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大爺之死亡短信

我比往常更早的上床休息,這個季節感冒就是很不舒服,濕冷濕冷,腦子昏昏沉沉,閉上眼睛過了很長時間卻毫無睡意,疲憊感爆棚,最後卻還是拿起枕頭邊的手機。

開始搜索一些恐怖的小說看,我是一個恐怖迷,喜歡看一切恐怖的小說,電影,黑暗而且詭異的場面總是能讓我身臨其境,這讓我覺得很安全。

別人很難理解我的愛好,當然,我也從來不會去解釋,只是小心的隱藏這一愛好,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冒的關係,總感覺集中不了精神,找到一篇小說往往看了開頭,就不想繼續看下去。

“嘿,我發現了一個不錯的小說網站,叫鬼大爺,你去看看吧。”這個時候,一條QQ消息進來了,發信者是嫁衣,是我在看一個恐怖小說發表評論時認識的網友。因為我們對小說的見解頗同,而且對於靈異與恐怖的理解同步率高,所以第一次便留下了相當好的印象。

之後斷斷續續聊過幾次,令人驚喜的是,‘它’總是和我有相同或相似的感受。之所以用它而不是他或者她,是因為我也並不知道它到底是男是女,光從語氣分辨,它的語言總是簡單精闢,像是個精明的女人卻又像個高冷的男人。

不管怎麼樣,它都是我在這個圈子認識的唯一的一個朋友。我們的話題很多時候都是圍繞著恐怖的電影或者小說,但是卻從來沒有人主動說起過我們各自的職業,年齡或者生活,我們像是世界上最親密的朋友卻又是那麼的陌生,偶爾我會感覺到寂寞。但是這樣的情緒總是很短暫。

我稍微提起點精神,在網上搜索所謂的鬼大爺,我的手機用的年份比較多,所以網速不是很好,卡了半天才出來一點畫面,從上到下一幀幀,就如同電影的膠片般。但是沒關係,明天已經請好假了,所以慢一點也沒關係。

最後出現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人,只是一個背影,長髮,紅衣,以及黑色的背景,披肩的長髮幾乎都要和背景融為一體了。

照片傳達出難以言喻的陰森,不過照片只是一瞬間,只在下一刻,手機便跳回正常的網站。網站做的還挺精緻的,我在心裡想到。

我一點一點的瀏覽,網站裡的作品全部都是恐怖小說,不管是短篇的還是長篇的,或者主題場景,比如關於醫院的恐怖小說,可謂應有盡有。

我很快便找到一篇小說看了起來,小說講的是關於一個棄嬰的故事,是一個比較有年代感的故事,改革開放之後不久國家實行計劃生育。那個時候的人幾乎都很窮,而一個孩子從小到大的開銷花會是很大的負擔。

而在某個與外界幾乎隔絕也不太交流的小山村,往往每家每戶都是三四個,四五個孩子。而在這其中有一家非常非常窮的人家,有七個孩子,而妻子又再次懷孕,於是夫妻倆商量要要等孩子生下來,把孩子扔進山溝。

孩子已經八個多月,就快臨盆了,一直都是相當乖的呆在母親的肚子裡,但是從這天晚上開始,妻子開始做惡夢,一個孩子總是在夢中問她,為什麼要殺了他,那是個男孩。

妻子把這件事告訴丈夫,丈夫請來了村子裡的巫婆做法事,但是毫不見效果,妻子一天一天的做惡夢,吃不香睡不好,很快就形容憔悴病倒了。

這個時候村子裡開始流傳這個孩子是鬼胎的傳聞,夫妻倆想把這個孩子拿出來,但是他們太窮了,沒有錢去省城做手術,也沒有路費,就這樣拖延了半個月。有天晚上妻子臨盆了。

看了很長的時間,我已經有點睏了,想想反正記得名字,明天可以找來繼續看,於是我按回車準備退出睡覺了,在確認退出網站的時候畫面再次一轉,跳出來一行字以及一個二維碼,以及一個長按二維碼關注的提示。

來看鬼故事又不關注二維碼都是耍流氓,再不關注,鬼爺要關門了!

這語氣還真是傲嬌,想想那些剛剛看完驚心動魄的恐怖小說的讀者們看完這行字肯定能撲哧一樂,被恐怖小說所帶來的那點黑暗情緒也能煙消雲散,就像此時的我一樣。

我長按了二維碼,然後跳出一個對話框,確定或者取消,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確定。回到手機待機頁面,微信顯示一條新信息,打開一看,鬼大爺關注成功,後續有精彩鬼故事會第一時間推薦給你。

我笑了笑,然後睡了。

我睡的昏昏沉沉,即使是睡著了也感覺很難受,還想總是有很多聲音充斥在腦子裡,內心很不安寧,於是一時漸漸清醒,房間外面似乎有什麼聲音一直響,磕嗑噠噠的一直響,我住的這個寢室是四人寢室,因為是老教學樓,舊的寢室沒有新教學樓裡的寢室大,所以,人數稍微少一點。在加上這個寢室裡有一個是本地的,平時基本上不來寢室,只有偶爾有特殊情況才會來一趟,也算相熟。

另外還有倆個女孩,分別是阿麗和阿惠,阿惠因為家裡出了點事情回家了,而阿麗一向喜歡玩,昨天看起來又是很晚回來。我居然沒有聽見開門的聲音,此刻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她,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寢室旁邊是一個是一個輿洗室,供學生洗臉刷牙,這就是舊教學樓不好的地方,浴室只能工人淋浴,而洗臉刷牙卻必須要出寢室,所以基本上被分到舊教學樓來的學生都是班級不太好的學生,像那些尖子班全都去了新教學樓,不僅環境更好,離校區也更近,下樓走幾步就可以,而老教學樓最起碼要走三分鐘,期間還有一片小樹林,一到晚上陰風陣陣,可滲人了。

而現在我站在輿洗室的窗戶邊,正好可以看見那片小樹林,床邊一陣夜風刮來,一陣寒意,聲音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我搖了搖頭準備回寢室睡覺。就在我準備邁步的時候,感到了什麼不對勁,實現上移,我看見了一個小男孩。

孩子?我很疑惑,這裡怎麼會有孩子呢?那孩子看起來一倆歲的樣子,按理說這個年齡的孩子走路不是很穩,但是那個孩子背對著我,身上卻帶著一種成年人才有的壓迫感。

“小弟弟,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慢慢的走近,手指搭上他的肩膀,就在那一瞬間我感到一股寒意順著他的肩膀網我的手指上攀升,我一下縮回手指,驚疑不定的看著他,而他緩緩轉過臉來看著我。

那好似一張過於白的面無表情的臉,而且他的眼睛完全不像是小孩子的眼睛,這個年齡的小孩子眼睛最是靈動無比,而他的眼睛卻滿是怨恨之色,但是在這張詭異的臉上,一個更加詭異的笑容在他臉上綻放。

隨著這個笑容的綻放,他臉上的皮膚開始剝落,大塊的血肉往下掉,很快就變得面目全非。

“啊!”我大聲尖叫,這個時候我感動啊了肩膀被人使勁晃動。

“阿雲,你怎麼了?醒醒……”我聽見熟悉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

過於明亮的房間,讓我的眼睛不能完全睜開,眼睛裡面還有眼淚,眨動了一下眼睛,慢慢恢復視線,我才看見,眼前的人是阿麗,她正滿臉擔憂的看著我。

“你怎麼了?做惡夢了嗎?大哭大叫的?”她輕輕拍著我的背,我感到了些微的安慰。

“嗯,我做了一個噩夢,有一個孩子,他……”我說不下去了,實在不像去回憶那歷歷在目的恐怖場景。

“他怎麼了?”阿麗問,語氣有點奇異。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

“她是不是這樣啊!”阿麗說,然後面目開始像那個小男孩一樣,一塊一塊的往下掉,血肉模糊。

“啊!”瞬間被吞噬的恐怖感幾乎讓人崩潰。

眼睛再次無力的睜開。

這次寢室裡很安靜,而且黑暗,我看了看阿麗的床,依舊沒有人。

不知怎麼的,我鬆了一口氣。

‘叮’的一聲,手機響了,應該是短信之類,這麼晚了,會是誰?

我打開手機,發現是一條新的微信,我打開微信頁面,發現是一條提醒短信,發信人來自關注的公眾號,鬼大爺。

我打開這條信息,發現是一個小故事,雖然做了很長時間的噩夢,但是夢裡時間的流逝速度和平時是不一樣的,現在不過是凌晨三點多,正是大多數人酣睡的時間,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有故事推薦呢?

不過想想這是恐怖小說微信號,大概就是要這個效果吧。

也正好,做惡夢做的不像睡覺了,不妨看看,於是我開始閱讀起這個恐怖小短文。

' 阿麗穿著一件紅色的長裙,挎著一個lv最新款包包,走進了一家酒吧,酒吧裡很吵,阿麗像往常一樣坐在吧檯上,像是在等待一個人,她很漂亮,一頭淺棕色的卷髮,大眼睛小臉蛋,身材更是凹凸有致,在謹慎長裙的包裹下更是將她顯得風情萬種。但是今天晚上她等待的人沒有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裡依然還是平坦的,但是卻讓她很不安,於是她走出了酒吧。但是她並不知道在她的身後多了倆個尾隨者,當她走進一條小巷時,突然竄出來的倆個人伸手禁錮了她,並且對她上下其手。阿麗慌亂的大叫,但是這條幽深的小巷本來住戶就少,更別說這樣的半夜,沒有人會多管閒事的出來看一看。本來按照阿麗的性格她也許會順從,但是這個晚上她拚命的反抗,終於在阿麗有一次抓破了其中一人的臉,倆人發火了,他們抓住阿麗的頭拚命的往地上摔,阿麗的臉很快就血肉模糊,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而倆個人在盡興之後邊離開了。阿麗的眼睛裡充滿了血淚,最終不甘的閉上。‘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故事很簡單,而我卻感覺到了強烈不安,這種不安不是剛剛做惡夢時醒過來的情緒延伸,而是另外一種寒意。

我看了看阿麗的床鋪,依然沒有人,但是現在我已經不像剛剛醒來是看見空床位的送了一口氣,而是一種慌亂,迅速的開始撥打阿麗的電話,但是電話一直打不通,這種不安感越來越強,我想去找阿麗,但是平時我和阿麗的關係只是一般,只知道他喜歡玩,具體會去哪裡毫無頭緒。

這該怎麼辦?

就這樣在恐慌中一直到了天亮,我繼續撥打阿麗的電話,依然打不通,我起床後去了阿麗的系,去問她同系的同學,但是沒人在昨天晚上那個見過阿麗,他的同學提供了幾個阿麗在一起玩的玩伴的電話,我一一打過去,沒人在昨晚見過阿麗。

就這樣一直到了下午,阿惠回來了,她見我臉色不是很好,拜你為嗯我發生了什麼,我問了她關於阿麗的事情,並且告訴她阿麗一晚上沒回來,而且今天白天也不知道哪去了。

“她不是經常夜不歸宿麼?可能又到哪裡去玩了吧。”阿惠不太在意的說。

是的,如果沒有收到昨天的那條微信的話,說不定我也會這樣想,但是微信裡的故事,包括對裡面阿麗外貌的描述都實在太像我認識的阿麗了,所以,我才會擔心她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但是,我卻不能告訴阿惠,以來這樣的事情很難讓人相信,二來阿惠和我一樣沒什麼能夠聯繫阿麗的特殊手段,讓她和我一起擔心又是何必呢?

就這樣擔心這阿麗,我一天都沒有吃好飯,阿惠建議我們出去學校後面的小吃街吃小炒,我本來不想去,但是又不好掃了阿惠的興,便同意了。

就這樣我們來到了學校後面的小吃街,這條街全部是各種小吃小飯店以及大排檔,我們去了阿九大排檔,這家大排檔的老闆豪爽,東西量多而且實惠。所以生意總是很好,而且現在正是吃飯的時間,所以人多到爆棚。

好不容易找了個位子坐下來,點好東西已經是十分鐘之後了,由於人多,大多數都是拼桌,坐在我和阿惠對面的就有個個學校的男孩。我心不在焉的打量這四周,然而忽然我的目光停頓了一下,我看見了阿麗,她穿了一件呢子長裙,裡面加了一件打底褲,腳上一雙絨面高跟鞋,在這個已經有點冷的夜晚,顯得有點單薄。她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的一面,而她的另一面坐了幾個外校的人,很顯然雙方並不認識。

阿麗總是和一群玩伴在一起,像這樣一個人獨處的情況其實很少見,但是此時的我顧不上那麼多了,我連忙走過去,真的是阿麗,她還是老樣子,一副不怎麼理人的高傲面孔。

“阿麗,你在這裡啊,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吃吧。”我抓住了阿麗的一隻手,這是一直溫暖的手,從昨天就開始不安的心彷彿在此刻安定了一點。

阿麗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看了看我牽住她的手,就在我以為他會甩開我的手獨自離去的時候,她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沒有管她吃的差不多的燒烤,跟著我來到了我和阿惠的桌子,阿惠正在玩手機,見我們倆人過來,打了一聲招呼,便低下頭繼續玩手機。我們寢室的三個人的關係就是這樣,我和阿惠關係稍好點,和阿麗關係平淡點,但是都是比較平和的,也沒有發生過爭吵,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的時候能忍忍就忍忍,也就過去了。

吃過晚飯已經快九點了,我們三人一起回到寢室,阿惠先去洗澡了,阿麗正在照鏡子補妝,然後她拿出了一個包包,那是一個lv的包包,看起來是準備出去。

“今天還要出去麼?很晚了,不要去了吧。”我的語氣裡帶了點祈求,可能是因為那個故事所帶來的後續影響,此刻,我希望她留在寢室。

阿麗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會說“我很快就回來。”然後打開門出去了。

我有點蒙,怎麼感覺阿麗比平時平和了很多,是我的錯覺麼?而且阿麗說她很快就回來,應該是沒什麼事吧。

這麼想著,洗過澡,在頭再次昏昏沉沉的睡去的時候,我沒有看時間,也沒有等阿麗回來。

然後第二天,阿麗,死了。

2.

消息傳來的時候,我懵了,學校更是一片嘩然,由於阿麗在校外出事,所以學校有監管不嚴的責任,但是即使如此,此事還是上了報。

而我在報紙上看見黑白照片的阿麗趴在地上,她的頭髮散亂著,一副有好幾個地方被撕爛了。整條大腿白慘慘的裸露著。

我忽然很想給她披一件衣服,她死的時候想必很害怕很絕望吧,地上那麼冷,天那麼黑,而她獨自在那裡死去,沒有人發現她,沒有人救她,我的眼淚流了下來,為什麼昨天晚上我不能阻止她出去呢?為什麼我不能等她回來呢?為什麼我不能睡的清醒一點?為什麼我不能在她很晚都沒有回來的時候打電話給她呢?

我愧疚的想要死去,我為什麼沒有救救她?明明那麼不安,明明可以救救她,為什麼不能做到?

“啊!”我尖叫著,歇斯底里,阿惠大約不是很明白我為什麼會有這樣大的情緒波動,雖然她也在流淚,但還是過來安慰我。

“都過去了,相信警察一定會找出真兇的。”阿惠拍著我的肩膀,我哭的肩膀都在抖。

那一天,我和阿惠都哭了整整一天。

在幾天後參加阿麗葬禮的時候也一直哭,別人不知道我為何如此傷心,但是我知道,這其中包含了一份無法挽回的愧疚。

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更多的內幕被挖掘了出來,比如阿麗死的時候已經懷孕了,比如阿麗自從懷孕之後就被她的玩伴們排斥,而她在學校又沒什麼朋友,比如阿麗那天晚上其實是去找那個孩子的父親攤牌的,再比如……

這些事情曝出來之後學校領導層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學生家長表示對於這樣的學校教學質量存疑,最後學校的教導主任被拉下馬背,算是給了一個交代,同時補償被害學生一筆經濟補償才算告一段落。

但是,阿麗,是再也看不見了。

在這一段時間我想了很多,過去現在未來,校內校外,父親母親,很多人,然後我想到了我自己,我自己的人生,這樣的遺憾我再也不想再經歷一次。

阿惠這一段時間總是和我在一起,可能是擔心我也可能是因為我們需要這樣在一起取暖,但是我很感謝她陪著我,時間就這樣過了一個月,而我也漸漸的平靜下來。

這天玩上的晚自習我上到很晚,同學們一個一個的走掉了,這個時候,教室裡只剩下我一個人,空空蕩蕩,我看了看手機,已經快十一點了,我也該回去了。

我收拾東西,裝進隨身攜帶的帆布包裡,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是一條微信,而發信人來自,鬼大爺。

我忽然打了一個機靈,手指顫抖的劃開手機,依舊是一個故事,只不過這一次,我很害怕看下去。

因為我想起了阿麗,以及她離奇的死亡,或許在別人嚴重那只是一場意外,但是我知道,並不是這樣。

手機上的故事並不長。

’當鈴聲響起的時候,阿惠從書桌上抬起了頭,看著窗外淅淅瀝瀝下起的雨,一陣風再次吹來,掛在窗戶前的那串風鈴邊再次響了起來,那是一串白色的貝殼風鈴,是一個叫阿麗的女孩子親手掛上去的,雖然在其後的歲月裡那個純真的女孩改變了很多,但是誰都沒有忘記在她掛上這串風鈴時那柔軟微笑的目光。阿惠起身關上了窗,盯著那串風鈴端詳了一會兒,然後拿起刷牙杯和臉盆去往旁邊的輿洗室洗臉,阿惠靜靜的刷了一會牙,周圍安靜極了,只有水聲嘩啦啦的流淌,在這種寂靜中她感到了一絲孤獨。只想趕快洗完回寢室休息。然而就在剛剛洗完臉之後,樓梯口的門忽然砰的一聲關上了。

阿惠回過頭看著那扇門,把杯子毛巾放在臉盆裡,端著靠在腰上,一步一步向樓梯間的那扇門靠近,門後似乎有人在說話,那個聲音很模糊,阿惠想要聽清楚走的更近了一點。

“誰,在那裡?”阿惠問道,同時打開了門,然而門後一個人也沒有,正當阿惠疑惑間,她感到有一個人推了她一把,重心的消失只在一瞬間,她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頭上身上到處都是劇痛,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我閱讀完,看了一眼窗外,果然已經下起了雨,我拿起東西以最快的速度衝出教室,同時撥打阿惠的電話。

不要,不要出事,我在心裡默默的念著,此刻我已經來不及去想收到的那條微信到底來自何方神聖了,只是想著,這一次,我不能讓阿惠出事。

跑到小樹林的時候,我看見了六樓輿洗室的燈光亮著,心裡咯登一下,繼續加快速度,我踉踉蹌蹌的順著樓梯跑上去,就在六樓的入口處,我終於看見了阿惠,同時也看見了阿惠身後一閃而逝的黑影。

“阿惠!”我大叫一聲,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感覺就要癱瘓,氣喘如牛。

阿惠見我這個樣子,連忙把我扶了起來,我們一同回到寢室,我大口大口的喘氣,感覺不能呼吸,阿惠沒有說什麼,只是替我擦汗,拍背。

等我平靜下來以後,我緊緊握住了阿惠的手。

“阿惠,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說,隨後我便把收到鬼大爺的微信的始末說了一遍。又把在教室收到短信,以及回來的時候看見的黑影說了一遍。

阿惠聽完滿臉驚恐,很是慌亂的問我該怎麼辦。

“沒事的,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我說。

阿惠點點頭,依舊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

“不過,最好我們不要離開彼此太遠,出校的話最好還是一起,而且我有手機可以預報的。”我晃了晃手機示意安心。

阿惠點了點頭,“我可以看一些那些微信嗎?”阿惠說,我把手機遞給了她,然後開始打量我們這件寢室,有什麼可以改進的,避免威脅的東西。

阿惠看著我的手機發了挺長時間的呆,直到最後我把她晃醒。

“怎麼了?”她問。

“我覺得可以把我們的床合在一起,這樣就算半夜我們睡著,誰有動靜都可以感覺到,我覺得這件事透著一股詭異,不得不小心為上。”我說著,指了指我和阿惠的床,我們的床都是上下鋪,而且我們都睡在下鋪,所以,我才有此提議。

“好。”阿惠點點頭同意了我的提議,於是我們很快便把床拼好了。

我們就這樣睡了。

半夜的時候,我被身邊的動靜驚醒,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看見阿惠離開房間的背影,這麼晚了,阿惠出去幹什麼?我想,然後悄悄起身,跟在阿惠的後面。

當然,我沒有忘記帶上手機。

阿惠站在樓梯拐角的地方,可能是因為這地方比較不會吵到其他人,但是這也太危險了吧,之前還有人想把她推下樓梯,她怎麼這樣沒有安全意識?我不由的在心裡責怪到。

這個時候,握在手心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出門的時候特意設置了一下,現在看來果然是正確的決定,我一邊打開手機一邊關注著阿惠的一舉一動。

阿惠正在打電話,不知道在和什麼人通話,她的聲音之斷斷續續的傳到我的耳朵裡。

“是的,很可疑,雖然我並不想懷疑她,但是她是計算機系的,而且阿麗死的那樣蹊蹺……”阿惠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和不安。

我看著手機裡的那條短信。

’深夜裡,阿惠接到了一個電話,她看了看身邊熟睡的室友,拿起手機慢慢下了床,走出了寢室,站在深夜無人的樓梯口打電話,然而她並不知道,在她的身後站著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在悄悄的觀察著她,伺機殺了她……“

這次的微信很簡單,但是卻讓我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那個黑影指的是誰?另有其人嗎?還是指我嗎?可我並不想做傷害阿惠的事情,這是怎麼回事?

我重新回到宿舍躺下,整晚都在做夢,一會夢到阿麗,一會兒夢到阿惠,一會兒有夢見那個小孩子血肉模糊的站在走廊裡對我招手,我很害怕,也知道在做夢,但是怎麼也無法醒來。

”阿雲,醒醒……“熟悉的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看見阿惠的連在我眼前,只不過阿惠的表情很冷淡,不像平時那樣溫和,而是一種從來沒見過的冷漠。

”請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阿惠拿著我的手機在我眼前晃,我看見手機頁面上是昨天晚上我收到的那條莫名其妙的微信,當然發信人還是來自鬼大爺。

而此刻阿惠正滿臉戒備的看著我。

”我知道昨天晚上你跟著我,所以,你是真的像這條微信上所說的,想殺了我?“阿惠的聲音很冷漠,我不由的有點害怕。

”沒有,我只是想知道你去了哪裡。“我解釋著,不願意阿惠誤解我。

”哼。“阿惠哼笑了一聲。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其實阿麗是你害死的吧?因為你喜歡她?你和我們不同,不管是阿麗還是我都曾經喜歡過或者與男生交往過,而你這三年來從來沒有提過一次男生的話題,也從來沒有談過一次戀愛。其實,你喜歡女生吧?“阿惠說。

我震驚在當場,沒有想到阿惠會得出這麼逆天的結論,沒有戀愛是因為沒有遇到適合的,我也更傾向於工作之後再談戀愛。一時間我居然呆在原地無法反駁。

阿惠的演講還在繼續。

”而且你是計算機系的,這些東西對於你來說不是很簡單?只要裝模作樣的發倆條微信,然後再去執行那件事,不就能夠達到收到預警信息的效果了?“阿惠的嘴角掛著冷笑,這樣刻薄冷漠的她我從來沒有看過,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阿惠,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不想再發生想阿麗那樣的遺憾了,所以昨天晚上才跟著你。“我著急的想阿惠解釋,但是阿惠不再聽我說,只是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要幹嘛?“我問,現在不知道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盯上了阿惠,她搬走實在危險。

”我要搬到別的宿舍。“阿惠說完,江自己的東西掃盡包裡,然後帶著箱子離開了宿舍。

這真是糟糕透了,我想,我雙手爆頭,此刻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就這樣茫茫然的過了幾天,沒有傳來阿惠出事的消息,我的手機也沒有任何動靜,我稍微送了一口氣,或者她已經沒事了了也不一定。

這天晚自習回宿舍,往常阿惠偶爾會和我一起,更多的時候和同學一起走,但是今天感冒還美好,注意力實在不集中,加上心情糟透了,所以我就提前回去了。

走過小樹林的時候,我隱隱感到身後有點不對勁,似乎一種隱秘的危險感如影隨形。

我沒有回頭,只是奔跑起來,盡快離開小樹林,回到宿舍,我對自己說。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那是一聲熟悉的叮咚聲,我一邊跑一邊拿出手機。

果然是鬼大爺發來的微信。

”沒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你一直跑。跑啊跑啊,抬頭就可以看見星星,但是不管跑多遠,你也躲不開,因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我或早或晚會重逢,而那個時刻,我們將擁有共同的時間。“這次的微信依然不長,但是我真正的感到了害怕了,這操縱一切的人難道是我自己?我瘋了嗎?

我精神分裂?雙重人格?阿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不,不可能,我搖著頭拚命的跑,背後的動靜大了一點,當我跑到宿舍樓下的時候,我抬頭看見了宿舍樓窗戶裡透出的星星點點的燈光,我忽然就明白微信裡指的星星是什麼了,我閉上眼睛有再次睜開,這個時候,一個人的手蒙上了我的眼睛。

不知道什麼時候昏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當我醒來的時候,眼前依然一片黑暗。

我感覺到眼前的束縛,身體的束縛,我大約是被什麼人綁在椅子上,可以感覺到冰冷僵硬的木質鉻的人生疼。

”你是誰?“我也成了目標,這是我想不到的,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我感到什麼人走近了我,‘它’離我很近,氣息幾乎噴在我的臉上。

”哼。“他哼笑了一聲,那是一個忍俊不禁卻又克制的聲音,很顯然這是一個男人,這下我更加疑惑,我沒有什麼要好的男性朋友,基本上交往不深,更別說會惹上什麼仇家。

”我就是嫁衣啊。“他說,聲音清淡,帶著一絲漫不經心。

”你怎麼會知道我?“我說,雖然我和嫁衣算的上熟,但是我從來沒有透露出自己的身份信息。他是怎麼知道的?

”阿麗告訴我的啊。“他繼續說。

而我已經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了,這個嫁衣如果就是我認識的那個嫁衣的話,他怎麼會認識阿麗,雖然我很少暴露自己的愛好,但是寢室裡的幾個人還是知道的。

”你到底是誰?“我的音量不由的加大了,蒙著眼睛讓我很不安,而且這個嫁衣實在和我想像的太不一樣了,雖然我沒有看見他的臉,但是他說話的那種漫不經心,以及從剛才開始就開始響起的某種金屬摩擦的聲音實在讓我很不安。

”我是阿麗的男朋友,也是嫁衣,更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其實你認識我。“他說,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阿麗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我問道,我只想知道這一點,阿麗即便是死了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辜負了她,很難說清楚這一刻的我是什麼心情,好像拚命的想要彌補著什麼。

”是啊,是我殺了她和我們的孩子,沒辦法,誰叫她不聽話呢?“嫁衣的聲音依舊漫不經心,帶著一絲慵懶的腔調,而我已經出離的憤怒了,這一刻,我忘記了恐懼,只想親手剁了這個雜碎。

”你這個混蛋!“我大聲的罵道,然而只是一瞬間我的臉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緊接著就感到我的下巴被捏住了,他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讓我覺得分外噁心”你也不聽話,為什麼不按照我的模式去做呢?明明我們是一樣的人。“他的語言似乎帶著一絲回憶。

”呸!“我噴了一口吐沫,然後再次感到臉上一陣劇痛,不用看我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怎樣狼狽的模樣,頭髮散亂,臉色腫脹。

”現在的你就像是曾經的我一樣,都是純淨的黑色,但是不夠啊,我想要的是更加危險的黑色,需要紅色相融的,而這紅色只有血可疑替代。所以我殺了阿麗,但是為什麼你要哭呢?“

他的聲音裡似乎有著參不透的迷霧,這一顆我發現原來他真的和我是不一樣的,不管他是不會是嫁衣。

”你到底想對我怎麼樣?“我忍無可忍,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我要你殺了阿惠,否則,我就殺了你!“他的話剛說完,我就感到一把冰冷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這一刻絕望極了。

我的眼淚不收控制的流了下來,阿惠,阿惠已經好幾天沒理我了,想到這裡我更加傷心。

”要殺你就殺,我就是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吼道,用完了所有的勇氣,這一刻感到了徹骨的痛,然而在那一瞬間大約有什麼奇跡發生了,我並沒有死,一切似乎停頓了一瞬間,緊接著我聽到了身邊中午落下的聲音,以及刀子掉在地上的匡當聲。

有人替我解開了繩子,拿下了我的眼罩,這一刻,我看見了阿惠那張熟悉的臉,還是那樣溫和的表情,阿惠的臉上掛著笑容,眼睛裡卻流出了眼淚。

我看見了警察,看見了一個男孩被警察制服,看見了我的同學們。

阿惠攙扶著我,我走向那個男孩,那是一張我認識的臉,就是我們系的一個男同學,雖然我跟他沒什麼交集,但是偶爾的我會看見陽光下那個男孩漂亮的側臉,然後記住他,而現在,我恨透了這樣一張臉,我走過去,用盡全身力氣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很響,”這是你欠阿麗的一點利息。這筆帳你自己去還。“我吼道。

”阿麗!“那一刻,我癱倒在地。

終究和我有關係。

後來,阿惠告訴我,她故意和我吵架,因為她察覺到我們的周圍有人在監視,而她也有了其他的線索,所以在和我超過架之後就暗中調查,並且報警,然後便有了後來的那一幕。

一切似乎都已經過去。

而在某天晚上,迷迷糊糊的昏睡中我似乎再次聽見了那熟悉的‘叮咚’聲。

《週末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