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8 容家家主

    今日是藍家相約以神器交換人質的日子,藍家幾位重要人物經過商議之後,還是決定先以藍家的神器前去交換人質,隨後再伺機將神器奪回。
    白虎林的入口處,人聲鼎沸,今日也同是尹家人召集各路英雄一同前往探寶的日子。
    “大嫂,你看!尹家、柳家、司徒家、刀家和孟家……除了上官、端木、赫連和容家,各家的人都來了,而且是家主和長老們齊齊出動,這才兩天的功夫,怎麼動靜變得如此之大?”
    “是啊,這事看起來越來越蹊蹺了。”
    雲溪凝神觀望間,遠遠地看到了攜孫女前來的端木雄,她舉步迎了上去。
    “義父、小靜,你們怎麼也來了?”自從端木雄參加了她的婚禮後,雲溪就正式將他認作了義父,端木雄此人還是值得她敬重的。
    “溪兒,今日的事透著邪氣,你要多加小心。老夫來的路上與刀家的現任家主通了通氣,才得知刀家的老家主被人給捉了去,來信要脅讓刀家以神器交換人質,地點就在白虎林。老夫這一路行來,也遇上不少的埋伏,有人一直在打小靜的主意,老夫猜測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拿小靜做要脅,逼老夫交出神器……”端木雄道。
    “竟有此事?”雲溪驚詫,如此說來,被人要脅的不止藍家一家,其他十大家族的人也遭遇了同樣的事情,對方究竟是誰,居然想出如此陰險歹毒的招數?
    “義父,稍後你不如跟我們一道同行吧,藍家也收到了要脅信,讓藍家家主拿神器去贖人,我擔心中間會有什麼陰謀。”
    “沒問題!”端木雄很爽快便答應了。
    藍家的人聽聞有端木雄加入他們的行列,不由地大喜,端木雄可是十大家族當中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端木家族的威望或許不如容家、赫連家族,但端木雄本人卻是極為受尊崇的,眾人紛紛圍著端木雄寒暄起來。
    端木靜四下裡張望著,不知在尋找著什麼,小小的臉蛋上露出失望之色。
    “雲姨,小墨哥哥呢?還是沒有找到他嗎?”
    雲溪彎身,看著她美麗的容顏,柔聲道:“他去了聖宮,很快就會回來了。小靜想他了嗎?”
    端木靜可愛地點頭:“嗯,小靜很想念小墨哥哥。”
    雲溪彎唇,不由地會心一笑,舉目望向天邊,眼神逐漸柔化,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會不會有危險。
    “看!那不是容家的隊伍嗎?怎麼還綁了兩個人?”
    “聽說那女的從前是容家大小姐,因為跟南熙國雲家的人私奔,所以容家家主再也不認她這個女兒。這一次容家大小姐突然帶著她的夫婿返回了容家,容家家主大怒,於是便將他們綁了起來,誓要讓容家大小姐和雲家斷絕關係,要拆散他們夫婦倆呢……”
    雲溪聞聽到這些議論聲,心頭一震,他們口中所說之人莫非是她的爹娘?
    撥開重重的人群,雲溪終於見到了容家所在的隊伍,待見到被關押在那兩輛類似囚車裡的人之後,雲溪臉色驟變,心底升騰起熊熊的怒火。他們居然把她的爹娘給關押在了囚車當中,遊街示眾……
    “爹!娘!”
    斬浪劍倏然出鞘,帶出一片煞人的冷光,如同她此時的心境,冰冷如刀劍。
    劍尖著地,伴隨著她的腳步,與地面之間擦起絲絲的火星。
    雲逸和云『fū rēn』自囚車中抬頭,看到了人群中走出的雲溪,兩人齊齊喊了起來:“溪兒!不要衝動!”
    “表妹!別——”容少華騎在一匹高駿的白馬上,也位列隊伍中間,看到此刻殺氣騰騰的雲溪,不由地出聲阻止。
    憑他對她的瞭解,看到自己的爹娘被如此無情地對待,她是肯定不會罷休的。
    “你就是他們的孽種?”為首的一匹棕色駿馬上,一老者白衣鬚髯,面色冷峻,如電的目光直直地逼向雲溪,那氣勢銳不可當。
    雲溪止步,與他對視,更為冷冽的目光瞪視了回去。
    “為什麼要將他們關在囚車當中?”
    容家主無情地冷笑道:“他們無媒苟合,丟盡了我容家的臉面,今日老夫便要讓他們遊街示眾,讓世人都來看看這一對狗男女的無恥顏面。”
    雲溪勾唇,冷冷一笑,指劍向他:“你就是容家的家主?”
    “孽種!你敢對老夫不敬?!”容家主盛怒,啪地一掌向她擊來,席捲著滿地的塵沙,掌風栩栩。
    “溪兒——”雲逸夫婦失聲大叫。
    “不要!”容少華大驚,未料到爺爺會突然對雲溪出手,他想要阻止,卻是來不及了。他擔憂地看向雲溪,倘若表妹真被爺爺所傷,依著龍千絕護妻如命的脾氣,日後絕對不會讓容家有好日子過,說不準一怒之下,便會滅了容家。
    爺爺啊,你怎可對自己的親外孫女如此狠心?
    容少華心急如焚。
    出乎他的意料,雲溪不慌不亂,腳下未動分毫。待掌力逼近,她的臉驟然發亮,唇角的冷笑也更濃了。在她的身體周圍有一層球狀體般異樣的光環瞬間凝聚,對方擊來的掌力抵達這層光環後,立即反彈了回去。
    同樣的力道、同樣的掌路!
    容家主撐大了雙眼,始料未及,連忙縱身跳離了駿馬。那掌風便順勢擊打在了一棵古樹上,古樹應聲而裂。
    圍觀的眾人低低地驚呼,如此強橫的掌力,倘若是擊打在人的身上,那人必死無疑。
    他們只道那掌力是雲溪而為,一個個皆拿驚歎的目光看著她,唯有雲溪本人心底生寒,她所使用的乃是反噬術,對方用多大的力道,便反噬回去多大的力道。
    那人真是她的親外公嗎?若他真是,他方纔那一掌分明就是想要了她的性命,哪裡有半點祖孫之情可講?
    容家主落在了馬下,不可思議地盯著雲溪,她居然能抵擋得住他一掌,而且還將那掌力原封不動地奉還,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孽種!你敢還手?!”
    雲溪放聲大笑,她萬想不到堂堂容家家主居然是如此可笑之人,他要動手傷人,卻不許他人還手,這世間哪裡有這等道理?
    難怪當初他反對爹娘的婚事,竟逼得溫柔如水的云『fū rēn』不得不與他斷絕父女關係,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 7二十年來不曾回過容家,這樣不通情達理又冷酷無情之人,哪裡配當她的外公?
    “你笑什麼?”容家主被她笑得心煩氣躁,不由地怒斥。
    雲溪止了笑聲,凝視著他,說道:“我笑你自以為是,冷血無情,不配當一個父親,不配當一個外祖父,更加不配當一家之主!”
    她輕蔑地笑了聲,轉身,來至囚車前。
    囚車前,容家的弟子們紛紛上前,執劍相向,不允她靠近一步。
    雲溪隔著眾弟子,對著囚車內的爹娘,說道:“爹、娘,是孩兒連累了你們。你們若不是為了救小墨,也不會回容家,受此等侮辱。父母受辱,就等同於孩兒受辱,孩兒在此向你們叩拜,多謝你們愛護孩兒和小墨的拳拳之心!”
    她雙膝著地,對著囚車內的雲逸夫婦磕頭跪拜。他們早該料到,回到容家會受到怎樣的對待,可是他們沒有退縮,還是毅然回到了容家。他們如此做,為的是一份親情,這樣的情誼,讓她如何不感動?
    “溪兒,你不必如此。我們是一家人,家人有難,自然該各出一份力的。”云『fū rēn』看著冷傲如斯的女兒對著他們跪拜,心中湧起熱潮,美眸之中濕潤了一片。有女如此,即便是受再大的屈辱,她也不覺得苦。
    雲逸哽咽了下,原本因為羞辱一直低著的頭顱,此刻也高高地揚起:“是啊,溪兒。一家人自當相護扶持,榮辱與共。為父與你娘可以為你做點事,都覺得很『gāo xing』,這點小小的屈辱,根本算不得什麼。”
    “大嫂……”龍千辰看著雲溪如此,心中很不是滋味,心想倘若大哥在此,必定不會讓大嫂受到如此的境遇。
    “容家主,你敢得罪我凌天宮的人,可知會有如何下場?”
    “凌天宮?我容家的事,與凌天宮有何干係?”容家主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龍千辰的身上,盛怒的神色不減,他堂堂容家的家主居然被兩個後輩指著鼻子指責,這口氣讓他如何嚥得下去?
    龍千辰指著雲溪,說道:“她是我大哥的女人,我大哥就是凌天宮宮主,你對我凌天宮的女主人動手,還關押了她的父母,你說這關不關我凌天宮的事?”
    “啊?原來她就是龍千絕的女人?她在這裡,那龍千絕呢,龍千絕會不會也在這裡?”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呼了聲,眾人開始紛紛四處搜尋,露出驚恐的神色。
    凌天宮宮主,龍千絕,這幾個字眼,足以讓他們驚駭。他們都是名門正派人士,不屑與邪派為伍,可對於凌天宮,他們心中自有一種莫名的畏懼。
    若非萬不得已,他們不願與凌天宮交惡,因為他們從前在凌天宮的手底下吃過不少的虧,長了記性。
    容家主臉色剎那陰冷,盯著雲溪冷艷的側影,冷笑道:“好啊!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娘不要臉地跟人私奔,你就嫁給了人人唾棄的邪派妖孽,你們果然都是一路的貨色,一個比一個更不要臉!”
    他這一番話,辱人至極,不但羞辱了她們母女倆,更是將千絕也辱罵了進去。雲溪心中怒極,雙拳緊握,自地上立起,一道噬人的眸光直直地逼向他。
    “你有種,把話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如何?老夫還怕你一個黃毛『yā tōu』不成?”容家主揚著冷眉,口吻極為囂張跋扈。
    “你和你娘都是不知廉恥的賤人,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那雞鳴狗盜之事!老夫聽說你六年前就已經跟人暗結珠胎,未婚先孕,傳為天下人的笑柄。現在搖身一變,又成了龍千絕的女人,你究竟知不知道羞恥二字如何寫?也不知你究竟使了什麼狐媚手段,居然讓龍千絕心甘情願為你戴上一頂綠帽子……”
    容家主的話匣一開,便再也收不住,那言語要多惡毒有多惡毒,聽得眾人一陣唏噓,也不知是在感歎容家主的毒舌,還是在蔑視雲溪的不知羞恥。
    雲溪先是胸中怒意翻騰,聽到最後,她不怒反笑。她不得不佩服容家主顛倒黑白、扭曲事實的本事,她居然會有這樣一個外公,這才是最大的恥辱!
    “老人家,你左一個賤人,右一個孽種,你可知道我和我娘身體裡流著的都有你的血?我們是賤人孽種,那你是什麼?你豈不是賤人孽種的始祖?”
    “了不起啊!以你老人家如此的修為,想必從下半身製造出來的個個都是賤人、孽種的精品,毫無疑問的,你們容家每一個人,都是賤人之中的極品,孽種之中的翹楚!”
    雲溪勾著笑,兩眼肆意地往他下半身瞄去,這一番言語更毒,將容家上上下下給罵了個遍。這叫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
    “你……”容家主氣得臉色漲紅,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
    容家上下也怒了,紛紛拔劍相向。
    容少華哭笑不得,他就知道,惹怒這個表妹,他們榮家上下從此都不得安寧了。
    周圍圍觀的人們誰也沒有上去相勸,只當是在看戲,一出精彩的戲碼。
    藍家主感念雲溪對藍家的恩德,本想上前為她說話,卻讓端木雄給攔了下來,端木雄相信憑借雲溪的本事,單是容家這些人,還不至於讓她吃什麼虧。更何況,那是他們的家事,旁人不方便插手。
    “表妹,他們可都是你的長輩,你怎可如此出言不遜?”原本列隊在隊伍後方的容少卿策馬趕了上來,他皺眉凝視著雲溪,對於她的言談舉止,不敢苟同。
    雲溪厲目掃了過去,沉聲道:“你看清楚了,誰是你的表妹?你們容家可曾承認過我爹娘的身份?可曾將他們視作容家的一份子?倘若有,你們如何能如此羞辱他們,如何能看著他們受天下人的指指點點,而視而不見?”
    容少卿啞言,他雖然也不贊成爺爺如此對待姑姑他們,可他畢竟是晚輩,如何能干預爺爺的決定?
    雲溪見他不再說話,勾唇冷笑了聲,厲目再次一一掃過容家眾人,揚聲道:“你們容家今日如此羞辱我爹娘,便等於是踩我雲溪的臉,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好啊!老夫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說出如此大話?”容家主怒極,朝著容少卿說道,“少卿,給老夫好好地教訓教訓她!”
    雲溪提劍,重重地往地上插去,美顏上寒光閃閃。
    儘管放馬過來,人家都欺負到她爹娘頭上來了,她若是退縮一步,就不是雲溪!
    “爺爺……”容少卿露出為難之色,他自知不是雲溪的對手,但這並不是他不想應戰的理由,他的心中一直都將她視作了表妹,他如何能對自己的表妹出手?
    “怎麼?老夫還使喚不動你是不是?”容家主冷冷一瞪,加重了語調。
    容少卿微怔,為難地看向雲溪,躊躇不定。
    “沒用的東西!少華,你去!殺了這個孽種!以免她留在人世間,玷污我容家的聲望。”
    這一次,換作容少華為難了。
    “爺爺,我打不過表妹,你還是另請高明吧。”容少華把頭一扭,直接撂膽子。他可不想冒險得罪他的表妹,別說惹了她後患無窮,她的身後還有一個更難纏的龍千絕在,他可不想日後吃不了兜著走。
    “你、你們……全是飯桶!”容家主厲目掃過容家眾人,隨手指向隊伍中央一名中年男子,狠辣之色劃過眼際,“海子,你去殺了她!你跟她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也不必顧忌什麼。只要你能殺了她,老夫就賜你容姓,讓你真正成為我容家的一份子。”
    那名被稱為海子的中年男子聞言,頓時大喜,他一直以來都只是容家的家奴,身份低人一等。倘若真能借助此次的機會上位,從此成為容家人,這是多好的機會,他怎能錯過?
    “是,家主!屬下必定不會讓您失望!”
    海子身旁另有一名中年男子出聲道:“爹,不可啊!那可是妹妹的親生女兒,您的親外孫女,就算您不喜歡她,也不可傷她性命啊。”
    雲溪聞言,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此人雖已邁入中年,但依稀可見他年輕時候的風華,他的容貌與容少華極為相似,倘若她所料不錯,此人應該就是容少華的父親,她的舅舅了。對他的印象好了幾分,儘管容家咄咄逼人,如此羞辱她的爹娘,但總算還有幾個良心沒有泯滅的。她向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誰對她好,她記在心裡,誰羞辱於她,傷害她的親人,她也會牢牢地銘記在心。
    “舅舅的相護之恩,我記下了!不過既然有人想送死,我定會成全了他!”
    容茂春訝異地看向她,不知她何來的自信,就這麼認定自己一定能夠戰勝海子呢?要知道海子雖只是容家的一個護衛,可習武的天賦絲毫不遜於他人,甚至連有些長老都敵不過他。他心中很是擔憂,然而對上她傲然的神采,他心中的信念又稍稍有了些許動搖。或許,她真能戰勝海子也不一定。
《天才兒子腹黑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