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的手段

何勇和小晶是大學同學,兩人畢業後交往有段時間了。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小晶變得越來越憂鬱。何勇知道小晶犯愁的原因,未來的岳父是個房地產大亨,財大氣粗,在市裡牛氣沖天無人能及,而自己只是個普通工人的兒子。

經過幾個日夜的苦思冥想,何勇終於決定向小晶的爸爸當面求婚。小晶雖然佩服他的勇氣,但她知道自己的老爸是多麼的勢利、多麼的難纏。擔心是沒用的,因為何勇已經敲開了她的家門。

求婚的手段何勇頭次走進小晶的家,被眼前的豪華壓得喘不過氣來。他戰戰兢兢地來到小晶的爸爸面前,低著頭喊了聲:「伯父好!」。然而,何勇的脖子都快酸了也沒聽到小晶的爸爸回應他。這個精明的商人彷彿已經察覺到他的來意。

何勇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發現小晶的爸爸已經坐在沙發上睡著了。一旁的小晶也是大氣不敢出一下,她沖何勇使個眼神,示意爸爸沒睡著,是裝的。何勇於是又說一聲:「伯父,請小心著涼。」

小晶的爸爸這才睜開眼:「哦,謝謝了!你坐吧。」何勇暗喜,心想有門兒!於是他趕緊想靠近小晶的爸爸套套近乎。不料,由於他過於激動,不小心被一旁的茶几絆倒,摔了個仰八叉。

何勇摔得非常狼狽,他趕緊打了個滾兒站起身,神情尷尬地嘿嘿一笑。

「哼!」小晶的爸爸把頭扭往一邊,顯然對這個毛頭小伙十分不滿。何勇靈機一動,說:「伯父,我是被您的風采傾倒的,嘿嘿!」小晶樂得笑出了聲。何勇輕輕坐在沙發上,向小晶的爸爸說明求婚的事。

「求婚?小伙子,是你搞錯了還是我聽錯了?你向我女兒求婚?你的父母是幹什麼的?你憑什麼呢?」聽到這兒,何勇乾脆豁出去了:「伯父,我的父母都是工人。我……我沒有足夠的金錢,但我有工人後代的樸實、耐勞,有一顆愛小晶的真心,我能讓她幸福。」

小晶的爸爸哈哈大笑:「工人?哈哈,你在和我開國際玩笑!你的愛沒有物資基礎,今後你們是不可能真正幸福的。試問:晶晶想要什麼你都能滿足嗎?當你餓得皮包骨頭時,你還能高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嗎?我的女兒一定要嫁給本市最富裕的人,你辦不到。僅僅靠你的樸實和耐勞嗎?哼!晶晶送客!」爸爸的話小晶一直言聽計從,從來不敢反抗,她只有推著何勇走出家門。

何勇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回到家,飯也沒吃就睡了。

過了幾天,何勇不甘心失敗,就又鼓起勇氣向小晶的爸爸求婚。他要小晶想辦法做做爸爸的工作,小晶愁眉苦臉地答應搬出媽媽來試試。

這天下午,何勇又敲開小晶的家門。小晶的爸爸正目光如炬地盯著他,何勇心裡一陣發毛。他看到小晶和媽媽在一旁,感到畏懼減少了幾分,他暗暗祈禱小晶的媽媽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何勇理了一下思路,避開小晶爸爸犀利的眼光,禮貌地說:「伯父伯母,我想請你們給我一個機會,想讓時間證明我足以勝任做你們的女婿。我一定能讓小晶幸福,絕不會讓你們失望。」

小晶的爸爸說:「上次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你和我女兒不般配。我們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家庭,你們在一起的話,傳出去會讓人恥笑,我的名聲也不好聽。再說,我要讓我的女兒找個有頭臉的人家,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何勇原本準備好的充分理由被這番話給噎得無影無蹤。他傻呆呆地站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小晶和她的媽媽。小晶也急了,悄悄推了媽媽一下,暗示該她出面了。

媽媽清了一下嗓子,說:「晶晶是你的同學,你應該知道她的心高氣傲。看上你只是一時糊塗,晶晶喜歡的應該是騎著高頭大馬的白馬王子。年輕人,不是打擊你,你的長相確實不能做晶晶的男朋友!」「媽!你在說什麼!我是真心喜歡他的。」媽媽的倒戈,讓晶晶和何勇非常意外。

何勇又羞又急,突然憋出一句話:「是的,我什麼也沒有,但我有一個孩子!」小晶的爸爸勃然大怒:「混賬!你有孩子就更沒資格向我女兒求婚,滾出去!」

何勇望著憤怒的小晶父母,看了一眼滿臉迷惑的小晶,大聲說:「我的孩子在晶晶肚子裡!」

客廳裡一陣鴉雀無聲。小晶的父母把詢問的眼神投向小晶,小晶突然明白過來何勇的用意,她羞紅了臉低著頭說:「是真的。」只聽咚的一聲,小晶的爸爸暈倒在地。

大家趕緊上前扶起他時,他醒了,突然說:「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趕快準備晚飯!我要試試這渾小子的酒量,我就不信喝酒贏不了他!」

晚飯結束後,小晶的爸爸醉得一塌糊塗。在何勇的畢恭畢敬中,他親手把一輛保時捷的車鑰匙塞到何勇的手裡。

《民間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