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遊戲

交換遊戲

交換的秘密

薩爾是個無業遊民,家境貧困,他一直深愛著一位叫莉亞的姑娘。那天,他向莉亞表白,卻遭到對方的拒絕。回家的路上,薩爾因為心情低落,誤闖了紅燈,結果被一輛汽車撞斷了右腿。

薩爾被送到醫院救治,躺在他鄰床的是個得了肺炎的老人,老人不停地呻吟和抱怨,薩爾聽到老人的抱怨,安慰道:「先生,你的病還不壞,休養幾天就好了,你要是像我摔斷了腿,一個月都很難痊癒。」

老人輕蔑地看著薩爾,說:「摔斷腿有什麼可怕的?像我這樣的年紀,肺炎可以要了我的命。如果上帝能讓我們交換,我真想和你換那條瘸腿。」

薩爾咧嘴一笑:「如果上帝能讓我們交換,我還真想和你換。」

過了一晚上,奇跡真的發生了。第二天早上,當薩爾醒來時,發現自己呼吸困難,咳嗽不止,他看了看旁邊的老人,老人的腿打上了石膏,因為傷痛而不停地抱怨著,而護士絲毫沒有察覺出變化,病房裡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薩爾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和老人成功地做了交換。這太不可思議了!

過了十天,薩爾康復出院了。出院時,他抱著嘗試的心情,和老人又做了一次交換,結果他們成功地交換了聲音,由此確定,薩爾擁有了「交換」的能力。

成功的交易

有了兩次交換經驗後,薩爾變得信心十足,他又去找莉亞,可是莉亞不在家,是她父親開的門。

薩爾對老人說:「先生,請您轉告莉亞,我現在和以前不同了,我會給她想要的一切。」老人皺起眉頭,狐疑地問:「哦,是嗎?」薩爾自信地說:「當然!我會有一份很好的工作,而且會很有錢。」說著,他雙手插到褲子的口袋裡,感覺良好地離開了。

為了實現對莉亞的承諾,晚上,薩爾來到了高檔酒吧,要找一位老闆。那個老闆是開美容店的,薩爾曾在他的店裡打過工。那個老闆身材肥胖,五十多歲,是個禿頂,經常要用假髮修飾自己,所以他一直羨慕別人有一頭濃密的頭髮。

當薩爾看到那個老闆時,高興地和他搭訕:「老闆,我希望能有你那麼多錢。」老闆虔誠地說:「你要對現狀感恩才行。」

薩爾問:「怎麼感恩?」老闆臉上露出羨慕之情,說:「你有頭髮,而且還年輕,這就比我富有。如果我能擁有一頭濃密的頭髮和一個年輕的容貌,那麼我的美容店生意將會更好。」

薩爾拽了拽自己的鬈發,問:「你想要頭髮和年輕嗎?」老闆聽了哈哈大笑,但薩爾一臉認真地說,「不用笑,我是當真的。你想要我的頭髮和年輕的外表,我都可以給你,我只想要一筆錢。」老闆不屑地說:「別開玩笑了,滑稽的故事我聽多了。」

薩爾很嚴肅地說:「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先來試試,我把頭髮換給你,你給我100美元。」老闆沒有當真,只是覺得有趣,就答應道:「好,成交。」

第二天一早,老闆驅車來找薩爾,他頂著一頭濃密的頭髮,看到薩爾的光頭,又激動又欣喜地說:「薩爾,太神奇了,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們再做一筆買賣,如何?」薩爾已經猜到這樣的結果,笑笑說:「你想交換什麼?」老闆說:「我想交換我們的年齡。」

薩爾問:「你是說用我26歲的年齡,換你50歲嗎?」

「是的,我會給你優厚的報酬。」

薩爾故意裝作思考的樣子,說:「年歲不是問題,如果你有足夠的錢,我就用我的26歲換你的50歲。」老闆稍稍放鬆下來:「我想出100萬現金,再送你一套豪華公寓,這足夠你生活的吧?」

薩爾面露喜色,一口答應道:「好的,成交!」

自我的完善

薩爾的計劃很順利,有了金錢和房子,他開始尋覓對象,讓自己恢復原貌。他先和流浪漢換了頭髮和聲音。然後,薩爾找到一些未成年的男孩,他們都因家境貧困,急需要打工掙錢,男孩們想要年長兩三歲,把自己變成一個成年人,於是和薩爾做了交換。

六個月後,薩爾恢復到了26歲的樣子。一天,薩爾開著豪華車,拿著鮮花再次來到了莉亞家。他發現莉亞的父親中風了,坐在輪椅上,從屋裡的凌亂程度來判斷,過去的一年,莉亞很煎熬,她也比之前消瘦了不少。

莉亞看著富公子般的薩爾,一臉驚訝。薩爾粲然一笑,問道,「你能不能和我出去共進晚餐?」莉亞微笑著答應了,隨著薩爾上了車,去高檔飯店用餐。在燭光下,薩爾遞給莉亞一個盒子,裡面是一枚鑽戒。

莉亞看到戒指先是欣喜,緊接著面色凝重起來:「薩爾,我很願意跟你交往,只是我的父親,他不怎麼喜歡你。」薩爾反駁道:「我以前是個窮小子,可是現在不同了,我有足夠的能力讓你幸福。」莉亞為難地說:「不是因為這個,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薩爾疑惑地問:「是我沒有的嗎?那是什麼?」

「同情心!」莉亞解釋道,「從我記事開始,父親就有這個品質,而且他也是這樣教導我的,所以,我的伴侶一定要有同情心。」

薩爾明白了,第二天,趁莉亞上班時,他拜訪了莉亞的父親。老人見到他充滿敵意地問道:「你為什麼要來見我?如果與莉亞有關,我想沒什麼好說的。我在這個世界活不長,我不想把女兒托付給你這樣的人。」

薩爾聽了雖然很生氣,但表面上依舊保持微笑:「你錯了,先生。我過來不關莉亞的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想改變你對我的印象。我來找你談生意,我想買一件東西。」

老人皺著眉頭,表示疑惑:「你說什麼?買東西?」薩爾說:「是的,你手裡有我想要的東西,我付錢好了,我知道你現在很需要錢,即使不是給你自己,也該為莉亞考慮。」

老人毫不猶豫地說:「我沒有東西賣給你,我手裡什麼都沒有。」

「不,你有。」薩爾迫不及待地說,「你手裡的東西我急等著用,就是同情心!」

老人聽了,有些憤怒:「你說的什麼鬼話?你以為這是在買東西嗎?像你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有同情心。」

薩爾認真地說:「我能行。你要做的就是同意,然後收下我的錢,公平交易,我會出10萬美元,買你的同情心,你看如何?」老人想了想,問:「你是認真的?」薩爾立刻回答:「是的。我明天把支票送來,這些錢足夠你用一輩子的。」老人咯咯笑了:「那好,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麼了,但我同意。」

第二天,薩爾醒來時淚流滿面,他不知道怎麼了,心想也許這就是同情心。薩爾來到莉亞家,敲了老人的房門,咧嘴笑著說:「很高興見到您,先生,您今天身體怎麼樣?」

老人直奔主題:「支票帶來了嗎?」薩爾說:「帶來了。」老人問:「支票有效嗎?」薩爾回答:「銀行的支票,能頂現金用。」

老人輕聲說:「放桌子上吧。」薩爾取出支票,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之後,他露出燦爛的笑容,將手伸向老人。

老人表情冷漠,沒有和他握手。當薩爾準備離開時,老人舉起一把手槍,朝薩爾扣下扳機。此時的他沒有猶豫,沒有同情心,而薩爾的臉上還掛著笑容。

(草民改編)

《民間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