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驚魂

“這世上真的有鬼呀!”

阿慘神秘兮兮地對我說。

阿慘是我的同事,長得很瘦,經常會說些神神怪怪的事給我聽。

阿慘本名並不叫“慘”,只是一來他整天一臉慘象,二來在他身上老是發生一些慘事,一來二去,大家都忘了他的本名,都叫他“阿慘”了。

阿慘的運氣確實不好。

比方說有一天,我們一幫人一起下班,走到樓下時,樓上不知道是誰往外扔了一個墨水瓶,不偏不倚正砸在阿慘的頭上,害得他到醫院縫了三針,後來安全處對此事進行了調查,卻找不到是什麼人幹的,最後只好貼了幾張“不許往窗外扔雜物”的標語了事。

還有一次他下樓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摔得鼻青臉腫,事後他說有人在背後推他,但是事實是我們當時有很多人在場,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在他身後一個人也沒有。

類似的情況很多,所以阿慘就漸漸出名了。

好在他的人還不錯,而且也沒有聽說和他交往的人跟著他倒霉的,所以同事對他倒也並沒有什麼忌諱。

不知什麼時候起,阿慘就經常和我說些鬼怪的事,我也只是姑且聽之,並不理會。

我這個月的月底要參加自學考試,正在為《工程經濟》裡一大堆枯燥的術語和公式頭疼,他卻又來打攪我,當下我沒好氣地道:“我知道,寧采臣不是遇到聶小倩了嗎?

三部《倩女幽魂》我家裡都有呢。“

阿慘毫不理睬我的語氣,急著又道:“是真的!昨天晚上我看到了!真的很嚇人!”

XXX,他還越說越來勁了。真後悔讓他知道我對超能力和神秘事件有興趣。整個辦公室只有我認為ESP能力是存在的。

我繼續看書,沒理他,以為他會知趣離開。

誰知道他反而更加湊了上來,低聲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多喝了兩杯,睡到半夜肚子不舒服,起來上廁所,你猜怎麼著?一拉開廁所門,裡面……”我歎了口氣,推開面前的書,抬起頭道:“阿慘,你是多喝了兩杯發噩夢罷了。

你知道我這個月要考試,我書還沒看完呢。”

這已是很明顯的逐客令了,但阿慘卻好像根本不明白似的,說得越發起勁了。

“我拉開廁所門一看,媽呀,差點把我嚇死!裡面有一具女屍,真嚇人,她的頭被砍掉了,身上全是血。”

我怒極反笑:“她的頭呢?”

阿慘道:“她的頭在她腳前面,還衝著我大叫:還我命來!我哈哈大笑,引得辦公室裡的其他同事都扭過頭來看我們,阿慘連聲道:“噓,小點聲。”

我偏不小聲,大聲道:“我看你是上輩子幹了壞事,害了那女人的性命,今生她來找你報仇了!”

同事們聽了我的話,立即明白了阿慘在說什麼,滿堂哄笑中又各自干自己的事去了。

阿慘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過了很久,才輕聲道:“我知道你會這麼說,實際上我自己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今天上午我專門跑到寶華山的廟裡去求那個老和尚。”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今天上午他真的沒有上班。我也聽說寶華山上有個老和尚非常神奇,據說有著神秘的法力。

所以我有點好奇了,問:“你見到他了?”

阿慘道:“我見到了,不過他不理我。”

我忍不住笑了,道:“你是酒喝得太多出幻覺,人家當然不會理你。”

阿慘搖搖頭,道:“不,他說我前世作孽,今生該受報應。”

我愣了一下,在想這究竟是那個老和尚說的,還是阿慘在亂講騙人。

阿慘繼續道:“我足足跪了4個小時,他才叫我進去。”

我“噢”了一聲。

阿慘道:“他叫我進去,說本來不應該幫我消解此劫,但見我心誠,並且說我以前也受了不少難,償了不少罪,所以才肯幫我。”

乖乖,越來越神奇了。

我問:“他怎麼幫你?”

阿慘道:“他給了我一張符,又讓我喝了一碗符水,說只要今晚把這道符貼在那個女屍身上,她就會轉世投胎,不會再來找我了。”

我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有這樣的事?”

阿慘認真的點點頭。

我道:“那你今天晚上試試不就行了。”

他歎了口氣,道:“如果這麼簡單,我就不會來求你了。”

我道:“我?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阿慘道:“那個老和尚說,這道符不能由我貼,必須要由一個和此事無關的人去貼才行。”

我道:“那個老和尚自己不會幹嗎?”

阿慘苦笑:“人家肯幫我已經很不容易了,哪能親自下山?”

我想了想,道:“那麼你是讓我幫你去貼這張符?”

阿慘一臉哀求相,道:“是,這麼多人裡,只有你能幫我了。”

我覺得此事匪夷所思,這種事只有在神怪故事中才可以見到,現實中不可能有的。

阿慘見我不說話,繼續哀求道:“求求你了,就這一次,以後我絕不再麻煩你。”

我倒是好奇起來,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不可能吧?

我道:“好,反正今天是週末,晚上沒什麼事,我就幫你看看吧。”

阿慘大喜,低聲道:“好,那你晚上來我家吧,不過……別告訴別人。”

我沒好氣:“你以為我會滿世界宣佈‘我晚上要去捉鬼’?”

阿慘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父母都不在家。

下了班我回家泡了兩袋方便麵吃完,見時間還早,就打開了電腦寫了幾封信,看看表已經6:00多了,連忙奔到電視機前打開電視,這段時間一直在放《美少女戰士》,我可是一集也沒有漏過。

看完卡通片,是6:30,現在去阿慘家太早了點,所以我又去繼續寫信,等把信都回完,已經8:30了,想想也該出門了,這時候不由有點後悔,莫名其妙地答應下來,真無聊,這世上難道還真的有鬼?

不過既然答應下來,也只有去一趟了。

阿慘的家位置比較特殊,在很偏僻的一個地方,不過屋子很大,是一幢三層樓,這是五年前他父親蓋的,阿慘本來和父母一起住在這裡,但是三年前的一個晚上,他的父母卻離奇失蹤了,這件事當時在附近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但警方卻什麼線索也找不到,最後只好不了了之。

今天是十五,一輪園月掛在天上。

阿慘家的樓前是一個大院子,我站在鐵柵欄門前看進去,整幢樓居然都沒有亮燈,冷冷的月光照在院子裡,照得地上一片銀白,一扇扇窗戶就像一個個黑洞,森然看著我。

在一瞬間,我忽然想起了那些恐怖電影,什麼吸血殭屍、子夜狼人,差一點就逃了回去。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我暗暗歎了口氣,阿慘一定是一個人住在這麼大一幢樓裡時間太長了,得了狂想症。我要建議他把一部分房間租出去,這樣人一多,他晚上就不會害怕,老是疑神疑鬼得見到什麼無頭女屍了。

我按了按門鈴。

門鈴一定是接到房間裡的,因為從我這裡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連按了一會,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忽然覺得有點寒意,不由得往四周看去,四周都是一些大樹,風吹著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音,好像有很多人在黑暗裡慢慢地從四周圍了過來。

月光雖亮,但四周也只能看出物體的輪廓,我總覺得在黑暗裡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似乎隨時都會猛撲過來。

我覺得毛骨悚然,反手去按門鈴,我決定再按一次,要是阿慘還不出來,我就立即回家,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

但是我伸出的手沒有按在門鈴上,而是按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我幾乎驚叫起來,立即回頭,才發現阿慘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我伸出的手指碰到的原來是他的臉。

阿慘道:“你來了。”

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埋怨道:“你怎麼這麼靜悄悄地出來?嚇了我一大跳。”

阿慘道:“我……我一個人不敢在屋子裡,所以剛才坐在那邊那棵樹下,看到你來才過來。”

我打了一個冷顫。

阿慘掏出鑰匙打開門,鐵門發出“吱呀”一聲,像極了恐怖電影裡那些可怕的城堡。

我不由緊張起來。

阿慘回過頭,道:“進來吧。”

我只好走進去,阿慘回身把鐵門反鎖了。

我道:“你怎麼鎖門?”

阿慘道:“我不想讓別人打攪我們。”

我沒有說話,跟著他往裡走,可是一路走過去,四周都是黑黑的。

我道:“你怎麼不開燈?”

阿慘道:“燈泡都壞了。”

我道:“那就換呀。”

阿慘道:“沒用,換上了用不了兩個小時就又壞了。”

我道:“那一定是這裡的電路有問題了,你沒有找電工來看看?”

阿慘苦笑道:“你忘了我自己就是搞電的?我查了好幾次,什麼問題都沒有發現。”

我沒有再說什麼,跟著阿慘往裡走。

到處都是黑黑的,只有月光從窗戶裡照進來,可以看出一些物體的輪廓。

阿慘家的房子很大,走廊足足有20多米,兩邊有很多房間。阿慘在前面走著,發出“喀噠喀噠”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子裡迴盪著,我越走越覺著心裡發毛,不知道是真的有還是我的心裡作用,我總覺得有一股冷風在吹著我的脖子。

我的額頭滲出了冷汗。

20米長的走廊似乎永遠也走不到盡頭,我太注意身後的感覺,不免走的慢了,所以我忽然發現,走在前面的阿慘不見了。

我大吃一驚,冷汗立即滲透了衣服,我連忙加快腳步向前跑去,一邊叫著:“阿慘,你在哪裡?”

我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聲音在走廊裡引起了回聲,而且在我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四週一下子黑了起來。

我覺得毛骨悚然,一時間竟不能思考,沒有想到黑暗只是月亮被烏雲給遮住了而已。

四周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可是我能聽見輕微的“嗚嗚”聲,不知道是風聲還是哭聲,在黑暗的夜裡,顯得極為陰森可怖。

我幾乎哭了出來,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哭腔:“阿慘……阿慘……你在哪裡?”

我伸出手,慢慢向前摸索著前進,我走的很慢,因為我不知道會碰到什麼。等到我的手碰到了牆壁,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感覺畢竟有了依靠。

可是阿慘到哪裡去了?

我順著牆壁慢慢地摸索著前進,手忽然碰到了一個門把手,我轉了一下,門開了。

我慢慢走進去,一邊叫著:“阿慘……你在嗎?”

什麼聲音也沒有。

我在門邊的牆壁上摸到一個開關,我把它按了下去。

那是電燈的開關,可是按下去後電燈只是閃了一下,還不到1/10秒,就又變的漆黑一片。

可是,在著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什麼,但是具體是什麼又沒有看清楚,我好像看到有兩個人……或者就是阿慘說的什麼女屍?

我再也不敢向前走,只覺得心跳的越來越快,幾乎要跳出我的胸腔,以至於我只能聽到我的心跳象雷鳴一樣,別的什麼也聽不到。

我股足了勇氣才慢慢退出房間,關上門,背靠著牆壁慢慢喘氣。

這個該死的阿慘,到底到哪裡去了?整幢房子居然一盞燈也沒有!

我再也不敢往前走,慢慢順著牆壁後退,我想退回到院子裡,那裡好歹會有些光亮可以讓我看見東西。

我決定再也不來這個地方,再也不理會什麼阿慘和鬼怪,人的好奇心實在是不能太多了。

我剛走了兩步,月亮忽然從雲層中跳了出來,一輪圓月從窗戶裡照了進來,我忽然看到在我前面不足半尺的地方站著一個人,我的鼻子幾乎碰到了他的鼻子。

我一下子驚呆了,整個思想都凝固了,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清醒過來,耳畔聽到有人在一聲接一聲的尖叫,在一瞬間,我竟然沒有發覺尖叫聲是我自己發出的。

阿慘正在搖我的肩膀,叫著:“醒一醒,別叫了,沒事!”

我停止了尖叫,心有餘悸地問:“阿慘……你……你到哪裡去了?剛才……是……”阿慘道:“我發現你不見了,所以回來找你,嚇到你了嗎?”

我道:“這個屋子……我……”

阿慘歎了口氣,道:“所以我一個人不敢呆在這個屋子裡,希望那個老和尚的符咒有用,今天就可以結束這一切。”

他這話剛說完,牆上的掛鐘忽然響了,發出“鐺鐺”的聲音,這鐘聲非常鬱悶,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鍾敲了10下,可是在鐘聲停止後,我卻清楚地聽見了鐘擺的擺動聲,而在這之前,我根本沒有聽到過。

阿慘道:“我們走吧。”

這次我緊緊跟著他,再也不敢落後半步。

阿慘推開一扇門,道:“這是我的房間,進來吧。”

我跟著他進去,他反手關上了門。

這間房子並不大,阿慘扭亮了檯燈,整個房間為之一亮。

在黑暗中那麼久,忽然看到燈光,感到非常親切,心情也漸漸平靜起來,哎,其實恐懼只來自人的想像,在黑暗中胡思亂想,差點把自己嚇死,其實黑暗中可能什麼也沒有。

阿慘道:“坐下來休息一會吧。”

我點了點頭,坐在一張椅子上,仔細打量這間房間。

房間確實不大,有一張床,一張書桌,一把椅子,牆上光禿禿的,什麼裝飾也沒有。

只有桌子上放著一個裝照片的鏡框,我順手拿了起來,照片上是一對中年人和阿慘,我問:“這是你的父母?”

阿慘點頭:“是。”

我小心翼翼地問:“他們……後來一直沒有消息?”

我不想引起他的傷心。

阿慘淡淡地道:“沒有。”

我輕輕歎了口氣,放下了照片。

兩個人開始沉默,過了良久,阿慘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去看看那個女屍出來了沒有,你在這裡等我。”

我點了點頭。

阿慘推開門出去了。

在這一瞬間,我忽然感到有些詫異:阿慘膽子很小,但他忽然敢在這麼陰森空曠的大屋子裡,在一片黑暗中進進出出,和我在門口遇到他是完全不一樣,而我,在經歷了剛才那一段歷險後,說實話,我已經沒有這個勇氣了。

時間過了很久,阿慘卻一直沒有回來,我開始不安起來,幾次想出去找他,但都下不了決心,甚至有一次已經走到門邊握住了把手,但我想起門外是一片黑暗的時候,我又失去了勇氣。

我歎了口氣,只好繼續等下去,無聊中又拿起桌上的照片來看。

我看了一會,忽然覺得照片上阿慘的父母我似乎有點印象,好像在哪裡見過,但這是不可能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也沒有見過他們的照片,在我進廠工作的時候,他們已經失蹤了。

我正這樣想著,門忽然開了,我回過身,是阿慘站在門口。

我鬆了一口氣,放下照片,道:“你回來了,我還擔心你會出什麼事呢。”

阿慘的面色慘白,眼睛裡有一種妖異的光芒,我知道必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了,忙問:“怎麼?那女屍出來了?”

阿慘沒有回答,但接下來他做的事,我連做夢都沒有想到。

他忽然從身後抽出一柄斧頭向我當頭劈來!

我大驚,本能的一側身,斧頭從我耳邊呼嘯而過,鋒利的斧刃劃破了我的衣服和皮膚,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我駭然望著他,叫道:“你……你怎麼砍我?你瘋啦!”

“你瘋啦”這三個字是隨口叫出來的,但是等我話一出口,我忽然發現阿慘的神色和平時完全不同,我剛才以為他是受到驚嚇,但更可怕的是--他可能真的瘋了!

阿慘又揮斧向我砍來,我顧不得害怕,向後退,但是阿慘的房間確實是小,沒退幾步,我的背就碰到了牆壁。眼見阿慘一言不發,紅著眼睛又是一斧劈來,我隨手抓起椅子去擋,“通”的一聲,椅子竟然被砍破了,但斧頭也嵌進木頭裡,一下子拔不出來。

我剩這個機會,猛地躥了出去,拉開門衝了出去。

門外是令人窒息的黑暗,雖然我害怕黑暗,但是總比被一個瘋子追砍來的好,而且在黑暗中,他也不容易找到我。

月亮在雲層中進進出出,屋子裡也是忽明忽暗,我撲到一扇窗戶前,打開窗戶大叫:“救命呀!來人呀!快來人呀!”

我剛叫了兩聲,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我急忙蹲身,一柄斧頭“通”的一聲砍在了窗台上,我連滾帶爬的逃了開去。

月亮又被雲層擋住,屋子裡漆黑一片。

醫生道:“精神病一直是一個神秘的領域,現代的醫學界還找不出確切的原因,從大腦的生理結構上來說,精神病患者和正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至於幻覺,其實人人都有,正常人和瘋人的區別,只是正常人可以區分幻覺和現實,而瘋人則不能區分幻覺和現實,他們被幻覺所左右而影響生活。”

他道:“別多想了,休息一會吧。”

兩個月後,我出院了。

在這兩個月裡,王良和他美麗的女助手來看過我三次,又問了我一些問題。

阿慘這件案子以及他父母失蹤的案子都已經結案。雖然我經歷了一場週末驚魂,還被砍成重傷住院,但是卻結識了一位美麗的女警察,而且看起來她對我的印象並不壞,因為除了和王良一起來看過我三次外,她自己還來過兩次,我們談的很投機。

出院後,我去隋家倉精神病院看過阿慘一次,他已經不認識我了。

後來,我再也沒有去過那個地方。

半年過去了,阿慘這件事,已經漸漸被遺忘了,我和李莉的感情發展的相當好,我也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那個週末發生的事情了,而且,我也根本不願再想。

今天的天氣不好,夜裡開始下雨,上次受傷的地方每到陰天下雨都會隱隱作痛。

我睡不著,從床上起來去上廁所。

我拉開廁所的門,忽然看到裡面有一具女屍,渾身是血,她的頭在她腳前面,衝我大叫:“還我命來!”(完)

後記:這個故事曾經設計過4個結局,最後還是選擇了現在這個。

其實本來想把四個結局都寫出來的。

本來故事中有很多恐怖的描寫,但是這裡也簡化了,不想弄得太恐怖了。

本來也想在故事裡研究一下幻覺和精神病這個話題,但是也放棄了,畢竟這只是一個故事,一個讓人在閒暇時間看的故事。

《週末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