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色必亡

已經記不得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色慾如此的欲罷不能了。

他叫田奎,已經40多歲了,一米五幾的個子,滿臉的醜陋,一直是個無業遊民,沒什麼錢還帶著一個鍍金的鐵鏈子裝腔作勢,若不是自己年邁的老母親微薄的退休金,恐怕他連飯都吃不上。他生活頹靡,完全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樣子,看得街坊鄰居都一陣陣的不屑。和那些敗家子一樣,田奎也吃喝嫖賭一件不落,對於田奎來說,好色當屬最甚。

田奎最喜歡的就是晚上花個幾十塊錢,在自家樓下的那個打著洗浴中心的幌子卻做著“人肉”交易的名為“雨潔”的澡堂找個長得說得過去的小姐,為自己提供服務。那個叫冰月的小姐算是田奎的老相好了,幾乎每次來都要叫她。但是,日子久了總是會膩味的,果不其然,漸漸地田奎就不怎麼點她了,而是看中了一個叫福子的小姑娘。為什麼說福子是小姑娘呢,你且看福子那青澀的外貌,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若不是家中貧窮,自然不會來做這種行當。那田奎看福子的眼睛色瞇瞇的,恨不得將福子生生吞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好,一股老牛吃嫩才草的架勢。當然一份質量一份價格,這福子是很稚嫩,所以價格方面就更是抬高了。那個叫冰月的小姐只70就一晚,而這福子硬是130一晚且不還價。沒錯,這種賣肉的勾當就是這樣,要麼錢包出血、要麼心裡癢癢。田奎掏了掏兜,仔細一數,手裡只有50元錢,想想加上早上老母親給他讓他幫自己買藥的80元錢正好夠用。邊想著田奎邊從那雙破到不能再破的皮鞋鞋墊下面拿出那皺巴巴的80塊錢。一咬牙,將它交給了“澡堂老闆”,隨即老闆一個眼色,旁邊的人就將福子叫了出來,田奎趕緊貼了上去,半擁著福子就往樓上走,這一路手也不老實,在福子身上亂摸。

一夜的翻雲覆雨讓40多歲的田奎有點力不從心,但是也性滿意足。早上從洗浴中心出來,田奎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身無分文了,但是由於一夜的“激烈運動”,如今已是飢腸轆轆,先填飽肚子最是要緊。看著前面駛過的一輛輛公交車,田奎計上心來。田奎現在看上一輛比較擁擠的公交車,硬是和一群人一起擠了進去,並且趁亂逃了那一元的車票。之後,他用那老鼠一般的眼睛巡視著車裡的每一個人,更確切地說是每一個包。不久,他就盯上了一個老婦人的包,那老婦人像是剛剛買完東西,兩雙手拎了滿滿的東西,根本無暇顧及肩上的包,田奎認為機會來了。他慢慢挪步到了那老婦人的身邊,剛要伸手拉開那包的拉鎖,眼睛就被另一份春光吸引了。現在正值夏天,女孩子們便都穿上了熱褲來緩解炎熱。而田奎正是被車上的一個女子吸引了。女孩20多歲的樣子,可能是要上班,身上背了一個電腦包,車上又很擁擠,她一手護著電腦吧,一手搭把手,兩雙手都閒不下來。女孩穿了一件白短袖,下身是一條短裙,田奎也是對這一身很感興趣,心裡那條嗜色的蟲子又被勾了出來。他也顧不得那老婦人,竟自把手伸向了女子的臀部,輕輕的揉著。可能是因為車上太擁擠,所以女孩兒沒有過多的在意,這讓田奎更加大膽了。他將手轉而伸到了女孩兒的裙子下面,手伸向女子的大腿處,可是田奎的手生來就比別人的涼一些,女子不免有些感覺,田奎快速收手,沒留下什麼把柄。但是女子那細滑的肌膚讓田奎欲罷不能,他大著膽子又將手伸了過去,這次他更加過分了,竟將手伸到了女子的腿根處,他更加興奮了,力道不免大了起來。這次女子感受的真切,不免怒目對上田奎,剛要大喊,正值下車處,田奎灰溜溜的隨著人流下車去了。這次雖然沒有收穫一毛錢,但是田奎的心裡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這一舉動雖然風險大,但是可以不花費一分一毫就佔盡便宜,田奎不僅喜上眉梢。

從此之後,田奎如獲神技,每到人多的地方就賊眉鼠眼起來,他專找那種單獨出來又穿的“涼快”的女子下手。一連幾天下來,也頗有收穫。但是上天會讓善良的人一直好運下去,也會讓作惡的人受到懲罰,這是一點都不會錯的。這一日,田奎路過市場的時候看到烤地瓜的攤子上圍了好多人,不乏很多女子,他眼睛一轉,一絲奸笑走上去,藉故往裡面鑽,佔了這一路的便宜,他色心不減,繼續往裡走,就在就近烤地瓜的大爐子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後面人一推,還是前面人一閃,他竟直接趴到了烤地瓜的爐子上,那爐子的溫度是極高的,他這一貼上去,接觸到爐子的皮膚瞬間融化在了爐壁上,茲拉茲拉的烤肉聲顯得恐怖極了。爐子的主人更是害怕極了,他想要將田奎從爐子上拉起來,可是怎奈肉和爐子竟粘在一起,難以分離。無奈之下,爐子的主人停止加熱,好一陣功夫爐子才降下溫來,田奎才得救了。這個時候才有人想起來打120急救。可不嗎,看那田奎臉上、身上和爐子接觸的地方都烤糊了,沒了人樣兒,重度燙傷無疑了。幾分鐘後,120的急救車到了,拉著田奎絕塵而去。幾日後,當田奎從醫院的病房中醒來,只看到了老母親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一臉的滄桑。他想動卻動不了,隨即看到滿身的紗布,他忙問是怎麼回事。原來,他燙傷之後來到醫院,醫院通知了他的老母親,但是老母親拿不出手術的錢,故而本不是很重的燙傷因為耽擱,一來二去竟化膿、腐爛。尤其是他那一雙“鹹豬手”,更是腐爛的不成樣子。隨後,醫院通知他們回家養著吧,他們無能為力,只能是能拖一天就是一天了。

回到家之後,沒了醫院的醫療環境,田奎的傷更重了,很多地方開始發炎,腐爛也滿滿蔓延,最後竟全身沒有一塊好地兒了。炎熱的天氣、飛舞的蚊蟲、腐爛的肉體,讓田奎飽受折磨。他不禁想到,若不是自己好色,又怎麼越陷越深,最後弄成這個樣子呢!但是什麼都晚了,在他一聲痛苦的嚎叫中,結束了他幾十年的嗜色生涯。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貪圖什麼,最終就會因為什麼而喪命。嗜色必亡,與人無尤!

《週末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