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兩輩子幹回壞事竟被抓個正著,種種鬱悶豈是一個衰字可以形容。
    趙長卿簡直不想見人了。
    楚渝哈哈大笑,說她,「敢做敢當,莫不是做了又覺丟臉!」
    趙長卿放下手,露出蜜桃一樣的小臉兒來,嘴裡心裡滿是不服,道,「丟什麼臉啊!我這也是被逼的!」對啊,她有什麼丟臉的!事無不可對人言,既然做了,就該知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難道還怕人知道不成!而且,看楚家兄妹的樣子,也不像是嫌棄她的!
    趙長卿便將自己想學琴家裡沒銀子只好改學笛子,而外祖父卻將自己的琴借給舅舅家的事與楚家兄妹說了。趙長卿道,「因外祖父就一個孫子,我這表哥讀書伶俐,深得外祖父的喜歡。他要什麼外祖父都給,就因我是外孫女,外祖父偏心的了不得。再說我這也是光明正大贏回來的,沒什麼丟臉的地方!」
    楚渝道,「唉喲,想學琴就直說麼。我也可以借琴給你啊,我家裡好幾把,沒人彈。」
    趙長卿道,「那我多沒面子。我才不找你借呢。」
    楚渝笑她,「用訛的比較有面子。」
    趙長卿撅嘴強調,「說不是訛的啦!你再污蔑我的人格,我可生氣啦!」
    楚渝哈哈直笑,「你才丁點兒大,有什麼人格不人格的!」
    趙長卿乾脆不理他,楚越笑,「卿妹妹既然會彈琴,我這裡有琴,我們彈琴玩兒吧。」
    趙長卿連忙道,「我是剛學,一首曲子還沒學會呢。」
    楚渝興致頗高,「無妨無妨,來,彈彈看,莫客套。」
    侍女取來一張小琴,趙長卿笑,「那我就獻醜啦。」她的琴比較大,倒是楚越的琴,一看就是給孩子用的,想來是楚越少時所用。
    楚家兄妹看她坐的有模有樣,倒很樂意聽趙長卿彈,尤其那天在茶館聽到趙長卿訛凌三姐,簡直是歎為觀止。楚越都不知趙長卿小小年紀就這麼多的壞水兒。
    趙長卿叮咚叮咚彈個沒完,其實還不大成調,她彈一會兒,楚渝便道,「音不對。」
    趙長卿想一想,就另彈那一小段,過一時,楚渝又道,「手太慢了,這裡該快一些。」
    趙長卿道,「我手小,彈成這樣已經不錯了。」倒是楚渝,什麼時候懂音律了,她還以為楚渝並不通音律呢。
    楚渝見她停了,笑道,「難道上次沒在你家吹笛子就不懂音律了?」
    趙長卿說,「看你這麼會挑,你倒給我彈一首聽聽,也叫我心服口服。」
    楚渝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就叫你開開眼界。」
    楚渝揮揮手,趙長卿讓開座位,楚渝隨意一坐,隨意撥了下琴弦道,「時久未彈了,虧得這琴有珍兒不忘保養,音色還成。」
    趙長卿微驚,莫非這竟是楚渝的琴不成?
    楚越亦有洞悉人心的本事,笑道,「我跟楚渝是龍鳳胎,唯有音律,他頗具天分,而我一竅不通。這張琴還是外祖父送給他的,當世名家之作。」
    楚越說著話,楚渝已經手弄七弦,流暢優美的琴聲自指音流洩而出,只要有耳朵的都能聽出好賴來。趙長卿大為佩服,道,「不想楚哥哥還有這樣的本事。」
    楚渝朝他挑挑眉,意思是:本少爺的本事多了去!
    趙長卿朝他做個鬼臉,自己拿塊點心就著楚渝的琴聲吃的好不歡喜。
    楚渝稍稍露了一小手,趙長卿對待有本事的人向來是極尊敬的。待楚渝一坐下,趙長卿立刻遞了茶給他,甜甜的說,「楚哥哥累了吧,喝茶喝茶。」
    楚渝受用的呷口茶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看你一臉奸相,莫不是有求於我?」
    趙長卿笑,「你才一臉奸相。我就是想問問,你覺著我琴彈的如何啊?」
    楚渝搖搖頭,「匠氣十足。」
    「我才學了幾天,能匠氣也是好的。」趙長卿道。
    「音律其實並不難,就那幾個音,難的是入情入神。」楚渝道,「古人說,琴為心聲。譬如你彈一首歡越的曲子,切不可帶著悲切之心,不然是無論如何也彈不好的。你尚未理解琴曲之意,只是記得一些生疏的彈奏技巧,這如何能彈的好琴呢。」
    「那要怎麼才彈得好?」趙長卿認真請教。
    楚渝唇角一挑,笑,「拜師沒有束休怎麼成?」
    趙長卿道,「難道我剛剛沒給你端茶。快說!快說!」
    楚渝不答反問,「你先跟我說說,你現在的先生是怎麼教你的。」
    趙長卿很是苦惱,「先生也說我在琴上沒大天分,最氣人的是我鄰居梨子哥哥說,自打我學琴開始,他家的雞聽了我彈琴,蛋都不肯下了。」
    楚渝一口糕噴了滿地。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全勤~~
《歡喜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