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各花入各眼

    趙天才道:「我就是一個修車工,你千萬別聽他說的。」
    薛偉童道:「我三哥說的話我心裡有數。」
    伍得志看到張揚無恙,也是非常的欣慰,當著薛偉童的面,他們當然沒有提起北韓之行的事情,張揚道:「走,幫我挑部車,我妹子要送我一輛汽車。」
    走入名車匯的車庫,張揚不禁看直了眼,這裡停了近二十輛世界名車,多數都是豪華車,薛偉童很大方,向張揚道:「三哥,你只管挑,看上哪一輛開走哪一輛。」這丫頭做事從來都是那麼的爽快。
    趙天才和伍得志對望了一眼,張揚的這個乾妹妹真夠大方的。這裡的車多數都上百萬,最貴的價值近千萬,就這麼隨隨便便的送了,眉頭都不皺一下,由此可見薛偉童的財力不是一般的雄厚。
    張揚轉了一圈,說真心話,車都不錯,可沒有一台合他眼的,原因也很簡單,這些車實在是太招搖了,這也難怪,薛偉童開名車匯的初衷就是面對京城的高消費群體。
    張揚在一輛價值百萬的奔馳吉普車前駐足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轉向薛偉童道:「妹子,還有其他的嗎?」
    薛偉童道:「怎麼?這麼多車,沒一輛你看中的?」
    張揚道:「說句真心話,我哪輛都能看中,全是好車,最便宜的也得百來萬,可我是國家幹部啊,你給我一台這樣的車,讓我怎麼開出門去?如果每天開著去上班,怕沒有幾天我的脊樑骨就被戳斷了。」
    薛偉童道:「怕什麼?就說我送的唄!」
    張揚道:「群眾影響不能不注意啊,妹子,你還有大眾點的車沒?我喜歡低調做人,有沒有性能好,但是不招搖的?」
    薛偉童想了想:「新車倒是沒有,不過我後面的庫房裡還存著幾輛朋友置換下來的二手車,都是用來抵新車款的,我還沒來得及賣出去。」
    張揚道:「我看看!」
    薛偉童叫人把後面庫房的大門打開,帶著張揚他們來到了庫房內,裡面有五輛二手車,張揚被一輛迷彩軍用越野車給吸引住了,那車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的低調,在幾輛車裡顯得霸道十足,張揚道:「吉普有這一款嗎?」
    薛偉童沒說話,目光向趙天才望去。
    趙天才看出薛偉童有考校自己的意思,他走了過去,微笑道:「這輛車不是吉普,是前蘇聯特種部隊專用,俄語發音叫頓木羅,我們通常叫它坐地虎。」
    張揚走過去拍了拍汽車的鋼板,不是一般的厚。
    趙天才道:「這輛車八個缸,VORTECV8引擎可以爆發出340匹的強大動力和580牛?米的扭矩,油老虎,百公里三十個油,越野性能很強,不比老美的悍馬差,體型比悍馬小一些,蘇聯解體之後就已經停產了,想不到居然這裡也能見到。」
    薛偉童開始相信趙天才的確是一個行家了。
    她讓人拿來鑰匙,趙天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打開車內電路,並沒有馬上打火。
    張揚圍著這輛坐地虎轉了一圈,後面四個排氣筒,越看越是感覺到這車威風凜凜,越看越是心中喜愛。其實這車一點都不低調,可張大官人特別喜歡硬朗彪悍的越野車,有道是各花入各眼,他一打眼就喜歡上了,什麼影響不好早就被他扔到了一邊,只要老子喜歡,哪管別人說什麼?
    薛偉童道:「這輛車不值錢,一個朋友跟老毛子做生意抵債回來的,他想辦法辦了手續,可惜在京城沒開過幾次,前兩天從我這裡提走了一輛保時捷,直接就將這輛車抵了十萬,其實就是權當廢鐵賣了,這車有三噸重呢,車子總共跑了五千公里,九一年的車時間久了點,毛病不少,因為找不到合適的配件,始終沒辦法讓這輛車恢復最佳性能。」
    趙天才打著火,沉悶的引擎聲轟隆隆的響徹在庫房內,這哪是車呢,活脫脫一個拖拉機。四個排氣筒一連串放炮,然後冒出突突突的黑煙。
    薛偉童捂著鼻子逃了出去,伍得志也跟出去了,張揚忍著刺鼻的油煙味兒,向趙天才道:「怎樣?」
    趙天才向他擠了擠眼睛,低聲道:「撿到寶了!」
    張大官人聽趙天才這樣說,心裡頓時有了譜,走出門外,向薛偉童道:「妹子,我就要它了!」
    薛偉童道:「三哥,你真心想為我省錢啊,這輛車太差了,你還是去挑別的吧。」
    張揚對趙天才的眼力是百分百相信:「不要別的,就它了!」
    趙天才開著那輛坐地虎突突突的從庫房內駛了出來,行駛的過程中,車輛又不停的放炮,讓人不禁擔心這輛車會不會隨時爆炸掉。
    薛偉童看到張揚認定了這輛車,也只能由著他,趙天才落下車窗道:「薛小姐,這輛車可能得修理裝潢一下,您送嗎?」
    薛偉童道:「想怎麼折騰隨你,所有配件我無償提供,不過很多配件可能買不到了。」
    趙天才道:「沒事兒,現在開始干,包括噴漆在內,一天解決問題。」
    張揚本來還打算今天就返回江城呢,趙天才下了車,來到他身邊道:「明兒走吧,這車不好好整理一下,開不到平海。」
    張揚道:「隨你,不過得抓緊時間。」
    趙天才道:「放心,順利的話,明天上午咱們就能出發。」
    薛偉童道:「明天走最好不過,回頭我讓人把車輛手續給你辦了,過戶到你頭上,再給你上個軍牌,晚上我把大哥他們叫出來給你送行。」
    張揚道:「那就金王府吧,我讓他們準備位子,不過說好了,這頓飯得由我請。」
    薛偉童道:「我才是地主。」
    張揚笑道:「你送了我一輛車,我請你吃頓飯有什麼了不起。」
    張揚之所以選擇去金王府吃飯,因為今天邱鳳仙打電話過來,替查晉北表達對張揚問候的同時還表示要請他吃飯,張揚本來已經婉言謝絕了,可今天既然走不了,反正還約了查薇下午見面,乾脆幾件事當成一件事來辦,全都去金王府解決了。
    查薇聽說張揚今天不走了,晚上要去金王府吃飯,也非常的開心,自從除夕麗宮別墅火災之後,查薇一直都沒有見過張揚,叔叔查晉北問起過幾次,提起要當面向張揚表達歉意,可張揚前段時間音訊全無,現在才重新在京城現身。張揚讓查薇訂好房間,本來他想邀請趙天才和伍得志同去,他們兩人寧願留下來修車,也不願意去那種場合應付,張揚只能尊重他們的意思。
    有道是菜好做客難請,張大官人請客也遇到了這個問題,周興國當晚有生意要談,無法出席,徐建基也有事,雖然答應要來,可是時間無法確定。
    張揚和薛偉童抵達金王府的時候,那邊也只有查薇準時到來,不過查薇身邊還有一個邱啟明,張大官人看到邱啟明心中頓時有些不爽,他找到機會,低聲對查薇道:「丫頭,不帶這樣的啊,刺激起人來沒完沒了,我這人可容易吃醋。」
    查薇微微一笑,輕聲道:「許你帶女伴,就不許我帶男伴啊?」
    張揚道:「我那是乾妹妹,性質完全不同。」
    查薇道:「我和他是普通朋友啊!」
    張大官人滿嘴醋味兒道:「還他媽普通朋友呢,你看他瞧你的眼神,充滿了猥褻和下流,口水都他媽快滴到地上了。」
    查薇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不是有人在場,她恨不能摟住張揚狠狠在他臉上啃上一口,不知為何,她就是喜歡張揚為自己吃醋的樣子,女孩子的心思真是複雜啊,查薇道:「我沒讓他跟著,是他非得要跟著,再說了,邱姐讓我幫忙招待一下,人家大老遠從台灣來了,我總不能對他不聞不問吧?」
    張大官人咬牙切齒道:「招待,招待!小心把自己給招待進去。」
    查薇橫了他一眼,正想罵他兩句,心說你有什麼資格吃醋啊?端著碗裡的瞅著鍋裡的,我憑什麼就得圍著你轉啊?那邊薛偉童和邱啟明已經走過來了:「你們兩人聊什麼這麼熱乎?」
    張大官人馬上換了一副面孔,笑瞇瞇道:「說那晚火災的事情呢,查薇誇我福大命大造化大!」
    邱啟明笑道:「張先生的運氣的確很好!」
    張揚道:「運氣再好也比不上邱先生,我差點沒被煙給嗆死,您毫髮無損才是真正的好運。」
    邱啟明的笑容不覺變得有些尷尬,當晚發生火災的時候他也在場,不過張揚不顧一切衝入火場救人的時候,他卻在袖手旁觀,其實當晚旁觀的不止是邱啟明一個,很少有人擁有張揚那樣的勇氣,直到現在邱啟明認為,為了一個舞女就不顧個人安危衝入火場是一種愚蠢的行為,邱啟明對於人生有著自己的價值標準,即便是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他也認為張揚的性命要比一個舞女重要的多,他並不贊同張揚的行為,一個已經擁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不應該如此輕賤生命,當然邱啟明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
    他們來到包間內坐下,薛偉童看了看時間,馬上給徐建基打了一個電話,徐建基那邊的事情還沒辦完,電話中連連道歉,說一個小時後才能到,薛偉童給周興國打電話,居然那邊關機了,薛偉童憤憤然道:「生意重要還是感情重要?我真是搞不懂他們了。」
    張揚笑道:「妹子,我算看出來了,你恨不能全世界的人都圍著你轉,可每人都有自己的一攤子事兒,千萬別勉強,理解萬歲吧!」
    這會兒查晉北和邱鳳仙一起走了進來,在金王府他們兩人能夠一起出現的時候並不太多,邱鳳仙看到張揚,嫵媚的飄了一個眼波兒過來,嬌滴滴嗔怪道:「張主任,你可真不厚道,我請你吃飯,你不給面子,小薇一叫你就來了。」
    張揚哈哈笑道:「不是不給你面子,是因為我今天有事情耽擱了,再說了,不是查薇請我過來的,是我讓她幫忙安排了一桌飯,這頓飯我請!」
    查晉北那邊皺起了眉頭:「張揚,什麼話嘛,到了這裡就是我做東,你還擔心我請不起一頓飯嗎?」
    張揚道:「這可不行,一碼事是一碼事,今晚我請我妹子吃飯,你做東,我的風頭豈不是都讓你搶了。」
    一群人都笑了起來,查晉北和薛偉童笑著打了個招呼,薛偉童叫了聲查叔叔,查晉北卻稱呼她為薛爺!
    薛偉童抗議道:「查叔叔,您這麼喊就不對了,別人都故意跟我鬧,您都這麼大歲數了,總不能也跟我開玩笑吧?」
    查晉北笑道:「咱們四九城誰不知道你薛爺的大名。」
    薛偉童笑道:「您再叫我薛爺,我起身就走,回頭把您寒磣我的事情告訴我爸去,讓他找您算賬!」
    查晉北哈哈笑道:「得,我不叫,我不叫就是,你爸那酒量,十個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從查晉北和薛偉童的對話就能夠看出,他們很熟,張揚忽然意識到自己還從未見過薛偉童的父親,對此人僅有的印象就是紅色資本家薛世綸,此人於八十年代初期,在仕途一片光明之時,棄政從商,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薛世綸這個人不同於查晉北的名聲在外,相比查晉北,薛世綸要低調許多,甚至在國內的商界很少有人提起他,但是從薛偉童平時的做派來看,薛世綸的實力應該非比尋常。
    查晉北道:「還有客人沒來?」說話的時候他望著張揚,因為張揚剛剛說過今天他來請客,所以具體請什麼客人只有張揚清楚。
    張揚笑道:「該來的都來了,咱們不等,上菜!」他看了看邱啟明,心說不該來的也來了。
    邱鳳仙道:「那就上菜,張主任,你和查總先聊著,我出去還要招呼其他的客人。」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自從查晉北的麗宮別墅失火之後,他和查晉北還是第一次見面,雖然查晉北表面上若無其事,可張揚知道這廝的心裡肯定不平靜,桑貝貝從麗宮偷走了一份機密資料,昨晚已經將那張光盤交給了自己,雖然張揚還沒顧得上看光盤的內容,可是相信查晉北一定有不少的秘密在裡面。張揚感覺到查晉北對自己應該是產生了懷疑,不然他不會不請自來,雖然金王府是他的產業,可是今天請客的並不是他,雖然他也很想請客,可惜張揚沒給他這個機會,而查晉北仍然堅持坐在這裡,證明只有一個原因,他對在場的某個人有興趣,那個人不可能是查薇,不可能是薛偉童,只可能是張揚。
    幾杯酒過後,查晉北端起酒杯主動找上了張揚:「那天麗宮失火,連累你受了傷,真是不好意思。」
    張揚笑道:「查總太客氣了,我沒受傷,只是被煙熏得暈了過去,幸虧消防隊員來得及時,沒留下什麼後遺症。」
    查薇道:「都說讓你別逞能了,明明知道裡面這麼危險,還非得要衝進去救人。」
    張揚道:「當時還有人在裡面,我也沒多想就衝了進去,現在回想起來,還真的有些後怕呢。」
    查晉北道:「大火引發了爆炸,你如果再深入一些,恐怕真的要困在火場中了。」這句話說得非常委婉,其實當晚在地下通道內發生了爆炸,已經查得清清楚楚,查晉北認為張揚是被炸暈了過去,而不是他所說的被煙熏暈了。
    張揚道:「可惜我什麼人都沒有救到,對了,查總,我一直都沒有來及問,這場火災給您帶來的損失嚴重嗎?」這廝分明是在揭查晉北的傷疤。
    查晉北歎了口氣道:「錢財乃身外之物,只要大家平安無事,經濟上的損失還在其次。」
    張揚故意道:「有沒有桑貝貝的消息?」
    查晉北內心一怔,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都沒問你,你倒先提起來了,查晉北道:「誰是桑貝貝?」
    張大官人心頭暗讚,查晉北到底是個老江湖,他表演的滴水不漏,他迷惑的表情讓人真以為他是第一次聽到桑貝貝這個名字。
    張揚道:「就是和我一起跳舞的那個!」
    查晉北皺了皺眉頭,做出苦思冥想的樣子,然後搖了搖頭笑道:「那晚的客人很多,有些人並不是我請來的,我真的想不起認識這個人。」這話一語雙關,一是向張揚表明自己不認識什麼桑貝貝,二又含蓄的提醒張揚,自己那晚壓根沒請他,張揚是跟著查薇過去湊熱鬧的。
    查薇道:「我倒記得,是有個女孩子跟你跳舞。」
    查晉北笑道:「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提了,除夕晚上,不幸之大幸就是沒有傷亡,只要大家平安就好。」查晉北這句話更像是在強調,沒有任何人在火災中喪生,事實上他已經將發生的事情掩蓋了起來。查晉北道:「針對這件事,我專門請教了慧空大師,慧空大師說,這是好事!除夕失火乃是財運亨通之兆,今年星鑽的事業肯定要紅紅火火。」
    張大官人假惺惺笑道:「查總說得有理,來為了你們星鑽紅紅火火乾一杯。」
    薛偉童道:「還別說,真的有些道理呢,那場火災成就了查叔叔的財運,順便還成就了一個人的官運。」
    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薛偉童,薛偉童卻笑盈盈看著張揚道:「三哥,你陞官大概全靠了那一把火!」
    張揚知道薛偉童心直口快,壓根就沒指望她能夠保守秘密,笑道:「我那算什麼陞官?平調而已。」
    查晉北笑道:「張揚,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麼開心的事情,為什麼不說出來分享一下,童童說得對,你陞官還多虧了沾了我家的那把火。」
    查薇眨了眨眼睛道:「真陞官了?我說呢,現在是鼻孔朝天,傲氣凜然啊!」
    張揚苦笑道:「我說查薇,你不寒磣我能憋死?不過是正常的工作調動,上級領導出於工作的需要把我從東江調往北港市濱海縣。」
    查薇道:「那豈不是到農村去了?」
    查晉北笑道:「濱海縣可不是農村,北港擁有億噸大港,在全國也能排入前十,北港和日本、韓國隔海相望,是國內最早開放的港口城市之一。」
    薛偉童道:「可北港的經濟狀況一直都不怎麼樣,我去過幾次北港,對那裡的情況還是很熟悉的,北港資源不錯,可是談到城市的綜合實力,在平海還是倒數。」
    張揚道:「在領導眼裡,我從來都是充當救火隊員的角色,濱海青口港春節期間發生了火災,死傷慘重,縣委書記昝世傑負有不可推卸的管理責任,在這種情況下,省裡才決定把我給派到那兒去。」
    查晉北道:「這麼說還真是大火成就了你的陞遷,來!咱們大夥兒一起敬張揚一杯。」
    張揚道:「不敢當,不敢當,再次聲明我不是陞遷,還是平調,依然是個處級幹部,沒什麼進步,辜負大家的期望了。」
    此時房門開了,卻是邱鳳仙陪著徐建基一起走了進來,邱鳳仙笑道:「什麼事兒這麼高興,說出來讓我也沾點喜氣。」
    徐建基已經知道張揚要前往濱海縣擔任縣委書記的事情,笑道:「張揚陞官了,我來得正好,三弟,我敬你一杯。」
    薛偉童不樂意了:「二哥,你還好意思說,凡事都得有個規矩,來這麼晚,先罰你三杯再說!」張揚馬上跟著起哄,徐建基架不住眾人的哄鬧,端起酒杯喝了三杯,他這邊喝完,周興國也來了,徐建基紅著臉道:「罰酒也得一視同仁,大哥來了,他更得以身作則。」
    於是周興國也被罰了三杯,查晉北等他們坐下後,談了兩句便找了個借口告辭,畢竟這裡是年輕人的世界,作為長輩,他就不跟著湊熱鬧了。
    邱鳳仙也沒呆太久的時間,向在座的幾位貴客敬了一圈酒之後,她隨後告辭。
    走入查晉北在金王府的休息室內,看到查晉北正叼起一支香煙,邱鳳仙拿起桌上的火機點燃後送到他的唇邊。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