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來到拍攝地之後,林嘉南很認真的詢問每個細節。
    但是大伙的目光卻直凝注在俊逸飛揚的韓之郡身上,他們都很好奇,這位大明星怎麼會過來?
    然而,就在廣告現場另一個棚中還有一位正在拍攝廣告的女明星柯莉,一聽聞韓之郡來了,立刻走出棚找到了他,「嗨,韓之郡。」
    聞聲,他回頭一看,立刻笑說:「是你柯莉,好久不見了。」
    「是呀!自從上次合拍完一組平面廣告後,就不見你的人影,聽說去東南亞巡迴演唱了?」柯莉勾魅的大眼睛對他眨了眨,「不錯嘛!台北的演唱會什麼時候舉行,有空我一定去捧場。」
    「為了養精蓄銳,台北的演唱會要延後一陣子,時間還沒確定。」韓之郡回道。
    「這樣呀!如果確定了,可得送我門票喔!」她伸出食指輕點著他的鼻尖,對他那股強烈的暗戀已極欲冒出頭了。
    這個男人一定不知道,自從上回合作後她便喜歡上他了,偏偏他太忙,總是找不到他的人,而他連電話都不接,讓她氣惱不已,沒想到今天竟會在這裡相遇。
    「這有什麼問題?」
    「既然如此,我就用這個答謝了。」柯莉踮起腳尖,在他的唇角印上一吻,讓他愣了下。「偷偷告訴你一件事,有出電影計劃找我們兩個擔任男女主角呢!」她笑著繼續說。
    「哦!我怎麼沒聽說?」他瞇起眸。
    「對方先找上我,問我跟你熟不熟,我說很熟呀!」她扯開笑容,「看樣子他們有意找你,我們又要合作了呢!」
    「如果真是這樣的結果,那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了。」韓之郡勾魅起一抹笑。
    「行,那我等著好消息囉!還有幾個分鏡還沒拍完,我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她對他眨眨眼後才離開。
    看著她離開後,韓之郡的視線便轉往另一邊,意外看見楚薔那心酸的目光!
    天,難道她看見剛剛柯莉吻他的畫面?
    想過去解釋,但最終還是作罷,畢竟他倆之間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關係,他根本不需要為剛剛那樣的事做任何解釋。
    楚薔抿著唇回過頭逃離現場,偏偏這一切全被林嘉南納入眼中,他立刻走向楚薔,「怎麼了?」
    「沒……我很好。」她強顏歡笑。
    他看出她有傷心事只是不願承認,於是不再追問,「剛剛已經查看過現場,還有什麼問題嗎?」
    她抿抿唇,拉出一抹笑容,「嗯,我建議場景換素一點,除了擺上水果糖的巨幅海報外,牆面不要太花。」
    林嘉南看看上面繪滿糖果樣式的牆面,赫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知道,因為牆面太花,韓之郡的衣服也一樣如此,會顯得凌亂?」
    「對,就是這個意思。」她點點頭,「很高興你懂得。」
    「這個我知道,看吧!還是要親自來看一下比較清楚明瞭。」林嘉南見韓之郡走過來,便開口對他們說:「已經差不多,我們走吧!」
    「貴公司應該和我們經紀公司反方向吧?那就不用麻煩了,我可以和她一起搭車回去。」韓之郡笑著婉拒。
    「楚薔,你的意思呢?」林嘉南問道。
    「嗯,我和他一起回去就行了。」她也同意韓之郡的說法。
    「好吧,那麼我們就在這裡道別了。」林嘉南雖然不希望楚薔和韓之郡一起離開,但為了維持風度,他還是同意了。
    就在林嘉南先行離開之後,楚薔以留下處理一些事為借口,並沒有馬上離開,偏偏韓之郡自願等她,讓她非常不自在。
    半個小時之後,韓之郡走近她,「還忙嗎?好了就走。」
    「還有一點事要交代。」她隨口回答。
    「你好像變得很安靜?」
    再也按捺不住心事,她終於忍不住問他一句,「你一向來者不拒嗎?」剛剛那一幕又不是在演戲,演戲時還可以當作是為了工作,可如今她要怎麼看待呢?
    「你怎麼這麼說?」他頭一次被她質問,還真有點兒招架不住!
    「沒,是我多話了。」楚薔閉上眼,前面還有其他人在,她不好多說什麼。
    「你跟我來。」韓之郡理解的拉住她的手,直往一旁的安全門帶,偏偏這一幕讓走出棚外休息的柯莉看見,於是悄悄跟了過去。
    一進入安全門內,韓之郡就緊扣住她的腰說:「什麼意思?來者不拒?」
    「你這是做什麼?那邊那麼多人,會被看到的。」她直掙扎著。
    「別管那些,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楚薔看著他那對綻著利光的大眼,這才猛然清醒,他就算對她好,也永遠不會愛上她的。
    因為愛他的女人太多,他眼裡永遠不會只有她一人。這陣子他對她的好,或許只是種幻象,要不然就是因為他們畢竟還是夫妻,看在這個情分上他不好意思潑她冷水。
    「說話呀!」見她只是愣愣地望著他,韓之郡都快要急死了!
    「什麼時候離婚?」她心痛地問道。
    「你再說一次。」被她這句話震住,韓之郡瞇起雙眸。
    「什麼時候離婚?」她又問了一遍,「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開口,而我也是。」
    韓之郡深深吸了口氣,泛出冷笑,「既然如此,為何現在才提?」
    「因為心痛,以前以為承受得住,可現在……」
    「就因為那個女人吻了我一下,你的反應就這麼大?」他揉揉鼻子,「這又是何必?」
    「好,現在不說,等時機到了我們再談。」她想推開他,好從他面前離開,可偏偏他將她扣得好緊,「放開我好嗎?」
    「是因為他嗎?」他怒聲問。
    「誰?」
    「林嘉南,是不是他對你示好,所以你改變目標,轉而投向他?」殊不知他這些話就像把利刃,刺得她幾乎死去。
    「你真這麼想?」楚薔皺著眉,「你真的好沒良心。」再也忍不住,她一個使勁兒推開他,快步走了出去。
    韓之郡爬爬頭髮,有些氣惱自己的口不擇言,隨即跟著出去。
    此時,貼在門邊偷聽的柯莉扯唇一笑,沒想到竟會讓她發現這麼大的秘密!更讓她開心的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很差,這麼說來她很有機會了。
    終於到了軟糖廣告拍攝時間。
    韓之郡穿上楚薔準備好的衣服在現場試拍,一次就成功,或許是因為有她在的關係,他做任何事都特別安心。
    只不過昨天兩人鬧了彆扭後,她就沒有再跟他說話,讓他有點不適應。也是,哪個做妻子的看見別的女人吻自己的丈夫會開心?雖然他們的婚姻關係並不是這麼的美好。
    韓之郡更不懂的是自己,為何愈來愈在意她的想法,似乎早忘了當初自己有多麼的埋怨她。
    為此,他都快瘋了,昨晚甚至失眠一夜,幸好沒有影響到今天的拍攝工作。
    「韓之郡的狀況不錯,拍攝的很快。」林嘉南也到了,走到楚薔身後說道。
    「我才做他的助理不久,以前他的狀況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如果可以提早結束,這樣不是很好?」楚薔斂下眼,回以一笑。
    「今天很怪喔!笑容沒有以前燦爛。」他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有些累,比較沒體力說話。」她隨意解釋。
    「這麼說是我對不起你了,等今天下工後,我請你吃飯補充一下體力,如何?」林嘉南一直想找機會請她吃飯。
    「不了,事後還有很多事要收尾,改天吧!」說時,她的目光又轉向韓之郡,看著許多人找他簽名,絕大多數都是女孩子,這時的他有如遙遠的星,豈是她可以接近的?
    林嘉南的目光隨她的視線看過去,隨即搖頭一歎。
    「嗨,林總裁,沒想到您也來了。」郭健青因為有事現在才趕過來,意外竟能遇見林嘉南。
    「既是我們公司的廣告,我當然得過來看看。」林嘉南笑說。
    「是呀!」郭健青覺得奇怪,畢竟很少有廠商為了某支廣告而讓總裁親自駕臨監督,不過這話他可是沒說出口。
    接著他又對楚薔說:「有部電影要找韓之郡當男主角,我特地拿劇本過來給他,讓他抽空看看,決定接或不接。」
    「是嗎?那太好了!」她知道他已經有一整年沒接拍電影,前陣子還聽他念著是不是那些製片導演都把他當成歌星,忘了他也是名演員了?
    「我想他也會很高興,這是其他資料,你先收著。」他再對林嘉南點點頭,「我先失陪一下。」
    「好,你忙。」林嘉南笑了笑,當他再看向楚薔,卻發現她正瞪著手上的資料發呆,「你在看什麼?」
    「這個女主角好美。」她看著資料封面上所貼著的男女主角相片,自然也認出她就是昨天親吻韓之郡的女人。
    「那些女星濃妝艷抹的,在我眼裡都是一個樣。」林嘉南不經意的看了眼。
    「是您眼光高了。」她放下資料,對他輕柔一笑。
    「不,我眼光一點都不高。」他趕緊澄清,「我只是不愛濃妝艷抹的女人。」
    「這麼說很容易了。」此時此刻楚薔的心情變得好沉重,雖然知道自己不能這樣,但就是無法控制情緒。
    「我——」林嘉南還想說什麼,突見秘書過來附耳說道:「總裁,公司有緊急的事需要您回去一趟。」
    「好,我馬上回去。」雖然他還想待下,但是公司的事更重要。於是他看了看楚薔,「呃,我因為……」
    「我聽見了,您有事可以先離開,相信我,我一定會處理妥當。」楚薔對他點點頭,「快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見。」林嘉南只好與秘書一起離開。
    就在楚薔處理好所有的事正準備離開時,韓之郡終於抽開身走了過來。見她背起背包,於是問道:「你要去哪兒?」
    「我要回去了。」沒想到他還會過來與她說話。
    「一起來的,為何要自己回去?」韓之郡冷眼望著她,「該不會與林嘉南有約?」
    「你胡說什麼?」他最近怎麼老是說一些讓她生氣的話?
    「剛剛你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真有意思,一位堂堂大總裁老愛跟在一名小助理身邊,不覺得奇怪嗎?」
    「他只是來關心廣告拍攝,看見我與我聊兩句罷了。我想你應該還走不開身,我公司還有事,得先回去了。」她對他點點頭,表現得特別客氣且彬彬有禮,反倒讓他很不習慣。
    「我也沒事了,保母車由我來開,我們一起回去。」說完這話,他便主動走了出去。
    他每次都這麼的果斷霸道,偏偏楚薔就是拿他沒辦法。
    坐進保母車之後,韓之郡開車往公司行駛,過了會兒才開口,「我和那個女明星都是藝人,只是工作上的關係。」
    「她就要和你一起拍電影了。」這樣關係更好了。
    「沒錯,所以我才希望你不要想太多。」
    「我沒多想,已經不敢想了,只等著你開口。」看向窗外,她幽幽的逸出一抹苦笑。
    「你為什麼要這樣?」韓之郡忍不住冒火,「兩年來的婚姻關係,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嗎?」
    「我們這樣算什麼夫妻?」她一直勸自己別去在意,但她是人,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什麼意思?因為我很少回去,還是我從沒在家裡過夜過?」一聽她這麼說,他氣得將車停在旁邊的超市停車場中。
    「你幹嘛停車?」楚薔不解地看著他。
    「因為我從沒跟你親近過,所以怨我?惱我?故意氣我?」他逼近她身邊,近距離盯著她的雙眸。
    「我沒有。」她被他那雙憎恨的大眼給駭住了。
    「真的沒有?」
    「只是有點兒悲傷而已。」好像被他瞧出什麼,她不敢再隱瞞。
    「悲傷?」他逸出冷笑,「哈,當然了。處心積慮求得『韓之郡妻子』的名分,可卻落得有名無實,是不?」
    「我不懂你的意思。」什麼叫處心積慮?
    「不懂?是不是要我這麼做你才懂?」被激得失去理智,他用力抓住她的衣領,狠狠一扯。
    頓時,楚薔像傻了似的,瞠大眸子望著他,「你這是幹嘛?」
    「你的抱怨中包括了我晚上不回家,還想要我的親熱對吧?」低下頭,他以蠻力親吻著她的唇,發狠深吮,直到她的小嘴兒變得又紅又腫。
    楚薔被他強勢的姿態給震住,使盡全力推抵著他,「韓之郡,你清醒一點,住手……」
    偏偏,在她反抗的動作與叫喊聲的刺激下,更助長他心中壓抑已久的怒潮和慾火,於是箝住她的手,直視著她的眼睛,「幹嘛還裝呢?這樣應該不會再悲傷了。」
    他那激狂的眼神直刺入她心坎,令她難過不已,「你……你這麼做,我會更難受。」
    「那就難受吧!」韓之郡不顧她的淚水,強行拉開她的襯衣,親吻她雪白無瑕的身子。
    兩年前的那一夜他喝得半醉,印象非常稀薄,如今的她卻是在他頭腦清楚的時候躺在他面前,他真的很想知道她究竟有多誘人,可以讓醉死的他為她意亂情迷?
    然而,就在親密的接觸下,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何會為她著迷了!
    她的身子柔滑似蜜、散發著自然的香氣,無論是醉或不醉都會為之傾倒、意亂情迷。
    就像現在,儘管她淌著淚、哭喊著要他走,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走不了了……
    隨著情慾高潮迭起直達巔峰,韓之郡滿足的趴在她身上動也不動,而她的淚也已經流乾了!
    撐起身體,他望著她濕濡的臉蛋,才驚覺自己的可惡!
    起身退到一旁,韓之郡輕吐了口氣,想說的話卡在喉頭,怎麼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要這麼做?」數分鐘過後,車內變得異常平靜,楚薔挪到角落低聲問道。
    「我剛才不是說了,為了滿足你。」他故意用漫不經心的口氣說。
    楚薔咬著下唇。「別這樣,我要知道真正的理由。」
    「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
    「我應該知道,因為你不愛我,也不想娶我。」就只是因為酒後亂性,他要負起責任,「但因為娶了我,悶了兩年多,是洩憤吧?」
    「洩憤!」她還真會想像。
    「不是嗎?」
    「你說是就是,那時候我的確沒想過要結婚,因為你的關係讓我失眠了好幾天,甚至恨不得從這個世上消失算了。」韓之郡勾起唇冷冷一哼。
    「我說過不要你負責,是你堅持要……」
    「你以為我願意?」韓之郡逸出冷笑,一對載滿恨意的眸光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瞧。
    「你……你是什麼意思?」楚薔被他這種犀銳的目光瞧著,才發現兩人之間隔著的不只是一層紗,而是萬重山。
    她似乎從不曾瞭解過他。
    「你還問,幹嘛到現在還裝呢?知不知道我明明該討厭你,但是卻……」他赫然止住話,因為她那對水亮的眼睛讓他無法直視。
    「你討厭我?」原以為他只是不喜歡她,沒想到竟然還討厭她?
    「對,我討厭你,討厭你現在這副樣子,明明是加害者,卻老是以一副受害者的眼神看著我。」他冷聲冷調。
    「什麼意思?」楚薔顫抖地問。「不要用這種語氣、這種眼神看我,你心裡有什麼話就直說,把我當成多壞的女人也說清楚,不要讓我像個傻瓜一樣。」
    「你姐……去問她,共謀者。」當看見楚薔眼底的茫然,他已說不下去,直接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楚薔愣愣地不再說話,而是想著姐姐到底隱瞞了些什麼,為何會讓他這樣誤解她?
    再望向他那冷硬的背影,她的心突然變得好沉重!
    回到家後,楚薔打了通電話給楚蓮,但是她的手機卻一直不通,於是她走進浴室打算先沐浴。
    褪下衣服,看著自己身上一個個或深或淺的吻痕,一股心酸油然而生。
    閉上眼,浮現腦海的淨是他熱情的親吻、溫柔的撫摸還有相互交融時的狂熱。
    趕緊打開蓮蓬頭,她直想將這分焚熱給沖掉,只有先將心冷卻下來,她才能確定自己該怎麼做。
    沖洗之後,她回到客廳,再次打電話給楚蓮,這次她終於接聽了。
    「姐,我剛才打了好幾通電話給你,你都是電話中,忙嗎?」
    「哦,還不是工作上的事,老闆連我休假時都不放過我。」楚蓮笑了笑,「打那麼多通電話,有急事?」
    「對,我有點事想問你,我去找你可以嗎?」
    「現在?」楚蓮倒是好奇,「什麼事這麼急?」
    「見了面再說。」她怕在電話中說不清楚。
    「好吧!那你過來,晚上開車要小心。」楚蓮叮囑道。
    「我會的。」
    於是楚薔立刻開車前往楚蓮的住處。
    來到楚蓮的家之後,她看看屋裡只有楚蓮一人,「姐夫不在嗎?」
    「他到南部出差,要好幾個月來去呢!」楚蓮為她倒了杯果汁,「坐呀!究竟什麼事讓你連夜跑來我這裡,我真的很好奇。」
    能讓楚薔這麼著急,肯定是很重要的事。
    「你知道韓之郡為什麼會娶我嗎?」楚薔遲疑片刻才開口。
    「呃!」楚蓮正要拿杯子的手一頓。
    楚薔看出不對勁,「姐,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娶我的話,就快告訴我。」
    「我……我怎麼知道,你當初不是說他要負責嗎?可能是這個原因。」楚蓮含糊其詞。
    楚薔知道楚蓮必然有所隱瞞,為了讓她說出實情,她只好騙她,「姐,你不說沒關係,他已經全部告訴我了,而我來只是為了求證而已,不過在我看來似乎沒有求證的必要了。」
    說完這些話,她起身作勢要離開。
    「等等楚薔。」楚蓮緊張的抓住她,「姐……姐錯了,但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呀!」
    楚薔瞇起眸,心想姐姐究竟做了什麼?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如今只能慢慢挖出事實。
    「因為你愛他,每天回到家跟我談論的都是他的事,手機裡存的也全是他的相片、他的歌,所以我才會想辦法讓你能嫁給他。」反正她都知道了,楚蓮索性一鼓作氣全說出來,這樣壓在她心頭的重擔也可以減輕一點。
    「姐,你……你究竟想了什麼辦法?」她愕然地望著楚蓮。
    「你不是都知道了?」楚蓮疑惑的皺起眉。
    「不管我知道多少,我希望你全部告訴我。」楚薔緊緊抓住她的手,「姐,拜託你。」
    楚蓮閉上眼,重重吐了口氣,「你都開口問了,依你的個性若不打破砂鍋絕對不會罷休的。」
    「對,我就是這樣。」
    「但是答應姐,知道之後可別與我斷絕姐妹關係。」楚蓮坐了下來,對她澀然地笑了笑,「別一臉嚴肅,我是說真的,你如果知道全部實情肯定會恨我。」
    「已事過境遷,我不怪姐,我只要真相。」
    「好吧!我說。」楚蓮回憶當初,「因為知道你喜歡韓之郡,所以那天你們去KTV唱歌時,我事前買通那裡的服務生,安排了一切,包括韓之郡喝的酒,所以他才會對你、對你……」
    「什麼?你!是……是你做的?」楚薔捂著嘴兒,非常震驚。
    「對,然後我就拿那晚的事威脅韓之郡和你結婚,否則便要揭開他的罪行……」楚蓮搖頭輕笑,「沒想到他居然沒跟你提,不知是懶得提還是不想提。」
    「他是不屑提。」楚薔捂著嘴,淌下眼淚,「姐,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難怪……難怪這些日子以來他是這麼的看不起我。」
    「對不起,但是他本就該負責——」
    「他不知道是你動的手腳吧?」楚薔這話堵住了她。
    「你如果要告訴他,那也隨便你。」楚蓮篤定她不會說,再怎麼她也會顧及她這個老姐的顏面。
    「天,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楚薔起身,直對著她搖著腦袋,「怎麼可以這樣呢?」
    「楚薔,你冷靜一下。」
    「別跟過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拋下這話後,楚薔便快步奔出屋外。
    看她的腳步非常不穩,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楚蓮不放心地想跟上,卻又怕更加刺激了她,只好待在家裡乾著急了。
    楚薔獨自開車來到山上,希望借由山上的涼風吹醒她的腦袋,可卻又想著若能喝醉麻痺自己就好了,偏偏她又不能喝酒,真是氣人。
    現在的她,要用什麼樣的心情?拿什麼臉面對他?
    「難怪他這麼討厭我。」苦澀一笑後,她仰高臉望著天上的星月,「這當真不能怪他……全都是我和姐的錯。」
    在山上待了好一會兒後,楚薔才開車下山。

《藏起來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