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一樣的水慕華

    再抬頭看他時,捕捉到他藍眸中一絲失落的情緒,韓靈莫名地心悸,有種異樣的感覺流淌過胸前。
    「熙,你好好養傷,我下山再給你買些傷藥,你的傷很快就能好的。」
    趙熙面色略微,似詫異,又似驚喜:「你叫我什麼?」
    韓靈也不知為何會突然脫口而出叫他的暱稱,茫然道:「熙,不好聽嗎?」
    一抹璀璨的笑容的在他唇邊綻放,他微笑頷首道:「好,你以後都這麼叫我。」
    下山前去了趟楓林,因為趙熙她放了龍之翼鴿子,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她不喜歡事情不清不楚,所以她還是特意跑去跟他說明一番。
    當韓靈來到楓林深處,龍之翼屈身斜坐靠在楓樹旁,右手持劍,面色有些差。聽到她的腳步聲,他站起了身,持劍的手在她不可見的角度微微抖動。
    她沒有看出他受了傷,只是坦言方才遇上趙熙,因而遲到的緣故。他的面色沒有任何變化,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說了聲「知道了」,便先她一步離開了楓林。她有些氣憤,從認識他到現在,他對她還是一貫的公事公辦的冷淡態度。若是在現代,他倒是個不錯的下屬,但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朋友。
    她沒再理會他,出了書院便往山下走去。冰司還是一如既往地跟隨在她身後,一直保持著三步的距離。  剛走了三分之一的山路,她就有些吃不消,停在了山路旁,朝冰司招招手:「我走不動了,你下山買藥去,我回書院等你。」冰司猶豫了一陣,點頭示意,拋下她往山下繼續趕路。他施展著輕功,幾起幾落後便已身在幾里外,看來她這三腳貓的功夫還遠遠不夠,得再加緊練習武功才是。
    此時已近深秋,山中的景物大略帶著一層黃色,別是一番風情。
    韓靈蹲坐在山路旁的大石上,悠然地欣賞著周圍的風景,稍作休憩。莫名地來到這個世界,身上無端地中毒,受到老爹的脅迫,還有書院中潛藏的危機,感覺真的好累。身邊認識的這些人,只有夜魔天讓她感覺到溫暖和快樂,可是她卻不能完全依賴於他。該自己面對的,還是得自己面對,想要在這個世界存活,唯有強者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因此,女皇之位她勢在必得。
    就算是老爹又怎樣,他日一旦她權勢在握,看你還能如何掌控她?她冷笑,笑他機關算盡太聰明,卻不知她並非木偶,能隨意任其控制。他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毫不吝惜,又怎能怪他人奪取他的江山呢?
    身後傳來一個腳步聲,她適時地回頭:「紫兒?」她有些意外,不明白紫兒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而且整張臉上是漠然的表情。
    一抹銀光乍現,掠過她的眼球,她看到紫兒從袖中取出一柄匕首,面上凶光畢露。  「紫兒,你要做什麼?」韓靈警戒地跳下大石後退,她感覺到紫兒身上的殺氣,那麼濃烈。
    「殺了你!」紫兒沒有多言,變幻著手中的招式,持匕首向她刺來。
    原來她會武功,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虛晃了下,躲過她致命的一刺,轉身拚命地跑下山,就她這點三腳貓的功夫怎麼鬥得過她手中的匕首?腳下一個虛踩,她從山路的階梯上滾落,山巒間迴盪著她的慘叫聲。她以為她這次死定了,她的穿越之旅到此結束。誰知一道白影從天而降,他的手中不知發出了何種暗器,直抵紫兒。
    聽得紫兒一聲慘叫後,一隻大手攬上她的腰際,將她從滾落中撈了起來,接著落入一個略帶寒意的懷抱,帶著清香,似竹、似葉、又似花香。
    「慕華!」她仰頭看清了他的臉,有些驚喜,不想失蹤多日的他會在此時此地,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出現在她面前。
    他低首看她,清澈的目光中蘊著複雜的情愫,有些掙扎之色。很快,他調轉了目光,略顯寒意的眼神射向紫兒,沉聲道:「你走吧,我不想殺你,但你從此也不能再留在公主身邊。」  紫兒左胸上中了一件暗器,鮮血直往外淌。她因傷勢而痛苦的臉上忽然扯出一抹狂肆的笑容:「哈哈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水護法。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殿主已經開始懷疑你對他不忠,懷疑你私下裡與凌仙宮的人接觸。所以,他陸續派了其他人來監視你,我看你現在也是自身難保,何必再插手管這閒事?」
    水慕華的面色依然未變,只是她感受到了他自體內發散的陣陣寒意,他不疾不徐地說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麼你必須死。」他的手掌攤飛,又一枚不知名的暗器自他掌心飛出,直射紫兒腦門。
    雙瞳中滿是驚駭,可惜已經晚了,紫兒凸著雙瞳,痛苦地詛咒:「你害我失去愛人,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她直直地仰身倒下,她的詛咒卻是對韓靈說的,韓靈內心震動,她不過是讓她提前看清了劉公子的真面目,為何她如此憎恨她?
    「你沒事吧?」水慕華扶著她,在她耳邊柔聲低語,此時的他哪裡還像方纔那個一招便奪人性命的水慕華?
    紫兒說他是水護法,又被殿主懷疑與凌仙宮私下接觸,那麼他到底是什麼人?他身後又是怎樣一個組織?
    她愣愣地盯著他,想將他看穿,而他卻絲毫未覺,專心地撩起她的衣袖察看傷勢。一陣涼意襲來,她不自禁地縮了縮手。眼前的他太過陌生,讓她產生懼意。
    他抬起頭,清澈的眼眸如一潭清泉,沁人心脾。
    「慕華,你到底是什麼人?」她望進那一潭清泉,想要一探究竟,可惜裡面波瀾不驚,她一無所獲。  「你怕我?」他只低低說了句,淳厚的嗓音婉若洞簫。
    她輕輕一歎,他終是不會傷害她的,又何必再追問他:「算了,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問了。」她收拾了下身上的衣裳,方才滾落之時,勾破了衣擺,手臂上也有些許襤褸。
《女皇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