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劉叔家內,再次發瘋

    「不去」我氣鼓鼓的,又發洩似的補了一句:「老不去」

    「不可能」東不離不棄,「昨天你喝了那麼多,一晚上沒有撒尿,不可能不想去廁所」

    東這麼一說,我還真的發覺想去廁所,這種感覺愈發強烈,似乎快把膀胱給撐爆了。我看看黃曉雯,她的眼神露出「我等你」的意思。我點點頭,便下了床出了門去。東在門口等著我,看見我就笑著說:「要不是我叫你,估計你得尿床啦」

    我懶得理他,徑直走向院,民房的廁所一般都在院裡,東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剛出廳門,就碰見拿著一把大蔥的劉叔。劉叔看見我們說:「起來啦?我正在做早飯,一會兒咱們一起吃點,曹野這會兒還睡著,晌午會兒肯定能過來。」

    我和東道了謝,繼續朝著廁所走去。到了廁所,我倆圍著一個坑撒尿,兩人都是足足尿了一分多鐘,可見這一泡尿憋了多長時間。尿完以後,覺得渾身輕鬆,簡直舒服極了,不由得又感謝起東來。東說:「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雲吧,他讓我叫你上廁所的。」

    「啊?」我愣了一下,心想雲還真是關心我啊,連我早晨起來要上廁所的事都想到了,不過心裡還是感覺怪怪的,為什麼偏偏是我和黃曉雯快要於柴烈火的時候呢,再聯想到他前幾次對我的截胡行為,總懷疑這傢伙會不會是故意的啊……

    回去的路上,我已經清醒過來。我對東說:「你去把雲叫起來準備吃早飯吧。」然後我回到房間,黃曉雯身上披著一條毛毯,仍舊含情脈脈地看著我,眼神能把我的三魂七魄給勾出來,毛毯下面的身材曲線暴露無疑,生理反應總是不會騙人的,我再次口於舌燥,呼吸也濃重起來。我趕緊把頭扭到一邊,假裝看著牆上的鐘錶,然後說道:「起吧,吃早飯了。」

    黃曉雯沉默了好幾秒,才說:「你不來了?」

    「算了吧,一這樣咱們連朋友都沒的做了。」

    「嘿,你不是說咱們是那種關係嗎?怎麼,只敢嘴上說說嗎?」

    我聽見黃曉雯穿衣服的聲音,才轉過頭來說:「我那麼說,只是不想曹野纏著你。」

    黃曉雯穿好了T恤,又開始套下面的裙,又白又細的雙腿穿過裙間,那種美麗真不是字可以形容的。黃曉雯站起來,才說:「我就不明白了,你又不是我對像,憑什麼不讓別人纏著我?要說你是吃醋吧,你又不想和我在一起,連和我上床的興趣都沒有。」

    「怎麼沒有呢……」我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拐了個彎說道:「我是為了你好。」

    「不用為了我好,我感覺曹野挺不錯的,很有男人味,我不排斥和他發展一下。」拋開其他方面,曹野確實是個易受女生喜歡的類型,單是專老大這個身份就迷倒一些女孩了。

    「不行」我認認真真地說:「他是個危險分,我不能看著你跳進火坑。曉雯,我不能透露太多具體原因,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為了你好」

    黃曉雯沉默了一會兒,才歎了口氣說:「你們瞞著我太多東西了。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

    「咚咚咚。」敲門聲又響起來,緊接著雲的聲音又響起:「出來吃早飯啦。」

    我過去把門打開,雲往裡看了一眼,說道:「起來了吧,吃早飯吧。」

    我點點頭,頭一個出去了,黃曉雯也跟著走了出來。院裡擺著一張方桌,上面放著小米飯和鹹菜,這是華北地區最普通的早餐。清晨的陽光傾洩下來,我們愉快的吃完這頓早餐,挨個洗涮過後又到附近溜了一圈兒,一路上東不停嘟囔:「任務還沒做呢。」遊戲裡每天都有固定的任務,我們玩的時候天天都做,偶爾一天沒做感覺少了點什麼。

    我問他們玩好沒有,他們都說玩好了,我說那咱們回家?大家也一致同意。我給曹野打了個電話,過一會兒曹野就開著麵包車過來了,下車就說:「著急走什麼呢,多玩幾天吧。」

    我說:「不了,改天再來玩吧,一直給你添麻煩怪不好意思。」

    曹野勸了一會兒,只好說道:「好歹吃了午飯再走吧。」

    這個要求我們無法拒絕,只好答應下來。曹野立馬打電話訂飯店,我連忙攔著他說:「咱不去飯店了,就在劉叔家隨便吃點。」曹野說行,就拉著我們回到劉叔家,讓劉叔給我們準備午的飯菜,我們就坐在客廳裡聊天、看電視,黃曉雯很少和曹野主動說話了。間,我去上了個廁所,順道去了一趟廚房,和劉叔說炒點清淡的菜,昨天喝酒喝的太多了,現在腸胃怪不舒服的。劉叔答應下來,讓我趕緊去客廳坐著。

    客廳裡,曹野給我們說了些專的事,不外乎裡面的學生多麼凶悍、殘暴,側面襯托他的形象多麼高大。東自然聽不過去,也開始說我們縣一的事,最危險的莫過於被任遠困在宿舍樓的那次,被東描述成「我們二十多人打他們兩百多人,殺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的景象,一聽就假的不能再假,還不如照實了說呢,也不至於跌份兒啊。曹野果然不信,雖然點頭微笑,笑容裡卻有一絲不屑。

    過了一會兒,劉叔說開飯了,我們趕緊收拾茶几,然後去幫劉叔招待。劉叔款待我們,炒了足足八個菜,不過因為提前打過招呼,他炒的都是些清淡的素菜,比如燒青菜、燒豆腐、燒豆芽一類,只有一個葷的,還是條紅燒魚,水庫邊上的好像都會做魚。

    我們連聲說著謝謝,幫著劉叔把菜端到茶几上。劉叔還挺憨厚的,一直說不用謝。上到最後一道菜時,我們叫劉叔過來一起吃。劉叔怪不好意思,經不住我們邀請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曹野突然端起一盤炒青菜,狠狠摔在劉叔的臉上,青菜剛過了油,還是滾燙的,燙的劉叔「啊」的大叫一聲,重重朝後摔倒在地。這變化實在太快,我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等我們反應過來要去阻止的時候,曹野已經摔到劉叔臉上三盤菜了,不光是滾燙的菜燒傷了劉叔,摔破的盤也割破了劉叔,鮮血混合著菜湯往下流淌。劉叔捂著臉「啊啊」的慘叫,而曹野仍舊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端起第四盤菜來要往他的臉上砸

    「曹野」我呼了一聲,趕緊衝過去將他攔住,把他手裡的盤奪了下來,雲和東則立刻將劉叔拉開,用毛巾擦著劉叔臉上的汁液和鮮血。黃曉雯則完全呆住了,昨天在水庫邊上可能還覺得曹野男人,現在恐怕只覺得他是個瘋,不折不扣的瘋劉叔壓根就沒有得罪他,卻也遭到這種非人的待遇劉叔全身都發著抖,半坐在地驚恐的看著曹野。

    曹野指著劉叔罵道:「你他媽的,真是一點面都不給老」

    劉叔顫顫巍巍地說:「我哪裡做錯了嗎?」

    「他媽的,我這幾個朋友遠道而來,給你面住在你這,你就用這些東西招待他們,是不是打老的臉?是不是沒把老放在眼裡?」曹野瞪著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樣。

    原來是因為這個劉叔哆哆嗦嗦看向我,我趕緊說道:「曹野,你誤會了,是我讓劉叔炒這些菜的,因為覺得昨天喝了太多的酒,今天吃點清淡的比較好。」

    劉叔立刻露出感動的神色,兩隻眼睛裡竟然流出渾濁的淚來。曹野看著我說:「是這樣嗎?」

    我點點頭:「是的。」

    曹野指著劉叔說道:「媽的,你不早說去,把這些菜重新炒一遍去」

    劉叔連忙趴在地上收拾那些殘羹冷炙和打破的盤,雲、東、黃曉雯都過去幫他一起收拾,我則勸著曹野:「別麻煩了,這幾個菜也夠咱們吃了。」我說的是真的,就那一條魚估計就夠吃了。曹野說:「那怎麼行,必須重炒哎,你們就別幫他弄啦,這就是他該做的」

    我記得昨天晚上,曹野還對劉叔尊敬有加,今天立刻翻臉不認人了,著實讓我又驚又懼,感覺摸不透這個人。我以前一直覺得金林就是個神經病,沒想到曹野比金林還要神經,這兩人像是從精神病院走出來的,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會發瘋。難道水縣專其實不是個學校,而是個巨大的精神病院,專門生產曹野、金林這種人型?

    地板收拾於淨,劉叔重新去炒菜了,曹野繼續和我們聊著天,語氣平和性格溫順,看不出任何不正常的地方。除了我還和曹野聊著以外,雲他們都沉默下來。曹野還問:「哎,你們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嫌我沒有招待好你們?

    我趕緊說:「沒有,他們就是太累,咱倆說就可以了」
《不良之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