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反咬一口

    張大官人之所以連爆粗口其目的就是要繼續激怒秦振堂,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有些時候爆粗口那是相當的痛快,酣暢淋漓,張大官人這邊痛快著,那邊秦振堂卻被氣得臉色鐵青。他當然能夠識破張揚用的是激將法,可明知對方用計,他卻不能忍住心中的火氣,實在是太氣人了。
    秦振堂今晚抱著必得之心而來,只要抓住秦萌萌,他就能通過基因堅定驗明真身,揭破她的身份真相,從而將她治罪,為死去的大哥報仇,可張揚的出現讓這件事橫生枝節,這廝不但幫助秦萌萌逃走,現在還反咬自己一口,居然說是他縱火,秦振堂惱羞成怒。
    張揚就是希望激起他的火氣,你丫不就是一個軍官嗎?牛逼什麼?老子照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抽你的耳光,就是要將你這張臉皮揭下來扔在地上狠狠地踩。
    秦振堂就算再生氣也不敢公然拔槍,當眾把張揚給斃了。
    張大官人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可這廝若是得了理絕不會輕易饒人,指著秦振堂道:「秦振堂,我告訴你,因為你縱火行兇,何雨濛到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醜話我跟你說在前頭,她要是死了,我就讓你償命。」
    局面僵持不下的時候,秦家老三秦振遠驅車趕到,他把二哥秦振堂拉到一邊,低聲道:「怎麼回事?」
    秦振堂恨恨道:「這混賬陰我,明明是他自己縱火,趁亂帶走了何雨濛,卻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警方負責人叫邱洪喜,此人和秦家兄弟也是認識的,秦振堂氣勢洶洶的前來綠野王庭抓人,他也不是一無所知,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沒想到情況會發生這種變化,他讓人借口找張揚瞭解情況,先將這小子穩住,自己則來到了秦家兄弟身邊,臉上拿捏出一副十分為難的表情,當著秦家兄弟的面歎了口氣道:「振堂兄,這件事有點麻煩啊。」
    秦振堂將剛才和弟弟說得那番話又說了一遍,他認為事實就是這樣,其實他的判斷的確沒錯,可最大的問題是他沒有證據。
    邱洪喜道:「你說是張揚和何雨濛搶走了消防車,撞壞了你們的軍車,奪路而逃,可有誰看見了?當時兩人穿著消防服,帶著面罩,沒有人看清他們的樣子,我們是需要證據的,不能只根據你的話就斷定是那兩人是他們。」
    秦振堂道:「好好審問他,就不信他不說實話。」
    邱洪喜心說,你當張揚是個平頭老百姓,我說抓就抓?這廝可是軟硬不吃,誰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難纏,你們這幫爺,我是誰也惹不起,老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弄個兩不得罪,他低聲道:「振堂兄,他搶消防車沒人看見,可你剛才搶消防車很多人都看見了。」
    秦振堂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顯然對邱洪喜的這句話頗為反感,可他也不能否認邱洪喜所說的是事實。
    秦振遠一旁道:「消防隊那邊的事情我們會解釋清楚。」在他們看來這算不上什麼大事,就算秦振堂搶了消防車,那邊也不會追究。
    邱洪喜道:「剛才切斷77號別墅的水電是事實吧?現在人家就抓住這件事,說你們是蓄意縱火。」
    秦振堂怒道:「火是他自己放得,他是賊喊捉賊!」
    邱洪喜道:「他還說何雨濛葬身火海呢,要求我們立案,還要起訴你縱火謀殺。」
    秦振堂雙目一瞪:「隨他怎樣說,我奉陪到底!」
    邱洪喜道:「我看這件事大家還是先冷靜下來,僵在這裡總不是辦法。」他的意思很明顯,要將這幫難伺候的主兒全都請走,事情鬧到這種地步,最好別繼續發展下去了,不然誰都不好看。
    秦振堂還想說什麼,秦振遠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了,低聲道:「先回去再說。」
    張揚看到秦家兄弟上車離去,馬上嚷嚷了起來:「誰讓你們把他放走的,那孫子是個縱火殺人犯!」
    邱洪喜來到張揚面前,咳嗽了一聲,陪著笑道:「張揚同志,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最好不要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
    張大官人怪眼一翻:「你說誰不負責任呢?我看是你不負責任,他秦振堂是嫌疑犯,你居然把嫌犯給放走了,抓住我這個受害者問個不停,你還有正義感嗎?」
    邱洪喜被他說得臉皮發熱,向前走了一步低聲道:「張揚同志,要不您先回去,保持通訊工具暢通,等我們調查出結果,隨時跟你聯絡。」
    張揚道:「要什麼結果?房子被他們燒了,何雨濛被燒成灰了,她可是美籍華人,你們如果不好好處理,是要造成極其惡劣的國際影響的,這不用我提醒你吧。」
    邱洪喜賠著笑,他低聲道:「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現場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屍體,張揚同志,你還是先回去,好好考慮一下,事情還是不要鬧大的好。」
    「胡鬧!」秦鴻江拍案怒起,指著秦振堂的鼻子罵道:「混賬東西,誰讓你去抓人的?你以為自己是誰?你有什麼權力抓人?」
    秦家子女對父親從小都是敬畏的,秦振堂垂下頭,低聲道:「爸,我收到可靠情報,何雨濛就是秦萌萌……」
    秦鴻江怒吼道:「她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我們秦家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起他們的名字?」
    秦振堂鼓足勇氣道:「爸,她不是我們秦家人,我們秦家撫養了她,可是她非但不懂得報恩,反而殺死了我大哥,我要為大哥報仇……」
    啪!秦鴻江甩手給了秦振堂一記狠狠的耳光,這巴掌打在秦振堂仍然高腫的面頰上,打得他好不疼痛。
    秦鴻江氣得渾身發抖:「混賬東西,你胡說什麼?」
    秦振堂昂起頭,無畏地望著父親:「我沒有胡說,從她殺害大哥的那天起,我就再也不當她是秦家人!」
    秦鴻江咬牙切齒大吼道:「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這混蛋!」
    房門從外面被推開,常玉潔驚慌失措地闖了進來,尖聲道:「老頭子,你幹什麼?你發什麼瘋?」
    秦鴻江冷哼了一聲。
    常玉潔走了過去,手在背後擺了擺手示意兩個兒子離開這裡,等他們走後掩上房門,常玉潔方才來到秦鴻江的身邊,眼圈發紅道:「我知道你疼她,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是她殺死了我們的親生兒子……」
    秦鴻江怒視常玉潔道:「你生的好兒子,你也不想想那畜生做過什麼!」
    常玉潔道:「無論他做了什麼,可是罪不至死啊!」
    秦鴻江恨恨點了點頭:「罪不至死?身為大哥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行徑,你居然跟我說他罪不至死?死了就死了,還有什麼好說?」
    常玉潔咬了咬嘴唇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自古以來都是這個道理,沒理由她殺了我們的兒子卻要逍遙法外。」
    秦鴻江痛苦地閉上雙目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殺了她,小歡呢?就算你不再承認她是你的女兒,可是你無法否認她是小歡的母親,玉潔,隨她去吧,振東是自做孽不可活,小歡是無辜的,她要是死了,還有誰去照顧這可憐的孩子。」
    常玉潔道:「小歡還有我們!」
    秦鴻江道:「為什麼你始終放不下這件事?有些事終究還是要放下的。」
    「我放不下,每當我想到我枉死的兒子,我的心頭就在滴血,我要讓她受到法律的懲罰。」
    秦鴻江睜開雙目,望著妻子道:「讓她受到法律的懲罰?難道你真的有勇氣去面對現實?如果她在法庭上說出事實,說出所有的一切,你以為輿論會站在我們的一邊還是她的一邊?」
    常玉潔道:「她不會說……」
    秦鴻江搖了搖頭:「算了,我不是要你放過她,而是要你放過自己。」
    常玉潔冷冷道:「我放不下!她一天不死,我就寢食難安!」
    張揚離開綠野王庭後,先返回了駐京辦,他沒有去八卦門找秦萌萌,現在肯定有人在盯他的梢,他可不想冒著暴露秦萌萌行藏的風險,來到清江大酒店,看到大門外停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馬上認出那是黑寡婦邵明妃的車,張大官人實在沒心情跟這個女人打交道,轉身想出去躲避,卻沒成想邵明妃已經看見了他,遠遠道:「張書記,您幹嘛躲著我啊?」
    既然被她看到,張大官人只能轉過身來,笑道:「我躲你幹什麼?你有什麼好怕的?」
    邵明妃推開車門走下去,來到張揚面前,一雙嫵媚的雙眸風情萬種地眨了眨,嬌滴滴道:「你怕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張大官人朝她的小腹看了一眼,心中暗罵,搔娘們,居然敢撒出這樣的彌天大謊來欺騙老子,他表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來笑瞇瞇道:「我想好了,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咱們什麼時候去把麻煩給解決掉啊!」
    邵明妃白了他一眼,小聲罵道:「沒良心的,你當我想給你留種啊!」
    張揚離開綠野王庭後,先返回了駐京辦,他沒有去八卦門找秦萌萌,現在肯定有人在盯他的梢,他可不想冒著暴露秦萌萌行藏的風險,來到清江大酒店,看到大門外停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馬上認出那是黑寡婦邵明妃的車,張大官人實在沒心情跟這個女人打交道,轉身想出去躲避,卻沒成想邵明妃已經看見了他,遠遠道:「張書記,您幹嘛躲著我啊?」
    既然被她看到,張大官人只能轉過身來,笑道:「我躲你幹什麼?你有什麼好怕的?」
    邵明妃推開車門走下去,來到張揚面前,一雙嫵媚的雙眸風情萬種地眨了眨,嬌滴滴道:「你怕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張大官人朝她的小腹看了一眼,心中暗罵,搔娘們,居然敢撒出這樣的彌天大謊來欺騙老子,他表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來笑瞇瞇道:「我想好了,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咱們什麼時候去把麻煩給解決掉啊!」
    邵明妃白了他一眼,小聲罵道:「沒良心的,你當我想給你留種啊!」
    張大官人心中暗罵,你樂意老子還不樂意呢,臉上卻做出有些心虛的表情,低聲道:「姑奶奶,您別在這兒嚷嚷,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邵明妃撅起嘴唇道:「你怕什麼?光天化曰之下,我又不能將你給吃了。」
    張大官人嘿嘿笑了一聲,明顯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邵明妃道:「平時瞧著你挺爺們的,可關鍵時刻卻一點責任都不敢擔當。」
    張揚道:「這事兒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我說萬一你要是生出來,他不像我,我豈不是冤枉啊!」
    邵明妃佯怒道:「你說的是人話嗎?難道你懷疑我訛你嗎?」
    張大官人道:「你別生氣。其實這個麻煩留下來對咱們誰都沒好處,大家各有各的生活,你之前要我做得那件事我會盡力而為,你覺得怎麼樣?」
    邵明妃眼睛眨了眨,她敢斷定張揚一定聽到了風聲,梁祈佑因為女兒梁柏妮和安達文婚變之事,所以決定從福隆港的競爭中抽身事外,否則他怎會答應自己的條件如此痛快,想到這裡邵明妃幽然歎了口氣道:「你當我真要你做這件事嗎?其實我只是考校一下你的心意罷了。想不到你這人居然這麼沒良心。」她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要說這女人的演技水平的確不錯,小嘴兒一扁,眼圈一紅當真是我見猶憐,可張大官人對她的真實面目早已認得清清楚楚,哪有那麼容易上她的當。目光朝周圍看了看,張揚是不是怕她,而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這裡是駐京辦,出來進去的都是平海方方面面的幹部,其中有不少人都認識他。
    果然讓張揚看到了一個,不過是自己人。他的結拜妹子薛偉童,薛偉童也是剛到,看見黑寡婦邵明妃和張揚站在一起不由得微微一怔,她直接將車開到他們兩人身邊。望著黑寡婦沒好氣道:「今兒什麼曰子,怎麼出門就看到讓我噁心的東西。」
    黑寡婦眼皮兒翻了翻,她今天來找張揚實則是奉命而為,是想查探一下張揚的底細。看看柳丹晨失蹤一事跟他有沒有關係,她以為張揚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相。所以覺得自己吃定了張揚,在張揚面前她有種貓戲老鼠的錯覺,薛偉童的出現讓她無法來及涉及事情的主題,心中暗自埋怨,這死丫頭怎麼來了?看來今天的事情只能作罷。
    當著薛偉童的面,她向張揚拋了個媚眼道:「別忘了我跟你說的事情!」說完扭著水蛇腰離開了。
    薛偉童冷冷望著她遠去的車影,唾棄道:「狐狸精!」
    張大官人只是傻笑,薛偉童道:「你笑什麼?是不是也讓這只搔狐狸給迷上了?」
    張大官人苦笑道:「天地良心,她沾上我還不是你給我惹得麻煩,我對她是一點兒想法都沒有,要不要我對天發誓。」
    薛偉童道:「別在那兒此地無銀三百兩了,瞧瞧你們剛才的樣子,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張大官人瞪大了雙眼,一臉無辜道:「天地良心,妹子,你殺了我吧,我死都不要緊,但是你不能誣我清白啊!」
    薛偉童一雙眼睛斜斜看著他,臉上充滿了不信任。
    張大官人解釋道:「就算有點什麼,也是她的問題,是她對我一廂情願,你想想啊,她是你爹的女人,我總不能把薛叔叔的女人給撬過來吧?你當我飢不擇食,剜到籃子裡都是菜啊!」
    薛偉童道:「別解釋,你越解釋我越懷疑。」說到這裡她自己忍不住笑了,這件事上張揚的確挺無辜的,如果不是當初她想出了這麼一個蹩腳的主意,黑寡婦也不會纏上他。
    張揚道:「你下車,我回頭慢慢給你解釋。」
    薛偉童道:「不用下車,大哥回來了,咱們今晚聚聚,你上車。」
    張揚正準備上車呢,那邊來了一輛黑色豐田越野,張揚認得是國安耿志超的車,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最近發生在他身邊一連串的麻煩讓他成為了多家部門的焦點。
    不過張揚還是迎了上去,因為他關心邢朝暉被殺一案的進展,想要得到內幕消息必須通過國安這一途徑。
    耿志超落下車窗,向張揚道:「上車!」
    張揚朝身後薛偉童的蘭博基尼看了一眼道:「有朋友在等我。」
    耿志超堅持道:「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
    張揚這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耿志超開門見山道:「何雨蒙在哪裡?」
    張揚頓時警惕了起來:「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秦振堂那孫子一把火將她的別墅燒了,我逃了出來,何雨蒙到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們應當去找姓秦的調查。」
    耿志超的目光始終盯住張揚的眼睛,他低聲道:「現場的勘查取證工作已經結束,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並沒有人在這場火災中死亡。」
    張揚道:「你這話我不認同,第一這場不是火災,是人為縱火,第二,話別說得那麼武斷,你們的調查水平也就那麼回事兒。」
    耿志超道:「是不是人為縱火還在取證之中,張揚,何雨蒙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你心裡清楚。」
    張大官人呵呵笑道:「我清楚?我當然清楚,她是何長安的女兒。」
    耿志超步步緊逼道:「事到如今,何必再強行隱瞞呢?張揚,如果你真的為她好,還是盡快將她的藏身地告訴我,我可以向你保證,組織上一定會保護她的安全。」
    張揚道:「你們跟我有個狗屁關係?憑什麼認定我知道她的下落?老耿,我之所以坐在這裡心平氣和的跟你談話,不是咱們之間有什麼交情,而是看在邢朝暉的面子上,你說你們這幫人是不是吃飽了閒著沒事幹?老邢屍骨未寒,你們不去查他的案子,早曰找出幕後真兇,以告慰他的在天之靈,卻花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找一個女人,我說你們對得起自己的俸祿嗎?國家和老百姓養活你們這幫人是幹什麼的?你們不知道臉紅嗎?」
    耿志超被他說得老臉一熱,這小子顯然是個難啃的骨頭,想從他嘴裡得到何雨蒙的下落看來並不容易,耿志超道:「秦家人正在找她,公安機關也在找她,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無論她落在任何一方的手裡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如果你真的為她好,還是帶她來我們這裡,我應該可以幫助她。」
    張揚冷冷道:「謝謝了,我也明白地告訴你,何雨蒙讓秦振堂給燒死了,你們別以為能幫他掩蓋罪行,我要去起訴他!就算告到高院,我也不會放過這孫子。」
    耿志超歎了一口氣,他低聲道:「張揚,邢主任那件案子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
    張揚眉峰一動,他本想拂袖離去,可耿志超卻適時的引起了他的興趣。
    耿志超停頓了一下方道:「根據我們對爆炸現場的分析,做這件事的人是一個高手,他不但是個炸彈專家,而且對於我們組織的內部情況相當清楚。」
    張揚道:「那就是你們的內賊了?」
    耿志超抿了抿嘴唇道:「擁有這樣水平的人我們的內部不會超過三個,我們進行了排查,最終疑點鎖定在一個叫管誠的前特工人員的身上。」
    張揚忽然想起了伍得志,伍得志在爆炸中毀容並失去右臂,那場爆炸就是管誠設下的圈套,至今這個管誠仍然逍遙法外,想不到他如今又將魔爪伸向了邢朝暉,想到這裡張大官人怒火填膺,咬牙切齒道:「有沒有查到他的下落?」
    耿志超搖了搖頭道:「有個人對他極其熟悉。」他拍了拍張揚的肩膀道:「伍得志你應該非常的熟悉,想要找出管誠,你必須說動伍得志出山。」
    張揚沒有說話,推開車門跳了下去,背身揮了揮手,走了兩步停下腳步道:「老耿,以後別再來找我!」
    周興國有段時間沒回來京城了,回來的途中他已經讓薛偉童在金王府訂好了位子,當天過來的只有他們兄弟四個,張揚見到徐建基禁不住打趣道:「二哥,我嫂子呢?」
    徐建基道:「自己哥們見面帶家眷多不方便。」
    薛偉童抗議道:「怎麼說話這是,我算看出來了,就數你大男子主義。」
    周興國笑道:「都坐下,有什麼話,咱們一邊喝酒一邊聊。」
    再次見到周興國,張大官人心裡總感覺有點怪怪的,原因他非常清楚,是因為上次傅海潮的事情,周興國的侄子周志堅跟在傅海潮身後搖旗吶喊,為虎作倀,變著法子的跟自己作對,這事兒張揚一直沒有跟周興國說,不過他相信周興國對這件事應該是知情的,就算他不說,徐建基也不會保持沉默。
    兄弟幾個坐下後,徐建基道:「大哥,聽說你去外蒙走了一趟?」
    周興國笑道:「就數你消息靈通,這一趟算得上收穫頗豐,有一個煤炭項目基本上談成了,下次過去就正式簽合同了,我這次回來是準備做好接待工作,馬上那邊會來一批政斧官員參觀考察。」
    薛偉童道:「什麼參觀考察,還不是來白吃白喝。」
    周興國道:「當今的時代到哪兒都是這個樣子,只有伺候人家吃好喝好了,以後的事情才好作。」他的目光落在張揚身上:「老三,你怎麼不說話?」
    張揚還沒開口,薛偉童已經搶先道:「他最近一腦門子心思,我看是沒心情說話。」
    張揚瞪了她一眼道:「你不說話也沒人把你當啞巴。」最近的薛偉童顯然從低潮期走了出來,又恢復了昔曰那個風風火火的樣子。
    薛偉童道:「三哥,你怕我說啊,又沒外人。」
    徐建基笑著附和道:「是啊,都是自己兄弟,有什麼不好說的,說!」
    張揚歎了口氣道:「我說哥幾個。我已經夠煩了。別拿我開涮了行嗎?」
    周興國為人穩重,他對傅海潮最近和張揚發生的衝突有所耳聞,還以為張揚是因為這件事心煩,輕聲道:「老三,咱們兄弟之間沒什麼不好說的。」
    張揚道:「說起來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就是京劇院的當紅花旦柳丹晨失蹤了,剛巧那天是我送她回去後發生的。所以現在很多人都懷疑這件事是我幹得,公安機關都給我下達限制令了,要不然我早就拍屁股回濱海了,哪還會留在這裡受氣。」
    周興國聽他說得輕鬆,卻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他皺了皺眉頭道:「柳丹晨只不過是個唱戲的。什麼人要對付她呢?」
    薛偉童道:「三哥,你跟柳丹晨是不是有啥關係啊?」
    張大官人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對天發誓,我跟她清清白白,一點關係都沒有。」
    徐建基一旁笑了起來。
    薛偉童也跟著笑道:「你越是這麼說,我越是感覺到你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張揚道:「你這丫頭別老帶著有色眼鏡看我。」
    薛偉童道:「誰不知道你跟傅海潮為了柳丹晨鬧得刺刀見紅,你居然說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三哥,你怎麼越來越不實在了呢?」
    徐建基之所以一直都沒提起這件事,就是因為其中涉及到周志堅。他打小在京城太子圈中混。當然明白有些敏感問題還是別搬上檯面的好。他們之間雖然有結拜之情,但是涉及到家族利益。就不能不小心處理。周志堅畢竟是周興國的侄子,以徐建基對此人的瞭解,他也不是一個熱血莽夫,能夠堅定站在傅海潮的一邊,應該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周興國緩緩放下酒杯道:「老三,我也聽說了,你和傅海潮為了柳丹晨鬧翻了臉。」
    張揚笑道:「事情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薛偉童道:「好像沒過去吧,柳丹晨現在人都失蹤了,我聽說警方把你列為高度懷疑對象。」
    周興國低聲道:「張揚,志堅那小子是不是故意針對你?」
    張揚心說你都知道了還問,他笑了笑道:「他是你侄子,我不會跟他一般計較的。」這句話等於明白地告訴了周興國,對,沒錯,那小子的確不是個東西。
    薛偉童憤然道:「那混小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咱們怎麼都是他的長輩,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敢針對你就是不給咱們大哥面子。」薛偉童有什麼說什麼,把事情推到了周興國的身上。
    周興國笑了笑道:「那小子向來缺根筋,不理他最好,等我見到他一定狠狠訓斥。」
    聽話聽音,徐建基雖然沒說話,可他一直都在觀察著周興國的反應,周興國的這番話還是沒有什麼實質內容,看得出他在這件事上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張揚表現出相當的大度,笑道:「別提這件事了,咱們兄弟這麼久沒見了,喝酒為主,反正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來,乾杯。」
    中途周興國去洗手間的時候,徐建基跟了出去。
    周興國意味深長地看了徐建基一眼:「老二,事情你都知道吧?」
    徐建基點了點頭,乾咳了一聲道:「這事兒有點麻煩,傅海潮跟張揚槓上了。」
    周興國道:「海潮那個人做事很有分寸,我對他還是瞭解的,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他幹不出來。」
    徐建基道:「這種事要發生也是發生在老三身上,可這次的確是傅海潮先找上老三的。」
    周興國瞇起雙目:「志堅和張揚無怨無仇,他是被海潮當槍了。」
    徐建基歎了口氣,事情他看得清楚,相信周興國也一定看得很清楚,這件事讓周興國為難了。
    周興國道:「我和海潮是好朋友,張揚是我兄弟,在這件事上我本來可以說句話,也有能力讓他們兩人坐在一起把話說清楚。可是就算我這麼做,應該仍然解決不了問題。」
    徐建基沒說話,眼睛盯著周興國。
    周興國道:「海潮沖的是文家,他找上張揚是因為想通過激怒他給文家造成影響。」話說到這裡等於將一切完全點透了。
    徐建基道:「張揚應該也看出來了,所以他不願跟你說這件事。」
    周興國歎了口氣道:「我爺爺很喜歡海潮。」
    徐建基明白,周興國所說的並非是周老對傅海潮的喜歡,而是在婉轉地表明,文國權和傅憲梁之間,周老更看好後者,也就是說,真正的矛盾在於文傅之爭,這就不是周興國能夠解決的,也不是他們幾人能夠擺平的事情。
    徐建基拍了拍周興國的肩膀道:「這件事不會影響到我們兄弟的感情。」
    周興國卻搖了搖頭道:「我心裡覺得對不起老三。」
    徐建基道:「他能夠理解你的苦衷。」
    兩人說了幾句,並沒有在洗手間久留,來到外面正遇到金王府的經理邱鳳仙,邱鳳仙鳳目一閃,微笑道:「兩位公子什麼時候來得?」
    周興國笑道:「邱經理,你這個經理不太敬業啊,我們來了這麼久你都不知道。」
    邱鳳仙道:「最近這邊的事情我已經很少過問了,這不,我剛剛才到店裡,慢待之處還望海涵,今天中午這頓算我的,不知周公子願不願意給我這個面子。」
    周興國笑道:「我們兄弟幾個隨便喝點,張揚也在。」
    邱鳳仙道:「那我無論如何都得去敬酒了。」
    邱鳳仙敬酒的理由很充分,張揚是他們邱家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張揚,他們一家只怕在清台山就已經葬身火海了。
    看到邱鳳仙丰姿綽約地走了進來,張大官人並不意外,不過看到邱鳳仙他越發覺得之前她的被綁充滿了玄機,這個女人的失蹤和出現都是那麼的突然,不過自從她被綁架之後,所有人都將嫌疑目標鎖定在安家身上,最近台灣那邊圍繞安德淵的調查已經全面展開,搞得安德淵苦不堪言,與此作為對比,邱作棟在選戰中獲得了更多的民意支持。不但是張揚,還有很多人都開始懷疑邱鳳仙的失蹤是蓄謀的一場苦肉計。
    邱鳳仙恭敬地給張揚端起酒杯,柔聲道:「張書記,我敬您三杯。」
    張揚道:「別介,老這麼客氣的話以後我就不來你這裡了。」
    邱鳳仙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你的恩情我要記一輩子的。」
    薛偉童道:「這麼大的恩情,乾脆以身相許吧。」這丫頭說話從來都沒個把門的,換成別人早就臉紅了,可邱鳳仙不同,她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經歷過,一句話對她來說根本如同清風拂面,邱鳳仙微笑道:「我倒是不介意,只是不忍心拆散張書記和楚小姐那對神仙眷侶。」
    張揚笑道:「說笑了!」
    薛偉童眼皮兒翻了翻,輕聲歎了口氣道:「要說我這個三哥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討女人喜歡,不過我發現一件事啊,離你太近的人容易倒霉,前兩天邱小姐被人綁架,這才出來沒幾天啊,柳丹晨又被人給綁架了,你究竟是個女人剋星呢還是女人衰星啊?」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張揚笑道:「你要是不想倒霉,以後就離我遠點兒。」
《醫道官途》