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國慶特典

    國慶節特典:
    林家的小包子們漸漸長大,在林大寶林小貝五歲的時候,林謹玉開始讓他們正式的拜師啟蒙。
    其實早在這兩個小傢伙在娘胎時,他們的謹玉爹沒少對著他們玉琳娘的肚子念舉業文章,種種期待,恨不能兩個小的直接穿著狀元服從娘胎裡出來。
    雖然望子成龍的心切了些,林謹玉認為這也正常。
    誰家兒子不是親的啊,是親兒子,對兒子有些期待,也是人之常情。
    林謹玉聽說人家神童,譬如吳憂,說吳憂三歲就會念詩了。他給自家兒子也試驗了一下,結果林謹玉對著三歲的林大寶林小貝念的啞了嗓子,他們也沒能鸚鵡學舌的學會一首最簡單的——鵝鵝鵝。
    林謹玉很擔心兒子們的智商,就近觀察小半個月,覺著兒子們說話走路吃飯打架都挺正常,甚至察覺到謹玉爹看他們的眼神兒不大對,兄弟兩個還竊竊私語。
    林大寶是這樣說的,「咱們是爹親生的吧?」
    林小貝搖著小腦袋,翹著嘴巴,奶聲奶氣地,「上回爹說咱們是從糞坑撿的,上上回說咱們是從狼嘴奪回來的,上上上回說,嗯,嗯,」想了半天,林小貝方道,「上上上回,爹說咱們是從人伢子手裡買的……」
    林小貝說完,問哥哥,「大寶,什麼是人伢子啊……」
    「誰知道。」林大寶嘟著小嘴,皺著兩條淡淡的眉毛,擺出一個粉憂慮的表情來,「這兩天,爹的眼珠子是綠的,是不是要燉小孩兒吃啊?」這又是林謹玉種下的惡果,兩個小的不聽話,就拿燉小孩兒聽掉來嚇唬孩子。別說,這一招還真是屢試屢靈。
    林小貝嚇的小手摀住小嘴巴,怕怕地,「我不要被燉著吃。」
    林大寶一拉林小貝的小手,說,「咱們去找娘,跟娘說,別叫爹吃我們。」
    林小貝也沒了主意,便被林大寶拽著跑去找許玉琳。
    許玉琳正在屋裡歇涼,見兩個小包子蹬著小短腿跑進來,笑瞇瞇的接住兒子們撲到她身上的小小身子,見小傢伙們頭上有草屑樹葉,拍拍他們的小身子道,「又往哪裡鑽去了。」許玉琳武功極佳,養兒子,她也是放養,隨兩個小的園子裡玩兒去,只有婆子丫頭看牢了,不要出事就好。
    林大寶轉著黑水銀似的眼珠子,很認真的說,「娘,你不要讓爹燉了我們吃好不好?」
    林小貝倚偎在母懷裡,小手去摸許玉琳耳朵上垂下的紅寶石墜子,眨著眼睛,跟著幫腔,「爹爹好可怕,總是盯著我跟大寶看,像沒吃飽肚子一樣。」
    這哪兒跟哪兒啊。
    叫許玉琳說,兩個兒子可愛是真可愛,就是這思維,明顯跟尋常的小朋友不在一條線上。
    小寶貝兒們很怕死,很怕被爹爹燉了來吃,於是在許玉琳這裡叨咕半天,央求母親跟爹爹說說,暫時不要吃他們。他們還沒長大了,等以後長大了再給爹爹吃。
    許玉琳安撫了半天,小寶貝們才算放下了這樁心事,扭著小肥屁股的又跑去園子裡玩兒了。
    林謹玉落衙回家,吃過飯沒事兒,又教兒子們念詩。
    林大寶一會兒看燈處的飛蛾,一會兒瞧外面湖中月影,林小貝則是晃著小腿低頭扭吱手裡的九連環,林謹玉念薄了嘴皮子,也沒教會這兩個小的背《鵝鵝鵝》。
    直到申時,兩個小腦袋一點一點如小肉雞啄米似的打瞌睡,林謹玉只好抱他們去睡覺。
    林謹玉的脾性與常人不同,很少擺嚴父的架子,與兒子們很是親近。如今小寶貝們年紀尚小,林謹玉並未給他們設立單獨的臥室,只是命人將隔間兒收拾出來,偶爾,小寶貝們還要跟爹爹和母親一起睡。
    這年頭兒,大家子弟流行奶娘餵養。
    許玉琳倒是想母乳,奈何兩個小傢伙跟小豬一般,剛出生兩個月,許玉琳的奶就不夠吃了,無奈只得挑了奶娘。不過,按謹玉的規矩,八個月就喂一些雞蛋羹之類的熟食,過了一週歲,林謹玉便叫奶娘給他們斷了奶,開始吃嬰兒食品。
    可以說,在帝都城裡有名有姓的人家,他老林家孩子斷奶是最早的。
    當初,岳母大人還一臉心疼,林謹玉拿定了主意,說斷奶就斷奶。
    如今,小寶貝們養的活潑又健康,林謹玉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就是,這唸書上……怎麼這樣不靈光啊,跟他們的老子一點兒不像。
    倒不是林謹玉古板啥的,他到了這個地位,看的更為清楚,不論是做官,還是做平頭百姓,都是一樣的,沒本事,就要被人欺。
    當初林家大筆基業,他尚且在呢,不說別人,舅家便虎視眈眈,若非林謹玉有些來歷,再加上林如海生前的人脈,想保住林家產業,難於登天。
    林謹玉想著,小孩子接受能力強,早些給兒子啟蒙開竅,笨鳥先飛啥的,雖然謹玉表面謙虛,其實內心深處半點兒不以為自己兒子是笨鳥兒。
    故此,林謹玉興沖沖的教小寶貝們三歲背詩,教了好幾天,小寶貝們還沒記住,林謹玉自己先著急上火了。
    給小寶貝們脫了衣裳,都光光的小肉豬似的鑽小被窩兒裡去,林謹玉坐在床邊望著他們一模一樣圓嘟嘟的臉,哪怕小寶貝們背不下詩來,謹玉心裡也覺著軟軟的,暗歎,果然老話說的對:莊稼是別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家的好。
    見謹玉爹爹不讓他們背詩了,林大寶伸出一條小肉胳膊,小肉爪子拉住謹玉腰上的玉色絲絛,兩隻眼睛晶亮亮地,「爹爹,爹爹,給我們講武松打虎的故事吧。」
    林小貝也伸出條小肉胳膊舞晃著,「我要聽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
    謹玉多精靈的一人哪,看到兩隻小豬一背詩就打瞌睡,一入被窩就精神百倍,心裡想想就知怎麼回事,唬著臉道,「好啊,剛剛是不是裝困啦?」
    兩隻小豬一見謹玉爹爹板起臉,立刻心有靈犀的把胳膊收被子裡,閉上眼睛,還裝模作樣的打起小呼嚕來。
    謹玉給他們氣笑,想著男孩子本就開竅晚,小時候不比女孩子靈光,想當初他唸書就不如黛玉姐姐,小寶貝們還小呢。找了一些安慰自己的理由,謹玉視而不見他家小外甥三歲時百家詩都背會了,而他的小寶貝們還笨笨的背不下《鵝鵝鵝》。謹玉道,「講完武松打虎,再講個四十大盜,你們可得乖乖睡覺。」
    小寶貝們再心有靈犀的睜開眼睛,高高興興的大聲應道,「知道啦,爹爹。」儘管謹玉爹爹常說要把他們燉燉吃掉,但是,小寶貝們還是很親近謹玉爹爹。
    謹玉給小寶貝們講完故事,哄他們睡熟,此方去了臥室。
    許玉琳已經卸了妝,她生產時正當年輕,如今恢復的極好,散著頭髮坐在榻上臨燈看書,見謹玉進來,輕聲笑問,「都睡了?」
    謹玉點點頭,「都是小笨蛋,教他們唸書,又沒記住。」過去坐在許玉琳身畔,侍女奉上新茶,謹玉接了喝去半盞,好奇的問,「琳姐姐,你小時候是不是唸書不大靈光啊。」
    許玉琳將書往榻桌上一放,似笑非笑的望著謹玉,問,「你什麼意思?」
    謹玉發愁的與許玉琳商量,「我就是怕,讀書上隨了姐姐,武功上隨了我。唉喲,這可得愁死我了。」
    許玉琳擰謹玉的耳朵一圈,謹玉連連喊疼,許玉琳才鬆手放過了他,瞪著謹玉道,「你怎麼不說,武功上像我,唸書像你,咱們兒子文武雙全。」
    「我看他們笨的很,一首《鵝鵝鵝》,教三天了還記不住。」謹玉少年探花出身,自然很有底氣,「與我少時,半點兒不像。」
    「你懂什麼,不怨自己不會教,倒怨孩子笨。」許玉琳道,「趕明兒,我帶著寶貝們去給小叔叔請安,叫小叔叔教教他們,定能開竅。」
    還沒待謹玉去找許子文求援呢,吳憂倒幫了謹玉的忙。
    要吳憂說,林家這一對小寶貝,不論是長相還是性情,都像極了謹玉。就連那好色的毛病,也一絲不差的遺傳了下來。
    當然,小寶貝們本身就挺招人疼,比林謹玉可愛多了。吳憂孤家寡人一個,閒時常去林家轉悠。
    林大寶林小貝最喜歡吳憂,每次來就嘴裡抹蜜似的,一口一個「憂叔叔,憂叔叔」的,比喊他的謹玉親爹都要親熱三分。
    在小寶貝們的眼裡,他們的憂叔叔最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謹玉教兒子們唸書,兒子們死學不會。
    雖然自恃探花出身,不過謹玉身邊真不缺比他更有學問的人。
    其中,便有狀元出身的吳憂。
    謹玉早偷偷摸摸的跟吳憂請教過,因為他是穿來的,想通過吳憂打聽一下真正的古人啟蒙是什麼樣子的。吳憂道,「啟蒙啊,就是三字經、千字文、百家詩之類,這東西簡單,看一遍就會。」就是現在,人家吳憂依舊保持著過目不忘的本領。
    謹玉覺著,問吳憂沒啥用處,凡人跟天才去比,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
    雖然對自家的小寶貝們很有信心,但是,連著三天背不下一首《鵝鵝鵝》,謹玉再自信也不會認為自家小寶貝們有天才之資。
    其實,謹玉也從來沒期待自家孩子成為天才。
    人類,天生就排除異己。
    天才,在凡人之中,就是異類。
    如吳憂,這許多年,吃了多少苦頭,經過多少艱難,至如今,吳憂遊戲花叢,是不想成家,還是不能成家,或許二者兼有,卻是誰也說不清楚了。
    吳憂見謹玉問他啟蒙的事,稍一思量就明白謹玉的用意所在。
    吳憂去林家看望小寶貝們,趁謹玉不在,就問他們,「有沒有學著認字寫字啊?」
    林大寶說,「爹爹叫我們背詩,好凶哦,還板著臉。」
    「我想學耍大刀。」林小貝是個很有理想的小朋友。
    吳憂唇角含笑,俊美過人,看得很有審美的小寶貝們都眼睛發直,吳憂問,「都讓你們背什麼了。」
    「鵝啊鵝的。」林大寶想了想,記不起來了。
    林小貝已經爬到吳憂的懷裡,想親憂叔叔兩口了。
    吳憂微微一笑。
    待林謹玉出來,他家那死不開竅的兩隻小豬,正背著小手,整整齊齊的站在吳憂面前,奶聲奶氣的背詩呢,先是一首《鵝鵝鵝》,接著又背了一首《靜夜思》。
    謹玉大驚,莫非吳子憂給我家孩子吃仙丹啦?怎麼突然就開竅了?
    事後,謹玉再三跟吳憂打聽是怎麼教他家孩子背詩的,吳憂還拿捏上了,一勾唇角,眉飛色舞地,「法不可輕傳。」
    切,不可輕傳,這是要他「取經」呢。
    為了兒子,謹玉好言好語的問半天,結果這死吳憂,硬是不肯告訴他。沒問個結果出來,謹玉索性晚上問小寶貝們,一問之下,更是令人心頭躥火。
    林大寶答,「不知道,爹爹教我們背詩,就是記不住。憂叔叔一教,我就記住啦。」
    林小貝跟著說,「憂叔叔長的好看。」
    謹玉氣地,「放屁,人家長的好看跟你背書有什麼關係?」
    林小貝不服氣的撅著小嘴巴,說出了更為打擊親爹的答案,道,「憂叔叔比爹爹有學問。爹爹,我跟大寶要拜憂叔叔做老師!」
    哈?
    嘎!
    林謹玉此時才明白吳憂的險惡用心,哪裡是來教他家小寶貝們背詩啊,分明是來誘拐他家的小寶貝了。
    林謹玉起初死不樂意,他自己也是探花呢,以後還打算著有其父必有其子。就如同當年林如海教導他,他想親自教兒子們唸書。
    不過,林謹玉好像真的不適合做先生。
    吳憂來一下午教的東西比林謹玉著急上火的教上七八天、小寶貝們還記不住啥的,強多了。
    於是,不情不願地,為了小寶貝們的課業計,謹玉就睜隻眼閉只眼的默許了吳憂來做小寶貝們的先生。
    轉眼,匆匆兩載已過,小寶貝們已經五歲了。
    帝都大家子弟,約摸這時候進學。
    謹玉領著小寶貝們正式拜吳憂為師。
《紅樓之林家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