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驚魂

    張松林沒有說話,眼睛卻快要噴出火來,但他不敢上前半步,因為對方手中的刀就在妹妹的咽喉上。
    杜小鳳怒氣頂到腦門,只是他與朱雲龍距離太遠,即使對自己的速度有信心,仍沒有把握將小姑娘救出魔爪。
    朱雲龍另只手來回撫摩小姑娘的脖子,繼續道:「如果,我在這裡扒光她的衣服,你說會有什麼後果呢?」
    張松林咬破牙齦,嘴角滲出血水,瘋狂地吼叫道:「你不要碰她!」
    「哈哈!」朱雲龍笑道:「我當然可以不碰她,但是,那要看你的表現了,很簡單,把你手中的刀子刺在杜小鳳身上就好了。」
    「我…」張松林登登登倒退兩步,看看嚇得臉se蒼白,已哭不出聲的妹妹,再瞧瞧一旁表情複雜的杜小鳳,心中的痛苦與矛盾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如果自己死掉可以解決一切問題,那他現在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短刀刺進自己的肚子裡。
    「松林!」杜小鳳叫他的名字,並且一步步向他走過來。
    張松林木然地看向他。時間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長,二人終於近在咫尺。杜小鳳含笑地眨眨眼睛,說道:「事情本就因我而起,自然要由我來結束!救你的妹妹吧,不要再猶豫了。」
    「小鳳,你…?」張松林楞住,片刻之後,好像突然覺察到他要幹什麼,抽身想要後退,但為時已晚,杜小鳳出手如電,一把扣住他握刀的手腕,同時身子向前急進。
    「撲!」
    時間彷彿停止了。
    張松林張大眼睛,杜小鳳的身體正緊緊貼在他的胸口,而那把短刀,完全沒入杜小鳳的身體裡,外面只剩下刀把。
    「啊——」周圍響起一陣驚呼,學生會的人雖說拿打架鬥毆當家常便飯,但畢竟都是學生,沒有殺過人,也沒看過別人殺人,現在的情景,讓他們紛紛倒吸冷氣,雙腿發軟,下意識地向後退。而那些被抓住的無憂社學生則發出撕聲裂肺的叫喊。
    「哈哈,哈哈!」場中,只有一個人在笑,那就是朱雲龍。杜小鳳現在是死是活,他都無所謂,總之,他的計謀成功了。即使真死了人,那殺人的兇手也不是他,加上校方的庇護,即使警察找上門也沒什麼好怕的,但是,張松林的下場就不一樣了,無論杜小鳳最後的情況怎麼樣,他的下場都會很悲慘。一石二鳥,同時把兩個破壞學生會的人就此除掉,他當然有開心的理由。
    張松林面無血se,嘴唇發青,緊緊抱住杜小鳳開始下劃的身體,臉上說不清是悲還是,雙眼無神,緩緩轉過頭,表情癡然地問道:「現在,你滿意了嗎?可以放過我的妹妹了嗎?」
    朱雲龍收起笑容,可憐地看著他,說道:「笨蛋!杜小鳳是,你也是!真是天真,天真的以為杜小鳳死了我就可以放過你,哈哈,你所犯的錯誤不可原諒,我不會原諒你,當然我也不會原諒和你有關係的人。」
    「你…」張松林眼角快要瞪裂。
    「她,」朱雲龍拉起按在他懷中小姑娘的頭髮,低頭看了看,問道:「還這麼年輕,不知道現在受到傷害,會不會記住一輩子!」
    「你…」張松林向前進步,大叫道:「你要是敢碰她,我就和你拚命!」
    「就憑你嗎?」朱雲龍掃了一眼走到自己面前,神志有些不清的張松林,面露輕蔑,冷笑道:「一個殺死自己朋友的人,還想在我面前…」
    他話沒說完,一道冷風襲突然向他握刀的手腕。
    朱雲龍驚駭,因為他暗中已加了小心,生怕張松林怒極真和自己拚命,但是,冷風並非來自他,而是靠在他身上不知死活的杜小鳳。
    這,怎麼可能,他明明已經…
    杜小鳳沒有死,而且還活得生龍活虎。
    「啪!」這一擊,正中朱雲龍手腕,這含恨而發的一拳,差不多注入杜小鳳的全力。
    「噹啷啷!」彈簧刀脫手落地,朱雲龍痛叫一聲,再顧不上懷中的小姑娘,跌身倒退,整個臂膀又痛又漲,他慌忙抬起手臂察看,不看還好,這一看,臉上血se全無,他的手掌自手腕處無力地搭拉下去,腕骨已被杜小鳳一拳擊個粉碎。
    張松林趁機,一個箭步竄到小姑娘近前,緊緊把她抱住,而他手中,還緊緊握著那把短刀,只不過是刀把在前,而刀身,隱藏在他袖口內。
    雖然手腕疼痛難忍,朱雲龍仍沒有放過這一處細節,他一下子明白了,刺中杜小鳳的並不是刀身,只是刀把罷了。
    原來,在杜小鳳近身的一瞬間,張松林利用身體的阻擋,並以極快的速度將短刀旋轉半周,使刀尖在後,刀把向前,表面上看,當時好似整把刀刺進杜小鳳的肚子,其實,那只是刀把而已。
    其他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突然見到杜小鳳好像沒事人似的將朱雲龍一拳擊退,當下大駭,以為見了鬼。
    「你們…?」此時,輪到朱雲龍說不出話。
    杜小鳳也不想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又是一拳擊出,直奔朱雲龍面門。
    朱雲龍想躲閃,但躲避的意識剛剛產生,還沒有付之於行動,杜小鳳的拳頭業已到了近前。
    「哎呀!」朱雲龍怪叫一聲,身體後仰,橫著飛出去兩米開外,撲通一聲,重重摔落在地。他頭暈眼花,沒等爬起身,胸口一沉,被趕上前來的杜小鳳單腳狠狠踏住。
    「很奇怪是嗎?」杜小鳳有意模仿他剛才的語氣,說道:「你認為我像會自殺的人嗎?你認為松林象會殺朋友的人嗎?這裡,最笨的人其實就是你,雖然如此,但你的過錯,依然不能讓人原諒!」
    「你們…」朱雲龍又驚又氣又怒,加上身體的疼痛,他兩眼血紅,大聲咆哮道:「你們是怎樣串通好的?」
    杜小鳳道:「朋友之間的交流,有時候僅僅一個眼神便足夠了,當然,這些你不會明白,因為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有朋友。」
    「朋友?去你媽的朋友吧,你以為你贏了嗎?哼哼…」朱雲龍猛然大喊道:「凡是我學生會的兄弟都給我聽清楚,誰能打倒杜小鳳,誰就將成為學生會的新任副會長!」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學生會在學校中的權利極大,堂堂副會長的威風自然可想而知。五十多號人聞言,頓時間精神大振,將杜小鳳、張松林三人圍個裡三層,外三層,密不透風,他們一各個擦拳磨掌,目標直指杜小鳳。現在,即使他真是鬼,這些被利慾沖昏頭腦的青年也能一口把他吞進肚子裡。
    對方人多勢眾,杜小鳳並不怕,但他擔心張松林和他的妹妹,一旦真動起手來,場面混亂,若張松林一個人還好說,現在他還要照顧妹妹,難免分心,恐怕自保都成問題。他腳下加力,冷道:「朱天龍,讓你的人都給我讓開!」
    朱天龍胸口沉悶感加劇,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腦門流出虛汗,不過他咬牙硬挺住,嘿嘿笑道:「即使你殺了我,你們也不會好過,有膽子,就儘管動手好了…」
    不等他說完,杜小鳳腳下又加幾分力道,將他下面的話活生生踩了回去,朱天龍喘不上來氣,兩眼翻白,不過臉上仍舊掛著笑。
    杜小鳳心中怒火快要將他最後一根理智的神經燒斷,像朱雲龍這樣的人,對他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冷酷無情,他尋思片刻,嘴角一咧,冷冰冰道:「朱天龍,你以為我真不敢把你怎麼樣嗎?」說著,他低身,單指點向對方胸口。
    人體的穴位既可以醫人,同樣也可以殺人,既可以減輕人的痛苦,亦可以讓人痛不欲生。
    杜小鳳一口氣連點他膳中、鳩尾、商曲及中脘四處穴位,手法雖快,但力道不大,即使如此,朱雲龍仍慘叫一聲,滿地翻滾。
    要知道這四處穴位皆為死穴,若下重手,便可傷人性命,杜小鳳將他極微小的一部分真氣灌入四穴,使之四穴不通。
    膳中、鳩尾、中脘為人體任脈重穴,而商曲為足少陰腎經上的重穴,此四穴不通,任脈和足少陰腎經受阻,氣血無法流轉,兩處經脈又處於人體中央,尤其任脈,直接與中樞神經掛鉤,它受損所產生的疼痛,就算一位成年人也能痛得活活暈死過去,更何況一個學生。朱雲龍只覺得渾身上下好像被紮了萬根、億根鋼針似的,痛入骨髓,痛徹心扉,身體內,血管、肌肉、筋骨好似的有億萬隻螞蟻蟲蛇在啃咬,有無數隻野獸在瘋狂撕扯,硬生生撕裂般的痛感沒有終止,連續不斷地傳入他的大腦,此時此刻,對於朱天龍來說,死比活著幸福,他體會到,什麼叫做人間地獄,生不如死。手腕上的傷痛,與身體內部的痛苦比起來,已微不足道。
    沒過半分鐘的時間,朱天龍裡外衣服皆被汗水濕透,頭頂青筋繃起多高,臉部扭曲,五官變形,身子縮成一團,如同皮球般在地上翻滾,嘴裡發出殺豬似的嚎叫聲。
    「啊?」學生會眾人無不驚駭莫名,剛剛圍上近前的人又如潮水般退下,一各個瞪圓眼睛,充滿恐懼地看著杜小鳳。
    能將一個大活人變成如此模樣,難道他真是鬼?眾人心驚膽寒,手心冒汗,朱雲龍沙啞的叫喊,讓他們乏力,也讓他們剛剛升起的鬥志瞬間被澆滅。
    「很痛苦吧?」杜小鳳施加的手法,他自己當然清楚其中的滋味,按住朱雲龍滾來滾去的身體,笑瞇瞇道:「如果你想解脫,我可以成全你。」說著,他將地上的彈簧刀踢到朱雲龍近前,柔聲道:「把刀子刺進自己的心臟,那麼,你的一切痛苦都會消失。」
    朱雲龍痛苦萬分,可杜小鳳的話他還是聽個清清楚楚,面前彈簧刀的刀身閃出雪亮的寒光,那一剎那,他感到了恐懼,由心底最深處生出的恐懼,他心中一顫,瘋狂地揮舞手臂,把彈簧刀打飛,斷斷續續地大叫道:「我…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杜小鳳目光一厲,笑容解冰,冷道:「你也知道死亡的可怕嗎?即使在如此煎熬的折磨下你仍然不想死嗎?現在,你知道生命的寶貴了吧!?可是你,卻拿別人的生命當草荐,難道,你的命會比別人值錢嗎?真是可悲,你的靈魂,其實連一分錢都不只值。」說著,杜小鳳單掌一拍朱雲龍胸口,將自己留在他穴位內的真氣震散。
    身上的疼痛感一下子全部消失,朱雲龍呼哧呼哧大口喘著粗氣,他躺在地上沒有馬上爬起來,而是睜大眼睛,呆呆望著天棚,久久無語。他以前真的沒有考慮過別人的生命,包括他自己的,也沒有把生命看的那麼重,可是在剛才,他感覺自己好像快要死了,那種絕望、恐懼、無助感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他第一次與死亡那麼接近,體會到了死亡的可怕,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正如杜小鳳所說,在那樣煎熬痛苦的情況下,他都不敢也不想選擇死亡。
    杜小鳳的話,在他腦海中盤旋不散。
    「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煞費心機,傷害別人的同時你自己真的快樂嗎?難道結果對於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如果只為了結果去追求結果,那麼你將失去很多東西,迷失後的靈魂,剩下的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的生命並不完整,缺少了很多值得心動,值得自己和身邊人為之喝彩和追憶的東西,那樣,生命還有什麼意義!」
    「不要,和我講這些大道理…」朱雲龍別過頭,痛苦地緩緩閉上眼睛。
    「生命,是應該騰飛的,人是應該崛起向上的,而不應躲在見不得光的陰暗角落裡。」杜小鳳挺直身軀,環視左右,對學生會眾人振聲喝道:「你們的敵人在這裡,拿起你們的武器,來和我痛痛快快打一架!」
    他雖然只是一個人,但氣勢如宏,豪氣沖天,讓周圍五十多號虎視耽耽的青年面面相窺,自感汗然。
    「噹啷!」人群中響起棍棒落地的聲音。
    杜小鳳眉頭一皺,眼中精光閃爍,幽幽道:「為什麼不像個男子漢一樣,和我打一場,無論誰輸誰贏,總之努力過,自己就不會感到後悔,心中也不會藏有陰影。今天,我們是敵人,明天,或許將會成為朋友,到那時,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鵬哥聞言一震,心中仔細琢磨他的話,點點頭,悠長道:「我明白了。」他走到杜小鳳近前,提起雙拳,正se道:「我和你打。」
    杜小鳳笑了,揚首道:「我要小心了。」
    鵬哥也笑了,道:「我不是菜鳥,你也要小心!」
    彭彭,啪啪,二人在場中短兵相接,直打得有聲有se,劈啪作響。
    時間不長,兩人身上或多或少都遭到對方的重擊,杜小鳳有真氣護體,沒感到怎樣,鵬哥卻痛暗中咬牙,苦不堪言,動作也漸漸慢下來,杜小鳳看準一個機會,猛然抓到他雙肋,隨手一抖,將鵬哥橫著甩飛出場外,他拍手仰面大笑,道:「下一個,誰來?」
    「我!」「我來!」周圍眾人看得興起,人群中幾乎同時跳出三人,未拿武器,飛身撲向杜小鳳。
    他毫無畏懼,挺身反擊,又與對方打成一團。
    躺在地上的朱雲龍此時顫巍巍地爬起,體力嚴重透支,身子業已虛脫,他無力靠著廢棄的機器站立,望著場中神采飛揚的杜小鳳,還有那些情緒激揚,即使被打倒,臉上仍掛著笑容的學生會諸人,他迷茫了,他們此時的笑是如此真誠,毫無做作,這是他平日裡從來看不到的,即使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時候,他們也未笑得如此燦爛。
    這,就是幸福嗎?朱雲龍搖晃幾下,身體順著機器,軟綿綿滑倒,臨閉上眼睛前,他喃喃道:「杜小鳳,我輸了…」
    當張少成、趙耀等人趕到此處時,場中再沒有幾個完好無損的人,即使杜小鳳,身上的衣服早已經部滿口子,臉上有爪痕,有淤青,嘴角掛血,再看其他人,模樣更慘,地上橫八豎七躺倒一片,那些還能站立不倒的,亦是強弩之末,搖搖欲墜。不過奇怪的是,在人們眼中,他們沒有看到仇恨與惡毒,有的卻是興奮與喜悅。
    打仗能把雙方打得都很開心,張少成等人還沒見過這樣的事。
    「小鳳,松林?」眾人快步上前,趙耀拍拍杜小鳳的肩膀,問道:「小鳳,這是怎麼回…」
    他不拍還好,這一拍,杜小鳳慢慢扭頭,向他艱難地笑了笑,接著,一頭栽倒在他懷中。經過剛才的打鬥,他身體內的力氣已經用得一干二靜,之所以不倒,完全靠一股精神力在支撐,現在看到他們到來,緊繃的精神鬆懈,抽空力氣的身子也隨之露出原形。
    見他倒下,學生會眾人放聲大笑,只不過卻笑得有氣無力,跌倒的撲通聲不時響起,「我們,還是把他打倒了…」
    杜小鳳靠一個人的力量嬴了學生會,由於他的低調,外界對此事並不知情。不過,那個曾經風光無限、飛揚跋扈的學生會就此消失、瓦解,正、副兩位會長先後住進醫院,會內四分五裂,其中大部分學生選擇退會,轉投向新興社團——無憂社。一時間,無憂社名聲雀起,搖身一變成為會員近百的中型社團,在浩陽聲勢浩大,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尤其他們「消人之憂,解人之愁」的口號,更是引起人們的興趣,同時,人們對無憂社背後的老大也很好奇,因為杜小鳳的要求,社內人員對他的身份守口如瓶,對外一致宣稱社團的老大是張松林,不過絕大多數人並不相信這個說法,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成立起如此規模的社團,人們紛紛推測,無憂社暗中的老大可能是張少成,而更多的人願意相信是背景複雜的趙耀。
    總之,無憂社最近一段時間很出名,成了浩陽風頭最勁的社團。
    杜小鳳對這個效果很滿意,只有讓更多的知道他們,他們才有機會幫助到更多的人。
    鵬哥也加入了無憂社,使社內又增加一分中堅力量。鵬哥名叫於大鵬,家庭普通,家境一般,與張松林差不多,兩人以前就認識,但並無深交,現在同在一社團,接觸多了,發現兩人之間共通的地方有很多,說起話來特別投機,感情突飛猛進,很快,成了無話不談的鐵哥們。鵬哥曾經問過他,在舊廠房,他和杜小鳳並未說話,又是怎麼配合得那樣巧妙,上演一場以假亂真的好戲?如果當時他沒有及時將刀尖倒轉,杜小鳳的後果將不堪設想。張松林笑著解釋道:「那只是一個眼神。」
    鵬哥搖頭,不敢相信道:「那不可能吧,你和杜小鳳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即使相交數十年的老朋友也不可能由一個眼神領會出這許多東西。」
    話是這樣說沒錯,張松林也很奇怪,其實到現在他還沒弄明白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苦笑道:「當時,我看到小鳳的眼神時,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我腦海中就是顯現出他的意圖,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像小鳳將他自己的思想強行灌入到我的腦子裡,使我與他產生共鳴,沒有語言,但我就是知道應該這麼做,因為,這就是小鳳的意思。」
    鵬哥大感茫然,聽得懵懂,好一會,他歎口氣,道:「你說得太…玄妙了。」
    張松林道:「沒錯,玄妙得連我自己都難以相信。」
    學生會的事情告一段落,杜小鳳暗中也鬆了口氣,減少一個大敵,讓他感覺輕鬆很多,現在,他可以把全部精力放在青幫身上。
    不過,經過這件事,也讓杜小鳳意識到無憂社內部的許多不足之處,包括溝通上的閉塞,個人行為上的獨立,以及行事的任性。
    如果這樣放任下去,無憂社只會是個曇花一現,不能長久的社團。
《奇門藥典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