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突然發病

    喬老哈哈笑了起來,這小子果然與眾不同,喬老道:「不僅是你,任何人在做錯事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從自己身上找毛病,而是從周圍找原因。對和錯從來都是相對的,你認為自己做對了,可所有人都認為你做錯了,也就是說你的行為不符合公眾的標準,那麼你在公眾的眼中就是錯的不能再錯,所以才會有將錯就錯,才會有錯有錯著!」
    張揚仔細品味著喬老的這番話,他低聲詢問道:「如果我做事和公眾的行為相左,那麼我應該怎麼選擇呢?」
    喬老道:「順水推舟和隨波逐流是全然不同的,一個人想在官場之中有所作為,未必要隨波逐流,要學會把握大勢,學會利用一切可能的力量,僅有蠻力是不夠的,還需要智慧,一名力士可以輕而易舉的舉起千斤之鼎,卻未必可以隨心所欲的操縱一根羽毛。」
    張揚謹然受教。
    喬老道:「其實你並不適合做官。」
    喬老直截了當的給張揚下了結論。
    張大官人尷尬的滿臉通紅,喬老不會看走眼的,這個結論讓張揚有些失落。
    喬老又道:「但是國內的政壇又需要一個你這樣的人,不適合做官,未必不適合從政,政治中需要各種各樣的人物,政治明星未必都是高官,只要找準自己的位置,能夠發揮出自己最大的能量,這就是成功!」
    張揚點了點頭道:「謝謝喬老的指點。」
    喬老微笑道:「所以你不要把目光始終都盯在官位上,一心想當官的人絕不會成為一個好官。」
    張大官人有些違心道:「我對官位看得很淡。」
    喬老笑道:「那就我誤會了夢媛的意思,她說你是個官兒迷!」
    張大官人真的有點害臊了,誰不想當大官啊,他在初入政壇的時候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官迷,一心想當大官,一心想往上爬,可隨著在體制中日久,這廝現在往上爬的心思已經沒有那麼強烈,或許是見慣了體制中形形色色的人物,對官場已經漸漸失去了神秘感,顧佳彤的逝去,讓他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過度執著於官場而忽略了對身邊人的照顧。張揚笑道:「夢媛是開我玩笑的。」
    喬老點了點頭道:「夢媛最近開心了許多。」他的手指在椅背上輕輕敲擊了一下,低聲道:「我一直都在擔心她,她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心中想什麼?我都很清楚,可以說,我要比她的爸爸更加瞭解她。」
    張揚道:「夢媛能有你這麼疼她真是幸福。」
    喬老意味深長道:「其實你也很幸福,只是你還沒有意識到。」
    張大官人聽出了喬老的弦外之音,他忽然感覺到壓力很大。喬夢媛這次為了他的事情盡心盡力,不惜出動爺爺欺騙父親,以此來幫助張揚從困境中解脫出來,對他的關切不言自明,喬老剛才的這句話,已經證明他老人家已經看出了孫女兒對張揚的微妙情愫。
    張揚對喬夢媛一直都是有感情的,可是自從顧佳彤逝去之後,感情已經成為了一種壓力,他渴望擁有感情,卻又害怕感情帶給別人傷害,他的內心深處是極其矛盾的。
    喬老的話點到即止,旁觀者清,更何況他觀察的是自己的親孫女,在喬夢媛的感情上,老爺子的心中始終抱著一份歉疚,他對這個寶貝孫女實在太過順從,當初喬夢媛和許嘉勇相戀之時,他就已經看出許嘉勇抱有目的,可是他又不忍孫女傷心,認為許嘉勇不敢對不起孫女,正是他的支持才讓喬夢媛和許嘉勇訂婚,讓孫女在感情的道路上越陷越深,陷得越深也就傷的越深。通過那次的事情,喬老發現,對待晚輩的感情也不能一味的順從,適當的點醒她,為她把握方向是必要的。
    吃過午飯之後,張揚給喬老檢查了一下身體,然後告辭離開。
    喬夢媛把他送到門前,有些好奇的問道:「我爺爺都跟你說什麼了?」
    張揚當然不能把喬老的那番話和盤托出,他笑道:「教我做官的道理呢。」
    喬夢媛對張揚看得很清楚,她笑道:「你呀,誰教你都沒用,一遇到事情,你就把別人的叮囑和教誨拋到了九霄雲外。」
    張揚笑道:「你倒是瞭解我。」
    喬夢媛道:「我爺爺讓我告訴你,這次在京城要多呆幾天。」
    張揚明白喬老是想讓自己藉著這個機會暫避風頭,現在回到平海肯定是處在風口浪尖,其實就算喬老不說,張揚也不會急著趕回去,這次之所以能夠逃脫記過處分,全都靠喬夢媛的幫忙,他當然不能辜負她的苦心。張揚道:「我想去天池先生的別院好好歇上幾天。」雖然天池先生已經把那座宅子送給了張揚,張揚仍然習慣性的稱之為天池先生的別院。
    喬夢媛點了點頭,她把自己的車鑰匙交給張揚道:「車給你用,等你回去的時候再把車給我送回去。」
    張揚有些詫異道:「你不用車?」
    喬夢媛輕聲道:「我定了明晨的機票返回江城。」
    「這麼急?」
    喬夢媛道:「南林寺商業廣場的二期擴建工程交付使用,我必須要親自到場。」
    張揚心中一陣感動,喬夢媛生意上的事情這麼忙,仍然抽出時間陪他來到京城,對他真可謂是情深義重,雖然喬夢媛從未承認過喜歡他,可是有些事是根本不用說出來的。
    張揚很快發現身處政壇之中想要修心養性根本是天方夜譚,南錫市委副書記吳明剛剛來到京城第一天,當天下午就因為急性闌尾炎發作住院了。
    張揚本來已經開到天池先生的別院前,卻接到了李長宇的電話,李長宇道:「張揚,駐京辦的事情你得去解決一下,吳書記突發疾病,闌尾炎住院,明天就得開刀。」
    張揚覺著這件事非常的蹊蹺,上午離開的時候看到吳明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生病了?本來張揚以為吳明來了之後,就能把駐京辦那攤事全都交給他,自己落得個輕鬆,可沒想到只輕鬆了一個下午,事情兜了一圈又落在了他的頭上,張揚叫苦不迭道:「李書記,上午我還看到他生龍活虎的,怎麼突然就病了?該不是為了逃避責任裝的吧?」
    李長宇斥道:「胡說什麼?有裝病裝到手術室裡面去的嗎?醫院明天就得給他開刀,急性闌尾炎。」
    不是張揚把吳明往壞處想,是因為今天離開駐京辦的時候,這廝說的那番話太陰險了,繞著彎子想把自己給拖下水,張揚道:「李書記,史學榮自殺是不是因為貪污啊?」
    李長宇歎了口氣道:「是!紀委已經查明他和徐光然貪污案有關,這次是畏罪自殺。這件案子好不容易才稍稍平息,我們市裡討論了一下,盡量不要造成太大的影響。」
    張揚從吳明那裡已經知道了市裡在這件事上所採取的態度,現在南錫的政壇已經因為徐光然貪污腐敗案變得千瘡百孔,實在禁不起折騰了,史學榮在這個節骨眼上自殺,如果因此而把南錫官場上的事情再度擺到公眾眼前。南錫領導層實在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引起上層領導的關注,這並不是他們想掩蓋什麼,而是他們不想驚動上層,他們不想這件事引起不良的影響,他們有能力在內部處理好這件事,南錫的政壇需要時間修復,他們的幹部群體需要時間來重塑老百姓對他們的信心。
    李長宇道:「張揚,我知道這件事讓你有些為難,可是駐京辦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如果處理不好,會影響到我們南錫的形象,甚至會影響到平海的形象,所以這件事必須要處理好,本來我只是想讓你過渡一下,誰曾想吳明同志在這個節骨眼上又突發急病。」
    張揚對此仍然深表懷疑,他不屑笑道:「是真是假還恨難說,這位吳副書記別的能耐沒有,推卸責任的本事一流。」
    李長宇知道張揚心裡窩火,聽他抱怨也沒說什麼,微笑道:「張揚,說句心裡話,把這件事交給他處理我還真有些不放心,咱們南錫這麼多幹部裡面,只有你做事我最放心。」
    張揚道:「李書記,你就別跟我上眼藥了,只要這次你別把我賣了就行。」
    李長宇笑了起來:「你把這件事辦好之後,我馬上把體委的那三千萬劃撥給你。」李長宇對張揚是極其瞭解的,不失時機的拋出了一個誘餌。
    張揚道:「三千萬又不是給我個人的,我算看透了,在您的手下,我就是一勞碌命,等我忙完手頭的這些事,我趕緊申請調離,只有遠離您才能落得清閒。」
    李長宇笑道:「我肯定不批!」他叮囑張揚道:「水污染的事情是要照影響,而這次駐京辦的事情是要盡可能的把影響壓住,不可以讓這件事擴大化,我們南錫的事情爭取南錫自己處理,不需要假手他人。對史學榮的家人盡量做好安撫工作,讓他們早點同意把史學榮的屍體火化帶回來。」
    張揚再次來到南錫駐京辦的時候,馬上明白真正做到把影響壓住也不是那麼的容易,剛剛走進駐京辦大門就聽到了女人的哭聲,駐京辦的大門前擺了兩個花圈,從輓聯上的字一看就知道是史學榮的老婆李鳳霞弄來的。
    張揚皺了皺眉頭,剛巧看到駐京辦副主任王毅從辦公樓裡面出來,他叫住王毅,指著花圈道:「怎麼回事兒?駐京辦怎麼改成靈堂了?」
    王毅愁眉苦臉的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道:「還不是史學榮的老婆,李鳳霞去見完她老公最後一面,回來之後就鬧上了,她說她老公不是自殺是他殺,非得要市裡給她一個交代,這不,吳書記被她給氣病了,明天就得開刀。」
    張揚道:「氣病了?氣得闌尾炎發病了?」
    王毅不知道張揚是在諷刺吳明,他點了點頭道:「可不是嘛,急性闌尾炎,於海林和苗慧茹都去醫院探望吳書記去了。」
    張揚道:「這邊沒人管了?都快改成靈堂了!」
    王毅道:「張主任,我是沒辦法,李鳳霞那個人不講理,我想勸她,要麼她罵人,要麼她不理我,人家剛死了老公,精神上好像受了刺激,我也不好說什麼。她在門口把花圈這麼一擺,咱們南錫來京辦事的幹部都不願住在這裡了,寧願去外面住旅店。」
    張揚道:「走,咱們去看看!」
    李鳳霞坐在史學榮的辦公室裡,一雙眼睛呆呆看著丈夫的照片,眼中已經沒有淚了,不過哭得又紅又腫,本來駐京辦過來了幾個人勸她,可李鳳霞不講道理,把他們都給罵走了。
    張揚敲了敲房門,走了進去。
    李鳳霞看都不向他看上一眼。
    張揚在李鳳霞的對面坐下:「李經理,節哀順變!」
    李鳳霞道:「謝謝關心,我挺得住!」
    張揚道:「警方的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史主任是自殺!」
    李鳳霞道:「我男人是什麼樣我清楚,他樂觀的很,不會自殺,不會把我們娘兒倆撇下。」
    張揚道:「你們是夫妻,當然沒有人比你更瞭解史主任。」
    李鳳霞很敏感,目光向張揚看了一眼道:「什麼意思?」
    張揚道:「李經理,你也是國家幹部啊,在駐京辦大門口擺花圈,是不是不太好啊。」
    李鳳霞道:「沒什麼不好的,我男人死了,我擺花圈懷念一下不行嗎?礙著你的眼了?」
    張揚道:「我也沒說不讓你擺,可咱們能不能這樣,我們在駐京辦裡面專門收拾一個房間給史主任當靈堂,您想緬懷他,就在房間裡,大家弔唁史主任也可以到這裡來,你看怎麼樣?」
    「不行!我丈夫是南錫駐京辦主任,他死後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我就要把花圈擺在招商辦大門口。」
    張揚道:「你打算擺到什麼時候啊?」
    李鳳霞道:「什麼時候把殺人兇手找出來,我什麼時候把花圈撤掉。」
    張揚道:「李經理,我都跟你說了,警方已經調查清楚了,史主任是自殺。」
    李鳳霞紅著眼睛瞪著張揚道:「你放屁,我丈夫不會自殺,他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自殺?」
    張大官人被罵了一句,不過他沒生氣,還是耐著性子道:「李經理,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你也是國家幹部,也要顧全大局,不能給國家添麻煩是不是?」
    李鳳霞道:「我給誰添麻煩了?我丈夫死了,我要求把兇手找出來有錯嗎?」
    張揚道:「他是自殺啊!」
    李鳳霞道:「人死了,你們怎麼說都行,我不跟你說,我跟市領導說,讓吳明來見我。」
    張揚道:「吳書記生病住院了。」
    李鳳霞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打算,你們害怕我丈夫的死被宣揚出去,你們害怕真相被暴露出去,所以你們不想讓我說話,甚至不敢見我,我丈夫就是你們迫害死的。」
    張揚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吳明會突然發病,這個李鳳霞不好纏,她瞭解自己的丈夫,史學榮貪污的事情她瞭解嗎?張揚差點把這句話問了出來,可是想了一下,李鳳霞剛死了男人的確可憐,自己如果再提起這件事,是不是有失厚道,他歎了口氣道:「李經理,節哀順變,那花圈真不能擺在駐京辦大門口,您別讓我們難做。」
    李鳳霞咬牙切齒道:「好,你不讓我擺花圈是不是?我這就把花圈擺到平海駐京辦門口,你們市裡的幹部躲著不見我,我就去省裡要說法,省裡不給我說法,我就去中央要說法。」
    張揚看出李鳳霞真的橫下新要鬧事,心中也有些犯嘀咕,難道這女人真的不知道她男人貪污受賄的事情?
    此時轄區公安局又來人調查情況。
    張揚起身出去了,王毅也不敢留在這兒,跟著張揚一起走了,心中暗笑,還以為這位張主任能有什麼辦法,遇到了李鳳霞還不是一樣吃癟。
    這次來的是梁聯合和手下的兩名警員,因為這件事涉及到地方官員,分局對這件事還是比較重視的,身為分局長的梁聯合親自過來了,張揚把梁聯合請到會議室坐了。
    梁聯合笑道:「張主任,門前的花圈怎麼回事兒?」
    張揚道:「死者家屬正在用這種方法悼念呢。」張揚並不想告訴他太多的內情。
    梁聯合道:「史學榮的妻子去過我們分局,她口口聲聲說丈夫死於他殺。」他把屍檢證明遞給了張揚:「我們鑒證科的專家對死者的屍體進行了仔細檢查,確信他是服毒自殺,在他死去的現場我們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疑點,我可以負責的說史學榮肯定是自殺。」
    張揚道:「謝謝梁局,你們辛苦了。」
    梁聯合道:「我看出來了,這件事情有些不太好辦,死者的妻子好像不太接受現實,張主任,我們是老朋友了,我給你一個建議,盡快做好死者家屬的心理工作,這種事鬧大了沒意思。京城這種地方,萬一把影響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你明白的。」
    張揚當然知道梁聯合也是好意,他笑道:「梁局費心了,有了這張證明,我們也好做工作了。」
    張揚是想,現在公安已經出具了證明,李鳳霞應該無話可說了。
    可李鳳霞的態度仍然很堅決,只看了一眼屍檢證明,冷冷道:「你們全都是串通一氣,想隱瞞我丈夫死亡的真相。」
    張揚對李鳳霞有些失去耐性了:「李經理,警方的屍檢證明不會假。」
    李鳳霞道:「你想說什麼?」
    張揚耐著性子道:「李經理,史主任的死因已經查清楚了,我看你老讓他的屍體放在停屍房內也不是那麼回事兒,人都講究個落葉歸根,入土為安,是不是先把史主任的骨灰帶回家鄉再說?」
    李鳳霞道:「你什麼意思?我丈夫的死因還沒查明白,你就想把他給火化了,是不是想毀滅證據?我算看出來了,你跟害死我丈夫的人是一夥的。」
    張揚真是哭笑不得:「李經理,我跟史主任不熟,是市裡讓我過來處理他的身後事,我能夠體諒到你現在的心情,可史主任既然已經死了,咱們就應該接受現實,理智對待這件事,沒有人害他,你千萬不要走極端,這樣的方式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對史主任的影響也不好。」
    李鳳霞道:「我丈夫都死了還在乎什麼影響?市裡不是不管嗎?好,我這就走,我去國務院要說法去!」
    張揚看出這女人也不是善類,真能豁出去鬧開來,市裡給他的任務就是要平息這件事,盡量穩定死者家屬的情緒,不要讓這件事造成惡劣的影響。
    張揚道:「李經理,你有什麼要求可以跟我提,我再向市裡反映,京城是咱們國家的行政中心,咱們地方政府別給國家添麻煩你說是不是?」
    李鳳霞沒理他,走到他面前厲聲道:「你讓開,我不跟你談!」
    這時外面傳來爭吵聲,卻是駐京辦副主任王毅和兩名記者發生了糾紛,那兩名記者正圍著駐京辦門前的花圈拍照片,王毅看出情況有點兒不太對,趕緊過來制止。雙方言語不合,自然就發生了衝突。
    李鳳霞道:「京城晚報的記者,都是我請來的,我要把你們的事情全部向社會公佈。」
    張揚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他冷冷道:「李經理,你一意孤行,非得要挑起事端,這樣做對南錫市政府沒有好處,對你自己也沒有好處。」
    李鳳霞道:「威脅我?我不怕,我李鳳霞行得正坐得直,我不怕你們迫害,我丈夫一向都很開朗,他不會自殺,你們不幫我查,我自己查,誰在社會上沒有幾個朋友?」
    張揚道:「李鳳霞,我不怕告訴你,史學榮自殺是有原因的,市裡已經掌握了他貪污違紀的證據,只是沒有公開對外宣佈,如果他沒有自殺,現在已經被雙規了,我不知道你對他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不清楚?」
    李鳳霞瞪圓了眼睛,她忽然歇斯底里的叫了一聲,張開雙手就像張揚撲了上去,張大官人早有提防,很靈活的閃到了一旁,李鳳霞撲了個空,身體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她大聲哭泣道:「畜生啊!我男人已經死了,你還要往他的身上抹黑,你們是不是人啊!」
    張揚看到李鳳霞這般情景,心中也有些憐憫,看來她十有八九並不知道史學榮貪污的事情,張揚道:「李鳳霞,你別鬧了,我所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你不信,回頭我把關於他違紀的一些資料給你看。」
    張揚說完就走了,這種女人屬於潑婦類型的,張大官人不想跟她糾纏,來到大門前,看到王毅帶領幾名工作人員把兩名記者給圍起來了,正在那裡理論。
    記者道:「我們有採訪新聞的自由,你們憑什麼干涉我們?」
    張揚道:「我說你們沒事兒跑到我們駐京辦門口拍什麼?誰給你們提供的線索?」
    兩名記者看出他像是一個帶頭的,都看著他。
    張揚道:「你們想拍就拍個夠,我現在把話撂在這裡,誰敢胡亂寫稿子,我跟你們沒完。」
    兩名記者被張揚唬住了,就在這時,一輛黑色奔馳車在南錫駐京辦的門前停下,車上下來了兩女一男,張揚抬頭一看,居然全都是熟人,男的是江光亞,另外兩個一個是查薇,一個是星鑽的總經理邱鳳仙。
    看到眼前一幕三人都愣了,他們顯然沒有想到張揚會在這裡,查薇看到張揚,一雙美眸頓時煥發出異樣的神彩,她驚喜道:「張揚,你什麼時候來京城的?」
    張揚笑著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心中也有些奇怪,卻不知他們怎麼會到這裡來?
    查薇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向那兩名記者道:「你們報社的社長是薛慶明吧?你們只管拍,工作這麼努力,我讓他給你們加薪!」
    兩名記者聽到查薇的話就愣了,在京城討生活的記者比地方新聞工作者的見識要廣,他們當然知道京城之中臥虎藏龍,大街上隨時碰到的可能都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查薇和江光亞可都是不折不扣的高幹子女,查薇道:「你們拍完之後回去告訴你們社長,他答應要幫我們的美展做宣傳,讓他別忘了!」
    查薇這句話一說,兩名記者對望了一眼,心中都明白了,眼前這位大小姐他們惹不起,他們把相機收好了,向查薇笑了笑道:「小姐貴姓,我們回去轉告社長一聲。」
    查薇沒理會他們,指了指門前的花圈道:「張揚,你們幹什麼?花圈擺到駐京辦大門口,晦氣不晦氣啊?」
    張揚向王毅道:「收了!她再往門口擺花圈,直接扔垃圾箱裡去。」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