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鬼故事:夜半鈴聲響

深月夜,有鬼留

當楊銳看到那個粉色身影想跑時,已經晚了。他偷吃被女友李桐桐逮個正著,下場可想而知。哦,不是“偷人”,是真的“偷吃”。

楊銳是個200多斤的胖子,平生認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兒,就是吃。以前李桐桐不管他,最近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天天逼著他減肥。校園就那麼大,楊銳躲都沒處躲。

他站在食堂門口被李桐桐足足訓了十分鐘,又舉手保證以後頓頓饅頭鹹菜絕不沾一絲肉葷腥,李桐桐才施恩放過他。

過了幾天,李桐桐又聽別人說騎車即能減肥又能鍛煉腿部的肌肉。楊銳不敢耽擱,立即在網上淘了一輛二手山地車。

車子是一個朋友介紹的,是挑戰極限的專用型號,騎出去很拉風。新車要兩萬元,他卻只花了兩干便買下了這輛九成新的車。

收到車子的當天晚上,楊銳便迫不及待地騎出校園,要試試這車的性能。

騎到一半,楊銳就有些後悔了:騎車太累人了,腿酸得快蹬不動了。

他玩不了這個。

楊銳晃晃悠悠地往回騎,然後聽到身後好像有車鈴響。他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沒人。難道是自己幻聽了?要真是這樣估計就是餓的,最近他的體重又漲了二斤,晚飯被殘忍地取消了。

10月份天黑得早,這裡又臨近郊區,空蕩蕩的公路上只有出租車偶然經過。

望著公路兩旁黑糊糊的苞米地,楊銳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一句話:“深月夜,有鬼留:鈴聲響,莫回頭。”這話的意思是深夜裡聽到鈴聲千萬不要回頭,那是鬼在招喚你。

而他剛才好像回頭了。

楊銳緊張地嚥了一口唾沫,暗罵自己大晚上的胡思亂想。

可很快他便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胡思亂想,而是真有一個身體貼在他的後背上,冰冷冷的,還對著他的脖頸緩緩地吹氣。

一下,一下,一下……

楊銳身體僵直得不敢動,難道……

過了一會兒,他壯著膽子色厲內荏地大喝一聲:“誰?”

陰冷的感覺隨著這聲大喝消失了。楊銳剎住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努力使自己放鬆,才慢慢地轉回頭。

後面什麼都沒有,仍然是那條空蕩蕩的公路,路燈時明時暗地不停閃爍著,映出路兩旁斑駁的光影。

他輕輕地出了口氣。是幻覺吧!他這樣安慰著自己。他慢慢地騎上車,然而車子卻突然自己動了,風馳電掣般衝了出去。

“啊……”楊銳失聲驚叫。他的車子失控了,而他卻像被固定住手腳一般,一動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自殺一樣撞向迎面而來的轎車。

“吱!”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轎車及時避開了楊銳。

楊銳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你自殺也別往我車上撞,兔崽子王八蛋!”轎車司機搖下車窗指著楊銳的鼻子大罵。

驚魂未定的楊銳已經顧不上這麼多,因為他又聽到了鈴聲,只能爬起來就跑。

“楊銳,楊銳!”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楊銳遲疑地停下腳步轉過頭,結果看見了他的好朋友周恆。

周恆也騎著一輛車。

“剛才是你按的車鈴?”楊銳不確定地問。

“哦,是啊。我喊你半天了,你怎麼騎這麼快?”

楊銳驚恐萬狀地道:“我撞見鬼了!”

遺物網站

楊銳因為遇見鬼險些被嚇尿的事情,被室友嘲笑了整整一個星期——沒人相信他說的事兒。可他死活也不敢夜間出去騎車了,那種從背後被鬼盯上的感覺令他永生難忘。而且他還因為這個留下了病根兒:一到夜間,他便覺得後背陰冷陰冷的,蓋棉被都不管用。

室友鄭林軒指著他的鼻子大笑:“說你是運動白癡,你還不樂意。見過豬騎車嗎?你這就是啊。也就你女朋友想得美,還讓你減肥,也不怕你把輪胎壓癟了。這下有意思了,騎一次車,還被鬼盯上了。我估計這個鬼跟你一樣也是吃貨,看上你這身肥肉了。”

裹著大棉被的楊銳無奈地唉聲歎氣:“其實……我也不是很胖吧!”

楊銳不想自己花了兩干元錢買的車就這麼閒置著,便在網上找到賣家的電話,要求退貨。賣家說他要看看貨是否完好才能決定,於是兩方約好了見面。

鄭林軒正好有空兒,便湊熱鬧一起跟著去了。

店主身形瘦削,與電話裡的尖細聲音倒是相配。他第一眼看到那輛車就搖頭:“退不了。”

“為什麼?”楊銳問,“這車我只騎過一回,哪裡都是好好的,沒什麼毛病——少退點兒錢也行。”

店主緩緩搖頭:“不是因為這個。”他從頭到腳地掃了楊銳一遍,“你前兩天應該見到鬼了吧?”

楊銳只覺腦袋“嗡”地一下,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黑月夜,有鬼留:有鈴響,莫回頭”這句話竟是真的。

楊銳失魂落魄地回到學校。若非鄭林軒把他拽回來,他或許會一直在馬路上遊蕩。

鄭林軒將楊銳的女朋友李桐桐喊了過來,將剛才同店家見面的事情講給李桐桐聽。

原來楊銳是從一家專門販賣死者遺物的網店買的那輛車。如果人死後有未了的心願,便將魂魄附在遺物上。而接收遺物的人要幫其完成願望,否則就會慘死。

楊銳這輛車的前主人是一位極限挑戰愛好者,他在練習自行車高空飛躍時不幸從高處跌落,頭骨破碎當場身亡——他的遺願便是有人能替他完成自行車高空飛躍。

“那個店主是騙子吧?”李桐桐有些不信。鄭林軒嚴肅地說道:“一開始我倆也不信,以為他胡說八道不想給我們退貨。楊銳氣得要揍他,可就在我們想抓他的時候,他卻消失了。我們見面的地點本來是在一條胡同裡,結果在他消失的瞬間,我跟楊銳卻出現在馬路上,要不是我倆躲得快,險些被一輛車撞到。”

聽了他的描述,李桐桐的臉色也變了。

她一推楊銳,說道:“你不是說這輛車是周恆介紹你買的,是不是他害你?”

“周恆?”楊銳有些難以置信,“他是我在健身房認識的朋友,沒有理由害我啊!”

鄭林軒道:“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鬼契

這三個人在健身房門口堵到了周恆。然而,一番盤問後,他們發現周恆竟然是無辜的。

周恆捂著被楊銳一拳打腫了的臉頰說,他也是在網上無意間搜索到這家網店——他自己就是極限運動的愛好者,平時對這方面關注便多了一些。那天聽到楊銳要買山地車,又覺得新車太貴,便想到自己在網上發現的那家舊貨網店,於是便推薦給了楊銳。但他不知道這是販賣死者遺物的網店,更沒有想過要害楊銳。

楊銳被坑了,卻也無可奈何。他心裡明白,這件事最應該責怪的是自己——誰讓他貪圖便宜呢!

“這是欺詐,他在賣貨的時候為什麼不說清楚?”李桐桐突然氣憤地說道。

楊銳喪氣地說:“我已經跟店主爭論過這件事了。他說購買時有警告提示。只是我當時急著買車,沒有細看。”

說著,他掏出手機登陸這個網站,購買需知裡面果然寫得清清楚楚。

周恆更加自責了,當初他只顧看網頁上店主展示的圖片,沒注意看什麼需知。

桐桐提議乾脆將那輛車扔了。楊銳搖頭說:“店主說交易已經達成,那個鬼已經認準了我,扔掉車子也沒用,除非我幫它完成遺願。”

可這個遺願連經常玩車的周恆都很難做到,更別說身材肥胖的楊銳了。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桐桐焦急地問。

楊銳道:“其實,店主說了一個辦法。”

鬼會在夜裡招喚自己認定的人,它招喚的方法便是搖鈴,鈴聲只有它認定的人才能聽見。鬼一共會搖七次鈴,只要你回頭次數超過三次便算是承認了它的招喚,鬼與人便會生成一個契約,名日鬼契。從此,鬼便是人,人便是鬼,人只能受鬼控制了。然而,若這個人心志堅定,搖鈴時不予理會,鈴響過七次後,鬼就只能放棄了。那時揚銳就不會有危險,車也可以退貨了。

而在楊銳的記憶中,那晚鈴聲一共召喚了他兩次,他只回過一次頭,鬼契未成,所以他只要挺過五次鈴聲的招喚就解脫了。只是再讓鬼出來召喚他是有限制條件的:他必須身處同樣的情境之下,鈴聲才會再次響起。

“就是要他在同樣的時間、地點再騎一次車。”鄭林軒補充道。

“可我再也不想晚上騎車了。”楊銳一想起那晚發生的事情,便不寒而慄。

“既然鈴聲要在同樣情境下才會響起,那就不去騎車,永遠不讓它響好了。鬼契未成,自然就傷不了人。”桐桐說道。

楊銳回答:“要能那麼簡單就好了。店主說這個鬼契還有其他限制:從第一次鈴響起七日內,無論是否應了它的招喚,只要沒聽滿七次鈴響,鬼契都會自動形成。”

而最讓楊銳絕望的,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

周恆說道:“這樣看來,讓同樣的情境再現是唯一的辦法了。楊銳,你只能……”

楊銳立即搖頭,道:“不,太嚇人了,我做不到!”

桐桐罵道:“窩囊廢,讓你再騎一次車而已,有什麼可怕的?”

楊銳搖頭。無論眾人如何勸說,他都拒絕,三個人便避開楊銳出去商量辦法。

包間裡只剩下楊銳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電腦前,盯著屏幕上的那幾個大字:購買需知。

過了一會兒,那三個人回到包間。

周恆一臉愧疚地說道:“對不起,這件事我也有責任。這樣吧,晚上我陪你一起去。”

鄭林軒一向膽子大、愛湊熱鬧,決定晚上也去陪楊銳給他壯膽。

楊銳仍然拒絕。最後還是桐桐恨鐵不成鋼地踹了他一腳,才終於將他的膽子踹出來——他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強聲響,莫回頭

四個人商量一番後,決定全部都騎車:楊銳與桐桐在前面,周恆與鄭林軒跟在後邊。

周恆囑咐道:“我們就在你後面。你不要怕,也不要回頭。你可以通過後視鏡看到我們,只要堅持鈴聲響過五次就沒事兒了。”

楊銳點頭答應。他看著後視鏡裡的兩個人,鎮靜下來——這面安在車把上的後視反光鏡是鄭林軒下午特意去商場高價買的,看人很清晰,還能旋轉角度。

天黑得很快。夜來了,四個人騎著自行車出了校門,沿著公路直奔目的地。

“快到了。”楊銳看著前面的陡坡,速度慢了下來,四人頓時緊張起來。周恆最鎮靜,說道:“沒事兒,我們陪著你呢,繼續走!”

楊銳深吸一口氣。

不久,鈴聲如期而至。

“鈴響了。”楊銳顫聲道。其他三個人根本聽不到什麼鈴聲,只看到楊銳身體顫抖著將車騎得搖搖晃晃。

“我們在,別怕。”周恆鼓勵道。

“我們在你後邊,繼續騎,別回頭。”鄭林軒也說道。

桐桐與他並排,伸手扶住他的車把,鼓勵他道:“我們都在,堅持住,還有四次。”

楊銳從後視鏡看到周恆與鄭林軒鼓勵的眼神,心穩了下來。不禁有些感激鄭林軒安了這個後視鏡,否則他什麼都看不到,胡思亂想會讓這件事更加可怕。

前面是個陡坡,楊銳賣力地向上騎,卻突然覺得後背越來越冷,好像被裹上了一條陰冷的冰毯。這條冰毯好像還會移動,沿著他的脊椎一點兒一點兒地爬到他的脖頸,一直延伸到他的耳邊。

“鈴……”

鈴聲乍然響起,楊銳險些被嚇得一頭栽到路旁。

“你們在嗎?”他失聲喊道。

“在。”周恆答道。

“在。”鄭林軒答道。

楊銳臉白得都不像人了,哆哆嗦嗦地抬手擦腦門上的冷汗。他身邊的桐桐擔憂地問:“剛才鈴聲又響了?”

“是,就在我耳朵邊兒。”還剩下三次鈴聲,楊銳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住。

快騎到坡頂了,楊銳既期待事情早些結束,又恐懼它的到來,緊張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後視鏡裡兩個人緊緊地跟在他身後,楊銳稍稍緩了口氣。他們事先約好,如果楊銳害怕便喊他們,他們回應一聲“在”給他壯膽。這樣即使楊銳看不到他們也不會害怕——這一路上路燈昏暗,有時從後視鏡裡未必看得見他們。

前面有個路燈壞了,路面有些看不清,楊銳的車被一顆石子顛了一下。他正要開口提醒後面,便在後視鏡裡看到一直埋頭騎車的兩個人……

楊銳突然間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兒。

他們兩個人在發抖,為什麼要發抖?

難道……

楊銳不敢回頭,只是緩緩地把頭轉向身側的女友:“桐桐,周恆他們……”

“什麼,周恆……”女友聽見楊銳的話,下意識地往楊銳身後看了一眼,然後一聲驚叫脫口而出,緊接著便連人帶車地摔倒在地。

“怎麼了?”楊銳問道,然後便剎車停在原地。他不敢回頭,焦急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看到了什麼?”

“不要回頭。”桐桐顫抖著提醒道。她看到楊銳身後貼著一隻癟著半邊腦袋的鬼,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鈴鐺,在楊銳的左耳邊搖一下,又慢慢地移到右耳邊,再搖一下。

楊銳耳邊的鈴聲響了。

“桐桐,你看到什麼了?”他追問道。後視鏡裡突然什麼都看不見了,鏡面上黑漆漆的像被塗上了一層墨。

“你、你後面有、有……”桐桐結結巴巴地說道,“有鬼!”

其實,周恆與鄭林軒在第四次鈴響後,便看見了那個鬼。但他們倆不敢出聲,惟恐驚動了它。但桐桐的聲音還是讓它的腦袋直接轉了過來,脖子扭成一個詭異的角度,嚇得那三個人同時屏住呼吸。

什麼都看不到的楊銳也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了:馬路上沒有車,沒有風,空氣都好像凝固了一樣,只聽到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不對,那聲音不是他自己的!是有其它東西在自己耳邊“呼哧呼哧”地喘著。除此之外還有鈴聲,那鈴聲“叮叮噹噹”地在他耳邊迴響!

他身後突然傳出周恆的慘叫,桐桐也驚恐地大叫道:“吃人了!”

聞到一股血腥氣的楊銳再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他看到一個癟著半邊腦袋的鬼,擠爆的眼珠子糊在它的眼眶上。此時它正抱著周恆的腦袋,周恆的頭蓋骨已經被它撕掉了,露出白花花的腦漿,鮮血沿著他的臉皮往下流。周恆四肢無力地撲騰著,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那個鬼。鬼把長長的指甲伸進他的腦漿裡蘸了一下,又放進嘴裡嘗了嘗,接著便張大嘴巴撲了上去,“吧嘰吧嘰”地吃了起來。它癟掉的半邊腦袋像氣球一樣慢慢地鼓了起來,而周恆慘叫的聲音則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桐桐已嚇得癱坐在地上。

它吃得很快,頃刻間周恆就只剩下空空的腦殼。接著它又抓住想要逃跑的鄭林軒,一下挖出他的右眼,扔進嘴巴裡,嚼了兩下,咽進肚子裡。然後,一隻新眼睛便長到了它的臉上。

那是鄭林軒的眼睛。

失去右眼的鄭林軒慘叫著跑進公路深處。

這是一張怪異的臉,一邊鼓起的臉頰是周恆的——那顆額頭上的紅痣太明顯了。它詭異地朝楊銳笑了一下。便夾著一股陰風撲了過來。

“不……”

擋鈴煞

楊銳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護士催他去交費,說他昨晚騎車摔溝裡了,有人看見便報了警。楊銳問其他三個人呢,護士說只送來他一個,沒看到其他人。

於是他拿出手機,分別給那三個人打了電話,全都打不通。他又打電話到其他同學那裡,他們都說沒看到這幾個人。

楊銳並沒有住院觀察,很快便回了學校。他在寢室裡沒看到鄭林軒:這天上午沒課,鄭林軒應該在床上呼呼大睡,或者在玩他的手機遊戲。

楊銳突然鬆了口氣,在他胖胖的臉上出現了笑容。

他拔通了店主的電話:“我現在可以退貨了嗎?”

“可以。”

約定了見面地點後,楊銳掛斷了電話。他十分放鬆地從櫃子裡掏出一包牛肉乾,撕開,大大地咬了一口,滿足地輕歎一聲——終於結束了。

時間回到昨天中午。網吧包間內只剩下瀕臨崩潰的楊銳,他呆呆地盯著網頁上的購買需知,卻突然在頁面的最下方發現一行小字:你有未了的心願嗎?提前預約優惠多多……

楊銳便給店主打了一個電話,承諾自己的死後遺願交由它代賣,條件是要幫他解除這次交易。網站規定不能作弊,所以店主偷偷地告訴他第二個方法。

找有陽氣的活人擋鈴煞。

一次鈴聲一個人,回頭三次才算鬼契成立,所以需要至少三個人來擋鈴煞。只要在鈴響時,有三個人及時應答。鬼契便會轉到這三個人頭上,鬼的遺願便可由這三個人代替它完成。鄭林軒嘴巴毒,楊銳“肥豬”、“白癡”之類的綽號都是他起的。可是他家裡有錢,楊銳不敢得罪他。

桐桐是一個潑婦,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女人味不說,還最愛對他指手畫腳:太胖了不行,吃太多了不行——楊銳早就受夠她了。可她父親是這所學校的教授,畢業證能否到手是她爸爸一句話的事兒,所以自己不敢提出分手。

而周恆,若非他介紹的網站,自己也不會撞鬼了。

所以,這三個人都該死。

楊銳吃完一袋牛肉千,又打開第二袋。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店主。

“貨退不了。”

“為什麼?”

店主細細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系統提示,只有兩個人幫你擋了鈴剎,李桐桐不行。”

“她為什麼不行?”

“她是女人啊!女人屬陰,身上的陰氣比陽氣還多一些,怎麼可能擋鈴煞,招鈴煞還差不多——我都告訴你是要有陽氣的活人了。幸好我查了一下,否則給你退了貨,系統要降我信譽值的。還有啊,鬼契已經成了,我覺得你不可能完成任務…”

楊銳失聲叫道:“等等,鬼契怎麼成了?就算擋鈴剎失敗,我也只回了兩次頭,而且今天才是最後一天啊!”

“我查一下……是三次。第一天晚上你回了兩次頭,昨天晚上你回了一次頭——鬼契成了,錯不了。”

楊銳無力地滑坐到地上,他想明白了:那天晚上,可能是他誤將鬼鈴聽成了周恆的車鈴,或者鬼鈴與車鈴是同時響起來的。

他沒聽出區別,回頭了。

聽筒裡仍有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出:“你的遺物……心願要我……代賣……打九折……”

楊銳失控地對著手機大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女人不能擋鈴煞,為什麼?騙子!騙子!”

“女人屬陰,不能擋煞,這是常識啊!怎麼能說我是騙子,還有……”

楊銳狠狠地將手機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週末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