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章

    明小胖穿為古人這十幾年,由於忙於各種明爭暗鬥,竟然連古代娛樂場所都未去過,說出去實有些丟穿越大眾臉。
    多少人穿來,那絕對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當然,這兩件事,明小胖也勉強算摸著邊兒了。他如今做著個窩窩囊囊皇帝,美人兒,也有了。雖然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死皮賴臉,撒潑打滾兒,無所不用其極,才把阮鴻飛弄到手。
    但是,阮鴻飛是天下絕頂美人兒,絕對是無庸置疑。
    所以,從表面前,明湛絕對沒有給穿越大軍丟臉。他小日子,過也算舒服和美。
    不過,美中似有不足。
    明小胖絕不是想移情別戀啥,若是阮鴻飛他都瞧不上眼,天都得落下個神雷來劈了他。
    不過,鑒於男人那點兒小心眼兒,他就是想去青樓見識一番啦。
    明小胖不敢偷偷摸摸去,阮鴻飛不粘毛兒就比猴兒還精了,他若是敢不報備去青樓,絕對沒好下場。當然,懼內是好男人理所應當具備品質。
    故此,明小胖瞅什麼時候阮鴻飛高興,吭吭哧哧才把事跟阮鴻飛說了,大意是:親愛,大過年,正好兒放假,咱們去青樓開開眼吧。
    阮鴻飛並沒有暴怒啊、拍桌子揍人啊、吃醋啊啥啥,明小胖想像中情形一樣都沒生。甚至,阮鴻飛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只是以一種奇異眼神看了明小胖許久,看明小胖心裡虛、額冒冷汗、雙腿軟、後悔不迭,才緩緩移開眼睛,並沒說話。
    明小胖絞著手指,垂著腦袋,嗑嗑巴巴地道,「你,你,你要不願意就算了。我,我,我就是想去見識見識,沒別意思。」
    阮鴻飛忽然歎了一口氣,摟過明小胖老腰,將人攬懷裡。明小胖兩隻小眼睛瞅著阮鴻飛充滿悲傷側臉,早後悔死了,急忙表白道,「這不是沒去過麼,才想去瞧瞧。這不是跟你商量麼?你要幹什麼?要分手可不成啊!我是絕不會答應!」
    「分手?」阮鴻飛一挑長眉,語重心長,搖頭歎道,「你想哪兒去了,我是可憐你啊,胖。」
    明湛一時不解,就聽阮鴻飛感歎道,「胖,你也算有身份有地位人了,長這麼大,竟然連青樓都沒去過。唉,這天下男人比你可憐實不多見了。」
    阮鴻飛當即拍板,「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兒吧。咱去就去帝都好花樓,讓我想想,如今有名小娘子叫什麼來呢?」
    摸了摸下巴,阮鴻飛道,「對了,青娘子自贖嫁人後,如今帝都花魁當屬青娘子一手調\教出牡丹姑娘。今天咱們去牡丹娘子那裡去,能不能見到牡丹姑娘就看你本事了。」
    明湛聽到阮鴻飛對於帝都青樓業如數家珍,疑心病頓時上了心頭,揪著阮鴻飛頸領問,「你不會跟那些女人有什麼吧?」
    「別胡說。」阮鴻飛摸一把明湛小肉臉兒,「我天天誰床上,你不知道。」
    明湛半點兒看花姑娘心兒都沒了,郁卒小眼睛盯著阮鴻飛,抱怨道,「以前不知道跟多少人亂搞過,你看看我,我前面後面第一回都是你身上使。你對得起我嗎?」
    「唉,我要是知道後面有小胖你等著我,就是有人拿刀逼著我,我也不能幹啊。」阮鴻飛撫摸著明湛背,溫聲道,「再者,小胖,自從咱倆定情,我可再沒有別人!」
    明湛大醋,怒吼,「你還敢有誰!你敢有誰,我非把你下面切了下酒不可!」
    「不敢不敢。」阮鴻飛好脾氣安慰明小胖。
    至晚上,明湛讓何玉找了身寶藍色衣袍,外面繡著俊雅竹枝,花梢極了。且明湛對著鏡子足倒飭了半個時辰,這才與一身常服阮鴻飛去了。
    阮鴻飛不斷讚賞,「這身兒不錯,襯得你俊俏多了。」
    「我本就俊俏。」明湛仍然吃阮鴻飛醋,這大騙子以往不知道跟多少人好過。一口氣窩心裡,又不出,難受極了。所以,明湛往狠裡面倒飭,就為了把青樓裡有名氣妞兒迷倒,然後好讓阮鴻飛醋上一口。kxnet
    「是啊,我家胖本就俊俏。」阮鴻飛心裡悶著笑,眼睛彎起來,為明湛整了整頸間毛領。確俊俏,明湛雖不屬於阮鴻飛那種霸道飛揚俊美,不過,也是唇紅齒白,白白嫩嫩小少爺一個。尤其現,阮鴻飛瞅一眼,再瞅一眼,就恨不能把明小胖就地正法。
    萬花樓。
    這行比較特殊,晝伏夜出。
    雖然比不上十里秦淮河排場,不過,帝都娛樂業有帝都娛樂業講究。
    外面有迎客小子,搖光扔了塊兒銀子過去,說是要點牡丹姑娘。明湛眸光一閃,據他眼睛估量,那塊兒銀子得有半兩了。死搖光,敗家死了。雖說他家飛飛家大業大,哪個也禁不住這樣不會過日子手下糟蹋啊。他給小費,頂多給一錢銀子。就這,明湛還捨不得呢。不過,這裡,就是沒銀子也得充大爺。所以,即便心疼銀子,明湛也沒說什麼。
    小廝拈著兜兒裡小費,不著痕跡打量了一眼阮明二人穿戴,遂將人安排了一桌視野極佳包間兒,隔著包間兒窗子,就能瞧見樓下歌舞。
    接著便有人來上茶點,明湛催問,「牡丹姑娘呢?怎麼不過來?」早見了早回去,等阮鴻飛醋了,嘿嘿,眼中精光一閃,晚上明湛自有安排。
    「喲,小爺您別急呢,牡丹姑娘還梳妝打扮。」這間青樓極有檔次,外面瞧著不顯山不顯水,內裡卻別有千秋。裝潢俱是奢華低調,光是這盛果品碟子俱是純銀所製,所上茶點,樣樣精緻不凡。小廝一面幫著擺放茶點,心知明湛是個外行,一面笑著隔窗劃落一圈兒,笑著解釋道,「這些包間兒裡爺十有□都是來瞧牡丹姑娘,今兒能不能見到牡丹姑娘,得看哪位爺能得到牡丹姑娘青睞呢。」
    「其實說起來啊,咱們這裡,除了牡丹姑娘,其他姑娘亦是好,芍葯姑娘、紅蓮姑娘……」
    小廝還要說,已被明湛打斷,「我們就是來找牡丹姑娘。」
    「得,那您先喝茶,嘗一嘗咱們樓裡點心。」
    阮鴻飛笑,「來桌上好席面兒,挑兩個牌面兒好過來伺候。」
    小廝一瞧,就知道話多明湛是做不得主兒,一聽阮鴻飛說話就這是位有排揚爺,忙歡喜應了,下去安排,竟然沒再理會明湛。
    明湛不悅翻了個大白眼空投給阮鴻飛,以示不滿。
    阮鴻飛對明湛小心眼兒一清二楚,低聲笑道,「來了就好好玩兒一回,否則再有下遭,我可是要不高興。」
    聽到這話,明湛立碼就把不悅心思丟到九霄雲外去了。果然,他家飛飛嘴上說不介意,還肯陪著他來,那完全是因為賢惠啊。其實心裡早醋翻天了!一想到此處,明湛就禁不住自己傻樂起來。偷偷摸一把人家阮鴻飛手,眨眨眼睛,自作聰明送一回秋波安撫愛人。
    明湛心裡得到了極大撫慰,對於前來佐酒女人也有心調笑兩句了。
    「你叫什麼啊?」
    「芍葯。」姑娘生也有幾分姿色,不過,明湛實提不起什麼興趣來。他見過美女實太多了,啥類型都有,車載斗量不為過,哪怕男人婆如明淇也比這個故做羞答答芍葯強出三座山去。明明是妓\女,千人枕萬人睡,還裝什麼裝啊。明湛瞧不上裝B人了。
    再者,你要果真生好,裝B也就裝B了,老子能包涵。明明不過小家碧玉水準,還要裝……還有穿這衣裳,露那麼大片胸,好像別人沒有似。上下打量芍葯一番,明湛倒胃口,
    明湛看人家姑娘同時,芍葯也觀量著明湛臉色。見明湛面兒上挺冷淡,卻一個勁兒瞄她胸來瞧,頓時面兒上添了三分嫣紅,含羞帶怯為明湛倒了盞酒。
    芍葯這行滾打摸爬,眼睛毒辣不過。這小公子瞧著年少,穿戴卻是再精緻不過,一看就知道有錢。說不得還是個雛兒呢。一想到這兒,芍葯倒生出三分野心來,這樣未經人事少年郎好糊弄不過。若是伺候好了,收攏他住,到時求了小少爺出銀子贖身,興許還能進門兒做個二房姨奶奶呢。
    當然,若是小少爺腦子抽了,她芍葯做個正頭奶奶也是有可能。
    一面做著飛上枝頭做鳳凰美夢,芍葯將一盞溫酒奉至明湛唇邊,嬌滴滴道,「芍葯敬公子此杯。」
    明湛眼風剛掃了阮鴻飛一眼,就被芍葯聲音叫回了神,淡淡道,「既然是你敬我,也是該你喝。」
    「是。」芍葯見明湛臉上並無歡色,不敢說笑,只得滿飲了一杯,再斟了一盞酒給明湛,明湛問,「牡丹什麼時候出來啊?」
    一聽人家是來找牡丹,芍葯臉上露出失望神色,剛要開口,就見明湛起身撲過去,一把撥死纏阮鴻飛身上小□,且由於用力過猛,直接把人推到了地上去!明湛怒喝,「你幹什麼!」
    媽,若不是他看緊,姦夫□就要當他面兒給他戴綠帽子了。
    明湛氣呼呼瞪著阮鴻飛,阮鴻飛頭疼死了,見芍葯牡丹二人坐都不敢坐了,瑟瑟起身站著,只得淡淡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銀子照付。」
    芍葯與紅蓮不敢耽擱,急忙行禮走了。
    「胖,風度啊。」阮鴻飛低聲提醒明湛,「就喝酒,能幹啥?」
    「酒用得著趴你身上喝啊。」明湛低吼,大白眼珠子恨不能射出若干小箭,一箭射死阮鴻飛才好,「我都沒那樣餵過你呢。」
    「好了好了,不喝酒了,咱們等著牡丹姑娘吧。」阮鴻飛提醒明湛道,「對了,你先準備兩小詩。牡丹姑娘喜詩詞,要見她得過三關,先容貌尚可,這個咱倆都沒問題;其次,詩詞過關;其三,詩詞排前十名進去,牡丹姑娘還要再設題目考試,得她心意者,方能見到人。」
    明湛咋舌,「我乖乖,比考進士還難呢。」
    「胡說八道。」阮鴻飛斥一句,問明湛,「要不要我替你寫呢?」
    「不用,我自己寫。」明湛肚子裡沒啥墨水,就是以前明菲念酸詩,他也不記得幾。不過,他決心要給阮鴻飛一點兒顏色瞧瞧,讓阮鴻飛好生看一下他本領。
    一時,有侍女送來筆墨。由於明湛一手爛狗肉字不好見人,故此明湛念,叫阮鴻飛替他寫,阮鴻飛低聲笑,「胖,不會是哪個神仙寫,你剽竊來吧。」明小胖就是打油詩都做狗屁不通,忽然之間弄出千古絕唱來,阮鴻飛深知明湛老底,笑了一聲。
    「你管我呢,反正這就是我。」
    明湛與阮鴻飛順利成為十位侯遠人之一,到了牡丹姑娘所宅院,那真是曲徑通幽處,閨房花木深。一幢木製二層小樓,正是牡丹姑娘住所。
    這好不容易過關斬將進來了,可也沒能立時見到佳人。明湛等都困了,靠著阮鴻飛胳膊直打嗑睡。
    他不停催牡丹姑娘侍女,「你家姑娘是不是自個兒先睡了?」、
    侍女含笑不言,倒有牡丹姑娘粉絲還看不慣明湛這口氣,說他道,「你若是不想等就自離去,牡丹姑娘也瞧不上你這無甚誠意小子。」
    「你管我呢!我就問了,怎麼著,想打架麼?」反正他家飛飛武功好,明湛正等無聊,就去挑釁別人。
    阮鴻飛拍了拍他胳膊,淡淡看那人一眼,淡淡道,「家裡小弟年紀小,兄台莫要見怪。」
    阮鴻飛雖生俊美,但一看就不是好招惹人。那人冷哼一聲,不欲生事,心道:屁個兄弟,帶個小兔子來,又要見牡丹姑娘,莫不是想玩兒3p不成?
    這樣想著,胯\下平白一熱,此人加**辣盯著隔間兒珠簾瞧個不停。
    直到明湛靠著阮鴻飛睡了一覺,牡丹姑娘把人晾足了,才移步而出,帶著淡淡牡丹花香,隔著簾子與諸男子說起話兒來。明湛揉著眼睛,仔細聽牡丹姑娘說話兒,聲音也不咋特別動聽說,還格外有些低沉。
    不過,就衝著牡丹姑娘這名頭兒,明湛也跟著抖擻了一把。他本就口才極好,擅長侃大山,直把人侃暈頭轉向,紛紛不敵,敗下陣來。明湛憋足了勁,鬥敗了其中八個,後就剩他與阮鴻飛pk。
    明湛一揮手,「老杜,你先回去等我吧。」
    「為何?誰走誰不走,可要牡丹姑娘說了算。」阮鴻飛淺淺微笑,盤腿坐於榻上,安然倒了盞茶,問向珠簾,「姑娘,說,是不是?」
    牡丹微微一笑,「那後一問,兩位公子可有能打動牡丹東西。若是有,不妨放到侍女托盤上,送進來給牡丹一觀。」
    明湛見阮鴻飛不肯退讓,湊過去低聲道,「你輸定了,甭垂死掙扎了。」然後,明湛一咬銀牙,從懷裡摸出一張瑞光閃閃銀票放到小侍女托盤裡。阮鴻飛則提筆寫了一句話,將紙折了放進去。
    不一時,牡丹姑娘瞧過,柔聲道,「杜公子請進來一見吧。」再沒提明湛事兒。
    明湛張大嘴,猶不能置信,「誒,喂,我,那我呢?」
    小侍女笑著,「公子自然是請回,我們姑娘,每天只見一人。若是公子有意,明兒再來吧。」
    明湛張口結舌,手足無措。阮鴻飛瀟灑起身,不理會明湛,逕自要去。明湛急中生智,見不著牡丹姑娘沒啥要緊,可不能丟了老婆啊。他一個餓虎撲食,抱住阮鴻飛腰,急道,「不准你去。」
    「你放開。」好丟人哦。阮鴻飛去掰明湛手,結果明湛死不肯撒,阮鴻飛又擔心用力過猛會把明湛弄傷。只得撒手,依舊前走,明湛不鬆手,硬生生被拖行一段距離。
    小侍女再沒見過這般沒風度公子,自己不得她家姑娘眼緣兒就罷了,如今嫉妒別公子得此機緣,竟莽撞至此!
    明湛就這麼硬賴阮鴻飛身上,一晃悠,進了珠簾。
    牡丹姑娘一見進來這麼兩個人,頓時瞪大眼睛,不能置信模樣。
    明湛也瞪大了眼睛,望了牡丹姑娘一會兒,忽然迸出一句話來,對阮鴻飛道,「她還不如你好看呢,老杜。」
    阮鴻飛風流大半輩子,要臉面一人,結果卻干了此生丟臉事,他被人家妓院打手追打了出去。連同明湛一塊兒,若非跑,還不知是個什麼下場呢。
    夜已過半。
    明湛與阮鴻飛帶著小搖光街上晃悠,大冬天,著實有些冷,阮鴻飛將身上鶴氅脫了給明湛裹身上。剛逃出命來,喘勻一口氣兒,明湛唇畔含笑,仰起眼睛裡,有星光灑落。
    「飛飛,以後我再不來了。」
    阮鴻飛淺笑,不搭明湛話兒。明湛已經露出心痛神色,「花了我足有一百兩銀子,還沒成功。結果一瞧,花魁也不過如此麼。這一百兩銀子花,實是冤。」
    「其實這裡姑娘伺候人也是一把好手兒。」阮鴻飛道。
    「好什麼?不好看,再說了,喝口水還得要銀子。宮裡,什麼沒有呢。我才不當冤大頭呢。」明湛想起自己給牡丹姑娘一百兩銀票就萬分心痛,問阮鴻飛,「咱們又沒跟牡丹姑娘幹啥?若是去要,不知能不能要回來啊?」
    「你甭想了,丟死人了。」阮鴻飛唾棄道。
    「那你明天給我一百兩吧,我怪心痛。」
    「摳索勁兒。」阮鴻飛是徹底放心了,憑明小胖這種摳門兒,也沒哪個姑娘能瞧得上他。
    明湛不斷搖頭反省,「你說,我當時怎麼就把一百兩銀票給放進去了呢?我應該放一張十兩才對。唉,都怪你。飛飛,後那張紙上你寫什麼啊?」
    「沒什麼?」
    「說吧,還瞞著我呢?」
    阮鴻飛淺笑,「我寫了一句,不論你給多少銀子,我都能翻番兒。」見明湛懊惱模樣,阮鴻飛哈哈大笑,「牡丹姑娘自然會選我了。」
    「你也忒奸了吧!」明湛跳到阮鴻飛背上去,咬他耳朵,「背我回去吧。」
    遠處,已有陳盛帶著侍衛駕著馬車等了。
《皇帝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