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營救

    他的聲音有氣無力,半死不活的,青年卻不敢還手或逃跑,因為他不知道,杜小鳳是不是在有意做作。
    上了二樓之後,走廊沒有鬼飄堂的人,青年把杜小鳳領到魏廣凌所在的包房前,向裡面指了指,小聲道:「就…就是這間!」
    杜小鳳目光一挑,直視青年的眼睛,冷問道:「你沒騙我?」
    青年哭喪臉道:「老大啊,我哪敢騙你啊,凌哥真的在這裡面!」
    杜小鳳點點頭,道:「我相信你,你可以休息了!」話說完,他按住青年腦袋的一側,用力向牆壁撞去。
    咚!青年兩眼翻白,軟綿綿攤倒。
    且說包房內,魏廣凌並未馬上侵犯風寧,他在等,等她清醒一些。
    風寧被摔的迷迷糊糊,如果就這樣侵犯她,魏廣凌覺得毫無樂趣。他想要的是將一個活蹦亂跳的風寧壓在身下的感覺。
    所以,他把風寧安置在沙發上之後,坐在一旁,放起悠揚的音樂,邊喝酒邊等待。當然,他也怕夜長夢多,一旦風真在他沒動手之前找上門來,那他也不好辦了。他給自己定了個時間,半個鐘頭之後,不管風寧有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他都將不再等了。
    他算得很準,半個鐘頭的時間,風真確實不會找到這裡,但是他千算萬算,卻漏算了杜小鳳。
    當魏廣凌感覺時間差不多時,放下酒杯,來到沙發近前,半蹲身子,撫摩風寧烏黑順滑的柔髮,輕輕說道:「小寧,我本不想這樣做的,但是,如果我不出此下策,你的眼中又怎麼能容得下我呢?!」
    風寧此時恢復了一些力氣,神智也漸漸清晰,她明白魏廣凌這話的意思,也知道他要對自己做什麼,心中一急,眼淚簌簌流出來,虛弱地罵道:「你不要臉,畜生!」
    魏廣凌苦笑道:「無論你罵我什麼,我都接受,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他向前一撲,抱起風寧的臉亂親亂吻。
    風寧大急,腦袋劇烈的搖晃,心中吶喊:哥哥,你在哪裡?小鳳,快來救我!
    或許神真的聽到她心中的呼救。正在魏廣凌準備撕扯她身上的衣服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魏廣凌的動作一僵,抬起頭,深吸口氣,低聲咒罵一句,大聲喝問道:「誰啊?有什麼事?」
    他話說完,房門也被應聲撞開。打外面跌跌撞撞近來一人,來到房中後,身子搖了幾搖,晃了幾晃,總算穩住,沒有摔倒。
    魏廣凌和風寧見了此人之後,表情截然相反,一個滿臉震驚,一個充滿喜悅,二人異口同聲地叫道:「杜小鳳(小鳳)!」
    沒錯,近來的這人正是杜小鳳,他血紅的眼睛看起來好像快滴出血來,掃視房間一圈,最後,落在魏廣凌身上,低聲說道:「魏廣凌,好久不見了!」
    魏廣凌做夢也想不到,杜小鳳會找到這裡。他放開風寧,站起身,嘴角抽搐,臉上五官有些變形,問道:「你,是怎麼找來的?」
    杜小鳳沉默。
    魏廣凌又怒吼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杜小鳳聲音低微道:「我要送小寧回家。」
    魏廣凌沒有忽視杜小鳳慘白的臉se,還有從他鼻孔中不斷流出的鮮血,看得出來,他身上的傷,不是一般的重。他喘著粗氣,雙目圓睜,尖叫道:「杜小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找到這裡來,你真厲害!天下女人那麼多,你非要和我爭嗎?非要把我最喜歡的女人從我身邊搶跑嗎?我究竟欠了你什麼,你說!」
    杜小鳳無力的垂下頭,說道:「我只要送小寧回家!」
    「該死的你!」魏廣凌滿腔怒火燒到頂點。鬼飄堂在走下坡路,是杜小鳳害的,風寧最近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也是杜小鳳害的,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自杜小鳳在浩陽出現之後發生改變。他嚎叫一聲,飛身撲到杜小鳳面前,掄起拳頭,用力打了下去。
    向來以智謀見長的魏廣凌都動起了拳頭,他對杜小鳳的憎恨之深可想而知。
    他的拳頭雖然有力,但對杜小鳳來說,根本算不上威脅,要在平時,即使十個魏廣凌他也不放在眼前,可是現在,對方的拳頭他卻閃躲不開,或者說不願意閃躲。
    他此時的眼睛只模糊能看到魏廣凌的身影,知道對方向自己打來一拳,他甚至感覺到拳風撲面,但卻不想浪費自己所剩無幾的力氣。他不躲不閃,硬挨了他一拳,同時,他也反手攻出一拳。
    啪!啪!兩聲。魏廣凌的拳頭打在杜小鳳臉上,同樣,後者的拳頭也砸在他的鼻樑上。
    兩人同時倒地。魏廣凌悶哼一聲,鼻孔裡流出的血將嘴唇和下巴都染成紅se。
    杜小鳳也沒比他強到哪去,人摔倒後,嗓子眼咕嚕一聲,接著,吐出一口鮮血。魏廣凌的拳頭當然還沒重到把他打吐血的程度,但卻像根導火線,引發了他體內的內傷。
    自己傷的有多重,杜小鳳再清楚不過,吐完這口血後,他的臉由白轉青,模樣駭人,他忙回手連點在自己「天突」「紫宮」「膻中」「鳩尾」「中脘」五處重穴。這五穴,都位於人體中心線上,皆為死穴,重擊任何一處都可致命,他點這五穴,意在將身體最後一分力氣逼出來,當然,這樣做也很傷身體,很可能導致他內傷加重,不過,以現在這種情況,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看杜小鳳吐血,風寧急的眼淚又流出來,翻身從沙發滾到地上,但卻沒有力氣站起身。
    魏廣凌見狀,擦擦血跡,滿臉痛苦,道:「你就這麼在乎他嗎?」
    風寧撕聲裂肺地喊道:「小鳳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
    「是嗎?」魏廣凌抓起一隻酒瓶子,邊向杜小鳳走邊說道:「如果他死了,我看他還怎麼比我好一百倍,一千倍?!」
    「你,你不要傷害她!」風寧見杜小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想上前幫忙又沒有力氣,只能用叫聲阻止魏廣凌。
    不過,她的叫喊聲沒喝止住魏廣凌,卻把旁邊屋裡的人驚動了。
    魏廣凌手提酒瓶,走到杜小鳳近前,手臂還沒等抬起來,杜小鳳突然動了,他雙腳一瞪,正踏在魏廣凌的兩隻腳腕子上,他驚叫一聲,身子突然騰空,整個人直挺挺的跪落在地,雙膝與地面接觸的瞬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啊的一聲慘叫,縮成一團,雙臂抱膝,滿地翻滾。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滾落下來。
    杜小鳳劇烈地咳嗽兩聲,從地上慢慢站起來,看向風寧,伸手道:「小寧,你送你回家!」
    風寧此時再忍不住,痛哭出聲。
    就在杜小鳳準備向前邁步的同時,一根鋼管從後面狠狠砸在他後腦上。
    風寧看的真切,尖叫一聲,眼前發黑,差點昏死過去。只見那個鷹眼青年赤裸上身,站在杜小鳳後身,手中拎有一根雙指粗細的鋼管,嘴角掛著陰森森的冷笑。
    杜小鳳向前踉蹌兩步,雙手扶住房間中央的茶几,總算沒有倒下去,但是鮮血自他脖根滴滴答答落在茶几面上。
    這一擊,鷹眼青年用了全力,換成旁人,頭骨都會被他砸碎。
    這時候,又有數名青年衝進包房,將慘叫不斷的魏廣凌扶到沙發上,有人挽他的褲腿,又有拿來葯箱,向他雙膝上噴止痛葯劑。
    「媽的!這樣你都不死!」見杜小鳳仍沒有倒下去,鷹眼青年嘿嘿一笑,又向他走過去。
    「不要打了!」風寧哭喊道:「再打下去,他會死的!」
    「死?嘿嘿,我就是要他死!」鷹眼青年仰面怪笑,來到杜小鳳身後,手中鋼管高高舉起。
    「誰死,還不一定呢!」
    杜小鳳按在茶几上的雙手一分,將它兩邊抓住,運力向後一掄。
    卡嚓!嘩啦!兩公分厚的茶几結結實實砸在鷹眼青年身上,玻璃面粉碎,青年嚎叫一聲,鋼管脫手,人橫著飛了出去,撞在牆壁上,反彈落地,半天翻不起身。他趴在地上,向房中眾青年吼道:「媽的,你們都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給我打,給我往死裡打!」
    幾名青年恍然驚醒,其中一人把早已是強弩之末的杜小鳳踢翻在地,接著,眾人一擁而上,又是棍子又是鋼管,一齊往杜小鳳身上招呼。他們都下了死手,一點沒客氣,幾乎棍棍見血。
    正在杜小鳳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風寧又心痛又無力哭成淚人的時候,包房門外突然有人大喊一聲:「住手!」
    眾人聞言,心中一驚,紛紛收住手中的棍棒,轉頭看向門外。
    只見一位二十三四歲的漂亮女郎站在門口,滿面怒se,正瞪著眾人。她垂目看看奄奄一息的杜小鳳,臉se難看,怒道:「你們還沒有打夠嗎?真的想殺人嗎?」
    「你他媽是誰啊?」一個青年歪著腦袋,沒有好氣地問道。
    「你不用管我是誰!」女郎揚了揚手中電話,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如果你們現在把人打死,到時一個也別想跑!」
    諸青年臉se一變,相互看看,紛紛將棍子放下。鷹眼青年大怒,叫道:「你們不用聽她胡說,快把她也抓近來!」
    青年們沒敢草率動手,如果女郎說得是真的,那警察馬上就要到了,現在多惹一分事端,一會就多一分麻煩。
    見他們不為所動,鷹眼青年暴跳如雷,強忍疼痛,費力地站起身,吼道:「我的話你們沒聽見嗎?快把她抓進來!」
    青年們正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眾人聽後,臉se齊刷刷變的蒼白,將手中棍子有多遠仍出多遠。
    來的人不少,但並不是警察。帶頭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彎彎的眼,彎彎的嘴,天生一副笑面,而他也確實很喜歡笑,無論是生氣還是開心,笑容總象面具一樣掛在他的臉上。他是風真。
    在風真身後,還跟有二十多號鬼飄堂的精銳幫眾,手裡或提著片刀或拎著鐵條。
    風真推開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女郎,大步走進房間內,笑瞇瞇的環視一周。他看到衣服凌亂的風寧,躺在地上渾身是傷的杜小鳳,還有坐在沙發上雙膝紅腫的魏廣凌,以及站在一旁微微發抖的鷹眼青年。他問道:「誰能告訴我,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風真來了,魏廣凌、鷹眼青年以及其他幾個青年都面如土灰。
    「風…風哥!」鷹眼青年見了風真,剛才的威風一掃而空,手指地上的杜小鳳,顫聲說道:「他想對風寧不軌,我們及時發現…」
    風寧見到哥哥,高懸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精氣神又重新回到她的身體裡。她尖叫著打斷他的話,喊道:「哥哥,你別聽他胡說!」
    風真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多話,雙眼瞇縫著,笑問鷹眼青年道:「老三,你說杜小鳳在『夜遊神』裡要侵犯我妹妹?呵呵…」他仰面輕笑,毫無預兆,突然掄起一腳,正踢在鷹眼青年的肚子上,嘴角挑起,笑道:「操你媽的,你當我是傻子嗎?」
    鷹眼青年吭哧一聲,手捂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人沒等說話,兩行血水先由嘴角流出來。
    風真看也沒看他,大步走向魏廣凌,含笑蹲下身,查看他雙膝的傷勢,幽幽說道:「凌哥,我一直都拿你當兄弟。」
    魏廣凌變se,低下頭,苦笑道:「我知道!」
    風真又道:「你讓我做的事,我從來沒有不去做的,你說一,我也從來沒有說過二。」
    魏廣凌道:「我知道!」
    風真笑道:「我爸媽去世的早,我就風寧這一個妹妹,也就這一個親人,我把她看得比我自己的命還重要。」
    魏廣凌歎道:「我知道!」
    風真臉上笑容加深,道:「我曾經說過,誰要是敢傷害我的妹妹,我就殺了誰。」
    魏廣凌點頭道:「沒錯,你是這樣說過!」
    風真拂拂額前的頭髮,笑道:「我只是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你!」說著話,他解開衣扣,從腰間拔出一把刀。
    魏廣凌眼中閃過一絲恐懼,接著,他閉上眼睛,說道:「小風,你儘管動手吧,是我自己做錯了事,我沒有怨言!來吧!」
    房中眾人看到這,臉上都浮現出驚駭之se。
    風真緩緩站起身,手中刀子一揮,嚇得眾人一片驚呼。
    他這一刀並沒有對準魏廣凌,而是將自己的衣襟斬下一條,他拿在手中,臉上的笑容已消失,沉聲正se道:「凌哥,從今天起,我風真跟你恩斷義絕,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也沒有你這樣的朋友,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凌哥!」說著,他將手中半截衣襟往地上一扔,擦擦眼角,低身將風寧抱起,環視和他同來的眾人,道:「我風真從今天起,脫離鬼飄堂,想和我一起走的,我歡迎,不想走的,我也不怪你,路怎麼走,你們自己選吧!」
    和他同來的這些人,竟沒有一人退縮,齊聲說道:「我們願意跟風哥走!」
    風真雖然脾氣暴躁,但對朋友、對兄弟卻絕對夠義氣,鬼飄堂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衝著風真加入的。
    「好!果然是我風真的好兄弟!」風真滿足地點點頭,長歎一聲,又道:「把杜小鳳帶上,我們走!」
    風真領人頭也不回地走了,房中幾人還處於迷茫之中。
    魏廣凌知道風真的離去意味著什麼,他痛苦地抱起腦袋,久久無語。現在他後悔了,不是後悔欲強暴風寧的事,而是後悔自己下手晚了…如果和風寧生米煮成熟飯,為了照顧妹妹的顏面,風真即使再生氣,這口氣也只能忍了。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魏廣凌明白,風真的退出,鬼飄堂也將分裂,幫會中絕對多數的精銳都會被風真帶走。
    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句話用在此時的魏廣凌身上再恰當不過。
    風真等人剛從舞廳出來,無憂社的人也到了,沈三情眼睛最尖,離老遠就看到被人背著渾身是血的杜小鳳,他怒吼一聲,幾個箭步衝上前來,片刀不知道何時被他握在手中,一指風真的鼻子,叫道:「他們把老大怎麼了?」
    風真歉然道:「當我趕到的時候,杜小鳳已經這樣了,對於這件事,我很感謝你們能及時通知我,同樣,我也很抱歉,杜小鳳為了救我的妹妹傷得很重,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一向高傲的風真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不容易了,沈三情並不領情,白了他一眼,怒道:「別他媽囉嗦了!」他身形一晃,一把從對方背上接過杜小鳳,交給身後的劉劍冰,道:「劍冰,你快送老大去醫院,我去找魏廣凌算帳!」
    他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警鳴聲,沈三情皺眉,罵道:「該死的!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卻到了,和電影裡演的一個樣!」他一揮手,喝道:「警察快到了,大家撤!」然後又對風真道:「風真,今天的事情不算完,你去告訴魏廣凌一聲,我早晚有一天要砍下他的腦袋!」說完,他轉身就走。
    風真苦笑一聲,仰首道:「這話,只怕要你親自去告訴他了,我已經退出鬼飄堂!」
    啊?!沈三情身子一震,停下腳步,轉頭驚訝地看了風真一眼,然後仰面一笑,道:「風真!」
    「什麼?」
    「我只想告訴你,你的決定是對的!」沈三情目光向下一落,看看躺在他懷中的風寧,關切地問道:「風寧…她沒事吧?」
    「她沒事,謝謝!」風真含笑道。
    「那就好!」沈三情暗鬆口氣,點點頭,笑道:「希望我們再見面時,是朋友!」
    看著沈三情等人離去的背影,風真仰面望向夜空,幽幽道:「即使我退出鬼飄堂,也不代表我們能成為朋友!」
    他懷中的風寧聽完,緊緊抓住他的胸衣,幽怨道:「哥哥,你答應我,不要再和小鳳為敵了,好嗎?」
    風真沒有說話,瞧了瞧身後眾人,長歎一聲。為了生存,為了這些心甘情願跟隨自己的兄弟們,他的選擇並不多。
    風寧掙脫哥哥的懷抱,叫道:「哥哥,我也要去醫院!」
    「你受傷了?」風真緊張地查看風寧的身子。
    「我要去看小鳳!」風寧眼中含淚,滿臉焦急地說道:「他本來已經傷的那麼重,為了救我,還跑來和魏廣凌拚命…」
    「唉!」對於這件事,風真也不得不承認,杜小鳳是條少見的硬漢子,雖然他年紀不大。
    無憂社的老大杜小鳳受重傷住進醫院,鬼飄堂的二號人物風真退出幫會,與他一同退出的有上百號人,同時,他們還瓜分了鬼飄堂的兩間場子,鬼飄堂從此一分為二。一夜之間,連續傳出兩條讓人震驚的消息,在開發區,對這兩件事最高興的要屬神靈會了。
    曾被無憂社重挫一次的他們又開始蠢蠢欲動。
    杜小鳳的傷很重,甚至比人們想像中的還要重,送到醫院時,已氣脈游絲。
    但他痊癒的特別快,經過一番急救之後,傷勢很快穩定下來,等到第二天,他父母接到通知來醫院看他時,他已能坐在床上,和周圍眾人談笑風生。連醫生都對他康復之快,震驚不已,大歎是奇跡。
    他父母接到他住院的通知時,本來嚇了一跳,當急匆匆趕到醫院之後,見病房中都是人,無憂社的骨幹們全部到齊,加上不少的幫眾,黑壓壓一片,而杜小鳳坐在人群正中的病床上,腦袋上繫著繃帶,有說有笑,只是臉se蒼白一些,精氣神卻很足。
    眾人早已經商量好了,對小鳳的父母口吻一致,說杜小鳳在放學回家時遭遇了車禍,而「肇事的司機」正是沈三情,所有醫療費用都由他出,並且還會拿一筆錢當作補償。
    杜小鳳父母都是善良的普通人,見人家態度這麼好,加上從醫生那裡得知自己兒子並無大礙,也就沒有深究。
    杜小鳳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不能回家,可是他卻沒有忘記自己修煉的事情,他叮囑爸媽把自己抽屜裡的黑盒子帶到醫院來,然後又讓張松林幫自己安排一間單人病房。
    白天,杜小鳳基本上沒有單獨一人的時候。
    張少成、趙耀、張松林這三位,基本上一天到晚都在醫院裡陪他,不等到護士來趕是不會回家的。
    他住院期間,除了無憂社這些人,陳曉婧、亞晴、何曉娟、風寧、風真、孔子敬孔老爺子、孟衛星、段先生都來看到過他,杜小鳳發現,似乎自己住院之後,比平時還要繁忙,每天大部分時候都要花費在應酬這些前來看望自己的客人身上。
    他的病房裡,已經堆滿人們送來各種各樣的禮物,張松林經常開玩笑說他的病房可以改成水果禮品店了。
《奇門藥典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