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冰火九重天

就在每個人都懷著不同的心情之時,念冰的目光終於從刀上收了回來,緩緩抬頭,看向對面忙碌著的瘳風,淡然道:「明師傅,待會請您按照我的需要,將各種材料扔給我,位置胸前,謝謝。偉大的冰雪女神啊!請借我您的憤怒,送我們到達迷失的彼岸,——暴風雪。」

在念冰的咒語作用下,整個大廳中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片片雪花出現在半空之中,奇異的是,雪花並沒有干擾到對面的廖風,而只在念冰這一邊,淡藍色的雪花乘托著念冰的身體飄飛而起,從廚案後面飛了出來,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緩緩來到大廳正中央。廖風看到念冰這邊的異狀,手上不禁緩了一緩,險些失誤,趕忙收攝心神,繼續製作自己的菜餚。暴風雪在念冰超強的魔法控制力作用下,凝聚在他腳下,形成一個風雪組成的漩渦,念冰驚訝的發現,自己手中的傲天刀不斷的散發出風的氣息,使腳下的暴風雪旋轉的更加快速了。清風齋的大廳很高,接近十米,念冰漂浮在離地兩米左右的地方,輕喝道:「蔥。」

一根淨蔥從明元手中拋起,朝念冰的胸口處飛去,青色的光芒幻化出無數殘影,蔥,就這樣在殘影中消失了,「姜。」

同樣的,一塊姜飛入那團青光之中,也一塊消換了,在場眾人之中,以諾亞侯爵和雪極武技最高,但他們也只能隱約看到,蔥姜此時都化為了粉末,被那青色的刀光包裹著,不至於落下。如此在空中的烹調方法,眾人都還是第一次見到,那華麗的場影的場面立刻將廖風比了下去。

「整雞。」洗乾淨的整雞向念冰飛去,念冰左手捏住一隻雞爪,將雞朝空中拋起。同時,在他左手處騰起一團火焰。火焰在特殊的魔法控制下,竟然形成了圓盤的形狀,念冰右手傲天刀一引,一道冰柱閃電般捲住了廚案上用來盛放油的器皿,手腕一抖,器皿中頓時潑出一股亮油。念冰左手的火焰盤準確的將油接住,頓時,火焰騰空而起。而他左手地也光瞬間消失,蔥末與薑末同時投入火焰之中,整雞從天而降,直接落入了騰空而起的火油之中。剎那間,蔥姜在油中曝炒的香氣傳遍速個大廳。

龍智已經站了起來,雙目驚疑不定的看著念冰左手處的火焰,那分明就是火系魔法啊!雖然只是最低階的火焰術,但是,它卻從一名冰系魔法師手中用出。這代表著什麼?龍智無法想像。他在疑惑著,但念冰的動作卻並沒有停止。

青光一閃,長一尺七寸的傲天刀直接摜入落下的雞身之內,在念冰熟練地操作下不斷的翻轉著,蔥、姜的香氣在火油的烘烤下完全融入雞身之內,念冰手上地火焰開始發生了變化,一波一波的出現,有強有弱,火焰從左到右。分為九種不同的大小繼續烘烤著雞身,他的身體在暴風雪的作用下,緩緩向廚案邊移動著,突然,暴風雪飄離。念冰的身體落在廚案之前,快速地從桌子上抄起兩片荷葉,將雞身包了起來。荷葉包好的雞在火焰上飛快地旋轉三周,緊接著,念冰手上的火消失了,藍色的光芒亮起,在荷葉外圍凝結出一層厚約一寸的寒冰。由冰轉火,一切發生的都是那麼自然,但在場的眾人都明白冰與火是兩種極端,它們同時出現在一名魔法師的手上,這意味著什麼?已經起出了他們地想像。

洛柔終於明白了,明白了當廖三為什麼會被兩種魔法攻擊,也明白了,魔殺使其實只有一人。

被冰塊包好的雞放在廚案上,暴風雪重新席捲念冰的身體,他再次飄飛離地,這次,念冰的語速明顯加快了,「蔥、姜、蒜。」一邊要著自己需要的東西,念冰指揮著暴風雪準確地席捲上廚案,風雪齊吹之下,頓時將裝有調料的器皿掃到了空中,在強大魔法控制力的作用下,這些器皿將漂浮在念冰身前。念冰左手一張,藍色光芒在掌心處凝結,快速的形成了一個極大的冰勺,蔥、姜、蒜同時落入冰勺之中,不,那已經不能手勺來形容了,完全是一個冰鑄成的鍋啊。念冰將傲天刀咬入口中,右手一揮,同樣變換出一個冰勺,這將就要小的多了,冰勺快速前探,將各種調料挑入冰鍋之中。右手一握,冰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火焰。火焰球衝入冰鍋之中,發出砰的一聲,鍋內的調料頓時燃燒起來,那可不是普通的火球術,而是爆炎啊!這一次,念冰不是瞬發魔法,他還沒瞬發爆炎的能力,而是用了一個小小的卷軸,憑藉著超強的魔法控制力,爆火巧妙的燃燒著冰鍋中的調料,刀重新落入右手之中,他再次大喝道:「番茄,兩個。」

明元抖手將兩個番茄朝念冰扔去,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的動作,惟恐放過一點。

青光閃,瞬間包裹住紅色的番茄,兩片紅色的東西從青光中飄逸而出,評委們吃驚地看到,那竟然是番茄的皮,皮非常整,只有一個缺口,用刀來剝番茄的皮,如此刀功,已經令評委們吃驚的張大了嘴。紅色的汁水從空中向冒著火焰的冰鍋撒去,番茄在傲天刀的作用下,已經變成了番茄汁,在調料的浸潤下,番茄汁頓時融入火焰之中。念冰手中的冰鍋微微一振奮,鍋中的番茄汁頓時被甩了起來,此時,番茄汁在爆炎極高的溫度作用下,已經與先前的調料完全融合在一起,普鍋在空中一超,重新將以番茄汁為主的調料捲入鍋中,「羊排骨。」

半扇羊排骨朝念冰飛去,傲天閃爍,排骨均勻的分成小段落入冰鍋之中,生的羊排與火熱的汁塗相觸,頓時發出刺耳的聲響。念冰手腕一抖,冰鍋脫手而出,平穩的落在廚案上,念冰左手朝鍋的方向一指,火焰術再次出現,使原來即將熄滅的爆炎重新燃燒起來。念冰平靜地道:「明師傅。麻煩你每間隔三次呼吸的時間,向鍋中火焰淋一小勺明油。」冰鍋地外面在不斷地融化,裡面卻不斷的燃燒,透過冰鍋,完全可以看到裡面的羊排和番茄汁在爆炎中不斷的翻滾著。

念冰飄身而落,暴風雪將裝有調料的器皿重新送回廚案之上,他雙手一合,原本旋轉著的暴風雪不斷的凝結著。漸漸地,竟然凝結成了一塊直徑半米地圓形冰塊,冰塊厚約八寸。念冰專注地看著面前的冰塊。突然,傲天刀帶起一圈青色的光影,環繞冰塊一周,將參差不齊地稜角完全削掉,傲天,像一團青色般在念冰的手中顫抖著,低低的呻吟從刀身上發出。自由之風的清吟不斷圍繞著冰塊飛舞著。

青光收斂,念冰回到廚案之後,那塊圓形的冰,此時已經被整齊地分成了八個部分,完全連接在一起地八個部分,每一部分都呈現出三角狀,大小完全一樣,念冰左手在這分成八部分的冰盤上一按,頓時,一股寒氣將冰盤包裹住,以防其融化。念冰凝聲道:「土豆、胡蘿蔔、黃瓜、紅薯、豬肉、羊肉、牛肉、狗肉,各一塊。」這些東西早已經準備好,他才開口,明元立刻將其遞至念冰身前。

在明元將他說的材料擺上廚案之時。念冰從旁邊拿起一個鍋,注入清水,左手從懷裡拽出一個卷軸,在法力的催動下,爆炎頓時出現在他手心上,鍋中的水幾乎很快就沸騰起來,念冰用牙咬住鍋把,左手控制著火焰,右手則拿起傲天刀,從一旁挑起兩條洗乾淨雪白色的魚,這是一種冰月帝國特產的極冰雪魚,只生活在冰月帝國北邊的冰海之中,本身沒有鱗片,肉質極為鮮美,用以滋補最佳。雪魚也是今天念冰需要的材料中最珍貴的一種。

青濛濛的刀光將魚捲入其中,首先,傲天刀分別在兩條魚的魚頭和魚尾處各挑了一一上,四刀一氣呵成,魚頭和魚尾頓時落在一旁,兩魚身卻被挑了起來,清脆的聲音響響,念冰並沒有用刀斬魚,而是以刀面平拍在魚身上,輕響中,魚身斷處竟然冒出兩個白色的尖端,傲天刀尖輕佻,頓時兩道白線從魚身中抽離,刀光驟然轉盛,兩條雪魚瞬間被分解成粉末狀,一時間,誰也沒有看清楚念冰出了多少刀。

沸水加上雪魚地魚粉,魚湯的鮮味很快就出現了,念冰將也放在一旁,用右手從嘴中將鍋接下,看著乳白色的魚湯,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笑意。爆炎消失,魚湯依舊在鐵鍋的餘溫中翻滾著,念冰將鍋放在一旁,來到廚案前,青光電閃而出,在傲天刀的風幫助下,他手速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先前準備好的八種物品,在傲天刀的作用下,頓時變成了絲狀,如同絲線一般,對於念冰來說,這顯然是最簡單的。

八種細線被放入準備好的冰盤之中,念冰用勺子在八個部分中分別入了不同的調料,放的量都很少,當完成這一切時,鐵鍋中的魚湯依舊在沸騰著。念冰向身旁的明元微笑道:「明師傅,麻煩你將魚湯倒入冰盤之中。」一邊說首,他同時雙手按在廚案上,兩個完全用冰凝結成的圓盤逐漸成形,此時,先前盛有羊排的冰鍋已經融化到了極薄的狀態,眼看就要破碎了,而鍋中的火焰也有著即將熄滅之勢。

念冰看了一下自己做好的冰盤,手腕一抖,一個冰盤貼著廚案滑了出去,他恰倒好處的將冰鍋在冰盤上一頓,頓時,冰鍋破碎,被番茄汁包裹著的羊排正好堆放在冰盤的中央,此時,因為一段時間的燃燒,原本的調料已經變成了粘稠狀,將羊排完全包裹,並沒有一絲多餘的汁塗溢出。明眼人都知道,他的這道菜已經完全了。

念冰的目光轉向被冰包裹著的雞,那是他第一道菜,手一起,將雞甩入空中,右手再次抖出一個爆炎的卷轉,轟的一聲,在火焰之中,冰塊爆開,荷葉於焚燒中消失,金黃色的雞身在火焰的包裹中下墜,念冰拿塊另外一個做好的冰盤將雞接了下來,各種配料飛快的在他手中穿梭著。同時佈置兩個冰盤,對他來說並不困難,當所有主要作用在美觀的配料佈置好時,他雙手在冰盤上虛按,頓時,兩個冰罩出現在盤子上,與盤子完全融合成一體,將菜遮蓋了起來。

傲天隱,念冰將鉛制的盒子蓋好,從懷中將布包掏了出來,幽藍色的光芒跳入手中,鬼雕出現了。

此時,魚湯已經完全注入八分冰盤之中,念冰輕聲吟唱著,「鬼手落處驚天變,雕皮波濤百迴旋,神工千古今方在,刀起殘月映冷泉。」幽藍色的鬼雕在他手中如同跳舞一般,上下翻飛,冰屑不斷的飛散著,八個不同的圖案接二連三的出現在八分冰盤的周圍,那分別與其中材料完全相應的圖案,雕刻之精妙,栩栩如生。

「時間到。請兩位大廚將你們的菜端上評案席。」在驚訝中,諾亞侯爵宣佈了比賽結束。

廖風呆滯的站在自己的廚案後,他的三道菜早在念冰還在空中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念冰所做的一切,已經起出了他認知的範圍。

金浩的臉上,此時佈滿了死灰之色,雖然還沒有品嚐到菜餚,但他知道,自己這次比試恐怕已經輸了。

六道菜端上評委席,念冰的三道菜上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霧,諾亞侯爵看看念冰,再看看低頭沉思的廖風,微笑道:「請兩位廚師各自介紹一下你們的菜餚吧。我們開始品嚐,廖風,你先來吧。」碗和筷子已經端了上來,包括雪極和金浩在內,每個都拿起筷子準備動手。他們的目光完全集中在念冰那三道以冰為器皿的菜餚上。

廖風搖了搖頭,看向旁邊的念冰,眼中流露著複雜的光芒,「我想,我不用再介紹什麼了,我只想品嚐一下這位念冰廚師的菜餚。」

諾亞侯爵的目光轉向念冰,微笑道:「那就請念冰廚師介紹一下吧。」

念冰看著面前三盤冰霧籠罩著的菜,平靜的道:「我這三道菜都是屬於冰火融合系列,我稱這個系列為冰火九重天。」一邊說著,念冰指向第一盤菜,道:「這道菜的主料是一隻普通的雞,我稱之為冰火爆荷雞,雞肉本身普通,但我選以火焰將蔥末、薑末的香味爆出,使其浸入雞中,再以火焰烘烤,使雞肉進入八成熟的狀態,熄滅火焰,以荷葉包好,外面封冰,由於雞身本熱,荷葉在冰熱兩種極端溫度的作用下,荷葉中的香氣會更好的釋放,完全融入雞中,最後,再以爆炎術轟擊,使冰和荷葉消失,把荷葉散發的香氣完全炸入雞中,並將雞肉烹熟,此時,雞在冰火兩種極端溫度的作用下,會變得更加香滑酥軟,外皮金黃香脆,可能各位評委都已經發現了,這道菜我並沒使用任何提味的調料,並不是我的失誤,而是故意為之,烹調講究將原料的原味完全展現。這是真正的烹飪之道。所以,冰火爆荷雞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個香字,那是不同的香。至於外面用冰罩封起來,那是為了保住冰火爆荷雞地溫度和香氣,請各位趁熱品嚐。」

眾人的手同時動了起來,根本沒人去理會廖風所做的三道菜,而是直奔念冰那冰火爆荷雞,外面的冰層被筷子捅破,頓時,濃郁的香氣撲面而至,雞表面完全變成金黃色,眾人紛紛動手。雞皮極為酥脆,當然第一口雞肉入口後,評委們包括金浩在內,都做出了同一個動作,繼續伸出第二筷子。一旁的廖風咀嚼嫩滑的雞肉,臉上的神色不斷的變化著,沒有黯然,反倒是驚喜。

「念兄,我真是服了,你這冰火爆荷雞不但將雞本身的味道完全體現出來,而且,其中蘊涵著九種不同的香氣,有濃郁,有清淡,我算算,一共是八種,哦,不,是九種味道才對,怪不得要叫冰火九重天系列,我的三道菜就算加起來,也比不上你這一盤雞肉吧!」

感受到廖風驕傲中地一分率真,念冰不禁對他多了幾分好感。剛想說什麼,卻聽諾亞侯爵喊道:「老雪,你少吃一口,給我留點,我的雞腿,還我……」

念冰低頭看去,心中一陣發寒,此時那盤雞肉已經點滴無存,甚至連渣滓都沒有剩下,所有的評委們都好像沒吃過飯似的,也不顧油膩,已經開始直接用手了。就連氣質出塵的洛柔,也正捧著一個雞翅膀在吃著。面對美食,已經沒有誰還顧的上雅觀二字。

念冰苦笑道:「各位慢點吃,這不還有兩道菜麼?」指著那盤羊排道:「這道以羊排為主料的菜,名為冰火血雨排。其中我加入了十多種調料,每一種都只有少許,並不是為了入味,而是為了烘托出羊排的香氣,眾所周知,羊肉是有一定腥膻氣味的,而番茄汁在與各種調料融合之後,不但不會將腥膻之氣去掉,反而會起到烘托作用,通過冰、火兩種極端的魔法來燉,將所有調料以及番茄汁的味道完全浸入羊排之中,使羊排體現出腥膻中地鮮味,外面的番茄汁可能已經涼了,但裡面的羊排卻絕對的是熱的,外冷內熱,別有一番風味。」

他話還說完,評委們嘴中咀嚼著雞肉,手動已經拿著筷子控向冰火血雨排。冰罩破烈的極為慘烈,念冰給自己菜餚的評論極為中肯,他所說的每一句話,評委們都清晰的從羊排中找到確切的答案。這次洛柔學聰明了,一塊羊排入口,立刻將筷子伸向第三道以魚湯烹製的菜餚。

「哇,好鮮啊!為什麼以前我吃過的雪魚沒有這種鮮味呢?」洛柔手中拿著勺子,剛喝下一口湯,她就被這道由八分冰盤盛放的菜餚迷住了。

念冰微微一笑,道:「這是我在冰火九重天菜系中最拿手的一樣,名為冰火八極鮮。各位在製作的過程中應該看到了,我以雪魚為湯,連魚骨也劈成粉末,普通烹製雪魚都有兩個誤區,一個,就是無法去除雪魚那不多的土腥味,另一個,就是扔掉雪魚地魚骨。第一個問題的解決方法很簡單,那就是抽筋,任何一種魚都是有筋的,也就是大家看到我所抽掉的白線,魚的筋也稱之為腥筋,只要將它去掉,土腥聽味道自然會消失。至雪魚的魚骨,本身有著一定的魚油在其中,那才是最鮮美的地方,所以,將整條雪魚入湯,自然是最好的選擇。這道冰火八極鮮主料為九種,也就是雪魚和另外八種普通的材料,在雪魚湯還滾燙之時,我將它倒入八極冰盤之中,這樣,另外八種細絲狀的材料既會被雪魚湯煮熟,又不會損失自身的味道,當雪魚湯滾燙的溫度因為冰盤而降下來時,八種材料自身的味道就會融入雪魚湯之中,所以,這冰火八極鮮最大的特點,就是它有八種不同的味道。這道菜其實是一個湯,只需要喝湯就足夠了。現在湯的溫度應該正合適,請大家品嚐。」

不論是清風齋的服務人員,還是那些身穿便衣保護侯爵、伯爵的親衛們,都明白了什麼叫風捲殘雲,什麼叫狼吞虎嚥。金廚廖風做出的三道菜,從外表看也是極為華麗,但是比起念冰的冰火九重天菜系,在華麗程度上也要差的太遠了。尤其是冰火九重天菜系的淡淡白霧,已經足以引人眼球,念冰地解釋說完了,他做的三道菜也完全消失了,各位評委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就差去啃那些用冰製作出來的盤子了。

金浩訕訕地放下手中的餐具,注視著念冰,突然道:「我測定淫飲食業半生,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念冰廚師,如果你願意我來我們大成軒,我接受你開出的任何條件。」

念冰淡然道:「這麼說,金老闆是認輸了?不用各位評委來評判麼?」

金浩眼中光芒連閃。「不用了,廖風能做出什麼樣的菜式我再熟悉不過,我輸了,而且輸的很徹底,真不明白,雪兄是從什麼地方找到的你。我金浩不是輸不起的人,輸了就是輸了。希望你考慮我的話。侯爵、伯爵兩位大人,金浩還有事,就告退了。」說完,從評委席走出來,朝清風齋外而去。

原本協助廖風的廚師都跟著他去了,廖風向念冰問道:「念兄弟,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如何把雞的味道控制得如此千變萬化的呢?」

念冰淡然一笑,道:「關鍵是火候,雞雖然要做熟,但熟的火候以及與蔥姜之氣融合的多少都是可以控制的,做出來的味道自然就會發生變化。這可能就是魔法的奧妙吧,你做的菜我也看了,你太注重外表。雖然可以想像味道也不錯,但也外表比起來卻還是差了一些,今後如能更注重味道中的變化,必然能正進一步。」

廖風眼中流露出恭敬之色,「受教了。以後有機會一定再次領教。」說完,向伯爵和侯爵行禮後,轉身而去。

侯爵恢復了先前的神態,站起身,看著念冰,流露出讚許的目光,「現在已經不用本爵說什麼了,念冰,你以絕對的優勢獲得了此次比賽的勝利。不過,我很奇怪,為什麼你能同時擁有相剋的兩種魔法呢?我雖然對魔法並不熟悉,但也知道這是違反常理的。」

念冰探手入懷,從懷裡掏出一堆卷軸,大大小小不下三十個,微笑道:「侯爵大人請看,其實,我只是一名冰系魔法師,所有火焰都是憑借這些東西弄出來的,我用自己做的冰系卷軸到魔法商店換了些火系卷軸,再配合我自身的廚藝,自然就有了那種效果。」

侯爵一下看到這麼多魔法卷軸,不禁有些不適應,畢竟,即使是差的卷軸,也有不小的價值,尤其是那幾個體積很小的高等卷軸,不用看,就知道其中蘊涵的魔法能力不小。可謂價值連城,扭頭向龍智看去,「龍會長,你總是請上面撥款,現在看來,你們魔法師工會的資源也不少啊!」

龍智看到念冰一眼,道:「侯爵大小不要誤分,這些卷軸都是念冰自己擁有的,他在製作魔法卷軸方面很有天賦,成功率很高,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並不是工會提供的。」

侯爵哈哈一笑,道:「不管怎麼說,念冰的廚藝之精湛令我呤為觀止,恐怕國王陛下皇宮中的御廚也無法相比,好一個冰火九重天,好一個冰火魔廚啊!以魔法入廚,真實新鮮的課題,看來,我要給那些廚藝學校提提意見了。」

一旁的洛柔站起身,微笑道:「諾亞叔叔,恐怕你提意見也沒用,有幾個魔法師願意學習廚藝呢?叔叔,念冰既然已經贏了,那賭約的勝利品是不是應該給他了?」

諾亞侯爵臉色一紅,裝有聖耀石的盒子一直就在他手邊,對於這塊名貴的光明系寶石,他實在有些難以割捨,但畢竟身份地位在那裡,此時也不好表現出貪婪本色,點了點頭,道:「對,本爵差點忘了,念冰,給你,這是你的戰利品。」

念冰將鉛制的盒子接了過來,遞給一旁的雪極,「伯父,這是您贏的。」

雪極沒有接,微笑道:「不,這是你贏的,你用傲天刀為賭約贏的,雖然現在傲天還不完全是你的東西,但至少我已經將它賣出去了,你自己賭贏的東西,何必給我呢?」

念冰楞了一下,看著雪極眼中深邃的目光,緊了緊手中的方盒子,微笑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他可不想再給雪要一個提出要求的機會,堂而皇之的將聖耀珠揣入自己懷中。雖然這樣做在禮數上差了些,但為了聖耀珠這個級別的寶貝,念冰現在也顧不得了。

龍智從評委席後面走出來,向侯爵和伯爵行禮道:「各位,今天的比試已經結束了,雪大哥,如果你沒有別的事,就讓念冰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雪極與龍智關係一向很好,更何況今天念冰大敗大成軒使他心情大好,「好吧,那你們就回去吧。念冰,明天傍晚我還會派馬車去接你的。」

諾亞侯爵有些不滿地道:「剛才那三道菜本爵還沒吃飽,念冰,我到想讓你再多做兩道菜給我們嘗嘗呢。」

念冰心中升起一絲不滿,作為一名頂級的廚師,他並不是為了給這些達官顯貴們服務才努力學習廚藝的。但此時拒絕雪城的城主卻有些說不過去,正在為難之際,又是洛柔替他解圍攻了,「諾亞叔叔,所謂美味不可多用,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無法廠家到其中真味,念冰剛才用了那麼多魔法,就讓他回去休息休息吧。明天您再來,不是一樣麼?」

諾亞侯爵聽了洛柔的話,出奇的沒有再堅持,點了點頭,道:「既然柔兒這麼說了,那今天就這樣吧,老雪啊!把你珍藏的好酒拿出來,咱們幾個喝上幾杯,這總可以了吧。念冰,你先回去,明天本爵一定會再來品嚐你的手藝。冰火九重天系列,果然有創意。」

《冰火魔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