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倫接著說:「那種以事業至上的男人最可怕了!在他們的心目中。女人只是洩慾兼生產機器。尤其以他這種年齡的男人來說,有個兒子繼承事業才是最重要的,上床時,說不定也是死死板板的,完全不顧你的感受,自顧自的辦完事後翻個身就逕目睡著了!他絕對不會是那種深情款款、羅曼帝克且忠貞不二的好伴侶!」

  「雪倫!」凌天豪喝斥。「你在胡說些什麼?」

  凌雪倫吐吐舌頭。

  「不會的,爸、媽,你們太多心了吧?」凌雪莉搔搔若馨的頭髮。「若馨有那麼多同學在追她,哪會看上那個陰陽怪氣的男人。就算她不喜歡那些毛頭小伙子,爸爸公司裡也有好多年優秀人才等著她挑。如果她嫌他們太死板也沒關係,我認識的人裡多得是爽朗大方的男孩子,只要若馨說一聲,哪個不搶著追她?」

  「也對。」凌雪倫頗黨有理地應了聲。「我看,准又是小妹的同情心開始氾濫了。」

  尤珊如狐疑地看著若馨。「若馨,是這樣嗎?」

  「他的情況是挺讓人同情的,不是嗎?」她答非所問,至少能先蒙過這一回。

  尤珊如聞言長長吁了口氣。「那就好。也不早說清楚,害我白白擔了半天的心!」

  「咦?」凌天豪東張西裡。「小子呢?」

  小子也,仍指尤珊如為凌天豪生下的凌家獨子凌子強,十三歲。

  「他上桌兩分鐘後就下桌了,爸。」凌雪倫好笑地看著父親。「他早端著飯碗去守在電腦前面了。」

  誘拐酷男第一步:電話——

  通俗、自然,而且可免於尷尬、不自在的神情呈現在對方眼裡。

  「喂,傅先生嗎?我是凌若馨,凌天豪的女兒。家父委託我交給你一份文件,不知傅先生何時有空,好讓我將它交給你,順便解說一下我爸爸交代的事項?」

  「那就麻煩你了,凌小姐,不知談完話之後,是否可以讓我請你吃頓飯,略表感激之意?」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以上為若馨想像中的場景。

  多麼順暢美好的開始阿!

  若馨帶著夢幻般的笑容拿起電話,撥了號碼。

  「喂,傅先生嗎?」若馨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她的聲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啞難聽?

  「我、我是那個凌、凌天豪的女、女兒凌……凌若馨……那個家父要我…那個……」她垮著臉,努力制止可笑的結巴。

  「凌小姐?」維任低沉柔和的說:「要找令尊嗎?請等一等,我請他聽電話。」

  嗄?若馨愕然。

  「喂,若馨啊?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有什麼事嗎?」凌天豪爽朗輕快的聲音由電話那端傳了過來。

  爸爸在那裡做什麼?

  出師不利,一盆冷水頓時從頭虎下,若馨—句話都說不出來!

  誘拐酷男第二步:偶遇——

  路上「偶然」碰見,基於「禮貌」,若馨當然得上前打一聲招呼。

  「嗨!傅先生,我是凌若馨,凌天豪的女兒,那次宴會上見過的,你記得嗎?」

  「當然記得;凌小姐,真巧,沒想到能在這兒碰上你。」

  「我來找朋友,可是她不在,我只好自己隨便逛逛羅!」

  「這樣……那我能請你喝杯咖啡嗎?」--想像場景二。

  要偶遇,當然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因為傅維任在家工作,也不喜歡交際應酬,實際上,他幾乎不出門。但是,若馨並不氣餒,國父每一次革命都得準備上好些日子呢!

  他不出門,若馨使守在他居住的大廈附近等待機會。他總要吃東西、買日常用品吧?若馨每天早上九點就到大廈前的小咖啡店報到,直到晚上十點打烊才離開,這樣持續了四天(當然也蹺了四天課),在第五天下午兩點剛過不久,若馨終於看到傅維任出現在大廈門口。

  若馨愣了三秒,隨即扔下一張千元大鈔,衝鋒陷陣般的向目標殺過去。當她喘得上氣接不了下氣地站在傅紙任前面時,一輛積架同時也在她身後停下來。

  「嗨——我是——凌若馨……」若馨辛苦地喘著氣說:「真…真巧…居然能在…這兒碰、碰上你……」

  維任眼光深黝地俯視著她。「凌小姐,你怎麼在這兒?」

  「我——找——找朋友——」

  一個恭謹的聲音不知趣地插了進來。

  「總裁,就是這份急件需要您及時處理。」從積架下來的中年人抓著一份文件焦急的說。

  耶?!若馨錯愕地瞪著中年人,跟我搶男人?!

  維任伸手接過。「交給我吧,你可以先回去了,我會再通知你來拿的。」

  若馨聞言鬆了口氣。

  「不行啊!總裁!」中年人說,若馨霎時以欲碎屍萬段的眼光破殺他。他當然是毫無所覺。「這裡面的問題太嚴重了,我必須親自向您解釋—下才行!」

  一桶冷水兜頭淋下,若馨苦惱地望著蹙眉的傅維任,中年人滿臉的惶急,她能怎麼辦?好的女人該是成就男人的事業而不是破壞,所以,她只能勉強擠出笑容。

《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