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惡膽

    張揚道:「其實這件事跟你沒有多少關係,范小姐何不作壁上觀呢!」張揚是勸說更是一種試探,他總覺著范思琪和許嘉勇之間的關係有些奇怪,隱約猜到許嘉勇十有八九利用什麼事情要挾了范思琪,不然以范思琪的家世和身份根本不可能對許嘉勇言聽計從。
    范思琪望著張揚低聲道:「我先生究竟怎麼得罪了你,你這樣害他?」
    張揚道:「不是我害他,是他自己找虐,你們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來到江城找不自在。」
    范思琪道:「喬夢媛已經拒絕出讓匯通了,你已經達到了目的,為什麼還要對嘉勇步步緊逼?」
    張揚道:「收購匯通是許嘉勇自己的主意吧,他是一個瘋子,得到匯通並不是為了發展和經營,而是想要匯通變成對付我的工具,你是星月集團的董事長,在商業上比我看得更透,我想問你,收購匯通對你有什麼意義?」
    范思琪無言以對,張揚說得不錯,星月的主要經營方向就是船舶業和投資,對IT行業基本不瞭解,如果不是許嘉勇一力攛掇,自己才不會來到江城花錢收購一個她本不熟悉的行業。張揚說的沒錯,許嘉勇就是一個瘋子,他已經被仇恨蒙住了眼睛,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范思琪懼怕許嘉勇,恨不能他即刻死去,可許嘉勇手中握有她的證據,如果他將那些東西公諸於眾,她的家族多年經營起來的清譽將會毀於一旦。范思琪莫名奇妙的來了一句:「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說完她轉身又上了林肯車。
    張揚來到杜宇峰的辦公室,杜宇峰正在和田斌說話,看到張揚進來,田斌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們正說起你的事情呢。」
    張揚笑道:「說我什麼?」
    杜宇峰道:「說你的壞話!」
    張大官人哈哈大笑,接過杜宇峰扔來的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喝了一口。
    田斌道:「就憑你的身手許嘉勇能偷襲到你?鬼才相信!」
    杜宇峰道:「醫院的驗傷證明帶來了嗎?」
    張揚把驗傷證明交給他,他讓醫院出具了一張輕微腦震盪的證明,這種病本來就是模稜兩可似是而非的事情。憑張揚的關係和人脈弄這樣一份證明很容易,就算寫得更重一點,他也能夠做到,儘管他一點傷都沒有。
    田斌道:「你真打算藉著這件事把許嘉勇整進監獄?」
    張揚道:「我還真沒把他放在心上,可這廝就像牛皮糖一樣黏在我身上,我很不爽,他要是乖乖滾出江城,我也能做到眼不見心不煩,可他非得像只蒼蠅一樣在我面前飛來飛去,時不時的噁心一下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杜宇峰道:「我們不可能扣留他太長時間。」
    田斌道:「你們聊吧,我還有案子要辦!」他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杜宇峰等到田斌走了,方才把他整治許嘉勇的事情說了,張揚聽得心頭頗爽,微笑道:「對這孫子就是不能手下留情,這次我一定要把他徹底打垮,讓他再也不敢動我身邊人的念頭。」
    杜宇峰道:「就憑他偷襲你,好像還不夠治罪,你有沒受多重的傷。」其實杜宇峰心明眼亮,張揚壓根就沒受傷,只是做戲罷了。
    張揚道:「他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了,我估計,他肯定要狗急跳牆。」
    杜宇峰道:「你得小心點,一個人要是喪心病狂,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張揚微笑道:「我就是要不停的逼他,逼他狗急跳牆!」
    杜宇峰道:「我的壓力也很大,最近有不少人打電話過來說情,他老爺子畢竟是江城前市委書記,還是有些人脈的。」
    張揚道:「現在這種時候能為他說情的還算是有些良心。」他停頓了一下道:「差不多就放他走吧,反正也治不了他的罪!」
    杜宇峰道:「你放心吧,我會讓人盯緊他,只要他敢輕舉妄動,我馬上就要他好看。」
    杜宇峰讓田斌代為釋放了許嘉勇,這也等於是送給田斌一個人情,田斌陪著許嘉勇走出警局,許嘉勇頭髮凌亂,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在裡面呆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遭受到的折磨可不小。
    許嘉勇聲音嘶啞道:「我要告他!」
    田斌歎了口氣道:「嘉勇,我勸你一句,別留在江城了。」
    許嘉勇怒視田斌道:「為什麼?我生在江城長在江城,為什麼不可以留在江城?」
    田斌道:「張揚什麼脾氣你應該清楚,他現在一心想讓你離開這裡,你留下來面臨的情況肯定會更加糟糕。」
    「我不在乎!江城又不是他的,他憑什麼讓我走?我真是不明白,這世上竟然會有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他根本就是故意設圈套讓我鑽。」
    田斌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作評論,可是你破壞秦白的婚禮,利用金莎做文章,讓袁立波對付張揚,在背後搞風搞雨,還偷拍張揚和其他女孩交往的照片寄給宋省長,這些事也有些過分,張揚恨你也可以理解。」
    許嘉勇道:「我知道你們關係很好,可你不用幫他當說客,我不會走,我在匯通還擁有一般的股權。」
    田斌暗暗歎息,許嘉勇真是沒救了,田斌對張揚的能耐很清楚,一個人能和張揚做朋友無疑是幸運的,可一個人如果和張揚做敵人,那只怕是這世上最悲慘的事情了。
    范思琪的汽車停在警局大門處,許嘉勇和田斌道別之後上了汽車,范思琪向裡挪動了一下,許嘉勇上了車,關上車門,兩人都沒有立刻說話,范思琪幸災樂禍的打量著許嘉勇,從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在警局中吃了不少的苦頭。范思琪恨不得他死在警局裡,從此人間蒸發,再也不要煩她。可這種心裡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范思琪道:「喬夢媛真的決定反悔了,她要留下手中的匯通股權。」
    許嘉勇嗯了一聲,接過范思琪遞來的電話,打開之後沒多久,海瑟夫人就打來了電話。
    海瑟夫人身在東江,她也聽說了許嘉勇因為攻擊張揚被抓走的事情,而且還通過大哥王伯行給江城方面施加了一些壓力,否則許嘉勇不會這麼快就被放出來。
    許嘉勇禮貌的稱呼道:「海瑟阿姨!」
    王均瑤聽到許嘉勇的聲音關切道:「嘉勇,你出來了吧,在裡面警察有沒有難為你?」
    許嘉勇並沒有將杜宇峰打他的事情說出來,輕聲道:「沒事,我好的很!」
    王均瑤道:「嘉勇,不要再和張揚鬥下去了,那個人根本就是一條地頭蛇,你再強也不能壓住他,你回東江,我有事要對你說。」
    許嘉勇道:『匯通的事情還沒有搞定,我暫時不會離開。「王均瑤歎氣道:「嘉勇,不是我說你,你好好的做生意多好,跟張揚爭來斗去的有什麼意思?」
    許嘉勇道:「我不信這種人始終都有運氣,我相信老天爺是公平的,這種人總會有倒霉的時候。」
    王均瑤苦口婆心的勸道:「他是他你是你,我身為你的長輩,實在不忍心看著你的生活全部被仇恨填滿。」
    許嘉勇道:「謝謝您的關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范思琪等到許嘉勇掛上電話,輕聲道:「我要盡快去南錫一趟,那邊出了一些小問題。」
    許嘉勇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看來古人說的話果然有幾分呢道理。」
    范思琪道:「星月在南錫深水港投了這麼多的錢,我不可能為了一些私人恩怨就置家族的利益而不顧。」
    許嘉勇道:「你的理由果然充分!女人是這世上最善變的動物!」
    范思琪已經受夠了許嘉勇的做派,每到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會將這種鬱悶轉嫁到她的身上,他真的是范思琪命中的魔星。
    許嘉勇伸出手臂一把將范思琪摟了過來,附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你想擺脫我?做夢!我有任何事你也要倒霉,你這個賤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裡打著什麼主意,看到我這一樣子你是不是特別開心,特別高興?你恨不能張揚把我害死了才好,這樣你就自由了?」
    范思琪用力搖著頭:「我從沒這樣想過。」
    許嘉勇冷笑道:「你在撒謊,騙子,女人全他媽都是騙子!」許嘉勇的目光充滿了殺機,看得范思琪不寒而慄,她竭力擺脫許嘉勇的手臂,卻被他越摟越緊。
    「放開我……」范思琪小聲乞求道。
    許嘉勇緩緩搖了搖頭:「只要我有一口氣在,你就老老實實聽話,否則……嘿嘿……」
    許嘉勇回到一招後不久,服務生就敲門送來了一封信,許嘉勇打開那封信,卻見上面寫著他父親許常德貪贓枉法的事實,將許常德在江城擔任市委書記期間的所作所為寫的清清楚楚,許嘉勇看完氣得火冒三丈,看到信尾落款處還大模大樣的簽上了張揚的名字,許嘉勇將這封信撕得粉碎。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張揚的手機。
    「許嘉勇,你找我道歉嗎?現在不嫌太晚了嗎?」
    張揚懶洋洋的語氣讓許嘉勇越發的不舒服,他怒吼道:「向你道歉,除非我死,我真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再大力一點,為什麼沒把你給砸死!」
    張揚笑道:「注意你的措辭,酒瓶你這句話,我就可以告你恐嚇!」
    許嘉勇道:「除了栽贓陷害你還有什麼本事?口口聲聲說自己光明正大,我看,你只不過是個陰險小人!」
    張揚道:「栽贓陷害?我怎麼不覺得?你老子突發心臟病不假,可他死得幸運,至少保住了他的名聲,他在江城可沒少貪污,其實中紀委早已掌握了他貪污腐敗的證據,要不是考慮到政府官員的公信力,早就追究他的責任了。」
    許嘉勇氣急敗壞,在他心中父親是不容玷污的,他怒吼道:「你放屁!」
    張揚道:「你怎麼都是一海歸學子,怎麼一開口就是粗話呢?」
    許嘉勇道:「卑鄙,你利用夢媛的善良,欺騙她,你想利用她來打擊我報復我!」
    張揚笑道:「夢媛是個理智聰明的女孩子,你以為我做什麼她看不出來?她其實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她仍然心甘情願的幫我!利用夢媛的人是你吧!你爹死了,你把他死的這筆帳算在了我的頭上。你想報復我,又覺著沒有靠山,就開始轉而追求夢媛,和她訂婚,想依靠喬家發展,想借用他們的力量對付我,可惜喬家早就看清了你的嘴臉。」
    許嘉勇咬牙切齒道:「是你從中挑唆,是你破壞我和夢媛之間的關係。」
    「夢媛當初的確喜歡過你,可她只是被你的表象所欺騙!」
    許嘉勇大吼道:「我承認我並不高尚,可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對付你需要高尚嗎?許嘉勇,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滾出江城,滾得遠遠的,跟在你女人的屁股後面滾出中國,去做新加坡人也好,美國人也好,總之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張揚停頓了一下又道:「對了,晚上我約了夢媛一起吃飯,你是不是想一起來?」
    「混蛋!」許嘉勇掛上電話,氣得來回踱步,一雙眼睛就快冒出火來。
    范思琪望著震怒的許嘉勇,從心底生出一絲快意,現在的許嘉勇就像是瀕臨發狂的野獸,如果他明智的話應該離開江城,調整心情充分冷靜下去,繼續留下去做困獸猶斗無疑是極其愚蠢的事情,作為旁觀者,范思琪已經看出許嘉勇根本不是張揚的對手,商場、情場、戰場之上許嘉勇全面處於下風。
    喬夢媛開車回到別墅前,看到張揚的皮卡車停在自己的門口,卻沒有見到張揚,喬夢媛有些詫異的向周圍看了看,確信他不在周圍,這才將車駛入車庫,正準備開門的時候,看到張揚拎著一雙鞋走了過來,那雙運動鞋是喬夢媛上午扔到垃圾堆去的,張揚對她的利用讓喬大小姐怒從心來,一口氣全都發洩到了鞋子上,把這雙運動鞋扔到了垃圾箱裡。卻想不到張大官人居然看到了,又給撿了回來。
    喬夢媛冷冷道:「你來幹什麼?」
    張揚道:「好好的鞋子幹嘛扔了?」
    喬夢媛道:「別人送給我的東西,我不喜歡,當然就扔了!」
    張揚道:「浪費可恥,就算有錢咱也不能這麼糟蹋!」
    喬夢媛道:「可恥的有一個,但絕不是我!」
    張揚把那雙鞋子擺到她的門口,喬夢媛抬起腳,一腳將鞋子踢開,開門打算進去,張大官人道:「鞋子能扔掉,可記憶卻扔不掉,當時我送你這雙鞋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感動的吧!」
    聽到這句話喬夢媛回過頭來,俏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是,當時我是挺感動,可現在看到這雙鞋子感到的就只有噁心,我不明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虛偽,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去欺騙別人利用別人,你和許嘉勇有什麼分別?」
    張揚道:「夢媛,我承認我不對,可是如果再給我一個從頭再來的機會,我仍然會選擇這樣做!」
    「你……」望著死不悔改的張揚,喬夢媛真是無可奈何,她頓了頓足道:「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張揚道:「我在逼他,我要逼他離開江城!」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張揚道:「你難道看不出許嘉勇根本就是喪心病狂,他把我視為殺父仇人,曾經威脅我要讓我嘗到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夢媛,我不可以任由他瘋狂報復下去,為了報復我,他不惜犧牲你,不惜犧牲匯通,不惜做任何事,他根本不知悔改,我擔心你會受到他的傷害……」
    喬夢媛憤然阻止張揚的話:「傷害我的不是他,是你!」
    張揚望著喬夢媛淚光蕩漾的美眸,他忽然明白了什麼,喬夢媛的心中已經沒有了許嘉勇的位置,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重要,所以自己對她的傷害要比許嘉勇大得多。
    張揚道:「夢媛,我以後絕不再欺騙和利用你,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喬夢媛搖了搖頭:「你讓我冷靜冷靜……我再不要介入到你和許嘉勇的是非之中!」
    張揚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喬夢媛望著皮卡車遠去,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這才轉身去開門,走入房內之前,又想起了什麼,躬身將地上的那雙運動鞋拾起,卻發現鞋子裡面居然塞著一張紙條兒,上面寫著——喜歡你!喬夢媛咬了咬櫻唇,美眸卻如同輕風中的湖水泛起漣漪。
    范思琪主動約見了張揚,許嘉勇的表現讓她越來越感到害怕,她害怕許嘉勇在毀掉他自己的同時也會把她一起拖入深淵。
    張揚很禮貌的笑道:「范小姐喜歡咖啡還是茶?」
    范思琪道:「咖啡,不加糖!」
    張揚向侍者交代了一聲。
    范思琪有些不安的向窗外看了看,他們正在清心茶館的二樓,從這裡可以看到雅雲湖秀美的景色,時近黃昏,夕陽的光輝灑滿整個湖面,微風輕拂,湖水泛起微波細浪,一時間滿湖金鱗閃爍不停,范思琪此時的心情也頗不平靜。
    張揚看出了這一點,不由得笑道:「范小姐放心,沒有人跟蹤你!」
    范思琪舒了口氣,端起咖啡品了一口,皺了皺眉頭,這咖啡的味道不好,苦的發澀。
    張揚道:「不好喝,我讓他們換掉!」
    范思琪搖了搖頭道:「算了,我只是想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張揚道:「你說,我聽著。」
    范思琪道:「他……快被你逼瘋了,張市長,你能不能收手?」
    張揚喝了口茶道:「你應該清楚,應該收手的不是我,而是他!」
    范思琪道:「他認為你毀去了他的一切,他恨你!」
    「我知道,我不想跟他計較,可是根據現在來看,他不會放棄對我的仇恨!」
    范思琪道:「可這樣下去,他會發狂,他會崩潰!他會不惜一切代價!」
    張揚道:「你和許嘉勇雖然是夫妻,可你並不如我瞭解他,他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搞背後的小動作,當初他和夢媛訂婚,並不是因為他真心愛夢媛,而是因為他想要利用喬家的勢力,他為了報復我,什麼手段都用過了。」
    范思琪道:「他就快瘋了……」
    張揚道:「面對一個這樣的人,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陪著他發瘋,二是站出來阻止他!」
    范思琪咬了咬嘴唇道:「他讓我感到害怕!」
    張揚直截了當的說:「范小姐,既然你能主動約我出來,我說話也就不用拐彎抹角了,許嘉勇生理上有毛病,你們根本只是掛名夫妻,我不知道什麼樣的感情能讓你接受他,接受一樁無性婚姻,你是不是受了他的脅迫?」
    范思琪的臉色變了,她想不到張揚一語就道破了事情的真相,她顫聲道:「我不知該怎麼辦!」
    張揚道:「我可以幫你!」
    范思琪搖了搖頭道:「你幫不了我!」
    張揚道:「一味的退縮只能越陷越深,范小姐想一輩子都被人威脅嗎?」他同情的看了范思琪一眼道:「永遠不要相信他會良心發現放過你。」
    范思琪道:「他很有才華,正是出於對他能力的欣賞我才讓他進入我的公司,並委以重任,可是他的心思並不在工作上,而是……」她停頓了一下,費了好大努力方才說出:「他進入星月只是為了接近我瞭解我,他讓人跟蹤我,發現了我的一隱私,並以此來脅迫我……」
    張揚道:「你為什麼不告他?」
    范思琪痛苦無比道:「我不敢,我不能拿著我家族的聲譽當賭注……」
    張揚歎了口氣,范思琪無疑又是一個受害者,許嘉勇當真是一個禍害,無論范思琪有怎樣的隱私,那都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許嘉勇利用他掌握的東西去要挾范思琪,這種人實在太過卑鄙,張揚道:「想要制止他的唯一辦法,就是把他送入監獄!」
    范思琪道:「我怕他不但會毀掉他自己,還會毀掉我。」
    張揚道:「不會,他沒有那個本事!」
    范思琪下定決心,將手中的一張準備好的字條交給張揚,張揚展開一看,上面是一串銀行賬號。
    范思琪道:「他讓我往這個賬號中打了三百萬,我擔心他可能要對你不利,具體的事情我不知道,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
    張揚點了點頭。
    范思琪站起身,她準備走,臨走之前又俯下身在張揚耳邊小聲道:「我真的很想他死!」她的聲音雖然很小,可是其中卻充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
    想要查找這筆錢的下落,張揚只能求助於國安,國安方面很快就回饋了消息,這筆錢匯入這個賬戶之後,隨即又被轉走,幾經周轉最後匯入到一個叫楊桂雲的女人那裡。這女人並沒有任何的犯罪記錄,但是有一點還是引起了張揚的注意,楊桂雲有個前夫是鄭壽國。
    這個人是東江公安局前任局長方德信的小舅子,張揚當初在查許常德貪污案的時候,鄭壽國就曾經策劃殺他,張揚因此而查過他的資料——鄭壽國今年四十三歲,籍貫平海江城,十八歲入伍,退伍後進入江城公安局文淵區分局,後來因為工作能力出色,進入江城公安局重案組,七年前調入東江市公安局刑警隊,在一次抓捕行動中誤傷了一名無辜群眾,從此精神上受到打擊,一蹶不振,五年前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從公安局辭職,此後鄭壽國被僱傭,幾次想殺張揚滅口,都被張揚化險為夷。在方德信被抓之後,鄭壽國就宛如人間蒸發一般不知所蹤,張揚也逐漸淡忘了這個人的名字。
    想不到這個名字再度出現在張揚的面前,許嘉勇給楊桂雲三百萬,其背後肯定有陰謀,他不會平白無故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張揚將這一連串的關係串通起來,整件事已經漸漸變得清晰而明朗,許嘉勇終於沉不住氣了,他和鄭壽國之間一定沒有中斷過聯繫,他要買兇殺人,他的目標就是張揚!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