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七百章

    第七百章
    無論高震有多著急,只要越澤不點頭,他就調不了兵,安國的中央軍也無法在北方駐防。《書海閣》(.shuhaige.)
    其實,越澤說得也沒錯,風國目前確實是內憂外患,不宜再對外開戰,但是,唐寅本來就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而且他打仗一向喜歡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現在唐寅還在做著最後的準備,把直屬軍和第九軍先行調到瓦滄郡只是第一步,而後,他又傳令各軍,盡快平亂,回收兵力,另外朝廷的糧草和物資也在源源不斷地向南方轉移。
    風國這台巨大的戰爭機器已經開始悄然無聲地轉動起來,接下,便是尋覓合適的時機,一舉攻入安國。
    唐寅正在為對安作戰進行積極籌備的時候,倒是發生了一件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事。
    這曰,他正在軍政堂,聽著谷原為他講解對安作戰的詳細計劃,這時候,一名侍衛急匆匆地從外面跑了進來,到了唐寅近前,插手施禮,說道:「大王,宮外有人求見!」
    「沒看到我正在忙嗎,不見!」唐寅頭也沒回,並示意谷原繼續往下說。
    「大王……」侍衛嚥了口唾沫,低聲說道:「據報,此人……此人是神池的大長老,皇甫秀台。」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無不大吃一驚,包括唐寅在內。他背著手,緩緩轉回身形,看著報信的侍衛,笑了,心中嘀咕道:好一個皇甫秀台,竟然親自找上門來了。
    唐寅身邊的阿三阿四也變得異常緊張,先是看眼臉色慘白的江半雪,而後問侍衛道:「皇甫秀台帶來多少人?」
    「他……他只乘一輛馬車,除了車伕之外,身邊就只有兩個小侍童!」
    唐寅點點頭,笑道:「來者是客,咱們也不能怠慢了人家。把他帶到泰安殿來見我。」
    「是!大王!」侍衛答應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大王,要不要把元讓將軍請來?」阿三阿四緊張地問道。
    如果換成旁人,他倆不會這麼慌張,但對方是神池的大長老,最頂尖級別的靈武高手,一旦翻臉,當眾動起手來,恐怕除了上官元讓,再也沒人能擋得住他。
    「不必,人家是來坐客的嘛,我們又何必如臨大敵。」說著話,唐寅對谷原笑道:「今天先這樣,把作戰計劃的細節再完善一下,然後以書面的形式呈報給我,我再仔細研究研究。」
    「是!大王!微臣這就去整理。」
    「嗯!」唐寅答應一聲,漫步走出軍政堂,邁著四方步,向泰安殿走去。
    路上,他見到江半雪臉色難看,涼颼颼的天氣,額頭已冒出一層虛汗,他含笑說道:「半雪,如果你怕尷尬的話,就不要去了,回自己的住處去等吧!」
    「不,大王,我……我不怕!」江半雪硬著頭皮說道。
    她想過神池的人會來找自己,只是沒想到師傅竟然會親自前來,此時,她心裡已不安到了極點,她怕自己不在場的話,自己會糊里糊塗的被唐寅送還給師傅,要『死』,她也要『死』個明白,『死』在當面。
    泰安殿。
    唐寅居中而坐,向桌案上看了看,有大臣的奏章,還有地方傳來的奏報,僅僅一天的工夫,又積攢下不少。
    唉!他歎了口氣,轉頭看看身邊的阿三阿四,緩緩搖頭,又瞧瞧江半雪,眼珠轉了轉,笑問道:「半雪,你是書香門第出身,自身也很有文采吧?」
    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麼問,江半雪木然地點點頭,然後不解道:「大王為何這麼問?」
    「沒事,就是隨便問問罷了。」唐寅隨意地揮揮手。
    說話之間,門外忽然傳來玉珮碰撞的輕響聲。
    噹啷、噹啷,聲音很有節奏,清脆又悅耳,唐寅聽聞沒什麼感覺,倒是江半雪臉色突變,她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那正是師傅走路時,腰間飾物發出的響音。
    師傅來了!意識到這一點,她呼吸困難,心跳加速,渾身冒虛汗,雙腿直打顫,在哪裡站都站不穩,好像隨時都有昏倒的可能。
    唐寅看得清楚,暗暗搖頭,含笑指了指一旁的屏風,低聲說道:「半雪,我看,你還是先迴避一下吧!」
    江半雪再沒有堅持下去的勇氣,她感激地衝著唐寅點點頭,緊張的連話都沒說,三步並成兩步,閃到屏風的後面,癱坐在地上,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皇甫大長老到!」隨著侍衛的唱吟,一名白面黑鬚的中年人從殿門外走了進來。
    這人中等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頭頂白冠,身穿白衣,腳下白靴,從頭到腳一身白,灑脫又飄逸,向臉上看,白面黑鬚,濃眉大眼,可謂是相貌堂堂,臉上連條皺紋都沒有,還泛著光澤,若讓不知情的人看,肯定會認為他充其量也就四十出頭,實際上,皇甫秀台的年歲也過七十。
    隨著他的進入,大殿裡先是起了一陣風,大殿裡的人能清楚地感受到空氣流動的加快,但是緊接著,空氣又像被凝固住似的,即便是做深呼吸,也只能吸入微薄的空氣。
    好強大的氣場,好沉重的靈壓!坐在王位上的唐寅微微點頭,不愧是神池的大長老,他帶給自己的壓力,是到目前為止的第一人,甚至連元讓也比不上他。
    「皇甫秀台見過風王殿下!」白面中年人在大殿的中央站定,而後,舉目看著前方坐得安穩的唐寅,從容不迫地拱手施禮。
    「皇甫長老不必客氣!」唐寅坐在那裡動也沒動,更沒有給他讓座的意思,只是慢悠悠地擺了擺手,毫無懼意地對上他的目光,笑盈盈道:「這是什麼風把神池的大長老吹到我鎮江來了?」
    「本座此次前來拜會風王殿下,是有一事相求!」皇甫秀台凝視著他,緩聲說道。
    他不開口,唐寅也知道他要說什麼,他聳肩說道:「皇甫長老有事請講當面。」
    「本座希望風王殿下能歸還本座的未婚妻!」皇甫秀台直言不諱地說道。
    「皇甫長老的未婚妻?哈哈,這事可真新鮮,皇甫長老要找未婚妻,不去你的親家找,怎麼跑到本王這裡來找了?」唐寅仰面而笑。
    皇甫秀台眼中精光一閃,冷聲說道:「她叫江半雪,怎麼,難道,她不在風王殿下的王宮裡嗎?」
    「她是男是女?」唐寅不著邊際地來了一句。
    「什麼?」皇甫秀台被他問愣了,頓了一下,眉頭大皺,說道:「本座的未婚妻當然是女人!」
    「哦!」唐寅大點其頭,說道:「即便是女人,那就好說了。她在不在王宮裡,本王不知道,但本王可以告訴皇甫長老,王宮裡女人都是本王的女人,別說是皇甫長老的未婚妻,就算是你過了門的妻子,到了本王的王宮,她也得姓唐而不會再姓皇甫了。」
    這一句話,簡直就是當面的挑釁,阿三阿四暗暗咧嘴,大王這不是故意在激怒皇甫秀台嗎?
    果然。皇甫秀台聞言,兩眼閃過一道火光,他冷冷注視著唐寅,緩聲問道:「這麼說來,風王殿下是不想再歸還本座的未婚妻了?」
    「呵呵,哈哈——」唐寅先是低頭輕笑,接著又仰面狂笑,搖頭問道:「皇甫長老是聾子還是腦袋不靈光,難道聽不懂本王的話嗎?如果她在王宮裡,她就是本王的女人,如果她不在王宮,皇甫長老也不該來找本王要人。」
    頓了一下,他又和顏悅色地說道:「皇甫長老,本王也奉勸你一句,你在神池畢竟是堂堂的大長老,德高望重,像老牛吃嫩草這等事,就留給那些沒身份沒臉面的人去做吧!」
    皇甫秀台陰沉的臉上慢慢浮現出笑容,幽幽說道:「風王執意要搶本座的未婚妻,難道她就這麼吸引人嗎?」
    唐寅攤手說道:「皇甫長老又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的未婚妻就在本王的王宮裡呢?」
    「證據?」皇甫秀台慢慢抬起手來,周圍眾人還沒弄清楚他要幹什麼,他停在空中的手猛然落下,耳輪中就聽卡嚓一聲脆響,大殿右側的屏風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巨刃斬斷似的,上半截屏風緩緩倒地,斷口處之平整光滑,如同鏡面一般,躲於屏風後面的江半雪也隨之暴露出來。
    只見坐於屏風後的江半雪驚恐地瞪大眼睛,以懼怕和難以置信地目光看向大殿中央的皇甫秀台。
    那一瞬間,連唐寅眼中都閃過濃濃的驚訝之色,在未罩靈鎧的情況下,以掌為刃,射出靈波,這連自己也做不到。
    這個皇甫秀台的靈武修為得高到什麼程度?達到什麼樣的境界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修為最高境界——靈空境?
    時間像是靜止下來似的,大殿裡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一動不動,整個場景看上去就像是被定了格。
    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應過來的阿三阿四雙雙抽出佩劍,縱身竄到唐寅身前,把他護在自己的背後。
    他倆心中有數,真要是動起手來,把他倆捆在一起再乘以十,也打不過皇甫秀台一個人。
    隨著阿三阿四一動,大殿外立刻湧進來數十名侍衛,向殿門外看,侍衛則數以百計、千計,黑壓壓的一大片,分不清個數。
《唐寅在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