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目瞪口呆的呆

    初篇的故事講完以後,我就問白依月:「白姐,那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白依月低頭沉默不語。我急了,說道:「白姐,行不行的,你給句話啊,哪怕和揚哥吃個飯呢,哪怕只是做個朋友。你明明那麼關心他,為什麼就是不肯踏出這一步?」

    白依月抬起頭來,說:「吳濤,我知道你的苦心。可你知不知道,我和宋揚怎麼分手的?」

    「知道一點。」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對一個女生來說,安全感有多重要。我和他在一起,哪怕就只是在教室裡說會兒話,都有人提著砍刀進來找他尋仇。當然,論打架的話,他確實贏多輸少,可也不是沒有被人砍的渾身是血的時候。身為一個女人,每天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出生入死,口袋裡裝著隨時都能殺人的匕首,你覺得我怕不怕?好幾次做夢,看見他被幾百個人追,被砍的渾身鮮血淋淋……我不想擔驚受怕,不想以後結婚了還過這樣的日。我就和宋揚說,讓他收手,沒必要打架啊,他又不是黑社會,又不靠這個掙錢,況且憑他的腦袋,做點什麼掙不了錢?可他偏不,還是打架,一言不合就和人打架。不光打架,還酗酒,你能想像一個初三的學生,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躺在天曲鎮的大街上沒人管嗎?光我就碰見過三次,那會兒也沒個手機,也找不到人來抬他,只好自己想辦法挪他。我哪裡挪的動,看著他吐,一點辦法也沒有,還擔心這會兒有人來找他尋仇。我絕望了,真是絕望了。後來有一次,他把人的腦袋打破了,也不管人怎麼樣,自己坐上車就跑了,一跑就是一個月一個月啊,你想過沒有,一點消息都沒有,甚至都以為這個人死了。我當時就想,我於嘛要遭這個罪,如果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就不用整天為他擔驚受怕了。」

    說到這,白依月已經淚流滿面:「所以,等他回來以後,我就和他說了分手,任憑他怎麼百般勸阻,我都無動於衷,那時鐵了心要和他分手,而且鐵了心一輩不再見他」

    其實這一段,我聽鄧禹說過,只是他沒白依月說的這麼詳細。今天知道整個過程,不禁百感交集。白依月擦擦淚,繼續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很關心他,每天坐在這裡聽你說故事,其實也是為了知道他的一舉一動。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羞於承認自己還喜歡著他。可是啊吳濤,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喜歡誰就要和誰在一起的年紀了……我會考慮現在,會考慮未來,會考慮各個方面吳濤,從你的故事來看,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宋揚還是經常打架,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那種。身為旁觀者,我承認這樣很酷,也對他的故事很感興趣;但是身為女人,抱歉,我不想要這樣的男朋友。所以,我拒絕和他見面。」

    說完,白依月便站起來就走。我一下呆了,本來以為勝券在握的事,本想到最後卻來了個驚天大逆轉。「白姐,白姐……」我叫了兩聲,但是沒叫住她,只能眼睜睜看她走了。我徹底傻了,還以為每天講故事拉近了他倆的距離,沒想到反而講他們扯的更遠,反而更堅定了白依月不見宋揚的決心看樣,我是弄巧成拙了啊

    一想到辦砸了這個事,揚哥的終生幸福就這麼毀在我手裡,不禁愁眉苦臉無所適從,不停的問雲和東怎麼辦。我是真的慌了,比和人打架還要慌。東說:「要不咱們綁了白依月交給揚哥吧,揚哥霸王硬上弓或許就把她的心挽回來了。」雲說:「這個主意不錯,我看行得通。」東就嚷嚷著找繩,好像現在就要行動似的。

    「兩位大爺,別開玩笑了,認真幫我想想行不?」我是真急的快要跳樓了

    「吳濤。」雲說:「這事吧,我覺得你急也沒用。俗話說盡人事、聽天命,你現在已經盡了力,接下來就看天意怎麼安排了。白姐和揚哥要是真的有緣,就算隔了十年、二十年也會再見面的;要是他倆沒緣,你讓他倆每天面對面都不來電。所以,安吧,靜觀其變。」

    「只能這樣了?」

    雲聳聳肩膀:「相信我,感情的事上,我比你擅長。」

    我歎了口氣,只能聽雲的了。只是就憑緣分的話,真不知他倆什麼時候才能

    「我覺得還是綁了白依月比較好」東在旁邊嚷嚷著。

    我正準備巴東腦殼一下,手機突然響了。我走出去接起電話:「什麼事肖哥?」

    「查出來了。」肖海說:「那幾個人的底細。」

    「嗯,什麼情況?」

    「吳濤,這次你可真錯了,他們和陳浩真沒關係。」

    「不可能」我叫了出來:「只有陳浩敢這麼於,其他人沒這膽啊。」

    「嘿嘿,還真不是陳浩。」

    「那是誰?」我感覺肖海已經查出幕後主使了。

    「賣個關係吧,放學以後再告訴你。」說完,肖海就掛了電話。

    莫名其妙,我只好回了教室,雲和東問我是誰打來的,我就告訴他們了。雲說,不是陳浩,那會是誰?我說,我不知道啊,實在想不出來是誰,在高二再沒惹誰了啊,難道是屈川?也不可能啊東突然說:「我知道了

    我倆都看著他,東說:「是白依月她知道咱們要綁她,所以找人偷襲咱們你們想啊,連任遠都給她面,可想而知她在高二的勢力多大,咱們都被她的表象給迷惑了」

    我和雲已經不想理他了,有時候東就是故意犯二,這話聽了當然想笑,但是笑完了又覺得他傻。大家應該都有這種體會,生活有些不受重視的人,反而特別喜歡語出驚人,故意說些很傻的言論引人注意。東因為以前沒有朋友,就好故意說些這樣的話。雖然現在有和我雲了,但還是改不了這個惡習。這種行為用成語形容就是譁眾取寵,後來有首歌也能形容這種行為,就是陳奕迅的浮誇:你當我是浮誇吧,誇張只因我很怕。

    東這人夠意思,確實沒的說,但是有時候裝傻,我就不怎麼待見了。一直到放學,我給肖海打了電話,他讓我在教學樓底下等著。我和雲、東,就在教學樓底下等著。等了十來分鐘,肖海才下來,我說:「肖哥,我都餓死了。」上學的時候,身為一個身體正在發育的少年,必然是下課鈴聲一響就往食堂狂奔,這樣耽誤十多分鐘不去吃飯的非常罕見。

    肖海說:「我故意的。那幾個偷襲你的學生,這幾天行動非常小心翼翼,都要等著食堂沒什麼人了才去吃飯,就怕不小心被你們幾個撞見了。所以咱們遲些去,正好能撞見他們,還有他們的幕後主使。」

    我一聽就來興趣了:「哦?是這樣啊?那你等著,我現在喊人,多叫點人,帶上傢伙,去食堂圍毆他們去。」

    「還是別了,你不一定下的去手。」

    「為什麼?」

    「見了你就知道了。」

    肖海整的還怪神秘,帶著我們往食堂走。我就納悶,到底是誰啊,還下不去手?

    走在路上,東又開始嘰歪,一直說一定是白依月,最不可能的敵人就是敵人,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之類的。肖海都否定好幾次了,東還在那邊說白依月。我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喝道:「你能不能安靜點,每天裝傻有意思嗎?

    東一下就不說話了,低著頭默默走路,氣氛也因此搞的很僵。我說出口就後悔了,但當時也是好面,沒和東說什麼話,而且我覺得這也是為了東好,他將來是要當天格鎮老大的,不能不加思考的就亂說話,讓下面的人聽了還笑話呢。

    到了食堂門口,肖海往裡看了看,說道:「他們還沒來,咱們找個地方坐下吧。」

    當時食堂已經沒多人了,上座率大概只有一半吧。我們打了飯,找了個角落坐下,一邊吃一邊聊天。肖海吃一會兒,就抬頭看一下。我問他來了沒有,他也一直搖頭。過了一會兒,肖海低頭吃飯,說道:「來了。」我趕緊抬頭,但是沒有看到,食堂裡人還是挺多。

    「在哪?」

    「別著急,等他們打好飯坐下再說。」肖海幽幽地吃著飯,眼神也不亂瞟了。

    我只好等著,當時感覺真是如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我實在想知道幕後主使到底是誰,為什麼肖海說我不一定下得了手。時間變得非常緩慢,東幽幽地說了一句:「瞧好吧,一定是白依月。」

    與此同時,肖海也說了一句:「坐下了,四點鐘方向。」

    我、雲、東全看了過去,然後三個人一起呆住了,目瞪口呆的呆,呆若木雞的呆。
《不良之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