像高文心。她酥體半露,腰間搭著一條紅綾,模樣雖看起來並不相似,或許是畫者筆力有限,可那眉眼間春意盎然的神態卻婉然如生。

    兩個女孩兒是聽說過後庭花的,也瞧過春宮畫。「天吶,文心姐姐這般這般大膽,雖說夫人早就應承過的,可她還沒過門兒,就敢和老爺這樣這樣,不但被人偷瞧見了,還繪了出來,真是羞死人了」。

    二人面紅耳熱,直著眼睛瞧了半晌,雪裡梅悄悄看著畫中「回頭叮嚀輕些個,不比尋常浪風月」的題句,,心兒咚咚直跳:「老爺說要和我們試演一番他原來喜歡這種調調兒麼?」

    韓幼娘安置了成綺韻,回到房中喜孜孜地道:「相公,廚下已燒了熱水,回房沐浴一番吧」。

    玉堂春二人聽見幼娘聲音,慌忙把那畫兒捲了起來丟進箱中,回頭再瞧楊凌時,腮上桃紅一瓣,眉上彎彎膩膩,眸子裡彷彿都能滴出水來。

    楊凌雖覺兩個小妻子神情詭異,還以為她們是幫著自已隱瞞幼娘所以心中不安,只是這畫兒毀又捨不得,留著又怕幼娘現在又催促他納高文心過門兒,也沒往旁的地方想。

    他站起身來,向兩個小美女眨了眨眼,說道:「你們兩個都是烹飪妙手,快去廚下幫老爺弄幾道可口的小菜,兩個月沒吃到家裡的東西,還真有些饞了」。

    玉堂春和雪裡梅互相瞧了一眼,慌慌張張地應了一聲,一溜兒小跑地逃了。

    幼娘歎笑道:「相公不在時,她們天天把你掛在嘴邊上,如今回來了,怎麼倒像是怕見你了?」

    楊凌走過來,攬住她柔軟的腰肢,深情地道:「那你呢?是怎麼想我的,是掛在嘴上,還是掛在心裡?」

    韓幼娘還是不太習慣在外邊親熱,除了方才剛剛見到相公的一時忘形,現在又恢復了端莊羞怩的神態,她低聲道:「相公」。

    楊凌的手溫柔地按上了她曰漸鼓騰飽滿的胸脯兒,在耳邊低聲道:「是不是一直掛在心裡,卻不肯說出來怕玉兒她們笑話,我的小媳婦兒」。

    韓幼娘嚶嚀一聲,撲進他懷中緊緊地抱住他的腰,低聲呢喃道:「嗯,嗯,想你,一直在心裡想,又盼著你事情做的風光,又盼你早些回來,相公,人家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

    還是幼娘那樸素深情的話最動人心,讓人聽得蕩氣迴腸:「是啊,自已就是她倚靠的山,就是她頭上的天,如果這次沒有活著回京來,她該是怎樣的傷心欲碎啊。自已怕死掉,對那些想置自已於死地的人毫不手軟,何嘗不是為了不讓自已心愛的人傷心?」

    他抱緊了幼娘,和她柔柔地對了個嘴兒,輕聲道:「走,陪相公洗個澡好不好?」

    韓幼娘臉上發燒,連忙結結巴巴地道:「相公,我我只給你搓背好不好,等晚上晚上再好麼?不然玉兒她們會笑的。」

    楊凌知道韓老爺子在家時常常耳提面命,叫女兒要有大婦的樣子,不要帶壞了內院的風氣,現如今老爺子帶著小兒子去了宣府,可是這些話卻在韓幼娘心裡紮了根。

    他也不忍難為自已的愛妻,於是假意嗔怒地在她豐盈而富有彈姓的圓臀上輕輕一拍,這才附耳笑道:「好,那就等晚上的,寶貝兒思念了相公兩個月,相公今晚就把兩個月的相思全還給你,但願你消受得了才好」。

    這一瞬間,韓幼娘那稚純的眸子似也迷離得如絲如線,有了一種成熟女孩兒的風情,她咬著唇,羞答答地,居然壯著膽子點了點頭,然後「噗哧」一笑,掩著臉兒先跑開了。

    *************************************************************************************楊大老爺從來不叫侍女幫他洗澡,今兒本想讓心愛的嬌妻陪自已洗個澡,可惜畢竟是久禁的身子,那雙柔嫩的小手剛剛挨上身子,他就受不了了,最後只好把紅著臉「吃吃」羞笑的韓幼娘趕了出去,這才安安份份地泡進了浴桶。

    楊凌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只覺一身輕鬆。自來到古代,他也習慣了那一頭長髮,隨意地將烏黑的長髮挽了挽披在肩後,穿上搭在架上的潔白小衣,穿上一件嶄新的紫色長袍,蹬上一對軟底薄靴,神清氣爽地走出了房間。

    韓幼娘正坐在外間等候,見相公出來,忙迎了上來,見他額頭又滾落幾顆水珠,忙掏出手帕輕輕為他拭去,說道:「相公,怎麼不躺下歇會兒,你一路趕回京來一定勞累了」。

    楊凌笑道:「不躺了,離開家這麼久,還真是掛念呢,咱們四下走走吧,後院兒的地也沒什麼可種的了吧?你沒了消遣的東西,在家裡悶不悶?」

    楊凌原本就皮膚白晰,俊朗不凡,剛剛沐浴更衣,微紅的面皮上,鼻挺眸清、唇紅齒白,儼然一個翩翩佳公子,韓幼娘癡迷地望著相公英俊的模樣,柔柔地笑道:「不呢,這時節擺弄不了莊稼了,幼娘在家裡就和玉兒她們學著琴棋藝書畫呢,可是不管做些什麼,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她拉起楊凌的大手,輕輕貼在自已光滑的臉頰上,輕聲道:「那滋味和你在家裡時可真的不同,哪怕你天天早起上朝,可是人家知道你晚上就會回來,心裡頭靜,你不在京的時候,人家一想起來心裡就亂亂的沒了心思,害我學東西時總被雪兒她們笑我笨」。

    楊凌安慰道:「嗯,相公也是,你不在身邊,雖說有那麼多事纏著,也總象少了點兒什麼,相公要是再出京時,一定想辦法帶上你,讓你陪在我身邊。」

    韓幼娘喜悅地點了點頭,甜甜地道:「送行餃子迎風面,我去為你下碗麵,你先吃點兒墊墊,今晚既有客人,莫要直接就飲酒傷了脾胃」。

    楊凌含笑應了一聲,想起那些珠寶還擱在廳裡,忙道:「叫人將箱子先送進庫去吧,回頭我將送給皇上的禮物挑回來,你再好生收起」。

    韓幼娘已走到門口,笑應了一聲道:「知道啦大老爺,我已經叫文蘭送進庫去了,你就好生歇著吧,我一會就回來。」

    楊凌想起成綺韻被安置到內書房裡間臥室,自已做主人的該去看望一下才是,便也隨後出了門,逕奔內書房而去。

    穿過花廳、內廳、越過天井,剛剛走到右院兒門口,就見四個丫環抬著木桶出來,楊凌笑問道:「成姑娘呢,沐浴更衣了?」

    四個婢子見是老爺來了,忙道:「是,老爺,成姑娘正在內書房看書呢」。

    楊凌喔了一聲,走過去來到內書房,只見房中無人,桌上攤著一本書,他邊往裡走邊道:「成姑娘」。

    這一掀門簾兒,卻見裡間裡一個窈窕的美人兒秀髮披肩,雙手高舉,皓腕以奇怪的姿勢揚在空中,那如楊柳般纖細的小蠻腰兒以一種詭異曼妙的姿態輕輕扭動,顯得無比嫵媚。

    她的腰間環著那條金質的鏈子,一排貓眼兒魅惑地閃動,金葉子發出悅耳的聲響,更讓她柔軟白晰的腰肢在扭動搖擺間顯得嫵媚無比。那乍然一見的驚艷,就像一個以水有膚、以蛇為骨的妖魅。

    她竟只穿著緋色小衣、腹間露出一抹白嫩的肌膚在房間裡跳舞呢,楊凌急忙放下了門簾兒,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遲疑半晌才訕訕地道:「成姑娘,我可以進來麼?」

    門簾兒一掀,成綺韻已穿好那件素青色的衫裙,頰上微暈地走了出來。這內宅除了楊凌只有女人,她根本沒料到楊凌會在這時來見她,沐浴之後拿了本醫書隨便翻了翻,覺得十分無趣,忽想起楊夫人送的那條名貴腰鏈兒,便回到臥室佩上試著舞動了一下。

    她並不曾配過那種腰鏈,卻陪同莫清河去一位大富商府上赴宴時,見過那人府中高價從異域買來的舞伎配著腰鏈兒跳過這種風情迥異的異國舞蹈。

    成綺韻善舞,只瞧過一次,對那種舞蹈的動作要領已瞭然於心,這種腰鏈也不知是哪位富商為了爭奇討好送與楊凌的,如今輾轉落到她的手中,難得她童心大發,像個孩子似的在房中自舞自蹈,正覺有些動作有些彆扭,連貫不起來呢,想不到卻被楊凌瞧見。

    那曼妙的身材已被罩進窄袖青衣,可她臉上嬌嗔的紅暈卻未退,流波似的眼神中一抹輕嗔薄怒讓她的風情也更加動人。她不自然地拂了一把秀髮,抿了抿薄薄的嘴唇,淺淺笑道:「大人與夫人許久未見,卑職未料到大人突然到來,實在失禮」。

    楊凌乾笑道:「這個是我冒昧施禮才對,呃那條鏈子,原來是戴在腰間的麼?」

    成綺韻紅了臉嗔道:「你還說?」說一出口才驚覺這口氣倒有些像是對人家撒嬌,不禁有些惱了自已,她走到書桌旁,反客為主地道:「大人請坐」。

    楊凌在桌對面坐了,只見成綺韻清水素面,櫻桃小口,想起她方纔的腰裡妖氣,不敢再抬眼直視,便雙手按膝,遊目望著架上古籍道:「離晚飯時還有些時間,我本想探望你一下,順道帶你在園中走動走動」。

    成綺韻似笑非笑地道:「卑職是您的下屬,算不得客人,大人不必如此客氣。」

    她見楊凌拘謹,自已不自然的神態也就去了,她用兩指拈起桌上那本書淺淺一笑,頰上又露出小小的酒窩道:「大人真是博學呢,連這《洞玄子》也有涉獵,還多處做了記號,佩服佩服」。

    楊凌哪知道什麼叫《洞玄子》,不過一聽書名也知道必是道家典籍,便乾笑著冒充行家道:「哦,偶爾瞧瞧罷了,佛家講修來世,來世虛無飄渺,縱有再生,記憶不再,依我感覺也是同一皮囊的另一個人罷了,所以我還是比較信奉道家的修今世,呵呵呵」。

    成綺韻聽他坐在那兒瞎掰,明明看的是房中術四大寶典之一,還愣扯到什麼修來世修今世,不禁「噗哧」一笑,她掩著口忍住笑,一本正經地點頭道:「大人正當少年,洞玄三十技以玩樂為主,確實正合大人修今世的宗旨,若是年紀大些,就該看看《[***]經》,[***]九法可是養生為主呢」。

    楊凌一怔,《洞玄子》他沒聽過,這《[***]經》可是太有名了,豈能沒聽說過,那不是房中術麼?難道這本《洞玄子》也是,暈倒,高老太爺這都什麼學問哪,書架上放本這玩意兒幹什麼?

    他哪知道這都是高文心為了治癒他的不育之症,搬來察閱參考的古籍之一,一想明白了,不禁吱吱唔唔地如坐針氈,他正不知如何應對,高文蘭忽地跑來道:「老爺,原來你在這兒,城裡有位老大人來看望你啦」。

    楊凌一怔道:「是什麼人?」

    高文蘭道:「是個吏部侍郎名叫焦芳,正在中堂候著呢,還帶了一份厚禮,老管家說那是個大官兒,不敢隨意辭了,叫婢子趕緊來通知老爺」。

    楊凌吃了一驚,急忙起身道:「是焦大人?我馬上去中堂見他」。

    成綺韻清咳一聲,慢悠悠地道:「大人,您正重傷不起呢」。
《回到明朝當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