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關心則亂

    張揚幫助嚴峻強一方面是如他所說,薛偉童和他是結拜兄妹,另外一方面因為他感覺嚴峻強夫婦倆為人都不錯,張揚真沒想過需要什麼回報。
    第二天一早,張揚就和陳雪一起前往定日,雖然薛偉童有意和他們一起過去湊個熱鬧,張揚卻委婉的勸她留下,畢竟他不想安語晨懷孕的事情讓太多人知道。
    薛偉童雖然表面上大大咧咧,可心裡明白得很,從張揚的話裡已經感悟到他肯定是有秘密不想讓自己知道,所以也就打消了和張揚同去的念頭,再說她這麼久沒來西藏,姑姑薛英紅也不願放她離去,好多話都想跟她說。
    嚴峻強親自把張揚送到了直升飛機旁。這是一架S-70黑鷹直升機,嚴峻強告訴張揚,在引進黑鷹之前,我軍並無可在海拔3000米以上使用的直升機。在平均海拔3000米以上的雪域高原,含氧量低於海平面的一半,任何發動機功率都會減少40%左右。就算引進之後,軍方仍然花費了極大的人力物力才完成了對青藏高原海拔3000米以上的飛行航線、各種高度起飛重量和載重的理論研究,解決了啟動功率等一系列理論難題,再進行了實地試飛論證。最終克服了技術困難,解決了升力問題。現在這些經過改造的黑鷹直升機可以飛越海拔5200多米的唐古拉山,這種直升機和美國本土不對配備的還略有差別,S-70採用了加大推力的T700-701A發動機,旋翼剎車進行改進,使用了SH-60的上部主減速殼體。用LTN3100VLF導航系統代替了美軍標準的多普勒導航系統。
    張揚對軍事方面的瞭解並不多,對坐飛機心裡還是沒多少底,臨行之前將一顆逆天丹交給了嚴峻強,告訴他服用的方法,叮囑道:「一定要記住我跟你說的話,暫時別練拳了,等我回來再說。」
    嚴峻強低聲向張揚道:「小張,這事兒……」
    張揚從他的表情已經知道他什麼意思,笑道:「你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會跟其他人說的。」
    嚴峻強向張揚豎起了拇指。
    張揚這才和陳雪上了直升機,坐好之後,直升機升空飛行。張揚舒了口氣,看了看身邊的陳雪,發現陳雪戴上了墨鏡,已經在她的座椅上閉目養神,擺出了一副和張揚拒絕交流的架勢,張大官人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對自己的態度始終都是這樣,這次雖然過來幫忙,可安語晨懷孕的事兒該如何說出口?難以啟齒啊!
    張大官人原本也想閉目調息,可這廝心裡存著事兒,到現在還沒跟陳雪說此行的目的呢,眼看就要揭開秘密了,這件事對陳雪算不算的上一個驚喜呢?
    這廝心中明白,肯定不算驚喜。
    就在這種糾結的心態中,直升機來到了桑珠湖,張揚並沒有讓飛行員直接飛到安語晨所在的別墅,而是在距離別墅一公里外的地方,落在了一塊平整的草地上。
    兩人下了直升機,飛行員笑著向張揚揮手告別。
    張揚站在那裡望著直升機升空,周圍金黃色的草地宛如波浪般起伏。
    陳雪一下飛機就已經被這裡的景色所吸引,五彩繽紛的山谷,金色的草地,層林盡染,隨著山勢色彩也呈現出不同的變化,到山頂的時候都變成了色彩純一的白色,再往上是碧色如洗的天空,天空中悠閒的飄蕩著幾朵毫無雜質的白雲,這裡的雲是立體的,陽光將雲層投影在平靜無波的湖面,湖水宛如一塊澄清碧藍的寶石,陽光直射的部分泛起大片的金光,以此為中心呈現出大片賞心悅目的藍,靠近湖畔的部分因為山色的掩映而呈現出異彩紛呈變幻莫測的色彩,一群不知名的水鳥,在陽光下舒展著雙翅時而高飛時而低掠,在水色天間劃出一道道美麗的銀色弧線。
    陳雪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之中,難怪都說西藏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張揚指向不遠處,建在湖邊的木屋別墅,微笑道:「那裡!」
    陳雪點了點頭。
    張揚的笑容多少顯得有些不自然,雖然陳雪到現在都沒有問他此行的目的,可張大官人知道,這秘密馬上就守不住了,他乾咳了一聲道:「那啥……」
    陳雪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別支支唔唔的。」
    張大官人道:「那啥……」
    陳雪開始產生警惕了,這廝把自己大老遠哄到這高原,該不是打什麼壞主意吧?警惕歸警惕可是陳雪並不害怕,張揚這個人絕不是一個壞人,至少對她來說張揚沒有壞心。
    眼看距離木屋別墅已經越來越近,張大官人終於鼓足勇氣道:「那啥……」
    陳雪道:「你能不能利索一點!」再好的脾氣也被這廝給磨光了耐性。
    張揚笑道:「你別急,那啥……我……我是請你來幫忙救小妖的……」
    陳雪道:「好啊!救人是好事啊!」
    張揚道:「主要是讓你幫忙護法。」
    陳雪道:「小事啊,至於這麼神秘嗎?」
    張大官人的額頭已經冒汗了:「她……她……」下面的話已經用不著說了,因為他看到遠處安語晨正站在山花之中,充滿驚喜又帶著些許的迷惑看著他們,安語晨的腹部已經高高隆起,她的右手貼在腹部,站在陽光中,身軀上籠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這讓她看起來充滿了一種無法描摹的美,這種感覺是之前張揚沒有發現的,他很快就明白這是母性之美。
    陳雪直到現在方才明白為什麼這廝會支支吾吾,難以啟齒,原來安語晨懷孕了,不用問這件事十有八九和他有關,如果她沒記錯,安語晨應該是張揚的徒弟,師父把徒弟的肚子給弄大了,這廝還真是沒臉沒皮。
    安語晨比起過去明顯成熟了許多,女人的心智在懷孕之後會迅速的成長,考慮問題再不像昔日那般單純,她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尷尬和不安,微笑著向陳雪走去,來到陳雪面前,伸出手去握住陳雪的柔荑道:「陳雪,聽張揚說你能來我太高興了。」
    張大官人張大了嘴巴,嘴巴的開合度足以塞進一個鴨蛋,這種話換成過去,安語晨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的,她變了,知道該如何應付這種突發的場面,知道該如何化解尷尬的局面。
    陳雪溫婉一笑:「安小姐,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這裡。」陳雪說的是實情,張揚給她的這個驚喜不可謂不大,即便以她風波不驚的心境,此時也泛起了波瀾,陳雪忽然意識到自己對張揚的事情並非如自己想像的那般毫不在乎,一直以來只是她刻意迴避問題,不斷提醒自己不去在意張揚,可她的內心真正如何去想,連她自己也無法把握。
    安語晨微笑道:「裡面坐!」其實安語晨對陳雪的到來也深為不解,她不明白張揚為什麼要將陳雪帶來,在她心中本想讓這件事成為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
    安語晨為陳雪安排了二樓的房間,從窗口就可以看到外面美麗的桑珠湖。
    陳雪在房內整理東西的時候,張揚跟著安語晨來到室內,走入房間,他從身後擁住安語晨的身軀,面頰緊貼在安語晨的俏臉之上。
    安語晨握住他的手,在他的面頰上輕輕摩挲著,小聲道:「陳雪為什麼會來?」
    張揚這才將為什麼會把陳雪請來的真正原因告訴她。
    安語晨幽然歎了一口氣,轉過身,摟住張揚的脖子,抵住他的前額,柔聲道:「我只是擔心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會給你帶來麻煩。」
    張揚道:「放心,陳雪不是那種人!」
    「她知不知道你是孩子的父親?」
    張揚笑道:「我沒說,但是她應該能夠猜到。」
    安語晨有些難為情的跺了跺腳,張揚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她隆起的腹部,感覺掌心震動了一下,笑道:「他踢我呢。」
    安語晨格格笑道:「真的,真的噯,他不喜歡你!」
    張揚笑道:「怎麼可能,我是他親爹,他怎麼會不喜歡……」掌心又捱了一下,張大官人此時心中的溫暖難以形容,骨肉親情,人之天性,無論這個孩子當初的到來是為了挽救安語晨的性命,有藥引的成分在內,可真正當擁有這個生命的時候,張大官人從心底感到激動。
    安語晨小聲道:「張揚,我求你一件事!」
    張揚點了點頭,望著安語晨柔情脈脈的雙眸。
    「無論發生任何事,你都要保證孩子平安!」
    張揚的內心沒來由抽搐了一下,他明白安語晨為什麼會這樣說。安語晨早就知道這孩子對她的意義,張揚和她走出這最後的一步,真正的推動力是張揚要挽救她的生命,只有她懷孕,才能通過母嬰的方式在體內新生經脈,從而改變她的體質,治癒她的天生絕脈,可是這種方法在理論上可行,真正付諸實踐,連張揚也沒有把握,安語晨請教過恩禪法師,恩禪法師將事情分析的很清楚,不是沒有機會,只是機會微乎其微,所以安語晨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張揚靜靜望著安語晨,低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沒事,孩子也會沒事。」
    安語晨道:「我相信你,但是我仍然要你答應我,萬一事情不如你想像中那樣,我要你保住孩子。」
    張揚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安語晨忽然緊緊地抱住他,淚水無聲留下,很快就沾濕了張揚胸前的衣襟:「我要你答應我!」
    張揚輕輕撫摸著安語晨的秀髮,心中感到難以形容的痛,斟酌良久方才低聲道:「我答應你!」
    坐在桑珠湖畔喝下午茶是一件極其愜意的事情,張揚親手給陳雪泡了茶,微笑道:「高山紅茶,水是冰川雪水,你嘗嘗,在內地永遠喝不到這樣的味道。」
    陳雪淡然一笑,端起精美的茶盞,抿了一口,輕聲道:「安小姐去休息了。」
    張揚點了點頭:「她的脈相還算穩定,距離預產期還有三十多天。」
    陳雪紅色的唇從白色的茶盞上離開:「你很看重這個孩子?」有些話總有迴避不了的時候。雖然張揚和安語晨自始至終都沒有承認過這個孩子是他們感情的結晶,可陳雪心裡明白。
    張揚望著遠處的湖面低聲道:「小妖的情況很麻煩,天生絕脈,如果不是因為遇到我,她可能幾年前就死了,我想過不少救治她的方法,可事實證明,並不可行,直到後來我遇到了李道長。」
    陳雪道:「李道長?」
    張揚點了點頭:「他給了我一卷秘籍,是關於先天功的……」說到這裡張揚意識到不能把事情說的太直接,畢竟他和陳雪之間還沒到那種份上,有些話必須要說得委婉,人家一小姑娘不可能像自己這般沒臉沒皮。
    張揚道:「先天功給我一個啟示,小妖天生絕脈,唯有這種方法可以在她的體內建立新生經脈,而想要救她,就不能等到胎兒瓜熟蒂落,這樣的方法雖然可行,但是風險很大,如果掌握不好,可能母子都會有危險。」
    陳雪道:「你的意思是,這孩子只是一個藥引,小妖懷孕只是為了挽救她的生命?」
    張揚歎了口氣道:「小妖求我一件事,讓我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孩子的性命。」
    陳雪道:「你有幾分把握?」
    張揚道:「不知道!」如果現在想要保住孩子的性命,張揚有十成把握,可是想要保證母子平安,張揚真的沒有把握,一丁點的把握都沒有。
    陳雪看出他心境的煩亂,輕聲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要是以目前的心態為她治病,恐怕你非但救不了她,反而會害了她,無論你醫術如何,關心則亂是誰都無法改變的道理。」
    張揚道:「我知道,可是這件事和我密切相關,想要保持平靜的心態很難,這也是我找你過來的真正原因,在我所認識的人中,只有你的內力最為精純,我找你來並非是為了幫她而是為了幫我,我在幫助她打通經脈的時候很可能會出現偏差,這就需要你在關鍵時刻幫我鎮定心神。」
    陳雪其實已經猜到張揚的目的,輕聲道:「我會盡力幫你。」
    張揚也沒有說謝,端起茶盞喝了一大口,望著遠方的湖景山色輕聲道:「好美!」
    陳雪道:「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要面臨抉擇你怎麼辦?」
    張揚咬了咬嘴唇道:「不會出事!」
    「有沒有想過?」
    張揚道:「如果真的面臨抉擇,我會救小妖……」
    陳雪小聲道:「她對你很重要?」
    張揚點了點頭,退一萬步來說,孩子沒有了可以再生,可是小妖只有一個,他絕對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陳雪輕聲歎了一口氣,美眸之中浮現出淡淡的憂傷:「張揚,我看不懂你,你已經有了未婚妻,為什麼還要招惹這麼多的感情糾葛?」
    張揚道:「連我自己都看不懂我自己,如果我說我對每個人的感情都是真的,你會不會相信?」
    陳雪沒說話。
    張揚道:「我知道你在心裡一定很鄙視我,但是我就是這種性子,雖然現在我已經意識到自己惹下了這麼多的麻煩,給這麼多的女孩子造成了困擾,可我還是改不掉。」
    「你有沒有想過負責?」
    「我會負責,我會安排好每一個!」張大官人只差沒把要將所有人都娶進門的想法說出來了,甚至他對陳雪也有這種企圖,不過大官人還是表現出了一定程度的靦腆,當然這種靦腆只是他自己單方面認為,在別人看來,他的這番言論足夠驚世駭俗,也足夠不要臉。
    陳雪道:「如果我不是一早就認識你,我真的會懷疑你是從古代偷跑過來的怪物!滿腦子的封建殘餘,你還想一夫多妻?你還想三妻四妾?」
    張大官人忽然道:「如果我真的是從古代跑來的怪物呢?」
    陳雪望著他,美眸中並沒有感到任何的驚奇,她輕聲道:「你和文玲一樣,都是謎,你家裡的情況我很清楚,你何時學會的一手神乎其技的醫術?你又從何學到的武功?你記不記得曾經去過春陽縣中?你記不記得在你自以為認識我的時候,早就已經認識我?你為什麼會對文玲的事情那麼感興趣?你在地洞中發現金絔戊那些人留下的遺物為什麼那樣的熟悉?」
    張大官人愣在那裡,過了一會兒他呵呵笑了起來,用笑聲掩飾他自身的緊張。看來陳雪懷疑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解釋不清,一樣都解釋不清,可除了陳雪之外,沒有人這樣懷疑過他。
    陳雪道:「現在你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張揚望著陳雪明澈而清冷的雙眸,忽然感覺自己彷彿身無寸縷光溜溜的暴露在她的面前,這種感覺相當的不舒服,張大官人呵呵笑了起來,笑得多少帶著點傻氣,人在想裝傻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表現出來了。
    陳雪冷冷看著他。
    張揚道:「對,你說的都對,我想一夫多妻,我想三妻四妾,不但如此,我對你也存有念想,別看你現在對我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總有一天……」
    「怎樣?」陳雪美眸之中透出凜然寒意。
    張大官人嚥了口唾沫,說實話,面對女孩子少有能讓他感到心虛的時候,可唯有陳雪能讓他感到底氣不足,或許是被陳雪抓住了命脈,張大官人今兒頗有些豁出去的念頭,他的目光投向遠方,指著遠處白雪皚皚的山峰道:「那座山高不高?」
    陳雪沒有理會他。
    張揚道:「就算再高再冷,終有一天我也要爬上去,把她踩……」張大官人覺著這詞兒不太合適,停頓了一下又道:「壓在身下!」
    陳雪的反應出奇的淡漠,她既沒有表現出害羞也沒有表現出生氣,起身道:「你的思維已經完全錯亂了,活著並非是為了征服。」她說完就向木屋別墅走去。
    張揚道:「那活著是為了什麼?」
    陳雪道:「是為了愛!」
    張大官人咀嚼著陳雪的這句話,可很久也沒咀嚼出真正的滋味,愛也是一種征服,你征服不了女人心,女人又怎會愛你?張大官人大聲道:「這並不矛盾啊!」
    遠處傳來犬吠之聲,小喇嘛多吉坐在雪獒上沿著湖畔向這邊而來,在雪獒的身後還跟著一隻黑狗。
    張揚樂呵呵站起身來,多吉看到他也笑著朝他招了招手,他從雪獒上下來,指了指遠方,雪獒向遠方的草地跑去,黑狗跟著撒歡兒一起跑了過去。
    望著在草地上鬧成一團的雪獒和黑狗,張大官人很是納悶:「它倆怎麼回事?熱戀呢?」
    多吉嘻嘻笑了起來,張揚的這個詞兒用得比較有趣。
    張大官人搖了搖頭道:「這也太不般配了,你這雪獒的品味也忒差了!要找還不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就算自甘墮落,也得找條白狗吧?」
    多吉道:「都是母的!」
    張揚道:「同性戀啊!這啥世道啊,動物也玩這一套。」
    多吉小臉紅撲撲的,這張大官人說話也太不注意了。
    張揚這才意識到面前的多吉還只是一個孩子,自己剛才的那番話的確有些少兒不宜了,張揚笑道:「你師父呢?」
    多吉道:「師父在醫院呢!」
    張揚點了點頭,帶著多吉一起走入木屋別墅。
    安語晨剛剛睡醒,慵懶的表情為她平添了一種美態,她和陳雪坐在沙發上聊天,兩人看來聊得很投緣,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看到多吉,安語晨向他招了招手道:「多吉,我給你介紹姐姐認識!」
    多吉樂呵呵走了過去,他給安語晨帶來了一些藥物,這段時間恩禪法師每隔幾天都會為安語晨診治,針對她的特殊體質專門調製了扶植根元的藥物,可以說安語晨這段時間病情穩定和恩禪法師的照顧密不可分。
    安語晨的冥恆瑜伽術經過恩禪法師的指點,如今也是越發精純,張揚為她診脈之後發現,她的體質比起當初離開自己的時候更為強健,這對張揚來說不啻一個巨大的驚喜,要知道打通經脈乃是一件極其艱苦凶險的事情,如果沒有堅實的體質做基礎,一定凶險重重。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