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國家安全

    他是屠夫,劊子手,撒旦,殺人魔王,比希特勒還希特勒……西方和平主義者這樣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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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官人從來都是得理不饒人,當他感覺自身隱私受到侵犯的時候,他的憤怒達到了極點,章碧君到來之前,張大官人拎起一隻鐵錘,將依維柯內的高精尖監視設備砸了個稀巴爛,與其說是在毀滅證據,還不如說是一種發洩。
    章碧君在電話中已經感受到了張揚的憤怒,前來的路上,她已經對可能發生的情況做好了心理準備,張揚雖然不好對付,可是章碧君並不怕他。
    所以章碧君還是選擇一個人走入了這間別墅,望著被打得像豬頭一樣的三個手下,章碧君的無奈多於同情,沒有人會同情弱者,技不如人,方才成為別人的階下之囚。
    三名被張揚制住的國安特工也是一臉的慚愧,在今晚之前,他們自詡為這一行中的高手,可是今晚和張揚的對決中,三人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就被張揚悉數制住,非但如此,每人的臉上挨了不下於六記耳光,現在照鏡子的話,連他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張大官人打完人,砸完車之後心情看來平復了許多,這會兒冷靜了下來,大剌剌坐在沙發上,望著來到房內的章碧君,表情冷漠道:「我沒多少時間,也沒多少耐性。」
    章碧君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三個手下道:「你不會想扣留他們一輩子吧?」
    張揚擺了擺手道:「全都滾蛋,下次別再讓我看到你們,見一次,打一次!」三人狼狽不堪的向門外逃去,連看都不敢向張揚看上一眼。
    章碧君在張揚旁邊的沙發坐下,輕聲道:「你現在連起碼的待客之道都忘了。」過去她和張揚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
    張揚冷笑道:「請坐?請喝茶?不用,章局,您都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了,我都不如您對這裡熟悉。」
    章碧君道:「我過來,就是為了向你解釋這件事。」
    張揚望著章碧君的雙目道:「假如今天的事情沒被我發現,是不是就不需要解釋?」
    章碧君道:「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誰的身上都會生氣。」
    「知道我會生氣,你還這麼做?」
    章碧君歎了口氣道:「張揚,你過去曾經是這個組織的人,你對我們做事的有些手法心中應該明白。」
    「我不明白,任何事都是有底線的。我現在和你們已經劃清了界限,我就是一普通公民,你們憑什麼對我進行監視?這和小偷強盜的行為有什麼分別?」
    章碧君並沒有因為張揚的指責而動怒,不過她也沒有感到絲毫的尷尬和愧疚,這種事對她來說很正常,章碧君道:「你今晚和查晉北是不是見過面?」
    張揚道:「你對我還真是留意,跟蹤我多久了?」想起國安跟蹤自己不知有多長時間了,張大官人心中真是火大,還不知道有多少把柄落在他們的手中。
    章碧君道:「張揚,邢朝暉叛逃了。」
    這個消息對張揚來說也是相當的震驚,他知道國安調查邢朝暉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章碧君現在用上了叛逃這個詞,等同於給邢朝暉定罪,在張揚的印象中,邢朝暉一直都是一個不錯的上司,為人和氣,長著彌勒佛一樣的笑臉,對張揚也很關照,曾經在很多事情上給張揚幫助,從個人感情而言,張揚不相信邢朝暉是個叛國者。
    章碧君道:「根據我們掌握的證據,邢朝暉是雙重間諜,出賣了我們內部的情報,導致我們在很多地方的聯絡處被毀,因此也犧牲了不少的同志。」
    張揚沒說話,將信將疑的看著章碧君:「這事和我有關係嗎?」
    章碧君道:「張揚,紙包不住火,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秘密。」
    張揚道:「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明白。」
    章碧君拿出一個檔案袋,推到張揚的面前,張揚打開檔案袋,其中裝著的是關於他的秘密檔案,他和邢朝暉的每次會面內容都被記錄其上,張大官人不說話了,看來邢朝暉和自己的內幕交易已經被國安掌握。
    章碧君道:「我們懷疑邢朝暉已經很長一段時間,在此期間,我們針對他進行了全方面的調查,邢朝暉的身邊也有我們安插的同志,所以,對於你和他之間的聯繫,我們有所掌握。」
    張揚道:「真是無孔不入。」
    章碧君道:「這是為了國家安全的考慮,我一直都很欣賞你,我也相信你並不知道邢朝暉的真實面目,這麼久以來,你也沒有做過危害國家安全的事情,你的功勞我也心知肚明。」
    張揚道:「我承認,我曾經在邢朝暉的手下工作過一段時間,確切地說應該是合作的方式,我幫他解決過一些事情,但是我所做的一切絕沒有危害國家安全。他讓我幫忙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壞事。」
    章碧君道:「他也幫你做過不少事。」她停頓了一下道:「秦萌萌越獄的事情,想來不用我提醒你吧。」
    張大官人當然不會輕易承認這件事,他揣著明白裝糊塗道:「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心中卻明白章碧君對他做過的事情瞭解的很多。
    章碧君道:「邢朝暉在潛逃之前,一直在我們的控制之中,他招認了不少重要的事情,其中就有協助秦萌萌越獄。」
    張揚想起了何長安不久前來到國內,最後利用喬老的影響力方才將事態壓制下去,原來這件事是從國安內部洩露出去的。
    章碧君道:「張揚,我知道你和邢朝暉有不錯的私交,可是我必須提醒你,任何人不可以只看表面,邢朝暉是一個極其危險的雙重間諜,他利用自己的身份,搜集國安內部許許多多的重要情報,將之出賣,以此牟取巨大的利益。」
    張揚道:「他是不是雙重間諜和我無關,你們國安的任何事也跟我無關,總而言之,我現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國家公民,我不希望你們干擾我正常的生活,如果以後還有同類事情發生的話,我絕不會容忍。」
    章碧君道:「邢朝暉之所以能夠從我們關押他的地方逃脫,是因為有人協助,我們懷疑現在國安內部仍有他的同黨在內。」
    「所以你們就懷疑到了我的頭上?所以你們就利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對我進行監控?」
    章碧君道:「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邢朝暉對我們國安來說是有史以來最危險的人物,我們要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他。」
    張大官人冷笑道:「你現在仍然懷疑我?如果不是這次的行動被我識破,是不是還有針對我一系列的行動?」
    章碧君道:「我們低估了你的警惕性,也低估了你的能力。」
    張揚道:「章局,直到現在,我都保持著相當的克制,你們的三名特工,一名向我投擲飛刀,一名用槍支對我進行射擊,還有一個試圖將我的汽車撞翻,如果不是我還有點運氣,那麼今晚我可能已經死了。」
    章碧君道:「他們對你沒有惡意……」
    張揚道:「收回你的這句話,我現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們最好收回針對我的一切行動,如果有國安人員再敢出現在我周圍,我會讓他付出血的代價,我發誓!」
    章碧君道:「張揚,你最好不要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一直以來,我都很欣賞你,也將你當成朋友對待,這次的行動也並非針對你,我們是為了找到邢朝暉,如果我們想要對付你,根本不需要採用這樣的手段。」
    張揚當然能夠聽出章碧君的言外之意,她在威脅自己,她還有其他對付自己的方法,張大官人有些出離憤怒了,他恨恨點了點頭道:「好,既然大家把話都說明白了,咱們就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章局,希望你和你的組織好自為之。」
    章碧君歎了口氣,她看出張揚已經沒有和她繼續談下去的興趣,緩緩站起身,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道:「可能你不會理解,但是和國家利益比較起來,個人的得失根本算不上什麼,邢朝暉事件對我們的國家,我們的組織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張揚淡然道:「如果我遇到這個人,會把他送到公安機關。」
    章碧君道:「有件事你並不知道,為了秦萌萌的事情,何長安付出了一大筆錢,而這筆錢組織上並不知情,有證據表明,邢朝暉利用這件事多次敲詐何長安。」
    張揚打斷她的話道:「很晚了,章局慢走!」這廝再次下了逐客令。
    章碧君接下來的話卻讓張揚感到震驚:「我最得力的手下夜鶯失蹤了,她是在追蹤邢朝暉的過程中失去下落的。」
    張大官人內心劇震:「什麼?」
    章碧君搖了搖頭,再不說話,披上外套走入蒼茫的夜色中。
    張揚相信因為當晚的事情,國安針對自己的行動勢必會有所收斂,但是他們不會放棄,張大官人對國安的做事方法還是極為瞭解的,國家利益至上,為了捍衛國家安全,他們可以動用一切常規和非常規的手段。
    章碧君雖然告訴了張揚不少的內情,但是張揚對她的話並不全信,對張揚來說,當務之急是要採取一系列必要的手段,防止國安無孔不入的跟蹤和監視。
    張揚首先想到的就是趙天才和伍得志,趙天才是一個電子機械天才,伍得志是拆彈專家,而且他有過多年國安工作的經歷,在反跟蹤方面他們兩人應該能夠給自己很大的幫助。
    伍得志這段時間都在南錫趙天才的汽修廠內幫忙,他身上的傷已經癒合,但是留下了大片的傷痕,平時伍得志都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張揚樂呵呵走了過去,給了他們每個人一個熱情的擁抱,他拍了拍伍得志的右肩,看著用口罩和墨鏡將大半個面孔都遮住的伍得志道:「怎麼樣?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吧?」
    伍得志的聲音仍然有些沙啞,不過比起上次張揚見他的時候已經精神了許多:「還好,能走能動,你給我的獨臂刀我已經耍得像模像樣了。」
    那邊趙天才道:「我們汽修廠的院子已經成了他的練功場,每天五點準時起來舞大刀,最近進步不小,刀背很久沒磕到自己的腦門子了。」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給逗樂了。
    張揚卻知道伍得志失去右臂之後,身體的平衡遇到了很大的困難,想要達過去那種的協調狀態,就必須要花費苦功,張揚給他的那套獨臂刀法就是針對協調性進行訓練,開始的時候肯定很難,難免會有磕磕碰碰,所以張揚告訴伍得志,最初練習的時候最好弄把趁手的木刀,千萬別傷到了自己。
    伍得志和趙天才接到張揚的電話就過來了,甚至沒問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張揚對他們兩人都有救命之恩,只要張揚一句話,兩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伍得志道:「有什麼事?」
    張揚先把他們帶到那輛依維柯的前方,國安方面還沒有來及讓人把這輛破破爛爛的汽車給拖走,大概是看到車內已經被張揚砸了個稀巴爛,認為沒有什麼價值。
    伍得志的目光陡然一凜,他在國安工作多年,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很多設備來源於國安,伍得志走上汽車,粗略瀏覽了一下那些被砸得破破爛爛的監視設備,低聲道:「這車是國安的?」
    張揚點了點頭,又引著他們來到了別墅內,將國安事先安置在別墅內的監視監聽裝備指給他們看。
    趙天才研究那些設備的時候,伍得志和張揚來到客廳內,他低聲道:「國安在監視你?」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昨天晚上才發現的,一共是三名特工,被我痛揍了一頓,他們全都是來自於國安十局,章碧君的手下。」
    伍得志沒有說話,他解開了口罩,面龐上滿是疤痕,從上衣的口袋中取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燃:「她為什麼要監視你?」
    對伍得志張揚沒有必要隱瞞,他將昨晚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伍得志歎了口氣道:「記不記得當初我對你說過的話,最好離國安遠一些。」
    張揚道:「不是我要去招惹他們,是他們主動找到我的門上。」
    伍得志道:「國安做事以鍥而不捨著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你被盯上了,恐怕以後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張大官人忍不住爆粗道:「他媽敢!」
    伍得志道:「最近這兩年,國安的很多部門都遇到了麻煩,一直都懷疑有內奸存在。」
    張揚道:「他們說邢朝暉是內奸,我怎麼都不相信。」
    伍得志道:「內奸兩個字不會寫在臉上,國安的事情我是不會介入了。」上次的爆炸案不但給伍得志造成了身體上的痛苦,而且給他的內心造成了重創,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癒合,他和佟秀秀的感情也因為這次爆炸案受到了影響。造成他們之間感情障礙的是伍得志的自卑心,伍得志也因為這次的爆炸案決心離開國安,斬斷和組織的一切聯繫。
    張揚道:「可國安盯上了我,我擔心以後吃飯聊天睡覺,甚至上廁所的時候都有他們的人在監視我,每當想起這件事,我就如坐針氈,他大爺的,我現在連睡覺都不安穩。」
    伍得志笑道:「沒那麼嚴重,他們也沒有那麼厲害,不是被你發現了?」
    張揚道:「你對他們的手法很熟悉,應該可以給我一些忠告。」
    伍得志道:「我先去看看那輛車內的監視設備,看看有沒有發現,我想這輛車,國安肯定會拖走。」
    伍得志這邊剛走,那邊趙天才走了過來,他已經將監視監聽裝置拆解了,結構並不複雜,趙天才同時還有發現,固定電話內部裝上了監聽裝置。
    張大官人呢一面咒罵著這幫可惡的傢伙,一邊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趙天才,讓他幫自己檢查一下。
    趙天才拆解手機之後發現張揚的手機並沒有任何問題。
    伍得志在依維柯車內也有發現,張揚雖然砸爛了其中的監視設備,可是這輛車本身帶有信號傳輸裝置,也就是說,他們監控到的內容可能已經傳出去了。
    全面檢查別墅之後,三人回到客廳內坐下,一邊喝茶一邊商量著他們應該如何應對。
    張揚道:「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咱們必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趙天才饒有興趣道:「什麼意思?你說!」
    張揚道:「他們既然能夠監視我,我也能監視他們,章碧君昨晚跟我說了一些事,可我並不相信,本來我不打算跟國安發生聯繫,可他們找到我頭上了,我就不能不陪他們玩玩。」
    伍得志歎了口氣道:「你想玩自己玩,我不陪你瘋。」
    趙天才笑道:「算我一個,張揚,這種監控設備並不是國際上最先進的,在美國的時候,我專門研究過。」
    伍得志道:「我有必要提醒你們,這樣玩下去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一旦給你們扣上危害國家安全的罪名,任何人都幫不了你們。」
    趙天才道:「我不怕,大不了我再偷渡去美國。」趙天才之所以表現出這樣的積極性,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這件事涉及到邢朝暉,趙天才能夠在國內獲得身份全都依靠了邢朝暉的幫助,現在邢朝暉被人懷疑叛國,他也想幫忙搞清楚。
    張揚道:「我不相信邢朝暉會叛國,當初我在美國的時候,如果不是他幫忙,我會有很大的麻煩,當初整個國安局都放棄了我,只有他偷偷給我幫助,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叛國?我絕不相信。」
    伍得志道:「想當一個優秀的特工人員,首先就不能感情用事,你恰恰無法做到這一點。」
    張揚笑道:「你也做不到,你也是個感情用事的傢伙!」
    伍得志對此並不否認,他沉默了下去,自己現在的下場就是最好的證明。
    趙天才道:「張揚,聽你的意思是,你懷疑章碧君有問題?」
    張揚道:「我並沒說她一定有問題,可是我感覺到她一定有很多的事情瞞著我,我不相信她調查我只是為了尋找邢朝暉的下落那麼簡單,她說邢朝暉叛逃,誰看到了?邢朝暉杳無音訊,到底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當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伍得志道:「章碧君這個人我還是有些瞭解的,她在國安內部的地位很特殊,各部門都很買她的帳,她做事的風格非常果斷,像國安這種特殊的部門,女人想要脫穎而出很難,而她卻做到了,並且成為國安內部的實權人物之一。我雖然沒在她的手下做過事,不過也知道她做事一絲不苟六親不認。」
    張揚道:「國安內部的紛爭我不管,我就是想搞清楚,章碧君讓人跟蹤我想幹什麼?我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值得國安花費這麼大的精力來監視我嗎?」
    趙天才道:「章碧君是女人吧?她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張大官人狠狠瞪了趙天才一眼道:「你丫真是無趣,她歲數都夠當我媽了!」此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張揚拿起電話,下意識的看了趙天才一眼,他現在有些杯弓蛇影,擔心自己的一舉一動還在國安的監視之中。
    電話是邱鳳仙打來的,卻是她找張揚有重要的事情想談,張揚和她約好時間地點,然後掛上了電話。
    張揚道:「國安跟蹤我應該有一段時間了,昨晚我和查晉北見面的時候,他們就有人監視。「伍得志道:「章碧君是不是沒對你說實話,她這次派人監視你究竟是為了調查邢朝暉的事情,還是和查晉北有關?不然她監視你們做什麼?」
    張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在邢朝暉失蹤之前,一直都讓他調查查晉北的團隊,邢朝暉一度懷疑星鑽的首席設計師劉慶榮是台灣間諜,難道章碧君這次的目的是衝著查晉北而來?
    張大官人雖然不是一個陰謀家,可是最近經歷的一連串事件卻讓他感到警覺,查晉北試圖說服閻國濤背叛喬振梁,通過這件事張揚就能夠認識到查晉北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商人,查晉北、邱鳳仙、劉慶榮這些人到底是通過一種怎樣的關係聯繫在一起,他們的背後又有誰在推動?張大官人因此而產生了一探究竟的念頭。
    趙天才道:「如果國安方面監視你是因為查晉北的緣故,那麼查晉北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張揚道:「查晉北這個人的確有些問題,我懷疑他和平海的這次政治風波有關,而且喬鵬舉的事情十有八九也和他有關係。」張揚這才將查晉北策反閻國濤的事情說了。
    趙天才對國內政壇的事情懂得不多,可是伍得志對這些卻有著相當的瞭解,聽張揚說完這件事,他眉頭緊鎖道:「張揚,你越說,我越覺著這件事很奇怪,國安的目標可能真的不是邢朝暉。」他冷靜分析道:「按照章碧君的說法,邢朝暉已經叛逃,既然邢朝暉已經被定義為雙重間諜,他犯了叛國罪,這樣的重罪如果被抓住後果是極其嚴重的,也就是說邢朝暉留在國內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去聯繫你?他在國安工作多年,對國安的做事方法比我們還要瞭解。章碧君想通過監視你這條線找到邢朝暉的理由實在太過牽強。」
    張揚道:「章碧君給我看了一份檔案,我和邢朝暉的一些事只有我們兩人知道,她掌握的這麼詳細,應該是邢朝暉主動交代。」
    伍得志道:「國安想要一個人說實話,總有無數種方法,邢朝暉有沒有叛逃,現在究竟在哪裡?一切都是章碧君所說,換句話來說,反正我們不知道他的下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張揚點了點頭道:「不錯,看來她沒有對我說實話。」
    伍得志道:「有一點可以斷定,你的身上一定有國安感興趣的東西,以我的經驗,在他們沒有達到目的之前,絕不會停止對你的關注。」
    張大官人想想就有些頭痛,如果事情真的像伍得志所說的那樣,以後自己有得煩了,就算他見一個打一個,可是這種時刻都被人跟蹤監視的感覺實在是太不爽了。
    趙天才道:「那不是說,國安以後還會盯著他,以後張揚想幹點壞事都不行?」
    伍得志道:「想讓國安對你失去興趣有兩種方法,第一,你盡快證明沒有讓他們跟蹤的價值,第二,你搞清楚他們的目的,配合他們,和他們合作!」
    張揚道:「那不是等於我甘心被他們利用?」
    伍得志歎了口氣道:「你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算上我們兩個,也就是三個,以我們的實力想和國安周旋根本是癡心妄想。」伍得志搖了搖頭,臉上浮起一絲苦笑。
    張揚道:「管他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國安的事情先扔到一邊,我要先把查晉北給調查清楚。」
    伍得志道:「這倒不失為一個明智的決定,你想去調查國安根本沒有任何的可能性。」他指了指外面的那輛依維柯道:「國安不會任由他們的設備丟在那裡的,張揚,我相信他們肯定還會找你談條件。」
    張揚道:「我對他們的條件沒有任何興趣,在他們找我談條件以前,有幾件事我必須要搞清楚。」
    伍得志道:「你還是想調查查晉北?」
    張揚點了點頭,他剛才已經說過這件事,其實在他最初加入國安的時候,邢朝暉就給他分派了這方面的工作,可是張大官人那時候多數時間都是在應付,他給國安做了幾件事不假,不過那都是事情趕到了頭上,不得已而為之,少有他主動為國安做事的時候,現在邢朝暉深陷囹圄,想起這位昔日的上司,張大官人居然感到有那麼一點點的內疚,調查查晉北也算是完成了邢朝暉的一個心願,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查晉北和閻國濤的那番對話已經讓張揚產生了警惕,他已經認定查晉北絕非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這個人背後的故事肯定還有很多。
    伍得志雖然不想和國安發生聯繫,可是張揚這次叫他過來,顯然不是只讓他幫忙分析分析問題,張揚明顯需要他的幫助,無論是從張揚對他的恩情上,還是作為朋友來說,伍得志都無法袖手旁觀,趙天才雖然在電子機械上都是一個奇才,張揚雖然是個內外兼修的高手,可是真正談到諜報工作,他們顯然都欠缺經驗。
    張大官人已經開始部署他的計劃了,他的計劃是從邱鳳仙入手,跟蹤邱鳳仙,最好在邱鳳仙的身上安裝竊聽裝置,從而聽到她和查晉北的秘密談話,搞清楚他們這個團隊內部究竟有怎樣的秘密。
    伍得志旁觀著張揚和趙天才兩個外行在那裡籌謀大計,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你們做事的步驟不對,這樣漫無目的的監視起不到任何的效果,而且你們缺乏有效的設備,所說的計劃根本不可能實現。」
    趙天才道:「怎麼不可能實現,我可以製造一個追蹤器,張揚利用見面的機會將追蹤器放在邱鳳仙的身上,然後我們可以通過設備定位,隨時找到她的所在地。」
    張揚道:「只要能夠找到她的位置,我就有辦法偷聽到她的談話內容。」張大官人對自己的武功那是相當的自信。
    伍得志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就算是要搞跟蹤,首先也要調查清楚他們的資料,你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跟蹤,而是要收集資料。把追蹤器放在邱鳳仙的身上,虧你們想得出來!你們當所有人都是傻子?」
    張揚道:「那你告訴我,怎樣查他們的資料?」
    伍得志道:「國安的內部資料庫很完善,可以查到很多的隱秘資料。」
    張揚道:「你說,你在國安內部有關係?」他不由得想起了佟秀秀,不過張大官人顯然想歪了,伍得志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佟秀秀牽涉其中的。
    伍得志道:「我們先做一個假設,假如國安這次的目標是查晉北,那麼他們跟蹤你的目的就是懷疑你和查晉北之間有某種聯繫,所以你必須解釋清楚這件事,並讓他們相信,你可以幫的上忙,並以此作為交換條件。」
    張揚低聲道:「你是在建議我和國安合作?」
    伍得志道:「你需要資料,也需要設備,而這兩方面國安恰恰都可以提供給你,假如他們願意跟你合作,就證明他們的目標是查晉北,既然是合作就要拿出一定的誠意,我相信他們也不會繼續監視你的行動。」
    張大官人想了想,他實在是不想和國安再有什麼合作了。
    伍得志道:「利用都是相互的,他們利用你的同時,你也在利用他們,就目前而言,你沒有更好的選擇。」
    張揚道:「假如我們猜錯了呢?假如章碧君這次的目標就是我,假如她壓根就對查晉北沒有任何興趣呢?」
    伍得志道:「那就引起她的興趣,你想查出她的目的,就必須要先取得她的信任。」
    張揚終於決定接受伍得志的建議,他主動給章碧君打了一個電話。
    章碧君似乎對張揚的這個電話早有準備,輕聲道:「一個小時後,我在恆茂大廈頂樓等你。」
    六十六層的天台上風很大,樓頂的積雪還沒有完全融化,風吹起地上的雪花,迎面吹打在張揚的臉上,如果不是看到了天空中暖融融的太陽,張揚甚至會產生下雪的錯覺。
    章碧君身穿白色貂裘,帶著太陽鏡站在天台的護欄旁,眺望著東江雪後的景色。她還是一個人赴約,這是一種態度,也是一種誠意。
    張大官人緩步走向章碧君,輕聲道:「你不怕冷?風這麼大,小心著涼。」
    章碧君沒有回頭,淡然道:「我需要思考的時候總喜歡來到高處站著,你相信嗎?我三十歲之前曾經有很嚴重的恐高症。」
    張揚道:「從恐高到喜歡來高樓的天台站著相必經過了一番艱苦的心理歷程吧?」
    章碧君淡淡笑了笑:「人活著本來就是很艱難的事情,所謂恐懼,只不過是自己嚇自己罷了,克服恐懼一樣要依靠自己。」
    張揚來到章碧君的身邊站著,饒有興趣的看著章碧君的側面,章碧君擁有著不凡的高貴氣質,她在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一個出眾的美女,張揚道:「既然你懷疑我和邢朝暉串通,為什麼要一個人來?你不害怕我可能會對你不利?」
    章碧君道:「克服恐高的那一刻,我已經克服了這世上任何的恐懼,張揚,無論你信與不信,在我眼中從未把你當成一個壞人,我只是擔心你會被他人蒙蔽。」
    張大官人哈哈笑道:「世上的很多事都是真假難辨,章局,你雖然比我閱歷豐富一些,可是你能夠分辨出所有的真偽嗎?」
    章碧君道:「我不在乎真偽,我做事只遵照一個原則……」她停頓了一下加重語氣道:「國家利益高於一切!」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