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老肥來月經了

    「你不也一樣沒睡嗎?」雲接著煙,在掌心上磕了磕,然後叼在嘴裡點了。

    「我平常也這麼晚睡。」

    「行了,和他們裝就裝吧,跟我就別裝了,我又不會笑話你是吧。說說吧,準備怎麼辦。」

    我呼了口氣,雲說的沒錯,在外人面前——甚至是在東面前,我都得做出一副老大的樣:理智果斷、冷酷堅決、智謀過人,無所畏懼,彷彿永遠都不會敗,絕對是眾人可以信賴和依靠的主心骨。可是誰又知道,我也會緊張、猶豫、彷徨、害怕?只有在雲面前,我才可以剖開心扉暢所欲言。有時候想想,宋揚會不會也是這樣,在我們面前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隱藏起來,他有沒有可以敞開心扉的傾訴對像?

    「今天晚上算是把任遠徹底得罪了。」暗夜裡,我的聲音顯得特別冷靜,好像是無關的第三方在做陳述,「任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咱們又不能放過齊俊,那麼明天肯定要有一場大風暴了,鬧不准就是高一、高二的大對決。」

    「怎麼,你怕打不過?」

    「不是怕打不過,幾乎是百分百的打不過。」我冷靜地說著:「就老肥那些東西,就算被咱們強逼著參加,也會在關鍵時刻藉機開溜。咱們這老大根本就是虛的,肯盡全力的自始至終也就那二十個而已,這點人和高二的一比就是蚍蜉撼樹。」

    「任遠那個老大未必就是實的。」

    「說的沒錯。」我接著說:「可高二的學生和咱們打架有天生的心理優勢,他們就覺得和高一的打架跟玩兒似的,這種便宜架不打白不打,這樣一來反而能聚起人心,就像咱們晚上去網吧掃蕩一樣,老肥他們一樣屁顛屁顛的跟來是一個道理。」

    「所以說,沒有希望了?」

    「沒有希望,從實力到民心,都沒有戰勝任遠的希望。」

    接下來是良久的沉默。我們不知道現在是凌晨幾點了,只看到窗外一片黝黑,彷彿永遠看不到天明,宛若我們現在的糟糕境遇。得罪任遠當然容易,打敗任遠卻很不易。

    不知過了多久,雲說:「那就只能劍走偏鋒了,卑鄙是卑鄙了一點,不過……」

    「對。」我點頭道:「只要能贏,什麼手段都能用。」

    第二天,我們照舊睡到半上午才來教室,按照龐華的說法,整個學校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所有學生都在等著我們去找齊俊,每一個角落都在談論著這件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根據多方線報,齊俊就在教室,正等著我們去呢。他敢這麼校長,也是因為任遠也大張旗鼓的放出話來,聲稱我要是敢踏進高二走廊一步,就讓我有來無回,站著進來橫著出去。這話沒讓我覺得害怕,只讓我覺得任遠也不過如此,還以為他昨天晚上被打臉後,今天要直接跑到高一來教訓我呢,擱了半天還是守在高二那旮旯等著我去。

    一進教室,龐華就大呼小叫的,說兄弟們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我一聲令下殺進高二呢。我反問他,都準備好了?哪些兄弟準備好了?龐華愣了一下說:「就咱們那些兄弟啊。」我歎了口氣,果然還是這二十個人。我又說:「你去叫老肥過來。」

    龐華出去以後,東就進來了,也是滿臉眉飛色舞:「濤哥,走著唄,昨天不是說好了?」

    「等等吧,人還沒全呢。」

    東坐了下來,異常激動地搓著手說:「這回爽了,和高二的於架啊,我一晚上沒睡好。」

    正說著話呢,黃曉雯走了過來,我們仨心裡都是一咯登,估計又來給齊俊求情了。黃曉雯走近以後,才看見她兩隻眼睛腫的像桃一樣,看來昨天晚上也是沒怎麼睡好。

    「吳濤……」

    我趕緊打斷她:「你別說了,我們現在騎虎難下,不打不行了。」

    「我不是來幫齊俊求情的。」黃曉雯坐下來,一臉委屈地說:「我昨天才把事情弄清,齊俊沒去網吧包夜,而是去他一個同學家過夜了,那個同學還是個女的……」

    「啊?」我傻眼了:「你怎麼知道啊?」

    「你們要去打他,我趕緊給他打電話報信嘛。結果電話接起來是個女的,我問她齊俊呢,她說齊俊正在洗澡,讓我有什麼話和她說就行。我氣的就把電話摔了,一晚上沒有睡好,這世上的男人怎麼沒一個好東西啊?」

    我無語了,看來昨晚好多人沒睡好啊。我又說:「那你想讓我怎麼辦?」

    「打,狠狠的打」黃曉雯說:「我和他分手了,從今天起我要回歸組織

    「哈哈」我樂出了聲,這是今天第一件高興的事,我相信還會有第二件第三件的因為太過高興,我甚至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黃曉雯的臉,開心地說:「我早就感覺那個齊俊不是好人,你能和他分手實在是再好不過了。」黃曉雯也嘿嘿的笑,一張臉恢復容光煥發。

    雲說:「是的是的,我也高興。」也伸出手去摸黃曉雯的臉,結果黃曉雯一扭臉就躲開了。

    「哎,哎。」雲的手僵在半空,說:「怎麼回事啊,吳濤摸得,我摸不得?」

    「對,吳濤能摸,你倆都不能摸。」黃曉雯還是笑嘻嘻的。

    東哼哼地說:「要是放在以前,誰敢這麼不敬雯姐,我早就大拳大腳的上了。」

    正說著呢,龐華跑了進來,「濤哥,老肥說他肚疼,不過來了。」

    東一拍桌,瞪著眼說:「肚疼?他媽的他來月經了是嗎?」

    班上還有好多人,聽了這話都是笑。我和雲也笑,不過我倆和他們笑的不是一回事。東還在咋咋呼呼地說:「讓他給我過來,他要是不過來,我給他買點痛經寶去。」班上的笑聲更大了,黃曉雯這種猛女都不自在了,推了推東說:「你別瞎說行不?」

    黃曉雯一說話,東立刻蔫了,比我說話可管用多了。我說:「老肥肚疼,咱們該去探望一下啊。走,走。」便站起來走,和大家出了教室,往老肥他們班走。

    東說:「你們先去,我馬上就到。」然後就急匆匆下樓了,也不知道去於什麼了。

    我們到了老肥教室,他估計沒想到我們過來,還在角落跟人打牌呢。我們走過去的時候,老肥也沒發現,還在那板叫:「炸啊他媽的炸啊,拿著炸彈倒是出啊」

    我站在他身後,看了看他的牌說:「炸不炸吧,反正你這牌也輸了。」

    老肥一下站起來,訕笑地說:「哎,濤哥,你怎麼來啦?」看著也不像肚疼的樣。

    我上下看了看他,說道:「你不是肚疼嗎?我們過來看看你。」

    這麼一說,倒提醒老肥了,老肥立刻捂著肚,皺著眉頭說道:「是的,我肚疼,可能是早晨吃了什麼不健康的東西了。濤哥,你一會兒要去高二找齊俊吧?我是不能陪你去啦,你叫二炮他們去吧。」

    我樂呵呵地說:「那怎麼行,你可是他們的領頭羊,你不去他們也不去啊

    「可我真去不了。」老肥說著,一屁股坐下來,哼哼唧唧地說:「肚疼啊」

    我拍了拍他的粗脖,樂呵呵地說:「沒事,肚疼就好好歇著。」

    「嗯,嗯,我一定好好休息。濤哥你現在就走是嗎?恕我不能送你啦,我祝你旗開得勝,把任遠他們打的落花流水」老肥就賣了一張好嘴,說完就趴在桌上哼哼唧唧了。

    我也懶得和他廢話,甚至連揍他的興趣都沒有。我正準備走,東突然跑了進來,一溜煙就來到老肥桌前,「老肥,你這是咋地啦?」

    「東哥,我肚疼。」老肥愁眉苦臉的,「我和濤哥解釋過了,他也同意我休息了。」

    「嗯,你一定要好好休息,這是我給你買的藥,你可一定要喝啊。」

    說完,東把一盒藥丟在老肥桌上,盒上三個鮮艷的大字映紅了所有人的眼睛。

    痛經寶

    「哄」的一聲,教室裡爆發出一陣大笑,就連我都忍不住笑出了眼淚。老肥也傻了,看著桌上的痛經寶久久說不出話來。「安靜,安靜」東大叫著,班上終於安靜下來,東繼續說道:「老肥,你發什麼呆,你趕緊喝啊,這是我和濤哥的一片心意」

    說著,東順手拿過一個水杯,把痛經寶拆開沖了一袋放在老肥面前。

    黃褐色的藥水在老肥面前晃晃蕩蕩,這杯治療無數女生痛經問題的藥水不知能不能治好老肥的肚疼?老肥看著東,可憐巴巴地說:「東哥,我就是吃壞東西了……」

    「放屁」東一巴掌拍在老肥的後腦勺上,「你他媽吃這麼胖,什麼時候吃壞過肚?你肚疼肯定是來月經了聽東哥的話沒錯,快把這杯藥水喝下去你就好了」

    看著東一本正經的模樣,我差點沒有樂趴下,這小有時候也太搞笑了
《不良之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