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挑撥離間

    第666章、挑撥離間

    而在馬路對面的一家飯館內,我和展死死地將趙紅軍按在地上。趙紅軍力氣真大,我和展幾乎使盡全力。趙紅軍嘶吼著:「讓我出去撕了那個流氓,他竟然敢摸陸榕的臉!」

    直到那幾個流氓走了,我和展才把趙紅軍給放了。趙紅軍猛地站起來,怒氣沖沖地奔向馬路,但是馬路上已經空無一人了。我和展走在後面,說道:「你要克制自己的佔有慾,否則即便是我們幫你追到陸榕,總有一天陸榕也會因為這點而受不了你。」

    趙紅軍茫然地站在馬路上:「那怎麼辦?」

    展說:「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把陸榕當作你的全部。你該有你的世界,你的圈,你的朋友,你的愛好。你還有許許多多的事要去做,而不是拴在陸榕一個人身上。」

    趙紅軍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那天晚上,趙紅軍第一次主動叫我們去喝酒。我們在學校門口的飯館喝到爛醉,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晚自習下課,無數的學生從校門裡湧出來,就像是一條黑色的河流。趙紅軍扶著樹開始嘔吐,吐著吐著,就像是有心靈感應,突然把頭抬了起來。

    陸榕正好走出來。

    我和展都抓著趙紅軍的胳膊,防止他突然衝過去示愛。看著陸榕冰冷的面容,趙紅軍的身體微微發抖,就像是一台即將啟動的車。我和展抓的更緊,但趙紅軍始終沒有掙扎。直到陸榕走過去,他才慢慢平息下來,我們甚至不知道陸榕看到他沒有。在人群,他是那樣的渺小和無助,在喜歡的女孩面前猶如一顆暗淡無光的隕石。

    趙紅軍又開始嘔吐,他扶著樹大口大口地吐著,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我做到了啊,我做到了啊。我看到她,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衝過去。浩哥,哥,真的,就是追不到她,我也不後悔了,不後悔了……」

    正說著,一隻纖纖玉手突然伸過來,輕輕地在趙紅軍的背上捶了起來。

    我和展驚訝地抬起頭,赫然發現陸榕已經站在我們面前。而趙紅軍還不知道,他以為是我們在幫忙捶背。他大口大口地吐著,含糊不清地說著:「浩哥,你說的沒錯。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快樂,她最大的快樂就是沒有我纏著。想想自己以前真傻,以為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就能換來感動,卻沒想過自己的行為有多讓人討厭……」

    「所以,現在讓我來照顧你吧。」朱唇輕啟,陸榕的聲音突然響起。

    趙紅軍猛地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陸榕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手掌還放在趙紅軍的背上。她說:「喝不了酒,能不能別喝那麼多?你看看浩哥和哥,哪個像你吐成這樣的?」趙紅軍還是呆呆地看著陸榕,他現在一定認為自己是在做夢。

    我和展相視一笑,同時放開趙紅軍,轉過身去離開了。我們兩個已經成為配角,再呆下去就不合時宜了。我倆回到剛才喝酒的小飯館,要了碟花生米慢慢地喝著酒。

    「算是搞定了吧?」我問。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展說:「看趙紅軍的悟性了,我們只能幫到這裡了。」

    第二天,趙紅軍又找到我們,說道:「還沒有在一起,但是陸榕答應給我一個機會追求。」趁這個機會,展又傳授了許多戀愛方面的寶貴經驗,趙紅軍認真的做著筆記,一條一條歸納清楚,看來要火力全開的追求陸榕了,展照舊擔當他的狗頭軍師。趙紅軍說:「這些已經值回五百學費了,我願意再交五百,希望你們支持到底。」展笑著說:「真以為我們是衝著你的錢?不過是衝著你這個人罷了。換了別人,就是五千、五萬,我也不教。」

    趙紅軍自是感動無比,將展當作人生知己。

    趙紅軍的事情搞定了,城高的混亂告一段落,但黑虎幫卻又出了亂。根據阿匯報,近一個星期以來,黑虎幫的場不斷受到騷擾。對方的手段很高明,也不明著搗亂,而是採取很陰險的方式。比如兩個人來打檯球,故意和旁邊的人發生摩擦,藉機生事、打架,弄得其他人都嚇跑了,生意也沒法做;再比如有人在遊戲廳好好玩著,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滿地亂轉四處打滾,店裡的人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但救護車來了以後他又站起來和沒事人一樣走了。這麼一弄,生意肯定又沒的做,類似這樣的事數不勝數,老闆們都叫苦連天。

    阿說:「這是道上尋仇常用的法,也不和你發生衝突,反正就是不讓你做生意。」

    我問阿:「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阿搖搖頭說:「沒有。」

    我思來想去,最近得罪的只有趙鐵拳。但是又不能確定,不能直接去找人家。我和展便來到某家檯球廳,準備守株待兔。過了一會兒,進來一個八字眉的漢,也不打檯球,就在周圍轉來轉去。我和展瞄上了他,一直注視著他的動向。過了一會兒,只見他從衣服裡拿出一個塑料袋,狠狠往地上一拋,頓時臭味瀰漫,原來竟是一泡大便。拋完大便,此人拔腿就跑,我和展起身便追,終於在拐角處將他按倒。

    我掏出彈簧刀,頂著他的脖,惡狠狠地說道:「說,誰派你來的?」

    那人顫顫巍巍地說:「趙鐵拳!」

    我歎了口氣,和展對視一眼,便將這人給放掉了。我們回到檯球廳,臭味依然瀰漫,幾個服務員皺著眉打掃著,客人自然一跑而光。老闆聳拉著眉走過來:「浩哥,天天這樣,弄得沒法做生意了啊。」我說:「再忍忍,我會把這事處理好的。」

    當天晚上,我們又找到趙紅軍,把情況說了一下。

    「行,浩哥,放心吧,我會和我爸說的。這事他做的不地道,他肯定得聽我的。」

    我和展這才放了心。第二天,趙紅軍找到我:「浩哥,我問過我爸了,他說那事不是他做的。他沒必要騙我,我覺得應該不是他做的。」

    我和展對視了一眼,知道這事大條了。如果不是趙鐵拳做的,那就代表另有其人,而這人躲在暗處,我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我對趙紅軍說:「能見一下你爸麼。」

    當天午,我們就來到了趙紅軍的家。讓我很意外,趙紅軍的家並不奢華,而且看上去很窮酸。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農家住宅,紅磚青瓦,二層小樓。院裡傳來呼呼喝喝之聲,趙紅軍大大咧咧地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奇大的院,院央站著數十個漢,一水的練家打扮,看上去和古代人似的,正齊刷刷揮舞著拳腳,果然很有武林世家的感覺。

    趙鐵拳站在人群最前,昂首挺立,氣宇軒昂,氣十足地喊道:「指戳一點,拳打一片,出拳如射箭,出腿如閃電。千招會不如一招熟,知不知道?」

    下面的人跟著大喊:「知道!」一個個汗流浹背,讓我恍惚的有些感覺來到古代。

    「爸!」趙紅軍叫了一聲,穿過人群奔了過去。我和展跟在身後,急匆匆趕了過去,穿行在這些練武的人央,有點讓我感覺熱血沸騰的。來到趙鐵拳身前,我伸手說道:「趙老哥別來無恙?」旁邊的趙紅軍不樂意了:「你叫我爸是哥,那我叫你得是叔哇?」趙鐵拳哈哈笑道:「王浩和我同輩,你還真的得叫叔。」趙紅軍這才不言語了。

    趙鐵拳領著我們進了客房,客房裡也是四處擺放著一些練武的道具,間吊著個沙袋,四周擺著些兵器。坐了下來,趙鐵拳又給我們倒水。倒完了水,趙鐵拳放下茶壺,臉上突然變了顏色:「你還敢來找我?」我心裡突了一下,說道:「趙老哥,上次是個誤會。」趙紅軍也跟著說:「就是啊爸,我都和你說過了,我和浩哥現在是朋友關係。」

    反正都叫亂了,就這麼瞎叫吧。趙鐵拳看了看他兒,又看了看我,說道:「說說吧,找我什麼事?」我說:「紅軍該和你說過了,這些天我們黑虎幫的場總是受到騷擾。」趙鐵拳哼了一聲:「我說了不是我做的,莫非你還不信?」我說:「當然是信的。可我們上次逮著一個故意搗亂的,他卻是說您派來的。」趙鐵拳的眉毛抖了抖,緊接著皺了起來。

    「現在您明白了吧?」我說:「有人藉著這個機會,故意挑撥咱們的關係,挑起咱們之間的戰火。我想來想去,我實在沒得罪什麼人,所以就來問問你。」

    趙鐵拳手握杯,眉毛擰成一團。只聽「啪」一聲,杯破裂,茶水順著手指流到桌上。

    「黑閻羅!」趙鐵拳喊出這個名字,牙關緊緊地咬在一起,足以表現出他的憤怒。
《不良之年少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