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蝸婚(104)
  我們拿著相機看拍到的照片,果然是很黃很不雅,是警察強行打開門後,鄭兆和與秦湯湯蹲在地上,都***著身子,秦湯湯抱著胸低著頭,驚慌失措,鄭兆和則拿著西服蓋在腦袋上。
  「真是夠勁爆啊,我居然拍到了我老公這麼狼狽的偷情一幕,他現在被抓進了公安局,你們信不信,再過幾分鐘,我電話會想。」賢芝翻看著相機,手指夾著煙,淡漠地說。
  她表情那麼的淡漠,她的心是涼透了。
  是她對自己期望的太高,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忍受力,她沒能大度的就像沒看見這一幕一樣,吃飯付錢逛街刷卡,把鄭兆和的卡給刷爆。
  她報警說有人賣淫,也是氣憤不過,想整整這不分場合不分地點偷腥的男人。
  「你怎麼能猜到鄭兆和會打電話給你讓你去贖他,你是他老婆,他在外面玩女人被抓,難道他不會讓他的下屬去保他出來,卻是叫你?」季颯問。
  賢芝彈彈煙灰,哼了一下,說:「叫他下屬?他除了在我這不要臉不要面子,在誰那他都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態,他怎麼能讓他的下屬知道。再說,這也不是他第一次了,他這樣的進公安局進了多少次了,反正他喜歡玩女人,那我就喜歡打電話報警唄。」
  我們這才都恍然大悟,原來每次鄭兆和在外面和女人玩,去酒店還是度假村,賢芝只要是跟著或者撞著了,她就是報警,說某某酒店房間正在進行賣淫活動,鄭兆和自己也莫名其妙為什麼總是在很隱秘的地點也會被掃黃掃到。
  後來鄭兆和發現越是隱秘越是自認為安全的地方,反而是危險的地方,他這才會帶著秦湯湯這個新攀上他的模特迫不及待的就往茶餐廳的包間跑,本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掃黃組總不可能掃到餐廳包間來吧。
  他哪裡想到又撞上了賢芝,只怪他曾帶賢芝來這裡吃過飯,還大讚這裡飯菜味道好,賢芝這才想起來和朋友一塊來這吃的。
  鄭兆和還是顧及名聲的,每次被掃黃到局子裡,他也不擺出老闆架子大鬧,就低調的打電話給賢芝,讓賢芝過來交錢辦個手續領他回去。
  果不出賢芝所料,鄭兆和打了電話來,讓賢芝帶著身份證去公安局保他回來,多帶點錢。
  「你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玩玩你也注意一點,怎麼又被鬧局子裡了?」賢芝故意問。
  鄭兆和在電話裡辯解說自己只是和一個女職員吃吃飯而已,什麼事也沒有做,就撞槍口上去了,他最近中邪了,怎麼這麼倒霉。
  「那你等著啊,我十分鐘後就趕到。」賢芝掛了電話,起身要走,她讓季颯和楊子晚把我送回去,她自己要先去一趟公安局,她晃著手裡的相機,還說要拷一份下來給我,讓我沒事的時候拿給溫安年好好欣賞欣賞。
  我有些不放心賢芝,再說我心裡也很想看看秦湯湯在公安局裡,以賣淫犯罪嫌疑人抓起來,她該是怎麼樣的狼狽,還真想見識見識。
  「賢芝,你讓我和你一起去吧,讓子晚先回去,季颯陪著我就可以了,我們一起去一趟公安局吧。」我說。
  季颯也擔心地說:「賢芝姐,本來那個秦湯湯就和你因為我姐的事有過節,待會別再有什麼矛盾,我們還是一起過去,有什麼事也可以照應一下。」
  商量了一下,我們三個去警局,楊子晚先回去。
  楊子晚上租出車時,從車窗裡伸出頭,說:「素素姐,要不要我給你捎句話給我哥啊,我看你們是不是有話不好意思當面說啊,那你就告訴我,我給你傳一下。」
  沒等我開口,季颯說:「你讓你哥少去給他前女友通下水道,我姐該不高興了。哪天我家馬桶堵住了,也讓你哥來通。」
  我笑著拍了一下季颯,這個弟弟,總是能看穿我的心事。
  我們到了警局,警察讓賢芝登記了一下,我們看到了正在被詢問做筆錄的鄭兆和,秦湯湯則是一個女警在詢問。
  秦湯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她應該是第一次出這麼個丑吧,不像鄭兆和,財大氣粗,這點事對他而言,也就是有點面子上問題,男人嘛,玩女人,就是丟人也丟不到哪去。
  「姓名?」女警官冷冰冰的問。
  「秦湯湯。」有氣無力的回答。
  「年齡?」
  「20。」
  「是南京人本地嗎?」
  「不是。」
  「年紀輕輕,你做什麼不好,為什麼要做這個?」
  「警官,我不是小姐,我真的不是賣淫,這個是我的身份證,還有我的名片,我是模特,我還拍過廣告的,你見過我沒有啊,你要是看南京地方台你應該看過我的吧,我雖然沒有露出臉,可我身材在上面,你想起來沒?」秦湯湯辯解說。
  「嚴肅點!你的身份並不能證明你這次在茶餐廳與該男子發生關係就不屬於賣淫行為。你先打電話叫你的家人過來一趟吧,至於你能不能出去,也看你家人保你了,還有要交罰金。」警官邊記筆錄邊說。
  秦湯湯慌了,哀求著說:「警官,我家人都遠在老家,我是一個人來南京闖的,我在這邊也沒有什麼朋友,你說要罰多少錢,我交,交雙倍,行嗎?」
  「不行,必須家人來擔保。」
  秦湯湯垂下頭,她在南京除了認識這些形形色色的男人外,還有誰呢,溫安年嗎?她如果認為溫安年對她已沒有了利用價值,她或許會打電話給溫安年,可打給溫安年,他會來嗎?溫安年把秦湯湯當作清純女孩,還打算以後娶她,要看到她這樣子墮落,會怎麼想。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蝸婚(105)
  我在想秦湯湯到底有沒有真的對溫安年動過真情,可能,根本都沒有過,這個年輕而想出名想瘋了的女孩子,把這些男人,都當成了自己向上攀爬的踏板。
  她故意留下絲襪在我的衛生間裡,目的,不就是想破壞我和溫安年的感情,她再找機會接近溫安年,好拿到溫安年廣告公司接到的廣告通告。
  秦湯湯本以為溫安年有多大的能耐,一個廣告公司的總監,她以為他可以帶她去國外拍廣告出專輯參加模特大賽,這些,也不過是溫安年在嘗到了秦湯湯身體的甜頭後,開下的一個個難以兌現的空頭支票。
  本對溫安年還抱有希望的秦湯湯,在等待了兩個月仍無成名指望的她,很快就將獵物轉向了房產商鄭兆和,卻不料第一次交易,竟會被抓到了警察局,還說她是小姐。
  我坐在一旁看著她和警察的對話,覺得真是好笑,真是荒唐的可笑,我笑我和溫安年的婚姻,是那麼的不值得推敲和考驗,這樣的一個女人,隨隨便便耍點小心眼,我們就離了婚。我笑溫安年,聰明過人卻糊塗至此,一個小女孩使點皮肉糖衣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就是溫安年嘴裡那清純善良把童貞都給了他的小女孩,溫安年,多可笑啊,我笑的眼淚都擠了出來。我想肚子裡的孩子,要是也明白他的爸爸是這麼個大笨蛋,也會笑的。
  值得嗎?我們七年的感情,值得嗎?
  我卻想感謝秦湯湯,我感謝她幫我考驗出我愛了七年的男人,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的內心是如此的不堅定而不光明。這樣的男人,就算不是秦湯湯,是趙湯湯,張湯湯或是王湯湯,也都是能輕易從我身邊帶走的。
  多好,讓我成長,讓我淡定,讓我在還來得及還夠年輕去愛另一個男人的時候,讓我發現了這個男人的卑劣之處。
  一切,都來得及,如此看來,這場三人的戰局裡,我還是傷的最輕,也是最幸運的一個。
  鄭兆和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望著賢芝,鄭兆和就是最普遍的有錢男人的那副嘴臉,他長得很高大,脖子上戴著很大的一塊金佛,手腕上戴著鑽表,除了愛打高爾夫,就是玩女人了。
  「老婆,你總算來了,你快來和這個警官說說,我不是嫖娼啊我,嫖娼要付錢的,她是不花錢自己投懷送抱的,我沒花錢,這不算吧。」鄭兆和竟然還好意思這麼說。
  可見秦湯湯是多麼的一文不值,在男人的眼裡,像秦湯湯這樣的女人,可能還不如小姐,玩小姐要花錢,這樣想靠潛規則出名的女孩,不過是免費的玩物。
  賢芝打開坤包,從裡面嘩嘩的拿出一疊錢數,嘴裡說:「我說老公,不是我當這這麼多警察面前不給你面子,不就是玩個女人,你非要搞的那麼隱秘幹嘛,害地別人以為你是嫖客,其實,咱們還是受害者,對不對!要是嫖,也是她嫖你啊!」
  秦湯湯轉過臉,衝著賢芝說:「你還真大度啊,你老公在我身上賣命,你來贖他,真沒見過世界上還有你種老婆。我就要讓你看看,你和季素你們倆的男人,都看上了我,我就氣死你們!」
  女警官敲敲桌子,嚴厲地說:「喂喂,你幹嘛,還有沒有點法紀觀念?還有理了是不是,給我好好想想趕緊打你家人的電話,不然就暫先拘留。」
  秦湯湯這才沒了聲音,又低著頭,神氣不起來了。
  我靜靜地看著,我也不氣,她不過是一個小丑,在這些男人身邊跳來跳去,自以為自己魅力多大,能輕鬆的搶去別人的老公。其實,她還是太年輕了,忘記了,在年輕的時候,應該學會自愛自重自尊,這比出名當明星當大腕更重要。
  她這麼做,這麼說,都不再能氣到我季素了,我只會可憐她同情她並且還要笑話她鄙視她。我過好我自己的生活,那個被她糟蹋了的男人,我不稀罕了。
  「你聽聽,氣死我了,老公,這個女人她當著你的面這樣說我,我不管你了!」賢芝作勢要走。
  「唉喲,姑奶奶,你就救救我吧,我遇事我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你了,你是我的好老婆,回家我給你家雙倍工資,行不?」鄭兆和求著賢芝。
  賢芝猶猶豫豫地說:「那好吧,我這一次就給你做一次擔保,下次可不許這樣了。」賢芝交了罰金,又填寫了證明,鄭兆和這才送了一口氣。
  一位年長的警察對鄭兆和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四十多歲了,花心都手鏈收斂,你看你老婆多好,還來贖你擔保你,要是換了脾氣壞的,不先打你一頓。回家好好過日子,我看你也是有錢人,日子好好過,別再進來了啊。」
  鄭兆和連聲說「是是,您教訓的對。」
  錢有的時候還真就是不起作用,要是賢芝不來擔保鄭兆和,他在有錢,警局也沒有刷卡機啊,他身上帶的都是信用卡,關鍵時刻,想到的總是賢芝。
  當然,鄭兆和是沒想到把他送進來的,就是老擔保他的老婆。
  見鄭兆和的事處理完了,我們準備就走,鄭兆和見我也在,他尷尬地笑笑,又望望坐在一角仍被詢問等待人擔保的秦湯湯。
  「老婆,你身上還有現金嗎?」鄭兆和問。
  「有啊,還有五千塊錢,怎麼了?」賢芝將手中坤包搖了搖,在這個地方,信用卡不好使了吧。
  鄭兆和看了看狼狽沒精打采的秦湯湯,指指說:「要不我們把她的罰金也交一下,你也給她擔保一下,她就是一個外來的小模特,在南京也沒個認識的人,你就保她一下,好嗎?」
  正文第一百零六章:蝸婚(106)
  虧他想得出來,賢芝擔保了她,還讓賢芝擔保秦湯湯,賢芝是不可能會做這事的,賢芝說:「鄭兆和,你還當我是你老婆嗎,雖然我們簽了互不干涉的協議,但是你這麼做也算是違法協議了吧,我有義務保她嗎?你沒見她剛才那態度嗎?她想攀上溫安年,破壞了素素的家庭,現在又來招惹你,我恨死她了!」
  「好好好,別生氣了,我只是看她是外地人可憐就隨便說說,走,我們回家,你看素素還挺著肚子陪你來了,我請你們吃飯。」鄭兆和客氣地說。
  我笑著推辭,說:「我剛才在……」我一順嘴差點把剛才吃飯的茶餐廳名字給說出來了,那不就要露陷了,賢芝朝我擠擠眼,我忙說:「我們吃過了,這是我弟弟季颯,來南京找工作的。」
  我瞥了一眼秦湯湯,拿著手機想了半天在給人打電話,一定是想到讓誰來擔保她了,不會是溫安年吧,如果溫安年真的來擔保的話,那也就太沒男人尊嚴了,管他呢,誰樂意擔保誰來唄。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季素啊,你弟弟可是一表人才,大學畢業了吧?」鄭兆和問。
  我望望季颯,秀朗而清爽的面龐,有這樣的弟弟,真是一種驕傲,我說:「是呢,今年剛大學畢業,這不看我懷孕了,就來南京找工作,順便還能照顧一下我。」
  「工作有著落了嗎?」鄭兆和問。
  我們一行四人走出公安局,閒聊著,彼此都在避開剛才在警局裡的那一幕。
  「沒有,工作不好找,他是學會計專業的,這年頭,學會計的實在是太多了,他今年準備考會計師,一步步慢慢來。」我說。
  季颯一句話也不說,似乎很不想和鄭兆和這樣的人講話,社會經驗不足啊,在這個社會上,不是說那個人你看著順眼你就和誰交往,看著不順眼你就冷眼旁觀。其實多和人打打交道,不管是高尚的人,還是庸俗的人,都是融入這個社會所要學會應對的。
  站在警局外的馬路聊了一會,我們就先分開,回家的路不是一個方向,賢芝要把我和季颯送回家後再和鄭兆和回去,我看出來鄭兆和的神情,雖然他剛才還說要是季颯工作上有哪些需要他幫助的,都可以儘管提,也只是客套話。
  我堅持讓賢芝和鄭兆和開車回去,不用送我和季颯了,離我家不遠,不管是走回去還是打車都挺方便的。
  季颯讓我靠裡邊走,他靠路邊走,他說:「姐,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姓鄭的,不就是有點臭錢嘛,我真不明白賢芝姐怎麼會看上他的,還來贖他,真是搞不清楚她怎麼想的!」
  「季颯,你才多大年紀,社會上的事感情上的事和你學校裡學的那是不一樣的,以前在學校時,就有個男孩子叫馬衛,對賢芝那是一片癡情啊,可賢芝和他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個是拜金主義,一個是愛情價更高。後來馬衛傷心的連離開了中國,去追求藝術了。」我悻悻地說,也賢芝不值,馬衛多好啊。
  「她愛錢是吧?我看出來了,她就是圖鄭兆和有錢,她喜歡當闊太太。姐,我以後也要掙很多錢。」季颯說。
  他怎麼老是在我面前提賢芝的事呢,為賢芝擔心,我總覺得季颯有心事,這世界上的女人千千萬萬,但賢芝這樣的女人,他是不能愛的,一是他沒錢愛不起,二是他單純他玩不起。
  我正色地說:「季颯,我可警告你,別把錢放第一位,鄭兆和不是有錢嗎,有錢就多好嗎?不見得!還有,你別天天照顧我,去找個工作,不管工資多少,先做著。最讓我不放心的事,我怎麼覺得你和賢芝眼神都不對啊,你倆可別有啥想法!」
  「姐,你說什麼呢,我能有什麼想法啊,人家是有夫之婦,姐你多心了。好好,我明天就去找份工作,我努力上班,給我家小外甥買玩具槍!」季颯淘氣地說。
  「你怎麼就肯定是小外甥,要是外甥女呢,真是奇了怪了,最近都暗示我的寶寶是個男孩子,莫非,真是個兒子,那我就要給他取個好名字,叫季什麼好呢?」我思量著。
  面前駛過來一輛摩托車,連頭盔都沒有戴,還騎得很快,摩托車的呼嘯聲可真大,我仔細看,騎摩托車的人脖子上圍著條紅色的絲巾,頭上還有頭巾,這人我怎麼這麼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摩托車駛進了公安局的院子。
  噢噢,我想起來了,是他,那個髮型設計師娘們總監,阿莫!
  他來公安局做什麼,還這麼急匆匆的?我陷入了深思,秦湯湯,阿莫!難道他是來擔保秦湯湯的?我想想,我好好想想,記得阿莫和我說過,就是關於他那顆缺失了的牙齒,他是怎麼跟我說的?
  他說他缺的那顆牙齒和戀愛有關,他喜歡上一個去店裡做頭髮的女孩,兩個人同居了後不久,女孩移情別戀,據說對方可以包裝他,讓她去國外拍MV。
  這怎麼和秦湯湯與溫安年很相似呢!
  難道秦湯湯就是阿莫的那個同居女友!
  剛在警局裡,秦湯湯左思右想打的電話,一定是打給阿莫的,別的男人她都有利可圖,不敢讓別人看到她的真實面目,她能想到的,就是真心愛她簡單的對她好的男人阿莫。
  癡心的阿莫,飛快的騎著摩托車去警局擔保她。
  秦湯湯,在一個個男人面前裝清純少女,遊走在有權有勢男人之間,男人都是她的獵物,這個年紀輕輕就想出名當大明星的女孩子,實在讓人無語。
  正文第一百零七章:蝸婚(107)
  「姐,剛才那人你認識嗎,你怎麼都看得失神了啊?」季颯說。
  我這才從迷糊中回過神,說:「哎呀,我發現我最近遲鈍了,我怎麼就沒有聯想到呢,剛才那騎摩托車的,就是秦湯湯幾個月前的同居男友阿莫,她就是甩了前男友才攀上溫安年的。這麼算的話,她打掉的那個孩子,也應該是阿莫的。」
  「這個秦湯湯看起來沒多大,還真是路子不少,一個個男人換著,姐,你說這事咱們要是告訴溫安年,他是不是得氣死不可,說不定還會狠狠地打她一頓,她只是賭氣出去了,她的東西啥還放在咱家呢。」季颯說。
  我攔了一輛出租車,說:「走,咱們坐車回家吧,不管這些,隨他們去吧。」
  晚上在家裡,我洗了個澡,摸著撐的大大的肚皮,已經快五個月了,我都感覺到孩子的小腳丫在我的肚子裡不安分地踢著我,想出來吧,再等等,等五個月你就可以見到媽媽了,還有你的舅舅,還有乾媽,外婆。
  媽媽也會給你找一個好爸爸的,你要什麼樣子的爸爸呢,楊之放那樣的好嗎?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你了哦,我對著肚子裡的寶寶自言自語,寶寶又踢了我肚子,是在點頭同意嗎?
  楊之放也太博愛了點吧,對他的前女友都那麼好,如果要是他和菲琳還有童語皓站在一起,我真會懷疑他們才是一家三口。
  前女友家下水道堵了,他都跑去通,真是沒志氣,不是清高的寫詞人嗎,怎麼連通下水道的事情都做,明擺著是舊情難忘。
  我在浴室裡泡著澡,想著楊之放的種種好,卻又酸酸吃著醋。他把菲琳還給他的甲殼蟲車鑰匙轉給了我,這是什麼一層意思呢?是暗示他喜歡我嗎,讓我接替他女朋友的位置嗎?
  思來想去,像是也犯了花癡一樣。一會對自己說,季素,你別妄想了,他是帥氣有錢還有才氣的詞曲人,我是離婚後還懷著身孕的帶球女人,懷著別人的孩子,他又不是找不著女人了,怎會看上我,不過是替程朗照顧我而已。
  一會我又對自己說,不一定呢季素,你也被太沒有自信,離婚的女人又怎麼樣,你打扮起來照樣不輸於那些年輕的女孩子,帶球又咋樣,楊之放不介意啊,不然他也不會想盡辦法讓我把孩子留下來,他對我這麼好,應該是喜歡我的吧。
  我感覺我自己都要瘋了,到底是喜歡呢,還是不喜歡呢!
  誰曉得是不是肚子裡的孩子給了我力量,我決定要鼓起勇氣打電話給他,我就要直接地問他,問他到底喜不喜歡我!如果他說不喜歡,那我就說我是開玩笑的,想給寶寶找個爸爸,試試他而已。
  如果他說喜歡我,那我就說我肚子裡的寶寶也很喜歡他,想讓他做寶寶的爸爸。
  是不是很沒皮沒臉呢?我泡在浴缸裡,眼睛盯著放在旁邊的手機。
  聽到外面的門響了一下,有人回來了,可能是溫安年回來了吧,我想想,決定要鼓起勇氣打電話給楊之放,我要問問他,喜不喜歡我。
  我拿起電話,按了「1」號鍵,這是他設置的,「1」號鍵是快速撥號,就是他的號碼。
  電話迅速就接通了,我沒等他講話,我就閉著眼睛說:「楊之放,我問你,你喜不喜歡我啊!喜歡就回答按1號鍵,不喜歡就按掛斷!」
  「我按的是揚聲器鍵。」楊之放說。
  怎麼這聲音好像就在這個家裡傳出來的一樣,啊,我反應過來,剛才進來家門的,是楊之放,我的神啊,他按揚聲器的,季颯一定就在旁邊,完蛋了,這回糗大了,都聽到了。
  趕緊掛了電話,我慢慢的從浴缸往下滑,整個人的頭都淹沒在水裡,將自己整個人泡在水裡,該怎麼辦呢,我該怎麼好意思出去呢。
  聽到門外季颯和楊之放說話的聲音,千真萬確,他就在我家裡,還按了揚聲器,真丟臉啊,我泡了好久,水都泡涼了。
  季颯敲著浴室的玻璃門,說:「姐,你沒事吧,怎麼還不出來,之放哥還等著你呢。」他說話的聲音明顯在強忍著笑意。
  「噢,我馬上就洗好了,我再洗個頭髮,就出來。」我磨磨蹭蹭說。
  過了二十分鐘,我穿好了孕婦裝出來,這還是楊之放送給我的孕婦裝,雖然這是菲琳買好了讓他給我的,這說明菲琳把我當成楊之放的女朋友了嘛。
  「你來了啊,我先去睡覺了哈。」我敷衍的打了聲招呼想溜回房間去。
  楊之放走了過來,穿著一個阿迪達斯運動裝,戴著棒球帽,迷人的雙唇壞壞地笑著說:「你打電話問我的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嗎?」
  季颯站在邊上偷笑。
  我手舉到肩部,揮著手拒絕說:「不用回答了,我開玩笑的,我去睡了。」
  他拉住我的手背,忽然將我的手掌倒扣了過來,我的掌心對著他的掌心,熱熱的,暖暖的。我的臉一下就燙了,又不是沒和男人拉過小手,怎麼會這麼害羞呢,我用了點力氣想把手抽出來,他握的更緊了。
  季颯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說:「姐姐姐夫你們慢慢聊,我先閃了。」說完立即消失在我的眼前。
  這麼快就叫姐夫,我這是什麼弟弟,就像是姐姐嫁不出去似的,我紅著臉,指著書房說:「你瞧,他像是個孩子一樣,嘴貧。」
  「你坐下,我想聽聽我兒子睡了沒?」他說著就一把抱起我,把我輕輕地放在沙發上,我剛想站起來,他說:「別動,不許動。」
  正文第一百零八章:蝸婚(108)
  他耳朵貼在我的肚皮上,我覺得我的肚皮都要羞紅了,以前看電視,電視裡出現過多少這樣的場景啊,丈夫把耳朵貼在妻子的肚皮上,聽寶寶的動靜。
  「哇,小傢伙心跳的聲音好大啊,咚咚的響。」楊之放笑道。
  我咬著牙說:「那是我的心跳聲好不好。」
  他揚起臉,握著我的雙手,說:「你不是讓子晚告訴我,你家馬桶堵住了嗎,是不是我給菲琳通下水道你吃醋了?你看,你讓我通馬桶,我還不是就來了。我喜歡你,季素。」
  說完了馬桶,又冒出了一句季素,我喜歡你。
  我多想臭不要臉地說:是呀,其實我也喜歡你啊。可我又多麼害怕喜歡上你,你那麼優秀那麼光芒照人,而我,我是一個離婚還帶球的女人,你能接受我接受我的孩子嗎,你的家人又能嗎?再說,你是那麼的博愛,你對你的前女友還是念念不忘的。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深邃的眸子注視著我,說:「季素,我懂你在擔心什麼,只要你願意,別的都由我來解決,我喜歡你,從在麗江的那輛車上,你唱著歌,一路唱著,我就喜歡你了。當我聽說你離婚了,天曉得我是多麼的開心。」
  我笑了,拿起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拍打了一下,帶著喜歡拍打他,這是不是也有打情罵俏的成分呢?
  「你怎麼忽然對我說這些,我有些接受不了,你讓我想想吧,畢竟我不是七年前的我,我現在,不能對愛情懷著衝動了,我還有個孩子,是我和別的男人的孩子,我以後也許不能生育,你想過了嗎?」我把手從他手中抽出來,我想是我和他都衝動了,該冷靜的想想。
  楊之放坐在我身邊,說:「我是不用考慮了,如果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放心,我隨時接受你的考驗。孩子我會當自己孩子一樣疼愛,名字我都取好了,叫楊小放,別人一聽到這名字,就明白是我楊之放的兒子。」
  他深情而溫暖的目光,感化著我,我想,我要給自己時間,也要給他時間,這不是兩個人的事,還是兩個家庭的事,如果他的家人不能接受我和孩子,那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我還要和我媽媽商量,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確定要不要在一起。
  我喜歡他,我想我是絕對喜歡他的,有什麼理由不喜歡他呢?他在我身邊,我會很有安全感,不用擔心受怕提心吊膽,總覺得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在,就沒事了。有他在,我沒有煩惱,一見他,我就會開心忘掉憂愁。
  他能讓我臉紅心跳加速,那是戀愛的激動感覺嗎?
  楊之放走了以後,我的心就亂了,手心裡都是他的氣息,我放在鼻尖嗅啊嗅,發發呆,又傻傻笑。
  楊小放,寶寶,你叫楊小放好嗎?你願意跟這個男人姓楊,你叫楊小放,你叫他爸爸,從此我的生命裡就一個大放,一個小放。他說你是兒子,怎麼大家都覺得你是個男孩呢,一定是因為你堅強,你是個小男子漢。
  回味著他說的那句:名字我都取好了,叫楊小放,別人一聽到這名字,就明白是我楊之放的兒子。
  他會把孩子當親生孩子一樣看待嗎?對菲琳的孩子童語皓都那麼好,我相信如果他和我走到一起,他也會把寶寶視如己出的,至少,會比溫安年好很多。
  自從楊之放對我袒露了他的情意後,我的心情簡直就好的不得了,季颯看著我整天對著一瓶盛開的玫瑰鮮花唱著情歌,搖搖頭說:「戀愛中的女人啊,智商基本忽略不計。」
  「哪有,我是要保持自己心情愉快,這樣寶寶才能心情好啊,這樣你的小外甥才能茁壯成長。」我繼續哼唱我的快樂情歌。
  秦湯湯還是回到了溫安年的身邊,她也許是沒處可去了,還不想徹底和溫安年斷了,也可能溫安年對她還有一些小利可圖呢,但很明顯看出來,他們之間有了裂縫,沒有過去那麼恩愛黏糊了。
  星期天的中午,他們都沒有去上班,我們各自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季颯找到了一份出納的工作,因為是新人,他週末還要跟著前輩學習,家裡就剩下我和對面房間的兩個人。
  我午睡中,我夢見了我的寶寶,長得和哪吒一樣,好可愛啊,我激動急了,我叫他楊小放,他點頭了,楊之放抱著他,我們就像是三口之家一樣,真甜蜜,我打賭如果誰在這時拍下來我做著夢的表情,一定是笑的很燦爛。
  「溫安年,你這個豬!」秦湯湯高分貝的叫罵聲,驚擾了我的親子美夢。
  我從夢中驚醒,不用細聽,肯定是對面的秦湯湯和溫安年又吵架了,這說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啊。溫安年,你不是說我像個潑婦愛罵人愛跟你吵嗎,現在見識到了吧,天下大多數的女人,都是這麼的會吵。
  「你耍我是不是?你真當我是小孩子哄啊,我把我的第一次都給你了,就是因為你的前妻,我都流產了,我身心俱損啊。你不是說了會捧紅我的嗎,你為了做了什麼了你。?」秦湯湯尖叫著。
  溫安年摔著門,吼著:「你到底還想不想過了,成名成名,你以為大明星就那麼好成的啊,你是有范冰冰的臉蛋還是有林志玲的身材啊?你別得寸進尺,你當初主動投懷送抱,你現在叫我負責,誰對我負責!」
  「我都有!她們的臉蛋身材我都有,我還比她們年輕,我有上進心,我在爭取,我總有天會大紅大紫的,溫安年,我真是瞎了眼,我還以為你真有多大的權利呢,都是狗屁!你不對我負責,我就纏著你不放過你!」秦湯湯毒辣辣地說。
  正文第一百零九章:蝸婚(109)
  真是自負的女人,你要是真有范冰冰的臉蛋林志玲的身材,那你還用的著費盡心機巴結著一個個男人嗎?大到地產富商,小到髮型師,真是各行各業,面面俱到啊。
  溫安年和秦湯湯仍舊在爭吵,我用被子把小肚子蓋好,別吵著我寶寶休息,我戴著耳機,聽著輕音樂,給寶寶胎教點音樂細胞,其實這個讓楊之放來做更專業。
  楊之放說新年的時候會寫一首歌給我,到時候會是由國內一線女歌手出專輯發行,那是他寫給我的情歌,他說每個新年時都會寫一首情歌給我,好浪漫啊。等別人傳唱時,我可以在心裡驕傲的想,這是愛我的男人寫給我的情歌。
  曾經是三個人的戰局,我幸好清醒的早,抽身而退,如今演變成他們兩個的戰局,我觀戰,不參戰,看他們兩敗俱傷,我則安然的聽我的音樂,去愛我該愛的人。
  聽完了幾首歌,感覺外面沒了動靜,我摘下了耳麥,細聽,想不會是兩個人打出了人命了吧,這房子我還要住,可別讓房子沾了晦氣。
  聽了片刻,秦湯湯發話了,說:「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頭髮禿了,人瘦成了這樣,搞的像是我折磨你似的,你其實就是自己折磨自己,你那麼喜歡對女人許下承諾,可你卻做不到,你做不到你就內心掙扎,這怪誰,怪你自己!我為你付出的還不多嗎?」
  秦湯湯還真好意思提溫安年的地中海禿頭,原本英俊成熟的男人,自從用了她摻了藥的洗髮水後,頭髮脫沒了,人也沒精神了,像個鬼一樣。
  我也聽賢芝從鄭兆和那打聽來的消息,溫安年如果再沒有業績簽不到廣告訂單的話,他別說廣告總監一職難保,就是還能不能在公司待下去,那都是問題。
  安靜了一會,溫安年竟然哭了,我聽到了他的哭聲,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聽到他哭,我還是覺得心裡堵得慌,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愛哭呢?
  楊小放啊,你千萬別遺傳這個男人的性格啊,多悲傷的性格啊,一點也不堅強,遇事先是硬,硬不起來就會軟,軟沒效果就哭,這算什麼男人。
  哭吧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嘗嘗闊別已久眼淚的滋味吧。
  「湯湯,我求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我爸媽和我斷絕關係了,要是你也離開我,那我就一無所有了。別走,再給我點時間,公司還有一個廣告拍攝,是拍洗髮水的,我推薦你,我一定強力推薦你。」溫安年哀傷的哭腔。
  他多麼怕一無所有,他多麼害怕眾叛親離。
  「是嗎?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是拍頭髮還是拍臉?別又是讓我當替身,光拍我的頭髮,臉卻是那些大腕女星,別又拿我當替身!」秦湯湯講著條件。
  溫安年忙不迭地肯定說:「不會的,這次是給新人一次機會,不用大牌,我強力推薦你,我是下午開會才得到通知的,你一回來就和我吵架,我就把這事忘了。」
  「那我原諒你了,來,我抱抱你。你也別生我的氣了,我是事業不順,我有氣沒處發,安年,你懂的啊,我為你付出了多少,我把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你,你記得嗎,我都出了那麼多的血。孩子被你前妻踢掉時,我也大出血,我為了你,那是流了鮮血的呀,你回報我一點點,也是應該的哦,對不對?」秦湯湯又開始變臉撒起嬌來。
  還說是我踢的害她流產,關我什麼事,一想到她在裝純還把我栽贓成惡人我就來火,想想,把火壓下去,不能吵,我懷著孕,不比平時想打就打,為了我的楊小放,我忍。
  哈哈,我都習慣叫寶寶楊小放了。沒事我就衝著肚子喊:楊小放,楊小放你餓了不?想吃東西了你就踢踢媽媽的肚子,我就多吃點。
  為了消消火氣,我拿著杯子去客廳裡倒水喝。
  我前腳彎下腰在飲水機接水,後腳秦湯湯就跟了出來,她雙手叉腰老姿勢手撥了一下長髮,飛揚跋扈地說:「喂,你是不是想看我和安年打起來啊,你就是想看笑話是吧,我告訴你,我和安年好著呢,我們很恩愛!」
  不理她,我淡定的喝我的水,拿了本雜誌,準備進房間,她是無處撒野,我才不搭理。
  她伸出左臂,攔住了我的去路,眼睛兇惡的看著我,漂亮女孩瞪起人來,也是凶相畢露的,這令我心生不安,我肚子裡還有寶寶,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這蝸婚的生活,迫使我學會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尤其是一個人在家,我更應該緘默一點,爭執起來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
  「你自從懷了孕,就開始躲著我,幹嘛,你害怕了啊,你以前不是挺狠的嗎,不是帶著賢芝去醫院把我從病床上拖到地上打嗎?怎麼,你全忘了?」她揚起下巴,傲慢地說。
  轉身想往客廳沙發走,她又閃過來攔著,高挑的身材擋在我面前。我挺著肚子,不方便,我感覺我的臉就到她的胸部,我真矮啊,還是先忍忍。
  我也不管她的手攔著,就直直地往前走,我以為她的手會拿開,我沒想到我的身子還沒有碰到她的手臂,她就手一推過來,我幸好腳站的穩,沒有跌倒。
  「秦湯湯,你難道沒看到我大著肚子嗎?你怎麼罵怎麼鬧,我都任由你,這房子我已經平均分配好了,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你為什麼還要這樣挑起事端!如果我肚子裡的孩子,有三長兩短,我讓你拿命償還!」我雙手抱著我的肚子,像是一隻護崽的母老虎。
  正文第一百一十章:蝸婚(110)
  秦湯湯見我是真的要拚命的架勢,她反有些懼了,反正我是真的這麼想的,如果她要是敢動我肚子,我就敢和她玩命,我的楊小放,是我的命。
  「溫安年,你快點給我過來瞧瞧,你來瞧瞧你前妻是多麼的囂張,我就不小心的碰了她一下,她就說要拿我的命來償還!」秦湯湯跺著腳,直委屈的地叫喚。
  溫安年忙從房間裡走出來,看到我捂著肚子那種自衛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就挽著秦湯湯的手說:「咱們回房間去吧,剛吵完架,你不累嗎?我幫你揉揉,你別和一個孕婦一般見識了,走。」
  「不!我偏不走,安年,你忘記你剛是怎麼求著我不要離開你的嗎?現在我告訴你,這個女人她威脅我恐嚇我,你怎麼辦!我一看她挺著肚子,我氣就不打哪一處來,要不是她,我們的孩子都快要生出來了!嗚嗚……我可憐的孩子。」
  溫安年面色很無奈,到底我是一個孕婦,他再怎麼喪盡天良他也不會對我動手的吧,再說了,溫安年,我肚子裡的孩子可是你的親骨肉!你難道真會對自己親身骨肉下手嗎?
  我捂緊我的肚子,像是驚弓之鳥一樣盯著他們,生怕他們會做出什麼舉動,我想了,做了最壞的打算,要是誰敢動我,我就和他拼了。
  就這樣對峙了一分鐘,溫安年說話了,他說:「湯湯,過去的事,就算了,她是個孕婦,肚子那麼大,你和她鬧,萬一她要是有三長兩短,這是要犯法的,你就別計較了。」
  「不行!除非,除非她給我跪下來,跪下來叫我一聲秦姑奶奶,我就原諒她,以後也不會再為難她!不然的話,她就休想安安生生的把孩子懷到第十個月。就算她搬走,我也要找到她,***擾她,我要為我們的孩子報仇,難道你忘記了我們一個孩子死了嗎?」秦湯湯說。
  溫安年的臉色在變化,他從無奈到勉強最後變得也露出了怒色,他指著我呵斥著:「是啊,你背著我在外面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還好意思指責我沾花惹草,原來你早就懷了別人的野種!你這個小婊子,生的也就是小婊子!」
  「對,安年你罵的對,她就是個婊子!安年,讓她給我跪下,給我們死去的孩子跪下,跪下叫我一聲秦姑奶奶,不然我們今天就藉機會為我的孩子報仇。」秦湯湯說著極有煽動性的語言。
  這個年輕自以為聰明的女人,真把我季素當舊時的沒用怨婦了,真把我逼急了,我把你什麼事都抖出來,你別以為溫安年寵著你就怎樣得意。我有本事讓溫安年識破你的狐狸尾巴,我以前是我不屑於,不是因為我怕你,也不是我做不到!
  溫安年當下愛的是你所偽裝出來的清純,嬌弱的一面,如果我把你的真實面目一一還原,你的地位和價值在溫安年那裡,會比我還低!下場也會比我更淒涼。
  「季素,你給我跪下來,你要是識相你就跪吧,湯湯能消氣,你也能保住肚子裡的孩子,這事還是你有錯在先,不是你的那一腳,她也不會失去孩子,她現在也會和你一樣做著幸福的准媽媽。你跪吧!跪下來也沒什麼損失!」溫安年勸說。
  是啊,跪下來,能有什麼損失呢?又不會少塊肉,可我憑什麼要給她跪!我這雙膝蓋除了給我去世的父親跪過,我不曾給誰跪下。
  溫安年,你倒是可以輕輕鬆鬆地就可以給女人下跪,你給我跪過,也給秦湯湯跪過,你是真的叫「跪得容易!」
  「對啊,你跪啊,你要是不跪,沒準我家安年會為了給我的寶寶報仇,也還你一腳。對吧,安年。到時候你不要跪得更快更重啊,我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解解氣。」秦湯湯說著擺弄著手指上的鑽戒。
  我咬著牙,說:「好,我跪!」為了我的楊小放,我為什麼不能跪,身為母親,為孩子做什麼事,都是值得的。不就是跪一下嘛,好漢不吃眼前虧,秦湯湯,我這一跪,就怕你能不能承受的住,你能吃得消嗎?
  讓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下跪,還是向一個小三下跪,蒼天有眼,秦湯湯,你就等著遭報應吧,人在做,天在看,別誣賴好人,總有天這些都統統會報給你的!
  我跪下來了,我的肚子有些艱難,我是直直的跪下來的,我在想我跪下來後該怎麼起來,我的腰不能彎,他們是不會扶我的,我想到我旁邊的沙發,我可以撐著沙發起來。
  那一跪,心生悲涼,為了楊小放,值得!孩子啊,你看清了,以後你沒這麼個父親,你叫楊小放,你爸爸是楊之放,面前的男人,不配做你的父親。
  不禁想到了楊之放,如果他看到我這個樣子,他會不會瘋狂的打倒面前的男女,將我輕輕的抱起來。
  「跪下來哪行啊,叫姑奶奶,得叫秦姑奶奶!」秦湯湯腳尖跺了跺地。
  「秦——姑奶奶!」我叫完了,看著他們,我想看看他們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秦湯湯這才面露得意洋洋之色,在警局裡她狼狽膽怯的一幕被我看見,現在她一定是覺得足夠揚眉吐氣了。
  溫安年則低下了頭,他不敢看我的眼睛,他還算是有點人性,讓一個孕婦跪在他們面前,我想,這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我親自經歷了,我還就跪下了。
  後來我把這事告訴了賢芝,我沒敢告訴季颯,我真怕季颯會提著刀直接像武松割了潘金蓮的腦袋那樣對秦湯湯,因為賢芝聽了,就氣得恨不得馬上操兩把斧頭過來滅了她。

《蝸婚:距離愛情一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