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叫我妖兒

    聽到她的咒罵聲,夜魔天倏地站起了身,回頭凝望。若是她一直不出聲,他怕是連理都不會理她一下,因為沒有一個刺客能近他的身,他毫無畏懼。
    「是你?!」
    一陣狂風席捲,下一刻,韓靈已被圈寵在他的懷中。抬頭對上他狂喜的眸子和好看的上揚的唇線,她心中流淌過暖意。她是專程來找他的,所以換上了女裝,以致於他一眼就認出了她。
    「你這小妖女,竟敢逃走,看我怎麼收拾你!」他拍打著她的小屁屁,下手卻極為輕柔,如隔靴搔癢。
    韓靈摟上他的脖子,俏皮地衝他眨眼:「我這不是主動送上門來了嗎?」似乎怕她又會逃走一般,他緊緊地抱著她,他們之間沒有一絲縫隙。感覺到他狂熱的心跳和為她癡迷的眼眸,她有一絲絲的感動,主動揚起下巴親吻了他。
    這一吻,換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狂吻。他靈活的舌頭帶著火熱的溫度狂肆地攪弄著她的檀口,在她的低吟下,擒住丁香,深深地攫取她的香甜。
    他太過深切的吻,讓她不能呼吸,仰著潮紅的臉,迷濛地望著他緊蹙的眉宇和投入的神情。她感覺到了他對她的愛意,那麼強烈而直接,她忽然有些喜歡上這個男人。
    在擺滿書架的房間內,帳簾飄飛,書卷味逐漸為濃烈的曖昧氣息所替代。  他緊摟著她,不斷地在她體內馳騁,帶著她一次又一次地飛向雲端。他的手一直環抱著她,不曾鬆開,即使在改變了不同的姿勢後,他依然緊擁著她。他害怕她又突然離開他,事實上,她也有些不捨。
    待一切平息後,她窩在他的懷中,指尖不住地在他米粒周圍徘徊,她開始有些依戀他帶給她的快樂。
    「小妖女,你的名字?」他沉聲道。
    她輕笑:「就叫我妖兒吧。」
    他的長臂收緊,啞聲道:「妖兒,以後就留在我身邊,不許再離開。」
    她轉動著眸子,輕笑道:「那可不行,我已修道九百九十九年,還差一年就功德圓滿。若是因此而破壞了修行,那我千年的道行,豈不是毀於一旦?」
    他嗤笑出了聲,突然翻身壓下,緊盯著她的眼眸道:「這麼說,我是遇上千年狐妖了。」濃密的劍眉高聳著,一抹魅人的笑容自他唇邊逸出。
    她伸手撫上他絕美的臉,微笑道:「嗯,你怕嗎?」
    他不可一世地哼笑:「笑話!這天底下還沒有什麼能讓我夜魔天害怕的。」
    她的手遊走在他的眉眼間,勾勒著它們的形狀,悠悠啟口:「夜,你喜歡我嗎?」波光流轉在她的黑眸表層,泛著迷人的光澤,他深深地凝望著她,俯首給了她一個深吻,深重而纏綿,傳遞著無限的柔情和愛意,他用另一種形式回答她。  她低喘著,向他要求道:「夜,能不能為我做一件事?」
    他毫不猶豫道:「什麼事你儘管說,這天底下沒有我辦不到的事。」
    「話別說得這麼滿。」她是擺明了要利用他,可是他不問緣由便答應幫她,她內心感動。
    「我有一個龍鳳胎的哥哥,他叫韓靈,在白松書院唸書。現在有人想對他不利,我怕他會有生命危險,你的武藝高強,能不能幫我保護他?」
    夜魔天斂起眸子,疑惑地問道:「韓靈?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笨蛋!你不是約了他兩天後蹴鞠比賽嗎?」韓靈直接給了他一個爆栗子,敢情他還沒記住她的大名,如此小視她,太傷自尊了。
    夜魔天一陣咒罵:「是那臭小子!難怪我覺得他怎麼這麼眼熟,你們兄妹倆長得可真像。」
    韓靈忍不住又給了他一個爆栗子,敢叫她臭小子,真該打!
    「笨蛋!一個娘肚子里長出來的,自然像了。你到底答不答應?」
    他抬手揉了揉被她兩次連擊的額頭,憨笑著扯動唇角:「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一抹瑰麗的笑容在她臉上綻放,她就等他這句話呢。她拉過他的脖子,幽香的氣息吐在他的面頰上,輕輕地低語:「夜,你真好。」  有了他的保證,她相信她的安全暫時無虞,比起她身邊的那幾個人,她更願意相信他。跟他纏綿了一整夜,她已經筋疲力盡,連晚飯也沒吃上,真是失策。好想就這麼熟睡在他懷裡,享受他的憐愛,可是她不能,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做,她只能離開他。
    她身子方一動,他就醒來了,睜著迷濛的睡眼望著她:「你要去哪裡?」
    她脫口而出道:「我尿急。」
    他微蹙了下眉頭:「女孩子說話,怎麼這麼粗野?」
    她頓時板下了臉,叉腰罵道:「怎麼,你嫌棄我?我就這麼粗野,怎麼滴?」
    夜魔天看著她高揚下巴的潑婦姿態,輕笑著拍拍她的臉頰:「我就喜歡粗野的妖兒,乖,快去快回。」
    「你先睡吧。」她的語氣瞬間變柔,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穿戴整齊後,悄聲離開了房間。
    夜,不要怪我自私,我只是習慣了獨立的生活。你的愛,會讓我變得軟弱,我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終有一天,我不再需要你的照拂,反過來,我想保護你,保護我在意的人。
    庭院中的一棵槐樹下,站著一個黑影,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韓靈早猜到他會跟著她,也猜到他不敢跟得太近,以免夜魔天發現他。她沒有理會他,甚至沒有拿正眼看他,她對他很失望。
    既然不是同一條戰線之人,她又何必再理會他?
    韓靈施展著初學的、笨拙的輕功,勉強躍過了院牆,朝書院外踱步而去。  冰司從樹蔭下走了出來,黯淡的月光灑在他清冷的俊臉上,印顯出憂鬱和痛楚的神色。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從此不會再逗他笑,也不會再關心他,更不屑與他說上一句。看著她在別的男人懷裡嬌笑,嫉妒和心痛渾身蔓延,誰也無法體會他是如何在槐樹下熬過這漫長的一夜。
《女皇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