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女郎

    一品鮮是家飯店的名字,不只在浩陽高中所在的開發區內極有名氣,在全市來說,也算不錯的大飯店。一品鮮飯菜可口,常被人們津津樂道,不過昂貴的價格,也讓不少人望而怯步。至少象張松林這樣的高中生還一次都沒有進去過。
    飯店門面寬闊,透過巨大的玻璃門可看到裡面碰壁生輝的裝飾,尤其到晚間,裡面***通明,萬星閃耀,美如仙境。
    站在飯店大門口,張松林有些心虛,問道:「阿耀,我們真的要進去?」
    趙耀笑道:「既然都來了,哪有不進去的道理。」說完,向杜小鳳三人一招手,率先走進去。
    他似乎和飯店裡的服務人員相當熟悉,不少服務生看到他,紛紛笑臉相迎,點頭示意,主動上前打招呼。
    趙耀要了一間包房,拿起桌子上的菜單,甩給杜小鳳等人,道:「你們來點菜吧。」
    張松林接過菜單,只掃了一眼,暗暗吐舌,這上面的菜價,對於他來說高得出奇,超出他想像。他咽口吐沫,將菜單遞給張少成,說道:「少成,還是你先來吧。」
    張少成笑了笑,沒說什麼,接過後隨意翻動幾頁,放下,對站在一旁的服務生道:「你這裡都有什麼特se菜?介紹一下!」
    服務生健談,如同連珠炮般一口氣說出十多樣菜名,什麼「剁椒魚頭」、「大同脆皮雞」、「娥姐粉果」等等,杜小鳳簡直聽都未曾聽過。趙耀看看三人,打個指響,道:「就來我經常吃的那幾個菜吧。」
    「好,沒問題!」服務生答應一聲,退出包房。
    張松林好奇地問道:「你好像和他們很熟啊,經常來這樣嗎?」
    趙耀道:「算不上經常來,只是時而。」時而跟他爸爸一起來過!
    張松林點頭哦了一聲。
    時間不長,數名年輕漂亮的女服務生走近來,將一盤盤油汪汪、香噴噴的菜餚放在桌上,頓時間,滿屋飄香,美味誘人。趙耀一拍額頭,恍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打個指響,道:「對了,再來一打啤酒。」
    品嚐過桌子上的菜餚之後,杜小鳳總算明白一品鮮的東西為什麼這樣貴。貴,有它貴的理由,因為桌子上這幾盤菜,可算他至盡為止,吃過最美味的了。張松林也邊吃邊連連感歎味道不錯。
    吃飯中,趙耀好奇地問道:「小鳳,你是怎麼惹到學生會的?」
    杜小鳳聞言,放下筷子,道:「說來話長。」
    張松林話多,嘴巴快,接道:「小鳳第一天到浩陽,就把學生會的人惹上了,而且,還把其中一個人打傷了。」
    「只是暫時將他制服!」杜小鳳面無表情地糾正道。
    「因為什麼事動手的?」趙耀不解,在他看來,杜小鳳絕對不是主動惹是生非的人。
    「他們欺負弱小,而那個人恰巧是我現在的同學。」杜小鳳淡然道。
    趙耀皺眉道:「這麼簡單?只因為這個?」張松林也大點其頭,認為杜小鳳和學生會動手的理由太過於牽強,為了一個和自己第一次見面還互相不認識的同班同學,而得罪勢力龐大的學生會,太不可思議了。
    杜小鳳環視三人,看出他們心中的想法,他搖搖頭,意味深長道:「在你們看來,這或者是件事不關己的小事情,但是我卻能感受得到受人家欺負的痛苦,還有那種被人羞辱的滋味,因為以前我也很弱小,雖然我現在有能力自保,可是,我還是不願意看到以強凌弱的事情在我面前發生,所以,我幫了他,但是我也要了相應的回報。」
    「回報?」張少成疑惑地望著杜小鳳。
    杜小鳳笑道:「一支筆,圓珠筆。」
    「筆?哈哈!!!」趙耀彷彿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仰面大笑,好一會,他歎息道:「為了一支筆,去開罪學生會,你是第一人!」
    杜小鳳正se道:「你認為我是傻子?」
    「不,絕對不會!」趙耀收起笑容,兩眼放光地注視杜小鳳,一字一頓道:「我喜歡你這樣的性格,你這個朋友,我交下了!」
    杜小鳳垂頭,不語。
    趙耀見他這樣的表情,微然一笑,道:「難道小鳳認為我不配嗎?」
    杜小鳳搖頭,回想起上午他為自己出頭的情景,心血一熱,誠笑道:「做朋友,沒有什麼配不配的,只有投不投機,交不交心。」
    趙耀點頭,道:「有道理!」他拿起啤酒,分別倒給三人,然後舉起杯子,說道:「來,我們乾一杯!」
    張少成和張松林都有酒量,喝掉一杯酒對他兩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杜小鳳向來滴酒不粘,同時也認為那苦溜溜的東西確實沒什麼好喝的,他不好意思道:「阿耀,我不喝酒的。」
    趙耀側著頭,把耳朵貼近杜小鳳,問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杜小鳳知道他是故意的,苦笑道:「我不會喝酒。」
    趙耀大聲道:「男人哪有不會喝酒的道理?不喝酒還算什麼男子漢!來,干了!」說罷,他一仰頭,先把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張少成和張松林見狀,也雙雙一飲而盡。最後,三個人,六隻眼睛,齊刷刷看向杜小鳳,一個比一個瞪得大,都在等他的反應。
    杜小鳳明瞭,這回自己推卸不過去了,無奈之下,他皺著眉頭,舉起杯,準備硬著頭皮一口氣強灌下去。
    趙耀突然笑了,攔住他,接過他手中的杯子,將酒倒掉,說道:「不要喝得那麼痛苦了,給你換一杯味道淡一些的。」
    他所說味道淡一些的是指「克羅納」平時,這樣的酒他根本不消一顧,因為味道過於清香淡然,酒的度數又低,喝十瓶和喝一瓶沒什麼兩樣,但為了照顧杜小鳳,他一反常態的要了兩瓶,其中,不難看出他為人心細的一面,同時,也表現出對杜小鳳的看重,打心眼裡喜歡這個朋友。人有時候很奇怪,即使在一起相處數十年的熟人,論起私下感情,也只能算泛泛之交,見面後點頭打個招呼而已,但和另外一些人,縱然只見過一次面,也會產生互相吸引的感覺,這一點,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
    克羅納,杜小鳳還算可以接受,喝起來還是苦一些,但和其他啤酒比起來,已非常不錯了。
    四人歡笑暢飲,酒,無疑起到催化劑的作用,讓彼此之間的感情拉近不少。
    趙耀白面漸漸升起紅潤,喝掉杯子中剩的半杯酒,抹抹嘴,問道:「小鳳,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杜小鳳愕然,問道:「什麼事?」
    趙耀道:「王慶輝是學生會的副會長,向來自命清高,一般事情他不會親自出面,但是只為了你打傷一名學生會的人…(是制服!杜小鳳垂著眼皮再一次提醒。趙耀擦汗。)啊,對,但是只為了你制服一名學生會的人而親自找上你,似乎不太合邏輯啊!」
    杜小鳳幽幽推測道:「可能,和我打傷那個老師有關係吧!?」
    「什麼?」趙耀三人同時瞪圓眼睛,問道:「你把老師打傷了?」
    這事,他上次和王慶輝對陣時,二人隱隱約約提及過,但當時情況危機,氣氛緊張,加上二人說得含蓄,張少成和張松林並未太在意,此時杜小鳳挑明,兩人皆大感意外。
    張少成反應最快,皺眉問道:「不會是那個被人扒光衣服,從二樓窗台直接推出來的倒霉體育老師吧!」
    體育老師這事可謂轟動全校,沒有幾人不知道的,但具體由誰所為,知情的倒寥寥無幾。因為暗中的醜事,學校並不想過分張揚,只能啞巴吃黃連,這也是他們找學生會幫忙的原因所在,杜小鳳也不傻,不會主動向別人透漏這件事,給自己增添麻煩,至於當事人的亞晴,更加羞於言表。所以,瞭解內情的,只有少部分學校老師和學生會的高層。
    最近,學校老師出事只有這一起大事件,張少成自然而然將其聯想到一塊兒。
    杜小鳳道:「沒錯!」
    「啊…」三人聽到他肯定的答覆,先是一楞,緊接著,齊齊大笑出聲,特別是張松林,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捂著肚子道:「小鳳,真有你的,想不到這件事竟然是你做的,特別禽獸教師這四個字,寫得太棒了!」
    張少成收起笑容,若有所思,沉吟片刻,疑道:「其中,應該還有別的隱情吧?」
    杜小鳳雙眼一瞇,從中射出兩道寒光,冷冷道:「他想強姦一名女學生,而她,是我的同學。」
    「啊?」這話,令三人大吃一驚,張松林看看左右的趙耀和張少成,難以置信道:「他…他要強姦學…學生?」
    「哼!」杜小鳳目光更寒,道:「所以,我無論對他做出什麼,都不過分。」
    「老天!」張松林拍著額頭,道:「想不到,在浩陽還有這樣的事發生。」
    杜小鳳幽深道:「其實早已經發生過了,只是你們沒有發覺罷了。」
    「什麼?」別說張松林聞言震驚,張少成和趙耀兩人拿杯的手也同是一抖。
    杜小鳳道:「只是那個體育老師,以前就曾經侮辱過數名女學生,至於其他的老師有沒有幹過,那就不得而知了。」
    張松林突然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他在浩陽兩年有餘,平日裡只看到學生之間勾心鬥角,戰亂不斷,但從未敢想像老師竟然會邪惡到如此地步。強姦學生,駭人聽聞!他倒吸冷氣,問道:「小鳳,你是怎麼知道的?為什麼我從來沒聽過這樣的風聲?」
    杜小鳳沉默,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若講出自己可以窺視人心,那太嚇人了,而且大家根本不會相信,他想了想,說道:「我傷了那個老師,搞出這個大個亂子,學校卻從來沒找過我?為什麼呢?因為暗中一定隱藏著見不得光的事,學校不想將事情鬧大,而且,」他頓了一下,又道:「你想想,如果哪個女生真被老師侮辱過,她會傻到到處宣揚嗎?這是關係到一生的清白,關係到以後能不能抬起頭做人。學生年歲都不大,思想還不成熟,膽子也小,老師正是吃準了她們這一點,所以才敢旁若無人的為所欲為!」
    張松林聽完,長長吐了口氣,擦擦腦門不自覺間流出的冷汗,感慨道:「要是這樣,那真是太可怕了。」
    趙耀揉著下巴,喃喃道:「社會中,醜陋的一面本就是觸目驚心的,只不過,我也想不到醜陋會延伸到我所在的學校,呵呵…」說著,他輕輕發笑,靠在椅子上,仰面道:「浩陽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看起來,當初我選擇這裡太對了!」
    張松林張大嘴巴,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趙耀充滿深意地說道:「因為,我不怕麻煩,並且喜歡找麻煩,然後再解決麻煩。」
    張松林翻起白眼:「…」
    張少成打量杜小鳳,好像剛剛認識他似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流轉,良久,直到後者都快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時,他才開口問道:「傷那個老師,你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吧?」
    「這…這是什麼意思?」張松林聽得懵懂,完全未領會他話中的含義。
    趙耀眼睛一亮,順勢看向杜小鳳。
    杜小鳳一楞,笑問道:「為什麼這麼說呢?」
    張少成嘴角一挑,笑得有些賊,道:「學校吃準受害的女學生不敢向外張揚,同樣,我想你也吃準了學校怕醜事外洩,不敢主動找你,所以才對那個倒霉的體育老師做出那樣的事。」
    「不會吧?!」張松林張大嘴巴,目瞪口呆地驚歎道,若少成所說是真的,那小鳳的心機也太可怕了!出發點固然是好的,但城府之深沉,讓人感到恐懼。
    杜小鳳沒有點頭肯定,也未搖頭否定,明亮的目光逐漸深邃,說道:「我沒有想到的是,學校竟然還控制著學生會!」
    好久未說話的趙耀說道:「其實,這沒什麼,學生會本來就是為學校服務的,當校方碰到不好出面的事情時,他們卻可以以學生的身份出面解決,包括你這回的事,也正是這個道理。」
    「嗯!」杜小鳳深有感觸道:「這是我沒有考慮到的,是我疏忽了。」
    趙耀笑道:「是你經驗太少的關係,雖然你很聰明!」
    張少成道:「如此看來,這件事還遠沒有結束呢。」
    趙耀道:「只要學校不鬆口,只要學生會還有人領導,麻煩會一直如影隨形地跟著你。」
    杜小鳳苦笑道:「真是麻煩!」
    趙耀道:「王慶輝這人雖然狡詐,但只會耍小聰明,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學生會會長。」
    「學生會會長?」
    「沒錯!不要忘記,王慶輝只是個副會長,他上面還有一個真正的學生會老大,朱雲龍!」
    「朱雲龍?」杜小鳳頭大的撓撓頭髮,問道:「這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呵呵!」趙耀笑道:「一個在浩陽呆了五年還沒有畢業的人。」
    「哦!」杜小鳳眨眨眼睛,歎道:「真可怕。」
    「嗯?」
    「沒文化,真可怕!」
    「咚、咚、咚!」杜小鳳對面的三位一起暈倒。
    「這個人我見過一次,」趙耀邊擦汗邊道:「雖然只打了個照面,不過卻能感到他這人不簡單。」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吧!」杜小鳳輕鬆自若地笑了。他似乎漸漸的不再怕麻煩了。
    晚間,放學後。
    趙耀等人本想找杜小鳳一起走,他婉言謝絕,答應過人家的事,他絕對不會忘記,還有一個病人在等著他拔針。
    杜小鳳騎單車去學校附件的商場,找到那家中葯房,裡面那位身著小褂的青年夥計看到他,一改昨天的態度,熱情地從櫃檯後迎出來,臉上堆笑,點頭哈腰道:「小兄弟,你來了。」
    杜小鳳笑了,他和昨天天地之別的態度讓他搖頭不已,他問道:「段老闆呢?」
    青年夥計剛要開口,內屋房門一開,段老闆筆直寬厚的身軀從中走出來,笑道:「小兄弟裡面請,我正等著你呢!」
    老闆眉梢本就上挑,加上總是笑瞇瞇的,給人感覺特別友善,是那種天生做生意的面相,只是杜小鳳來這兩次,沒有見過一位客人,生意這般冷淡還能繼續經營下去,有些不可思議。他點頭客氣地還禮,笑道:「段老闆,你好。」說著,隨他進了裡屋。
    今天,屋裡難聞的氣味輕了許多,隱約飄出一股淡淡的麝香味,好聞,又誘人。
    杜小鳳最關心的是病人狀況,進屋後,他首先看向房間正中的那張大床,沒有想到,他對上一雙閃閃放光的明亮大眼睛。
    她醒過來了?杜小鳳暗驚,自己昨天明明點過她的昏穴,至少要昏迷二十四小時以上,怎麼現在就…轉念一想,他馬上又明白了,因為她昨天傷勢嚴重,自己未敢下重手,提前甦醒,也是可以解釋的。心中釋然,可很快,他的臉又紅了。
    原來,那年輕女郎雖然清醒,但身上未著寸絲,甚至連單子都未披蓋,赤裸裸的坐在那裡,一雙黑亮有神的眸子正緊緊盯著自己。
    昨逃諗小鳳已見過她的裸體,可她那時是人事不醒正處於昏迷之中,而且情況危機,他無心旁顧,現在她精氣神大為恢復,人業已清醒,這時的她,和昨天完全是兩個概念。
    杜小鳳畢竟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面對這般場面,心跳加速,難為情地低下頭。
    女郎盯著他好一會,開口說道:「你知道嗎,因為你的關係,我整整一天沒穿衣服,也整整在這裡坐了一天!」
    「啊?」杜小鳳茫然。
    女郎冷道:「這都拜你留下的銀針所賜!」
    「哦!」杜小鳳瞥了一眼紮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的銀針,暗自苦笑,是啊,身上扎滿銀針,自然躺不下,穿不上衣服,當時自己為了救人,他根本沒考慮那麼多,雖然沒有錯,他還是有些歉然地說道:「給你帶來困繞,真是不好意思。」
    「不要那麼說!」段老闆走到女郎身旁,搭住她香肩,微微笑道:「如果沒有這個小兄弟,你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其實,你該好好謝謝他才對。」
    「哼!」女郎偏過頭,沒有再說什麼。
    段老闆向杜小鳳偷偷拋個『沒辦法』的眼神,笑道:「現在,小兄弟可以把針拔掉了吧!」
    「嗯!」杜小鳳連忙點頭。
    拔針和入針一樣,不是那麼簡單拔下來就好,特別留針超過二十小時的情況下。
    拔針也講究手法和巧勁,要慢慢捻動著拔,這樣可以避免對人體肌肉組織造成傷害,而且讓人感覺不到疼痛。
    甚至連捻動的方向也是十分有考究的。男子左轉為瀉法,右轉為補法,女子反之。除女郎身上的風邪火毒,需要瀉法,所以拔針捻動時,需要向右轉,而且力度上可以適當加大。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則難,沒有豐富的實踐經驗,根本做不到恰當好處。
    拔掉女郎身上所有針具,杜小鳳差不多用了一小時的時間。將最後一根銀針放在事先準備好盤子裡後,他呼了口氣,暗中欣慰道:大功告成!他對女郎道:「我要再給你把次脈。」
    女郎默默地,冷冷地伸出手。
    杜小鳳並不在意,雙指放在她手腕上,靜靜診了一會,笑道:「很好,問題應該不大了。」
    「什麼叫問題應該不大了?」女郎不滿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還沒有全好嗎?」說著話,她冷然一翻手,反將杜小鳳手腕扣住。
    她的動作極快,二人的手又緊緊貼在一起,加上杜小鳳毫無準備,潛意識中感覺到不好,但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他的手腕已被擒住。杜小鳳不驚慌,他覺察到女郎手上的力量並不大,對他構不成威脅,但是她手指的粗糙卻讓他大感意外。女郎手指尖有層厚厚的繭子,和她順滑的肌膚極不相配。當然,這只是他的感覺。他毫無畏懼地對上女郎的冷目,語氣鎮定平緩,說道:「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所說問題不大,是說你沒有性命之憂。破傷風是急症,要病理上,急症屬於相對難醫的,想徹底治癒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至少,我沒有那樣的本事,如果你覺得不滿意,可以另請高人!」說完,杜小鳳一甩手,生生將女郎手掌震開。
《奇門藥典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