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全都棄我而去

    幹掉白閻羅了,下一步就是幹掉矮騾。矮騾肯定知道,所以他想要先下手為強。他聽說我住了號,於是就打聽誰和我在一個號裡。一來二去,就找到大民了。大民是城北的毒販,對矮騾肯定言聽計從。矮騾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

    弄清楚了這一切,我沖二勇擺了擺手,讓他到一邊歇著去,我則繼續在條凳上躺下。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醒來了,進行著簡單的洗涮。我大馬金刀地坐在條凳上,把正在刷牙的大民叫了過來。空氣飄著一絲火藥味,所有人都察覺到了,扭過頭來等看好戲。他們都以為我只是無聊,所以叫大民過來取樂。大民站在我面前,嘴巴裡都是牙膏沫。

    「浩哥,有什麼事?」他含糊不清地說道。

    「你和矮騾什麼關係?」我第一個問題就讓大民瞪大了眼睛。

    「沒,沒什麼關係啊……」大民慌張的眼神已經將他的內心出賣。

    我從他手裡拿過牙刷,將牙刷柄放在地上磨著,一邊磨一邊問:「一分鐘,說出你和矮騾之間的關係。」

    一分鐘後,大民還是一聲不吭,他的臉頰顫抖不已。我歎了口氣,將磨尖的牙刷柄狠狠捅了過去。牙刷柄刺穿他的臉頰,大量的鮮血從他的嘴巴裡滲透出來。他慘叫起來,捂著嘴巴倒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打著滾。號裡的人都驚了,大概沒想到我能這麼狠。

    本來就因為龐局長的事鬱悶,結果大民還往這個槍口上撞。我蹲下來,從大民口袋裡拿出了手機。大民的慘叫聲引來警察,他打開鐵門詢問怎麼回事。但是沒有人理他,我也低頭翻著手機短信。警察只能自己查看,然後叫來同事把大民送走了。鐵門再次關好,我在大民的手機裡也翻到了矮騾的短信。果然和二勇說的一樣,矮騾讓大民想辦法幹掉我,還說要給大民十萬塊錢。他奶奶的腿啊,我竟然只值十萬塊,矮騾也太摳門了。

    我拿著大民的手機,給矮騾撥過去了電話。矮騾很快接起,但是並沒說話,看來警惕心還挺強的。我笑了笑說:「騾哥,別來無恙啊?」

    矮騾沉默了一下,說道:「王浩,咱們能談和麼?咱倆打起來,可不太妙啊。」

    「你三番兩次的想要我的命,還想和我談和?騾哥,你這如意算盤打的忒響了。行了,別說廢話了。洗好屁股,等著我出去操你。」我大笑著掛了電話。但其實一點都不高興,一想到要住幾年的牢,那感覺真是別提了。我躺在條凳上,心裡特別鬱悶。

    下午傳來消息,大民聲稱是自己刷牙不小心捅傷了嘴巴,和其他人沒有關係。

    我對這沒什麼興趣,之後又不停的打電話,和展、苗清商量對策。展提出一個流氓辦法,說是讓黑虎幫的到處犯罪、作惡,逼龐局長放了我。龐局長要是不放,那就讓北園更亂一些。但是被苗清否決了,他說龐國宏這種人軟硬不吃。咱們要是這麼幹,只能更加激發他的憤怒,浩哥反而會判的更久。於是此計只能擱淺,眾人問苗清有什麼好辦法,他說沒有辦法,只能讓浩哥住著。住上幾年再出來,龐國宏就不和我們做對了。

    我的心情再一次跌到谷底,每天只能給周墨她們打電話解悶。夏雪、周墨、白青都是痛罵龐國宏,只有桃安慰我說:「前幾天不是抱著必死的信念嗎?現在只是判刑,好多啦。」這句安慰倒是讓我舒服不少。也是,前幾天都以為自己要死了,結果不僅沒死還報了大仇,坐幾年牢也值得啦。而且我幹的那些事,其實也夠判刑的了。

    這麼想著,倒是輕鬆了不少。後來,展又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既然龐國宏不給面,那咱們也別給他面了。他要搞我,那咱們也搞他。我問他怎麼搞,展說他準備找幾個馬仔去燒政府大樓,燒完了就讓他們跑路,永生永世都別回來。

    政府大樓啊!龐國宏抓不到人,上面必將極為震怒,撤了他的職都算輕的。

    聽了展的計劃,我感到極為汗顏。我說:「政府大樓有那麼好燒嗎?門口可是有武警把守啊。」展說:「我研究過了,門口雖然有武警,但他們的槍裡沒彈。讓咱們的人假裝進去辦事,從廁所窗戶往牆外面潑汽油。點著以後就跑,誰也抓不住的。而且消防車肯定來的很快,分分鐘就能把那點小火滅掉,不會造成任何的人員傷亡。事情雖小,但影響惡劣,龐國宏抓不到人,被撤職是肯定的事。苗清也說這個計劃可行。」

    這個計劃太瘋狂了,完全超出我的想像。但是展一再說沒有問題,會把事態控制在安全的範圍以內。我就猶豫著說:「那……那就試試吧。」

    這個瘋狂的計劃定在三天以後。這三天裡,展找了合適的人,無父無母,光棍一條,給點錢就能浪跡天涯的那種。接著制定詳細的計劃,如何帶著汽油進入大樓,從哪個樓層的廁所往外潑油,點完火後從哪條路線逃跑等等,由苗清全程把關,他說肯定沒問題。

    三天以後,展和那兩人分別進入大樓。展當然不參與,他只是全程監督,以防出現什麼意外。為了掩人耳目,他是真的進去辦事的,找一個處長商量酒吧經營的事情。日後龐國宏追究起來,展也能把責任撇的乾乾淨淨。

    他們行動的那天,我坐在號裡的條凳上度日如年,非常擔心事情的進展,燒政府大樓可不是開玩笑的。過了很久,展終於打來電話。我激動又緊張的接起,只聽展淡淡地說:「耗啊。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燒樓不合適。你說呢?」

    「嗯,是不合適。」

    「所以我覺得,還是算了吧。」

    我如釋重負,又覺得有點可惜,但還是說:「嗯,算就算了唄。燒樓太危險了。」

    「嗯,你就安心坐牢吧,別成天想些烏七八糟的了。」

    「嗯,肯定的。」我突然覺得,展說話的語氣有點不對勁啊?

    「對了,你那四個老婆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幫你照顧好的。」

    「啊,謝謝。」我感覺展越來越怪。

    「還有你的錢,我會幫你花掉的。很多分紅啊什麼的,我就不客氣了啊。」

    「嗯,不用客氣,我的就是你的。」話雖這麼說,但還是感覺展好怪啊!

    「嗯,那就這樣,再見。安心坐牢,以後別打電話了啊。」

    說完,展就掛了。我拿著手機愣了半天,完全不知展搞什麼飛機。我坐在凳上,越來越覺得不對,展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啊?這是要霸佔我的老婆和財產?我趕緊給周墨打了個電話——已經不能給夏雪打了,她的休息日已經結束,現在重新回到她媽的監控下。

    「周墨啊,那個……」

    我還沒說完,周墨就打斷了我的話:「王浩,我正有事要和你說,你就打過來了。」

    「啊,你說。」

    「剛才展和我表白了。我琢磨著吧,反正你也要住幾年,這期間我就和展好著,等你出來了再說。你看行不行?」

    「我靠!」我叫了出來:「絕對不行!」

    「管你行不行,反正我已經拿定主意了。拜拜,以後別打電話了啊。」

    我又趕緊給桃打了過去。桃說:「那個……那個。嗯,展……嗯。」

    我吃驚地說:「展也和你表白了?」

    「是,是的。」桃不好意思地說出答案。

    「你要和他在一起?」

    「嗯,是的。」

    亂了,這個世界全亂了。我又往白青家裡打電話,但是乾媽說她不在家。「剛才被一個長得特別帥的小伙叫走了。」白母憂慮重重地說:「白青不會有男朋友了吧?」

    掛了電話,我不停地摸著腦袋。不可能啊,怎麼想也不可能啊。這群傢伙,肯定是和我鬧著玩的。不然也太誇張了,不就坐個牢嘛?至於全部棄我而去嗎?

    「嗯……」我點點頭,心想,肯定是逗我玩的。

    就在這時,鐵門突然開了,一個警察站在門口說:「王浩,出來!」

    我心裡一驚,不會是要把我轉移到拘留所吧?那意思是很快就要上訴法院判刑了?我心驚膽戰地走出去,詢問那個警察要去哪裡。可能礙於我的身份,他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證據不足,無罪釋放。過去簽個字,就能走人了!」

    我暈暈乎乎地跟著警察簽完字、辦完手續,暈暈乎乎地和李凱告別,暈暈乎乎地走向警局大門口。這就釋放了?不是說要鐵了心辦我嗎?這他媽不會是個夢吧?

    我晃晃地走到大門口,刺眼的陽光使得我不得不用手擋了一下。接著,隱約看到門口站著幾個人影,正是展、周墨、桃、白青,四人均是一臉燦爛陽光的笑容。
《不良之年少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