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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白驚天動地、乍乍呼呼一嗓子,險些要了知趣老命。
    不過,有朱牧畔,知趣只管維持著自己神仙風流之態,淡然道,「羅妖師叔神仙中人,怎麼會意這些微末小事。」淡定收起酒盞酒壺狼皮褥子,一振身上飛雪,對朱牧道,「雪勢漸大,牧兄,咱們回去吧。」
    朱牧正一心想看知趣給他玉簡,再加上他也不覺著一隻酒盞是啥大不小事。反倒是孔白,還會陰陽怪氣給他取外號,小小年紀就牙尖嘴利,討人厭很。朱牧特意與知趣說了聲不吃晚飯,就去了屋子裡參悟玉簡。
    看朱牧回了自己屋子,知趣敲了小白腦門兒一下,低聲罵,「個搗蛋鬼,鬼叫什麼。」
    孔白摸摸頭,一幅好心沒好報模樣,撅著嘴道,「這可是羅妖寶貝呢。」說畢,不再理會知趣,自己進屋了。
    知趣一臉沒事人兒樣子跟著進去,見羅妖似笑非笑瞟他一眼,知趣心裡沒來由突一下,忙慇勤問,「師叔,晚上想吃什麼?我來做。師叔你不是喜歡吃油燜鮮筍麼,晚上做這個好不好啊?」
    羅妖仍是一幅高深莫測嘴臉,知趣復又噓寒問暖、問茶問水,其姿態之諂媚,倒把孔白氣了個好歹:大臉趣可從沒這樣對過他,剛還敲他腦門兒哩。
    個欺軟怕硬大臉趣!
    小白冷哼一聲。
    羅妖終於肯開尊口,「認打還是認罰?」
    知趣道,「不就用了用你杯子,看這小氣勁兒,還認打認罰呢?我天天做牛做馬給你做菜吃,沒見你謝我一句,就用下杯子,還要打要罰,乾脆你殺了我算了。」接著,知趣無賴一般,將脖子伸外一伸,見羅妖不肯殺他,復強詞奪理道,「你擱我那兒,可沒說不讓用。」
    羅妖沒口頭上與知趣一較長短,直接吩咐,「不早了,去做晚飯吧。」
    羅妖不計較,知趣反倒有些氣短,立時作保道,「一準兒讓師叔吃得滿意。」
    知趣是拿出了混身解數,忖度著鳥兒類口味兒,做了大半都是鳥類喜歡東西,不說羅妖,就是孔白也非常喜歡,心裡那點兒因沒吃到火鍋鬱悶也漸漸散了。
    知趣做了一道松仁玉米,一道宮爆牛肉丁,一道酥炸銀魚,一道靈酒醉靈蝦,另外再配了一道白玉菇菜心,一道火腿鮮筍湯。
    這一桌菜拿出來,知趣罪就輕了一半。
    孔白一手舀著松仁玉米,小嘴吃鼓鼓,為知趣跟羅妖求情面,「你把大臉趣打壞了,可就沒人做這些好吃了。」
    知趣深以為然,暗道,羅妖敢動他一下,他就直接飯菜裡下毒毒死這妖孽。
    羅妖不置可否,只管慢調斯理夾菜吃飯,時不時就用一種微妙眼光打量知趣片刻,直看得知趣心裡發毛,才收回視線,繼續吃飯。如此反覆數次,知趣又是個具有發散形思維人,一頓飯時間,知趣就想像了上百種羅妖會用來對付他手段。
    人家羅妖還沒怎麼著,知趣自己已是食之無味,歎口氣,一會兒還是找羅妖談談,把話說開好,省得這樣提心吊膽,簡直不是人過日子。
    有了決斷,知趣一顆心就放鬆了許多。回頭一瞧黑豆兒癱了椅子裡嘎嘎怪叫,知趣大驚,連忙抱起黑豆兒,急臉梢兒都變了,「豆兒,你怎麼啦?啊?」咋突然癱了啊,小小年紀,還沒娶媳婦生娃呢。我可憐黑豆兒啊!
    孔白見知趣急成這樣,戳戳黑豆兒屁股,打個小酒嗝道,「黑豆兒吃你做醉蝦吃了半盤子,肯定是醉啦。」
    剛剛知趣只顧著急,反沒察覺,低頭一聞,果然黑豆兒身上好大酒氣,氣掐黑豆兒屁股兩下子。黑豆兒嘎嘎兩聲,抬腦袋見是他知趣爹,又是一陣嘎嘎嘎過後,用禿頭不斷蹭知趣臉,知趣搔搔他下巴,黑豆兒頓時露出非常舒服模樣,眨眨眼,就闔上了,聽話躺知趣懷裡。知趣溫聲道,「睡吧,下回可不敢做醉蝦了。」
    「小白,你也少吃醉蝦,唉呀,已經醉了一個,別一會兒弄一對小醉鬼啊。」知趣伸出一隻手摸孔白粉粉小臉兒,孔白翹著嘴,不服氣道,「你以為我跟黑豆兒似那樣沒用啊。」
    「能不能喝酒跟有沒有用沒直接關係。」知趣胳膊一伸,把剩下醉蝦一股惱夾到了羅妖碗裡去,調了一大壺蜂蜜水,給孔白倒了一杯,「喝點蜂蜜水。」
    孔白見知趣小瞧他,哼哼兩聲,拒不合作。
    知趣又給羅水仙倒了一杯,溫柔體貼地,「師父,你也喝一點吧,解一解酒氣,睡覺舒服。」
    「師叔,你酒量雖好,也莫多飲。」這個時節,哪裡敢落下羅妖呢。
    知趣看來,孔白完全是小孩子脾氣,叫他朝東,他朝西,讓他打狗,他罵雞。蜂蜜水一口不喝,果然就醉了。
    孔白醉了倒沒什麼撒酒瘋不良嗜好,只是渾身酒氣熏天,把黑豆兒擱窩裡睡著,知趣先得給孔白洗澡。
    知趣弄了只玉桶,召來湖水,再用銳炎訣加熱,往暖石珠裡注入靈石,待整個屋子開始暖和起來,這才給孔白脫衣裳。羅妖靠大床上,長髮半散,懶洋洋道,「你就現直接把他扔湖裡去,也凍不死。」
    「那怎麼成,凍壞了怎麼辦,小白還小呢。」知趣抱著孔白,輕輕拍他小屁股一下,把人放到溫熱適宜水裡面。孔白咕噥兩聲,險些一頭栽水裡。
    「誒誒,坐穩坐穩。」知趣忙又擱了只小玉杌子到浴桶裡,孔白這才坐好了。知趣叨咕道,「給蜂蜜水還不喝,下回再這樣,定要挨揍。」一面念叨孔白不聽話,一面迅速給孔白洗了澡,擦了臉,這才用厚毯子將孔白一裹抱回床上,蓋好被子。
    知趣將浴桶收拾好,自己去湖邊沐浴。
    知趣一走,羅妖笑兩聲,「裝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孔白只當羅妖說夢話,並不理他,只管嘴角彎彎地沉浸被大臉趣伺候美好回憶中:大臉趣給他洗澡時手腳可真輕,生怕弄疼了他哩。
    羅妖見孔白不理,唇角一挑,惡劣問,「黑炭有沒有給你洗小jj啊。」
    孔白到底修為尚淺,連腮帶臉,立時紅跟塊兒鬥牛大紅布似,兩隻耳朵似火燒:唉呀,不但洗了,還洗了好幾回哩。
    他那會兒正裝醉,也不好推開大臉趣啊。而且大臉趣還讚他呢,「哪兒都長得好。」,可見,他小jj也比別人要生俊俏哩。
    當然,孔白並不知曉,知趣也就給他一個小孩兒洗過澡。
    過一時,知趣帶著外面寒氣進來了,雪勢未停,自午後一直下到現,知趣踩著積雪進屋,去了外頭狐皮斗篷,收拾收拾也要睡了。
    孔白原本都是自己一個被窩兒,知趣剛上床就見孔白一隻小肉腳兒鑽了出來,知趣忙給孔白塞回被子裡,見他臉紅紅,摸了摸,果然熱乎乎。
    知趣剛把孔白小肉腳塞回去,接著另一側又踢了條小肉腿出來。
    小孩兒麼,雖然孔白不胖,但也是肉肉,一見就讓人喜歡。
    知趣手忙腳亂把人塞回去蓋好,念叨,「可別凍著了。
    羅妖見狀道,「乾脆你抱他睡好了。不然,半夜誰知他是死是活。」
    知趣實有些不放心孔白半夜踢被子,想了想,頗覺羅妖說有理,先把自己被子暖了暖,才把孔白挪到了自己被窩兒裡。孔白一入知趣被窩兒,立時自發貼著知趣身子去,於是,知趣只好摟著他。知趣將夜明珠裡靈力抽出來,悄聲問羅妖,「師叔,小白還有沒有父母啊?」
    「做什麼?」
    「沒什麼。」羅妖警覺性這樣高,知趣沒好意思說想私藏孔白不還人家父母事兒。
    小孩兒身子又軟又香,知趣一個大男人,即便平日裡囉嗦了些,也是貨真價實大男人。他頭一遭抱著孩子睡覺,倍覺奇,想著孔白醉狠了,也不可能知道。於是,知趣一時戳戳孔白軟軟肚皮,一時又摸孔白軟軟屁股,一時捏人家胳膊,一時摸人家腿,過一時,知趣又摸了摸小小白,擔憂問,「睡前也沒讓小白撒尿,他這會兒想不想尿啊,可別半夜裡尿床啊。」
    孔白給知趣摸險些要破功。
    羅妖唯恐天下不亂,「你給他把把尿哩。」
    「算了,別再把小白鬧醒,看他小鳥兒不脹,估計是不想尿。」知趣把孔白圈懷裡,做了個令孔白安心決定。
    要知道孔白是個不吃虧性子,知趣這樣十八摸把他身上摸了個遍,他心下想著渾身便宜都給流氓趣佔了,若不再佔回一些來,實不符合他們孔雀一族行為準則。
    孔白將臉往知趣懷裡蹭了蹭,一雙小肉手還往知趣懷裡亂摸索。知趣大驚,連忙叫羅妖,「唉呀,糟了,小白這是想摸大胸還是想吃奶了啊。」
    羅妖支起身子一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嘴裡卻正爾八經道,「興許是想他媽媽了,應該是又想摸大胸又想吃奶吧。」
    若知趣是個女人,有胸可摸,給小白摸摸也就算了,反正知趣是拿小白當兒子。結果,知趣是有心無力啊,好知趣此人頗有些機伶,他當下就從床頭擱著儲物袋裡摸了兩個靈谷蒸發面大饅頭,加熱鬆軟之後又降到適宜溫度,直接塞到小白他胸前胡亂摸索手裡面,嘴裡還引導小白,「乖,來來,這是大胸,抱著摸吧。」
    羅妖再了控制不住,噴笑出聲。
    而抱著兩個靈谷大饅頭孔白,恨不能立時一口咬死這可惡流氓趣!
《神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