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我要宰了她

    此時,聚在解放街的黑虎幫眾已經有三四百人。我把手舉在空,然後指向第三間店,那是一家裝修奢靡的娛樂會所,整棟建築閃耀著金燦燦的光芒。

    「給我……」

    「砸」字還沒出口,一個咬牙切齒聲音自我背後響起:「王浩,你太過分了!」

    我轉過頭去,矮騾終於出現了,站在距我十幾米外的地方,他的身後跟著七八個漢,身材健壯、目光凶狠,都是身手不弱的樣,顯然都是他的貼身保鏢。與此同時,解放街上傳來無數人的腳步聲,黑壓壓的人群自兩邊壓了過來,城北黑道的大部隊也終於到了,將我帶來的黑虎幫眾夾在了間。

    我面色陰沉地說:「矮騾,你終於肯現身了。高琪呢?把她交出來。」

    「我不知道高琪在哪。」矮騾咬著牙說:「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在解放街亂搭亂砸?」

    「矮騾,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趕緊把高琪交出來,否則咱們兩個沒完!」

    「我說過了,不知道高琪在哪!」矮騾的目光憤怒:「王浩,我待你夠意思了吧,你三番兩次找我麻煩,現在直接欺上門來,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矮騾,咱們說過了,以前的事一筆勾銷。自從開始合作,我一直誠心誠意,想必你也看在眼裡。但是今天不同,高琪在你地盤上失蹤了。我拿你當朋友,一出事就給你打電話,希望借助你的影響幫忙找找。結果呢?我打了幾十個電話,你一個都沒有接!問這的人,都說聯繫不上你。無奈之下,我才用這個辦法,終於成功把你逼了出來。矮騾,你捫心自問一下,這事到底怪不怪我?這就是你交朋友的態度?我能不懷疑高琪的失蹤和你有關?」

    我的發言咄咄逼人,藉著風勢傳遍兩邊,倒要看看矮騾作何回答。

    「我確實沒有聽到你的電話。」矮騾說:「我睡得正香,有人到我家把我叫起來的。」

    這番鬼話,我連聽都不想聽。我百分百確定,這傢伙肯定知道我來了,一開始打算躲著不現身,看我開始砸店了才慌張地出來圓場。不過,他帶著人過來,卻沒和我開打,證明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我也不是逮著理就死咬的人,畢竟救出高琪才是目的。

    「不管怎麼說,砸店的目的終究是達到了,解放街這麼多人,總有一個能找到你。騾兄你放心,這些砸毀的店都由我來賠償損失,麻煩你盡快幫我找到高琪,她已經失蹤一個多小時了。」我說的這番話態度誠懇,倒像是我先行退讓了一步,實則只是就坡下驢,讓矮騾有個面,省的外頭風言風語,說我砸了解放街,矮騾還無動於衷。

    出來混的,要的不就是個面嗎?

    矮騾能混到這個地步,這些事情哪還能不懂?他哭笑不得地說:「為了找我,不惜砸了兩家店。王浩啊王浩,讓我說你什麼好?算了,誰讓咱們是兄弟呢。這次的事情既往不咎,千萬別再有下次,否則就休怪兄弟不講情面啦!」說了兩句軟帶硬的話撐撐面。

    我也配合著說:「哪還能呢,這種把戲玩一次就行了。騾兄,請快點幫我找找高琪。」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二人,轉眼間就已經和好如初稱兄道弟,這種事情可不是一般玩能玩得了的。矮騾當即對身邊的人吩咐幾句,然後他的人又分別傳令下去,整個城北瞬間就忙活起來。有矮騾插手,我稍稍心安一些,但還是很牽掛高琪的安全。身為城主,在自己城區內找個人實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過一會兒,矮騾的人就有了消息。

    「在蘭草會館。」矮騾和我朝前走去,後面緊跟著他的保鏢和孟亮他們。黑虎幫眾人和城北黑道的分佔街道兩方,暫時偃旗息鼓誰也不搭理誰。得知高琪的下落,我的腳步加快,恨不得立刻飛過去。一干人等走進蘭草會館,矮騾的一個小弟匆匆迎上來。

    「人在那邊。」矮騾小弟又帶著我們往員工內部休息室走去。來到休息室,一張雙層鐵床已經被移開,一個黑洞徑直通向地底。怪不得搜不到,原來還暗藏玄機。下了樓梯,走到盡頭,來到一個十平方的小間。裡面燈光昏暗,只擺著一張小床,旁邊的地上跪著幾個人,有男有女,年齡都在四十歲上下。高琪坐在床上,雙腮帶淚、眼睛紅腫,看到我進來,立刻站起撲進我的懷裡。我心疼地抱著她,問道:「有事嗎?」

    高琪搖了搖頭:「沒事,還好你來了。」

    我呼了口氣,拍拍她的後背,讓她先到旁邊休息一下。緊接著,我將目光轉向跪在地上的幾個年人。他們瑟瑟發抖,緊緊低著頭,我陰沉地說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有矮騾在,他們不敢撒謊,於是一五一十招來。於是我明白了,蘭草會館以前的媽媽桑是一個叫做「馬姐」的女人,但自從高琪來了以後就將她的生意都頂光了。馬姐出於憤怒,就找人將高琪綁了起來。當然,馬姐也不敢做什麼,只是準備給高琪一點小小教訓。結果這教訓還沒開始,我就已經帶著黑虎幫眾來到城北搜店,嚇得他們躲進地下不敢出聲,當然也沒有多狠的教訓高琪,只是扇了她兩個嘴巴,威脅她以後滾出城北而已。

    我看向高琪:「他們說的是否屬實?」

    高琪點點頭,臉頰上還帶著沒有消散的紅指印。矮騾鬆了口氣,說道:「生意上的普通紛爭而已,還好沒有釀成什麼大禍,不過量他們也沒這麼膽。把他們幾個揍一頓算了,以後長點記性,生意要靠良性競爭,以後不能再玩這些下作手段。」

    從矮騾嘴裡說出「生意要靠良性競爭」實在太過諷刺,我們道上做生意什麼時候良性競爭過了?但矮騾就是能將這番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好像他是最公平、最正義的商人。

    幾個年男女連連磕頭,表示願意接受矮騾的處罰。但我知道,矮騾那番話其實是說給我聽的,他不想讓我再計較下去,所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已,只等我點頭同意,他就讓人把這幾個年男女拖出去打一頓了。我卻偏不順了他,開口問道:「誰是馬姐?」

    小間裡安靜下來,跪著的幾人都沒有答話。這裡面有兩個年婦女,一個皮膚黑黑的,一個顴骨高高的,均是一臉的凶煞之氣,看面相就是心腸狠毒之人。

    高琪說:「這裡面沒有馬姐,他們只是馬姐的手下。」

    「嗯。」我點頭:「騾兄,能把馬姐叫過來嗎?」

    這個簡單的要求,矮騾沒有理由拒絕,於是他把命令傳達下去。十分鐘以後,一個臉上擦的粉比城牆還厚的年女人走進,雙腿一彎就跪了下來,連著磕了好幾個頭才開口說:「浩哥,騾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把高琪綁來,僅僅是想逼她退出城北,可沒有膽再做其他事啊。」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還去巴高琪的小腿,連聲和高琪道著歉。

    矮騾冷笑著說:「瞧你那點出息,敢做了還不敢認?你沒高琪有本事就該任命,搞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做什麼?先自己扇十個嘴巴吧。」

    馬姐立刻左右開弓,來回扇起了自己的嘴巴。十次聲響過後,馬姐的臉頰腫脹,嘴角滲出血液,看來確實打的挺狠。打完以後,矮騾看向我,笑著說:「差不多了吧?」

    我說:「還不夠,拿刀來,我要宰了她。」

    眾人大驚,馬姐磕頭如搗蒜,就連高琪都驚愕地看著我。矮騾不可思議地說:「這……這就要殺人?」按照常理來說,確實過了,畢竟高琪也沒怎麼樣。但是我說:「是的,我就是這樣的人。哪怕是動我朋友分毫,我也必須要對方的命才行。」這話不光是對馬姐說的,也是對矮騾說的。

    當然,我也還有另外一層目的。

    孟亮遞了把刀給我。我沒有絲毫猶豫,持著刀就朝馬姐走去。

    馬姐慌張地看向矮騾:「騾哥救我!」

    矮騾攔著我,訕笑道:「為了這點小事殺人不值當吧?馬姐和我關係不錯,給我個面吧。」

    「騾兄,我和你說過了,高琪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被打,你讓我就這麼算了?外頭傳出去,我王浩還混不混了,誰也敢來打我的女人兩個耳光?」

    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無懈可擊,矮騾也不能再說什麼,只好咬著牙把我放開了。

    馬姐見狀,立刻大喊:「騾哥,你不能不管我啊,是你讓我……」

    話還沒說完,矮騾立刻衝過去一腳把馬姐踹倒,然後從腰間拔出把刀插向馬姐的心臟。這一下又狠又準,矮騾不愧是城北的霸主。
《不良之年少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