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熱血之戰 收尾篇 上

    在二樓半的平台上,樓梯又分為略微狹窄的左右兩側,我和雲主攻左側,飛鏢、鋼牙、拐主攻右側。「大家小心」我喊了一聲之後,就第一個衝上樓梯,接下來的戰鬥只會更加凶險,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剛跨上幾節台階,就有十幾個專學生衝了下來,狹窄的樓梯只能同時容納兩三個人,所以最先打起來的也就只有四五個人,後面的人只能眼巴巴看著使不上勁。我快速晃了一眼上面的學生,沒發現個眼熟的,不知是誰帶的隊伍,這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和雲分別掄起鋼管,和對方的人打了起來。

    出戰之前選擇武器的時候,我和雲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鋼管,因為鋼管在實際操作要比砍刀傷害更強。砍刀就是唬人而已,嚇不著真正的行家,要砍個七八刀才能把對方於倒,而鋼管可能只用一兩下就把對方於倒了。我和雲還是採用老策略,除了揮鋼管打人以外,抓著機會就把人往下拖。鋼管不一定一下就把人於掉,但拖人肯定一下就能把對方拖下來,這也是我們地理位置的優越性,他們在上,我們在下;他們往下衝,那我們就順水推舟,幫他們往下面衝。這種戰略,在出戰以前沒有想到,只有在實戰的時候才能發現,這種樓梯間的戰鬥我們也是第一次,任何經驗都要從零開始摸索。厚著臉皮說一句,我和雲從一樓半的時候發現這個辦法,到二樓半的時候已經能夠靈活運用,我覺得我們兩個在打架上還是有點天分的。事後,一也有學生說:「濤哥和雲哥確實厲害,從其他步梯攻上去的就沒想到這個辦法,只會傻傻的拿著砍刀和他們對砍,要不人家能當老大呢?」

    轉眼間,我和雲就拽下來四五個,後面的兄弟們像耬兔一樣,下來一個就於一個,沒有一個落空的。當然,我倆也不是刀槍不入,在混戰我的胳膊被砍了一刀,雲的肩膀也被砍了一刀。即便這樣,我倆的勇猛也不減起初,仍舊保持著旺盛的精神力。對方好像也是烏合之眾,看見我們攻的這麼猛,也是趕緊往後撤退,我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踏上最後一級台階來到了三樓。地面一旦寬敞起來,就像開閘的洪水一般,身後的學生紛紛湧了上來。我們上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繞到右側樓梯去幫飛鏢他們,在人數明顯碾壓對方的情況下,又將右側樓梯這邊的專學生盡數打掉,一學生宛若兩條黑色的河流在三樓匯合,接著又向兩邊走廊蔓延,攻向一個又一個的教室。

    專的教學樓只有三層,所以我斷定曹野肯定就在這裡。我和雲不敢怠慢,因為攻上三樓有點太容易了,擔心曹野在這邊準備了什麼埋伏。我倆沒有急著衝進教室,而是帶著人分別衝向南側、北側樓梯。我帶著人趕到南側樓梯,東恰好帶著人上來了。

    「東,什麼情況?」

    「老肥他們全受傷了,我已經派人送他們去醫院,三樓這邊沒有碰到什麼阻力。」

    我和東匯合之後又往北側樓梯趕去,剛跑到一半的距離就看見雲和大鼻他們一起過來了,然後才知道大鼻他們在北側樓梯也沒遇到什麼阻力。事後想想,當天最幸運的就是大鼻他們,從一樓到三樓都沒碰到太嚴重的阻力。這個時候,我們的人已經站滿了整個三層走廊,在不同的教室裡進進出出,幾乎沒有看到專的學生出來抗擊。不過我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因為曹野這個人著實陰險。我們這些人匯合以後,就一個教室一個教室的找,和在一樓、二樓差不多,教室裡的專學生已經放棄抵抗,蹲在教室後方舉起雙手,也不知是誰教他們這麼於的。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一的學生應該是都嗨了,破壞起來毫不留情,到處都傳來打砸的聲音。

    我們沒有被眼前暫時的勝利迷惑,打起百分之一百的精神一間教室一間教室的搜索,搜到第五間教室的時候終於有了開拓性的進展。我一眼就看見一個黃毛蹲在角落瑟瑟發抖,金林那個賤樣我一輩都不會忘記我衝過去一腳就把金林踹倒,金林哆哆嗦嗦地爬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冬蟲夏草,抓出一把煙來就給我們散。

    「濤哥,饒我一次,看在趙菲的面上……」金林的面色蒼白,臉上露出極大的恐懼。

    他不提趙菲也就算了,提起趙菲只能讓我更加生氣。我一把將他手裡的煙打掉,順帶著在他臉上扇了個耳光:「老只抽得起紅旗渠」眾人一哄而上,圍著金林一通亂踩,我覺得大家還是心懷慈悲的,整個過程都沒人用傢伙。只打了一會兒,金林就趴在地上不動彈了。我蹲下去抓著他的頭髮:「別裝死哈。我問你,曹野呢?」

    「旁……旁邊那個班……」金林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嘿。」我笑了一聲,帶著人出了教室,走廊裡依舊一團亂麻,來回跑動的都是穿著一校服的。走進隔壁的一間教室,已經有一學生在教室後方毆打著一群專學生,我掃了一眼沒有發現曹野,但是有一個女生特別顯眼,她沒有躲到教室後面,而是坐在教室間的某個課桌上埋頭寫著什麼東西。在她身邊圍著四五個一學生,正伸出手指衝她罵著。

    「你他媽的是不是想死?」一個學生踹了一腳課桌,課桌差點摔翻,但是被女生穩住了。

    「濤哥來了」突然有人喊道,教室後方的一群學生不動了,圍著那張課桌的幾個學生也不動了,唯有那個女生依舊不為所動,仍舊埋頭認認真真的寫著什麼東西,舉止淡定、氣質高雅,就好像正在西餐廳裡切著牛排、喝著紅酒

    我帶著人走過去:「媛媛,曹野呢?」

    媛媛沒有抬頭,手上仍舊筆走龍蛇,嘴裡說了一句:「等一下,馬上好。

    我低頭看去,只見媛媛正用寫著一張蠅頭小楷。字體雖小,卻透著一股蒼茫的豪氣,很難想像這樣的字竟是出自一個外表柔弱的女生,而小楷的內容更為這份豪氣增添了幾分硬朗:

    滿江紅o岳飛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我低頭看去的時候,媛媛正寫到最後一行。

    「送給你。」媛媛抖落了一下紙張,朝著我遞了過來。

    我笑著接過來:「謝謝。」我很理解媛媛送這首詞給我的用意。這首詞是岳飛揮師北伐、大破金兵於郾城的時候所做。當時的他豪氣於雲,正欲一口氣掃平金朝,所以才做出這樣一首聲情激越、氣勢磅礡的詞來,滿腹的壯志豪情盡顯於每一個字之。當然,宋高宗連下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飛就是後來的事了,岳飛做這首詞的時候絕對是豪情萬丈的。

    不得不說,我此刻的心情和岳飛當時的心情頗為相像。專之於我,就像金兵之於岳飛。

    我帶著五百多名一學生浩浩蕩蕩衝進專的時候,和岳飛領兵以少勝多大破金兵簡直一模一樣。媛媛見到此情此景,便坐下來為我寫了一首氣勢磅礡的滿江紅。

    如果放在平時,我會和她好好探討一下詩詞歌賦,但現在的我顯然沒有這個心思。

    我小心翼翼地將《滿江紅》疊好,然後說道:「曹野呢?」

    「跑了。」

    「怎麼跑的?」我不大敢相信,所有通道都有我們的人,曹野難道長著翅膀飛了不成?

    媛媛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了指窗戶。

    跳下去了?就是殺了我也不敢相信啊,這裡可是距離地面足足十米高呢

    我走過去,發現窗戶外面的管道上繫著一截窗簾,一直延伸到最下面的地上。我苦笑著搖搖頭,曹野可太能於了,這種法都想的出來。外面仍舊一片喧囂雜亂,一學生興奮的跑來跑去,我回去坐在媛媛面前。

    「你們來勢洶洶,曹野這麼精明的人,當然想的到立刻組織人手已經來不及了。他把蠍和張遼派出去,為的不是抗擊你們,而是為了攢出自己逃跑的時間。你以為他瘋?其實他的瘋都是裝出來的,他一點都不瘋,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但偏偏,他就是想破腦袋,也絕對沒想到你敢帶著人攻進專。真的,吳濤,不光是他,連我都沒想到,沒想到你還有這番魄力。我一時激動,就寫下了那篇滿江紅,想要把它親手交給你。你是和岳飛旗鼓相當的英雄,你配得上他的這首詞唯一可惜的就是讓曹野跑了。」

    「千萬別這麼說,我哪能和岳飛他老人家比」我汗顏:「不過還是謝謝你的謬讚,能把曹野逼得爬窗戶跳樓,我還是蠻有成就感的。」
《不良之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